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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繇和二人不合,但此时他们齿唇相依,很可能会出兵相救。”
“刘繇怕我们围城打援,不一定会出兵。即使出兵,也要等到我们和笮融、薛礼两败俱伤之际。在我军未伤一兵一卒时,他绝不会发兵。这是救援的常理,即使他们的关系没有裂痕,也会如此。而笮融和薛礼以猜忌之心身处生死存亡的险境,就不会这么想了,一气之下,必然以为刘繇是见死不救,非翻脸不可。何况我们给二人留了一条极好的退路。”
孙策大喜,依计行事,他亲自出马,在阵前叫战。
与此同时,周瑜率两万大军兵临秣陵城下,杀气腾腾,兵如狼,将如虎。笮融和薛礼的守军只有一万人,且士气低落,从上至下笼罩着悲观情绪,只等着刘繇来求援。然而,两天过去了,还不见刘繇的一兵一卒。
笮融和薛礼正在焦急中,周瑜的使者求见,呈上周瑜的亲笔信,言明交换条件,正中二人下怀。二人很圆滑,不想招至刘繇的怨恨,或是落个出卖盟友的恶名,就佯装抵抗半日,送一些老弱残兵给对方杀了,才从后门撤出,去投奔徐州牧陶谦。
刘繇得知秣陵失守,更不敢交战,只等孙策粮尽退兵之际,他再趁势掩杀,同时又派人向吴郡的严白虎和会稽郡的王朗求救。
秣陵城易手的第二天,牛渚城外的树丛后面,许多旌旗若隐若现,还不时飘起阵阵的烟尘和传出战马的嘶鸣声。
刘辉十分紧张,但很快就接到化妆成樵夫的探马来报:树林后面的兵营几乎是空的,至多不过数百兵卒,还亲眼见到营中有人骑马拖着树枝跑来跑去。以谨慎著称的刘辉又派几个亲信化妆成樵夫,窥视了两次周瑜的兵营,确是如此。
精通兵法的刘辉这样推测:周瑜用的是疑兵之计,佯装偷袭牛渚,是想把神亭的兵马调出来,他们就趁机猛攻神亭,或是围城打援,在运动中歼灭刘繇的主力。
于是,他给刘繇写了一封信,声称决战的主战场在神亭,不要中调虎离山之计。神亭一带,地势险要,易守难守,是与敌决战的最佳地点。
刘繇看了这封信后,更是坚守不出。
然而,周瑜的空营只摆了两天半。
到了第三天夜里,周瑜的大军在黑暗的掩护下,从秣陵出发,入驻兵营。
刘辉的密探在远处,看到兵营中有好多火把在晃动,报告给刘辉。刘辉以为这是周瑜的虚张声势,并不在意。
这天,第一缕阳光刚刚划破黑暗,晨雾还未散尽,牛渚城就被一片喊杀声淹没了,四周都是吴兵,架着长长的云梯,潮水般地涌到城下,奋勇攀登。
数十名精壮的兵卒,抬着巨木,凶狠地撞击城门,每撞一下,城墙似乎都在摇晃。
刘辉在睡梦中惊醒,登上城楼,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一股不祥之感笼罩了全身,过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制止住守军的混乱。
周瑜打仗,一向智取,从不硬拼,这一次却例外。他亲自督战,不停地挥舞长剑,指挥后面的将士,踩着同伴的尸体,英雄向前,并调来一批批的强弩手,利箭飞蝗般射向城头,掩护攻城。
刘辉从惊慌中镇定下来,抱着必死之心,沉着应战,虽然不断有人樊上城头,但都被杀死。很快,墙头上的尸体就堆积得高过城垛了,鲜血顺着城墙流淌,那声响如同潺潺的溪水。
双方正酣战中,城内刘辉的府衙忽然起火,浓烟窜起。
城里百姓因此一片恐惶,纷纷奔走躲藏。
本来就是在苦苦支撑的守城兵将见此情景,都觉得大势已去,再拼杀下去,也无济于事,稍稍一松劲,城头顿时失守,东吴将士蜂涌而入。大将韩当登上城头,舞动大铁锤,十分神武,接连斩杀十余人,令人心惊胆寒。
刘辉组织几次反扑,都没能再登上城头,只好浴血保卫城门,中了三处刀剑,两支流箭,自知守不住了,就横刀自刎了。守卫城门的兵卒见主帅已死,纷纷弃刃投降。
韩当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尽得城中的粮草和军械。
周瑜攻克牛渚之后,孙策就反客为主了,命令军队防守,以静制动。
刘繇再三思虑,觉得战不能胜,防不能守,只好一走了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孙策得到曲阿,绝不会就此罢休,必然再攻打吴郡和会稽,但愿严白虎和王朗同孙策杀得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于是,他就率领军队,退往丹徒,中途受到孙策和周瑜的夹攻,大败而逃。
孙策的大军进入曲阿之后,慰劳赏赐将士,同时,发布宽大命令,通知各县:凡是刘繇的乡亲故友和部下,前来自守归降的,一概不咎既往,愿意去当兵的,一家出一人,免除全家的赋役负担;不愿再当兵的,也不勉强。
不出十天,应募者从四面涌来,得到二万余名兵士,一千余匹战马,形势全盛,一跃而成为江东最大的诸侯,平定江东,指日可待。
就在此时,周瑜忽然决定,要回到袁术身边。
第九章 许都行
自从转战江东以来,周瑜谋略所指,战无不胜,但他却无春风得意之感,甚至感到很不安,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
如今,天下最强的将帅都在洛阳战区。下棋找高手,弄斧到班门。只有和最强的对手较量,才能称雄天下。江东无良将,遇不到劲敌,我怎么能进步呢?我当袁术的私人军师,就能和曹操、袁绍、吕布、刘备等人对阵,即使败了,那也是宝贵的经验,为日后打败他们做了准备。
何况袁术毕竟是天下第二大诸侯,统治着数百万人口,和他争斗的人都是当今最有力量的豪杰。我做他的私人军师,就是融入了争天下的核心圈,这太重要了。
我要名扬天下,留芳后世,不能只满足于娶小乔。为了小乔,我也要去洛阳战区,再次卧薪尝胆,励精图治,就像进淮江书院和周游天下一样。我要让所有人看一看,她看上的人是多么英雄了得。
孙策并不理解周瑜为何在霸业正顺利的时候要回到袁术身边的苦心:“公谨,如今我们兵强马壮,钱粮也能自给,只是名义上还是袁术的部下,就是翻脸也不怕他。”
“江东还有吴郡的严白虎,会稽的王朗,我们还不够强大啊。远恭敬朝廷,近结靠袁术,这是我们在消灭严白虎和王朗之前的大略,一定要遵守。但我回到袁术的身边,主要是想和洛阳战区的群雄们对抗,尤其是曹操。”
孙策起兵后,曹操在巨野击败了吕布,斩杀了吕布的大将薛兰,接着再败吕布。吕布走投无路,投靠徐州的刘备。这是天下共知的大事,但周瑜却知道得更加详细。
“曹操手下有一个谋士叫荀彧,你对他了解多少?”
孙策说:“只是听说他字文若,颖川人,出生于名士官僚之家,很深曹操的宠信。”
“曹操乃是猛虎,此人就是曹操的羽翼。我们的一个密探从曹操的近侍口中,得到他向曹操的一番建议,真是机鉴先识,算无遗策。”周瑜激动地带着手势,“曹操初次击败吕布,想夺取徐州,荀彧却主张‘深根固本以得天下’,建议曹操放弃一时的急功近利之心,立足兖州,再争天下。”他找开一张地图,指给孙策看,“兖州处于黄河和济水之间,是天下的冲要之地。曹操若是在此生根,进可攻,退可守,即使接连失败,也不致于有根本的危机。这是取大而舍小,求安全而舍危险,采用权宜之计时却不影响根本稳固。这样的战略规划,乃是袁氏兄弟所无。照此天下,洛阳战区不久将属曹操了。”
孙策哈哈一笑:“公谨,你的立足江东,攻取巴蜀之策,也不在荀彧之下啊!”
周瑜又接着分析:“曹操在兖州生根之后,或是攻徐州的刘备,或是进攻袁术。袁术一定不是曹操的对手。我不了解刘备,他一定有过人之处,也许日后能成大业,但在徐州一战,他绝不是曹操的对手。因为他以前连郡守都没当过,也无显赫的战功。一个人不经过历炼,再高深的才学也发挥不出来。因此,我才想去袁术身边做一段时间他的私人书簿,历炼一下自己,这很重要。”
“那就让他们杀去吧,我们坐山观虎斗,岂不更好。”
周瑜挥了挥手:“不是坐山观虎斗,而是殃及池鱼啊。曹操消灭了袁术和刘备,不会和袁绍决战,而是来和我们争夺江东。曹操深通兵法,荀彧又算无遗策,避强击弱这个简单的道理,他们会不知道吗?”
一席话,说得孙策如梦方醒:“你到袁术身边,是想帮助袁术抵抗曹操?”
“不错!在无力进攻洛阳战区时,我们只有扶弱抗强,方能坐收渔人之利。我要把袁术变成一堵墙,将洛阳战区的所有势力都拦住。益州的刘焉死了,其子刘璋懦弱无能,汉中太守的张鲁野心极大,早晚会背叛刘璋,巴蜀战区的势力不会威胁到江东。伯符,你就在江东大展雄风吧。”
孙策一阵感动:“我得了江东,一定分你一半。”
“伯符,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你还说这话。”周瑜话锋一转,“何况,我这么做,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为了我们自己。”
“什么原因?”
“下棋找高手,弄斧到班门。只有找天下最强的人较量,才能变成强中之强。洛阳战区有曹操、袁绍、袁术、吕布、公孙瓒、马腾等人,如今又多了一个刘备,我要会一会他们。望眼江东,名将太小,没有我,你也能荡平他们。”他长舒一口气,接着说:“我们和洛阳战区的英雄人物,迟早会交锋的,要尽早了解他们。”
“好,等我平定了江东,你再回来。袁术手下的大将张勋和我交情很深,你万一遇到难事,可以找他。”
“你放心,一年多之后,我一定会回来,因为我还娶小乔,你还要娶大乔呢。”
“公谨,我会尽快攻打庐江。”
“欲速而不达。会稽、吴郡、丹阳、豫章和庐陵这五个地方,是立足江东之本,必先攻取,苦心经营,以求生根。刘勋在庐江郡的根基很深,非刘繇可比,不要冒然攻打他。”
二人一想起大乔和小乔,内心柔情百种,不能自制。
周瑜临行前,还告诫孙策两件事。
一是打仗时不要身先士卒。以前孙策统领几千人,将士们对前途都疑虑重重,他冲在最前面,往往是胜利的关键。如今是统领几万人马,权威赫赫,他也成了众矢之的,很容易遭遇不测。
二是不要杀人太多。孙策爱兵如子,重情重义,但对反抗他的人却极暴戾,一怒之下,说杀就杀,不知怀柔之策。
袁术没想到,周瑜会主动归来辅佐他,喜出望外,当即就消除了对他和孙策的怀疑。
他欲封周瑜为安平将军。周瑜不受,只求做他的私人军师。袁术赐周瑜一座豪华宅邸,周瑜依然不受,只求住在袁术的近处。至于钱物,周瑜更不动心。身无一物才能无牵无挂,来去自如,放手一搏。
“公谨,你这是为何呢?”
“无功受禄,于心不安,等我立了大功,伯父再封赏我不迟。”
袁术真的把周瑜当成自家的晚辈看待,周瑜感激之余,也想尽心尽力地辅佐他。若是袁术能击败曹操和袁绍,对江东的割据则大大有利。
然而,周瑜和袁术、还有他手下的武将谋臣们的思想意识和价值观念相差太大,相处得极不融洽,颇有话不投机半句多之感。喝酒则是最好的证明:周瑜和孙策在一起,纵论天下霸业,喝十碗酒而不醉,和袁术等人则不到五碗就头晕欲呕,因为他们只会劝酒,只是谈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借以博得一乐,令周瑜很烦躁。
一年前,周瑜在袁术身边时,就有此感,只是还不强烈。一是那时他还不是袁术的心腹,二是那时袁术等人的娱乐之风还没有此时之盛。
周瑜生活极简单,吃得随意,穿衣随便,与人交往重情义而少俗礼,重志同道合而少繁仪,除了弹琴,几乎没有任何娱乐,节约下来的大量精力捧起书本读书思考,深入实际调查研究。而袁术和他的部下们却都吃得讲究,穿得精美,精于玩乐,与人交往讲排场和面子。
每次袁术设宴,都歌舞齐飞,他的部下们很快就进入一种颠狂的境界,相互敬酒,喝得面红耳赤,到后来免不了对舞女品头论足,甚至动手动脚,讲些“黄色笑话”。对此,袁术并不见怪,甚至笑哈哈地鼓励。君臣一团和气,其乐融融。直到深夜,方能罢宴。第二天议事时,总有一些人还醉在家,不能理事。
这种场合,周瑜不去不行,去了更难受,觉得浪费了大好光阴。更惨的是,许多人来敬酒,推也推不掉,就喝得烂醉如泥。第二天醒来,在头晕脑涨之中,一天又过去了。
有一次,周瑜正在读书思考,袁术派人来请,周瑜去了一看,气得真想转身就走。原来是他得到了一头威武可爱的东北虎,就请几个最心爱的部下一起观赏,周瑜有幸得此殊遇,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