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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铃毕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怎么能看穿他的狼子野心,只当是他不想一个上山,真是只想找个伴上山而已。
她也没有吭声,这山林虽然是叶家的,可他是与奶奶签定了合同协议的,所以上山完全有资格,这条山路也不是自己的专属,也只能由着他一路跟随。
山上的石阶有一点狭,冷宇可很巧妙地将接送的人挤到了身后,让他与叶风铃一排同行。
一路上,他问了很多话,比如‘樱花酒’怎么会如此奇香美味;山上酿酒的工人有几个;‘樱花酒’前期的采摘工作如何进行;每天上山下山去上学累不累等。
叶风铃压根没有理他,当他是个透明人,但他还是自顾自乐地问,没还没完没了。
最后,她的耳根实在受不了,可面容上还是保持着冰冷的态度说:“我不知道,你问再多也没用,还是问我奶奶吧。”
平淡如水的一句话让冷宇可停止了发问,接下来,两人沉默,他转头大大方方地打量着身边的这个小姑娘。她的侧面很漂亮,鼻尖睫毛翘,纵然是冷颜肃目,美得也让他入了魔,魂飞魄散,就是年纪小了一些,不过没有关系,他可以慢慢等。
再注意她的身高,十三岁,都快到自己肩膀了,再过几年,就会到自己的耳朵了。
很好,非常好,一想到几年后,自己就能拥有她,他的唇角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这几年,自己就先紧紧守护着吧,会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第10章 樱花林里樱花落瞢然回首相遇时
‘樱花酒’的秘方被装在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由叶老太婆递到了冷宇可的手里。
打开木盒,取出盒里的信纸,上面详细记载着‘樱花酒’整个酿制过程。
做法比想像中复杂得多,先是要采摘芳香浓郁的重瓣樱花,还不能等到盛开时摘,在开到七八成的时候就要采摘,这个步骤相当重要,如果没有采摘好,就酝酿不出上成的‘樱花酒’。然后将连蒂采回来的樱花冲洗,沥干水份,再将准备好的樱花置于容器中,加入冰糖,白酒,蜂蜜,樱花香料。两个月后将樱花取出,酒用布过滤后移装到另一个容器中,3个月后便可食用。
冷宇可对酒的制作过程还是稍稍有些了解的,看了这秘方后,觉得这与其他酒的配方没有什么不同,有些后悔花了那么高的价钱买下。
“酒的配方其实也很普通,看不出与其他酒的制作有什么两样?”他抖抖信封,言语不屑。
叶老太婆冷笑数声道:“配料里的冰糖,白酒,蜂蜜这些都很普通,可这樱花香料那才是我叶家的祖传之宝,这‘樱花酒’好不好,除了第一步的采摘正确外,这香料才是起主导作用。”
冷宇可听出了其中的蹊巧,悠悠然坐下来,“愿听其详。”
“这盒子里面还有暗盒,你把盒底动一动便可以看到。”叶老太婆开始指点一二。
冷宇可照做,果然打开了盒低,里面真有一个暗盒,同样是一张信纸,再取出来看了看,是樱花香料的制作过程。这香料的制作比想樱花酒的酿造更加复杂,原来这才是叶家真正的祖传之宝。
“冷先生,你现在终于明白叶家的‘樱花酒’为何香味独特了吧。”
“明白了。”冷宇可算是真服了。
“明白了就好,山上的那些酿酒工人对于前期的采摘很有经验,所以还请冷先生好好雇佣他们。”工人们跟着她已有一年多了,为了方便工作都住在山上,多多少少有一点感情,虽然不能为她工作了,可依然住在山上,当然这住宿费都包含在租用费里了。
“工人就是我的赚钱工具,自然要好好对待。”冷宇可话语酸溜溜,“感谢叶老太太的指点。”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现在您秘方拿到了,钱我也收到了,我们以后少见面,有什么事找全妈就好。”叶老太太心气极高,就算权贵人士在她面前,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不等冷宇可答复,她就抽身离去,全妈扶着她转了转头,带着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冷宇可一眼。
冷宇可的心思才不在这个怪老太婆身上,只想再看到叶风铃的身影,转过头,目光掠过窗外,哪有她的影子,却看到了几个十几岁的男孩在樱花中狂跑。
他对这些男孩子不感冒,手捧着木盒就往外走。经过男孩子身边时,却听他们正在津津有味地谈一个人。
“风铃长得真漂亮,如果能当我媳妇就好了。”
“她是我媳妇,好不好。”
“我妈说,娶媳妇不能娶像风铃这么漂亮的,不然就会惹祸上身。”
“以前还能经常听到她吹笛子,现在不行了,也不知叶老太婆哪根神经错乱了,生活变得一点乐趣也没有了。”
……
冷宇可捧着木盒子的手指微微一动,眸光微微一闪,唇角微微上扬。
叶老太婆做得真好,否则叶风铃身边这么多的男孩子围着叫他如何放心得下,边走边想,突然一个回头,仰望着这一片樱花林,而后露出一抹阴阳不定的笑容。
——
半个月后,‘冷氏集团’购买叶家‘樱花酒’秘方并开始生产的新闻出现于a国的各大媒体报报刊之上。一时之间,民众十分期待美酒的面世。
冷宇可亲自过问此事,隔三叉五就往樱花山林上跑或者在叶风铃的校门口逮人。
叶风铃的态度依然冰冷,对校门口的巧遇或者与某人结伴上山丝毫没有什么反应,上了山后就跑到自己屋子里,再也没有出来过。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冷宇可与叶风铃的关系毫无进展,表面上他坐怀不乱,处事不惊,实际上这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早就按耐不住了。
一个阴沉沉的雨天,樱花林的灰色洋楼里,传来巨烈的咳嗽声,叶风铃刚刚放学,听全妈说奶奶咳得厉害,马上放下书房跑到奶奶的卧室里。
此时的叶老太婆精神恍惚地躺在床上,一头白发零乱不已,身子骨瘦弱不堪。
“奶奶!”叶风铃轻轻唤着。
叶老太婆抿嘴一笑,“奶奶的眼睛完全看不见了,只怕有一天这耳朵也听不到了,乖孙女,多叫几声给奶奶听听。”
“奶奶,奶奶——”叶风铃又喊了数声。
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指慢慢划过她的脸颊,苍老的声音也随之而响:“风铃,真乖!”说完又是几声巨咳。
“奶奶,现在我们有很多钱了,我送你到全国的最好的医院去治疗。”
叶老太婆就是个怪人,生病以来就是不肯下山,就靠开一些药来打发这身体。
“那些钱是留给你的,奶奶不用,再说用了也是白用。”她觉得自己迟早要死,到医院看病不过是在浪费钱而已。
叶风铃说不过她,只能留着泪水,如鲠在喉般痛苦绝望。
奶奶是不是也要像爷爷与爸爸那样永远离开自己了,身边唯一的亲人都离自己而去?过几天自己就十四岁了,希望奶奶能撑到那一天,甚至更久一些时间。
——
窗阁外雨水纷沓,樱花瓣纷落。
冷宇可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挥豪拨墨,写起书法来。
樱花落尽阶前月,象床愁倚薰笼。
远似去年今日,恨还同。
双鬟不整云憔悴,泪沾红抹胸。
何处相思苦,纱窗醉梦中。
他将对叶风铃的相思之情通过这样一首绝美的古诗表达了出来,一个一个字挥墨下来,情绪亢奋,面色激红。
直到最后一个字落笔之时,手中的力道突然加重,笔锋突然一个打转,只见白色宣纸上立刻晕染着一团墨迹,并慢慢向四周漫延,如同一朵诡异的大丽花。
他的两只大手掌重重地覆在宣纸上,而后骨节突起,宣纸瞬间出现皱褶,直到手掌变成拳头之际,宣纸像被吸了魂魄般落到他的拳心。随着两只拳的猛烈分离,宣纸霎那间被撕成两半,又在他疯狂的撕扯中,变成了片片雪花洒向半空中。
冷丁走进书房时,书房内一片狼籍。
地板上满是碎纸屑,桌上的墨盘被打翻,毛笔也被丢弃在角落里。而主人正仰坐在木椅上,面色疲惫,眼睛无神。
他知道主人的心思,跟着他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主人为了一个女人而烦心,而且还是为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小姑娘得了相思之病。
他轻轻走进去,拾起毛笔置于桌面,又见主人面容渐渐恢复了正常之态,大着胆子说:“那件事都已经安排好了。”
“很好。”冷宇可的嗓音略带沙哑,“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不贪钱的。”
“叶家那老太婆如今天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不用多长时间,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冷丁的脸上堆积着笑容,献媚不已。
一双无精打采的眼睛忽然一闪,眼睛的主人揪着他的衣领微吼道:“还要等多久,给我一个具体时间?”
这个问题可难倒了冷丁,计划才刚刚开始,自己又不是神仙,又怎会料事如神呢?
他的面色为难,言语难尽。
“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半年,还是一年?”这段日子,冷宇可第一次感到日子过得特别漫长,自己明明是个魔鬼,却要装成善良的天使,装成天使也就罢了,根本就得不到美人倾城一笑。
冷丁自知主子尚在气头上,倒也不急着开口,只等主人发泄完怨气。
窗阁外的雨越下越大,让樱花瓣披上了透明的外衣,也让整座樱花城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冷宇可将得不到叶风铃欢心的怨气迁怒在冷丁之上,但他也相当善变,不过听着雨水声半晌后,突然开怀大笑。
冷丁的额头冷汗直冒,真是伴君如伴虎。
阴晦不明的笑容环绕在书房里久久没有散去,只听得木椅倒地的声响,冷宇可如同古松般站立,笑容消失,但面容像窗阁外的天气一样阴霾笼罩。
“那个老太婆横竖都要死,不如早死早脱身!”
一句话好像判了某人的死刑,此时的他就像阴间的阎王爷,所有人的生死都在他的股掌之中。
第11章 樱花林里樱花落瞢然回首相遇时
正如冷宇可所言,叶老太婆的身体不知何因每况愈下,眼睛完全看不到了,听力也有所下降。即便是这样,她还留着一口气,苟言残喘地活着,她不想她的孙女失去唯一的依靠,只得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她也做好了走之前的准备,把租用山林与卖‘樱花酒’秘方的巨款留给叶风铃,她这个孙女是个可怜人,爹没了娘不爱的,幸好自己快死之前留了一手,至少让她以后的生活衣食无忧。
一个星期后是叶风铃十四岁生日,这一天,她半靠在床上,眼睛虽然完全看不见,耳朵也不怎么好使,但还是可以听到孙女的吹笛声,只是这气息越来越弱。
叶风铃将插有生日蜡烛的蛋糕捧到奶奶的房间,并用笛子吹起了《生日歌》,许愿吹灭蜡烛后切了一小块蛋糕捧到奶奶的面前。
“奶奶,吃蛋糕!”
轻唤之时,叶老太婆正闭着眼。
“奶奶,快醒醒,吃蛋糕。”
再一次轻唤,叶老太婆像是听不到似的,依然闭着眼。
叶风铃慌了,放下蛋糕,轻轻摇了摇奶奶的身体。摇了很久,还是一动不动,她吓得面容青绿,最终还是哭喊了出来:“奶奶,你醒醒,奶奶,你快醒醒!”
哭喊声引来了在门外守护的全妈,她火速推开门,跑到床头,将手指头放在叶老太婆的鼻孔处,摇头叹气说:“老太太归西了。”
叶风铃十四岁的生日成了奶奶的死日,这一天,她忽然觉得天都要塌了,自己真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了。
窗外飘落的樱花显得特别娇美怜惜,傍晚的余霞晕染了一大半天空。夜深时,那诡异的钩月把自己藏进云层里,好似在恐惧着什么。樱花林里陷入了一片可怕的黑暗之中,就算是有一丝光亮,最后也变成惨白的光,无底的暗。
天色越来越黑了,翻滚的阴云带着梦魇摭住了天上仅有的一点点星光,万物都在随风抖动,盛开的樱花仿佛在一夜之间全都凋零。
因为今天是死神的宴会。
——
叶风铃在奶奶死的那一刻痛哭一场后,就再也没有见她掉过眼泪。之后的几天,她安静地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出葬这一天,山林里云迷雾绕,天气昏暗。
叶老太太躺在一口暗红色的大棺材里,被工人抬到了山林的墓地里,准备土葬。
墓地里有许多墓堆,这里埋葬着叶家五代的历祖,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