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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地落到了没参和朝廷是是非非的张苍身上。
他的确是个不二人选。辅佐过三个诸侯王,当了四年计相,成绩斐然,还同大家的关系都不错,更重要的是吕雉也比较认可(前边提到过,刘长是吕雉的养子)。
张苍的混功不是一般的强。
再后来,吕雉当国。由于刘长和吕家关系不一般,所以刘长比较舒心。张苍也沾了不少光,小日子过的也挺不错。
但在这期间还是发生了一件事。
这件事我在前边提到过,吕雉先后弄死三个赵王后(刘如意、刘友、刘恢),决定让刘恒搬家,来干新一任“赵王”。在当时,这个岗位完全是个烫手的山芋,因此刘恒被吓的四处求援。
刘恒首先想到的求助对象就是身在淮南的张苍。这一次,张苍及时地伸出了援助之手。
刘恒之所以找张苍,是因为张苍为他打过工,关系处的好。
张苍之所以敢站出来帮忙,是因为他这个人很复杂,准确点说是关系圈很复杂。他几乎与同时代所有牛人的关系都不错,和吕家关系好,和群臣的关系也不赖,萧何、张良、陈平、王陵、曹参、周昌……都在他的朋友名单上。
因此,他暗地给陈平送去了一段话,核心内容只有两个字:救命。
随即,陈平举荐吕禄去干“赵王”,让又一个吕家人成功上位,刘恒也相应逃过一劫。
这次经历,无论对张苍还是陈平都很有用。刘恒继位后,三番五次折腾周勃,而没怎么为难陈平,不是毫无道理的。这个世界上,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很多事情都是有因果关系的。
刘恒继位后,把张苍调到了中央,并替他找了份新工作——御史大夫。文帝四年,公元前176年,丞相灌婴病死,作为候补队员的张苍适时进位,成了新一任丞相。
从绑在刑场上的囚犯到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张苍实现他人生的华丽转身。
应该说,他已在相似岗位上锻炼多年,实践经验极其丰富,加上个人混功了得,因此,这份新工作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事实情况也的确如此,刘恒多年来对张苍信任有加,也没找过他什么麻烦。这让张苍比较惬意。
然而,这份惬意最终还是被人破坏了。破坏行为就集中在“水德”和“土德”的定性问题上。
这明显是在和他张苍过不去,这个时候他要再不表示一下不满就说不过去了。
事实上,第一个站出来和张苍唱反调的并不是前边提到的那个公孙臣,而是和张苍关系极为密切的一个人——贾谊。
当初贾谊刚被提拔为中大夫,周勃、灌婴都还在朝,张苍刚被调到京城,还没干上御史大夫一职。
刚刚出人头地的贾谊,干活比较卖力,说话也毫无顾忌,一次朝会,突然站出来向皇帝进言:汉朝应改变历法,遵用五行,推行土德,变更秦制,崇尚黄色。
随着贾谊抑扬顿挫的发言,张苍的老脸早被气绿了。他真没想到,自己的好学生一声招呼没打,直接站出来和自己唱反调。反天了你!
贾谊说白了只是个文人,并不适合搞政治。他根本没想过这句话会得罪什么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
贾谊刚闭上嘴,张苍甩开大袖站了出来,冷冷地扫了自己的学生一眼后,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博古论今地把贾谊驳斥了一番。
若是旁人,贾谊定会针锋相对,而今天,他却闭上了嘴。并不是这个人的职位有多高,而他的身份很特殊——恩师。从古至今,有几个人是绝不能在当庭广众之下直接叫板的,一是父母,还有一个就是恩师。如果你胆敢拧着脖子硬抗,立马就能送给你“逆子”或“劣徒”的称号。一旦有了这个称号,就别指望在政府部门混了。
贾谊发言前,并没想到这一层,可直到张苍冷眼临身,他才猛然觉醒。
这一次口水仗,贾谊以完败告终。
但令贾谊没想到的是,这次经历,让他在群臣中声望直线下降。几天后贾谊说出的另外一句话,直接使他跌倒人生的低谷。那句话就是我前边提到的“诸侯就国”。
贾谊说完那四个字后,招来群臣轮番攻击,而最有机会帮他说话的恩师却闭上了嘴。
最终,贾谊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长安。
第十六章初开盛世—第十四节 改正朔(一)
汉匈大战后,刘恒认为自己这一仗打的不错,极其兴奋,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就在大家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时,一封歌功颂德的奏章送进了朝廷。
奏章的作者叫公孙臣,一个名不转经传的小人物。而这封奏章却在朝廷中掀起了轩然大波,甚至对西汉乃至后世历代王朝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
之所以会有如此效果,还得从这封奏章的内容说起。
奏章中有这么一句话:“秦得水德,今汉受之,推终极始,汉当土德,应有黄龙现世。宜该正朔,易服色,色上黄。”
至于“水德”、“土德”是一个很深奥的命题,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对这个命题进行阐述。但不阐述的话,又恐大家疑惑,因此只好做一个简单的介绍了。
我国有一部奇书,名字叫《周易》。据传在古代除了这本书外,还有两本更玄乎的大作,一个叫《连山》,一个叫《归藏》。这三本书合称为“三易”。《连山》、《归藏》中记载了一个妇孺皆知的词汇——“五行”。所谓“五行”,就是指金、木、水、火、土五种物质的运动变化。
当然,大家不要把“金”认为是金属,“木”认为是木材,千万不能看成五种物质。上古文化的“五行”是指地球外围的五颗行星的变化。
我好像是在讲天文学知识,事实上,古人并没把“天文学”当成一门科学来研究,而把几颗行星当成了地球文化的一部分,认为它们的变化,将影响朝代及个人的命运。
在很多古装电视剧中会看到一些大仙级的人物,时常去“夜观天象”。说白了,这些人中绝大部分不搞“天文”,而拿“天文”说“人事”。
关于“五行”还有一套相生相克的理论,其中有一句:土克水。
请记住这个结论,我们随后将会用到。
随着“五行”学说的推演,春秋战国时有个叫邹衍的大才,把“五行”理论引申到政治领域,提出了“五德终始论”,用“五德”来演绎朝代的更替。
顺便提一下,这个邹衍在“百家争鸣”中开创了个学派——阴阳家学派,他本人也荣升为阴阳先生的祖师爷。夸张的是,他曾帮助燕昭王变法,乐毅连下强齐七十城,还有他邹衍一份功劳。真是个高人。
按邹衍的说法,虞舜为土德,夏为木德,商为金德,周为火德。按五行相克理论:木克土,金克木,火克金。这套五行相克理论,支撑了他对朝代更替的认识。
重要的是,这套理论被很多当权者认可。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按此理论推导,把秦朝定性为水德。水德尚黑,所以秦朝礼服、旌旗都用黑色,连皇帝的工作服都是黑颜色。
这套理论从秦朝开始一直持续到宋朝,都是历代王朝阐释其政权合法性的基本理论框架。但蒙古人不玩虚的,元朝不搞这一套,此理论也逐渐淡化。但其并没有完全退出历史舞台,在明清之时又有如此提法,但并没把作为朝代合法性的支撑。
汉朝建立后,刘邦对秦朝礼制一股脑全盘吸收,这套理论也毫无保留地被继承了下来。
然而,刘邦并没按套路出牌,他直接无视秦朝,也把自己定性为“水德”。之所以会有如此结果,关键原因还在于秦王朝存活时间太短。当然,产生这种想法的诱因和一个人有关——张苍。
我们已经让这位大汉丞相凉快了很长一段时间,该拿他说点事了。
有人曾对我这种介绍方式提出异议,从刘邦开始至今,我一直没在历任丞相身上下功夫,这些人多少有点可有可无的意思。事实上我也很无奈,因为这么多年来,虽然君权与相权之间的拉锯比较激烈,但由于历届老大都非常彪悍,以至于听起来很牛气的“丞相”,生活状态却比较憋屈,当家办事的机会少,请示推诿的次数多。久而久之,这些人成了老大的影子,虽然时有亮相,但起不了决定性作用。正因如此,不得不让这些人在我的这本书里坐冷板凳,别人闹的热火朝天,这些人却在一旁看戏。
张苍这个人,我在前边也多次讲到,但不怎么连贯,为能展现其全貌,在此做一个相对完整的介绍吧。
这个人是阳武县人,身材高大,八尺有余;肤色白净,比较富态;曾跟荀况(荀子)求学,好读书,尤其喜欢研究音律历法;做过秦朝御史,专管各地上呈的文书。他很有才,并且有一个更有才的学生——贾谊。
后来,在秦国官任上犯了法,撂挑子抬腿就跑,成了一名逃犯,全国各地四处流窜。后来秦末大乱,实在没地方去的张苍卷起铺盖跑回了老家。
刚到家没多久,适逢刘邦起兵路过阳武县。穷闲无聊的张苍义无反顾地加入刘邦的阵营,走上了革命道路。
有才华的人经常会有一个毛病——自负,这个毛病也容易得罪很多人,招来一些麻烦,张苍就在这方面吃了不少亏。并且这家伙总走背运,很不争气地又犯了法。更不幸的是,这一次他没能逃走,而被抓了起来,绑到刑场准备砍头。
无巧不成书,刚好王陵路过,见这家伙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极为欣赏,因此跑去向刘邦求情,救了张苍一命。至此,他对王陵感恩戴德,以父侍之。甚至王陵死后,还把其灵位设在家中,时常祭拜。前边提到那个叫柴奇的人欺负一下王陵儿子王忌,惹得张苍三番五次找姓柴的麻烦,最终把柴奇送上了绝路。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张苍的好日子终于到来了。
侥幸活命的张苍从此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开始研究混功,从此,他在这方面一发而不可收拾,其混功逐渐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既有才华还能混,出人头地是早晚的事情。
当然,张苍不仅仅是靠混才当上丞相的,他对西汉王朝是做出过贡献的。
在那段时间里,紧跟刘邦脚步,从武关一直打进咸阳,从咸阳跟到汉中,又从汉中还定三秦。由于这段时间表现出色,得到了老大赏识,被任命为常山郡守。再后来,跟随韩信进攻赵国,并且俘虏了能闹腾的陈余。应该说,他的表现是抢眼的。
第十六章初开盛世—第十三节好一根搅屎棍九
稽粥和中行说酝酿了十年才搞的这次出国旅游终于结束了。此次活动的结束,宣告消灭汉朝的计划彻底破产。
稽粥虽然名字起的不怎么样,但这个人却颇有理想。这十年来,为了自己的理想可谓煞费苦心,也做了不少工作。
对汉朝一直采取高压政策,频繁骚扰、侵夺,使汉朝疲于奔命,处处设防、处处挨打,仅云中、辽东二郡每年被杀掠人口万人以上。频繁的军事行动,让刘恒极近抓狂,赶又赶不走,追也追不上,被迫对匈奴实行“岁贡”。可纵然如此,依然阻止不了稽粥南下的脚步。
折腾汉朝的同时,稽粥也没忘记招呼另外一个老对手——月氏。曾腾出手来,击败月氏十几万大军,斩杀月氏王,威震西域。并把月氏王的脑袋制成酒具,摆在案上,享受自己的胜利果实。
这种“拖垮一个、消灭一个”的战术是非常高明的。他在位的十几年,匈奴军事实力空前强大。
而随着实力的增强,他自己也日益膨胀,迷失了自我,认为是时候和汉朝一决雌雄了。最终,他按捺不住寂寞,亲率大军,挥师南下。实践证明,拿对付月氏人的办法对付汉朝是万万不行的。汉军跑路速度虽然不快,但抗击打能力还是有的。
当汉朝大军围追堵截把他赶回老家后,稽粥怒不可遏,对着中行说发了一通脾气,慢慢地做回了自己的虎皮椅上。
应该说,此时的稽粥心情很不爽,毕竟南下旅游的收尾工作没有做好还差点被人包了饺子,余悸未消。
而此时的刘恒却是另外一种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