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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10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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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找着,那大家就死一块了。”周恒禄讪笑,而后又道。“不可能找不到的,一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到哪里去?威海卫是一个方向,可从这里到威海卫全是我们的人。倒是那些飞机得拆散了藏好,以后寻机会卖出去……”
  见周恒禄还这时候还惦记那些飞机,余青绶忽然笑道,“我说老哥,你们不是因为眼红那些飞机才把杨竟成那些人给杀了吧?”
  “当然不是。”周恒禄此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道:“天上忽然飞下来这么多铁鸟,兄弟们当时见到都惊得慌,在听口音那些人又全是南方人,还戴着谁也没有见过的手表……。”周恒禄顿了一下,又是讪笑,他道:“那东西只在省城开会的时候见省城的大人有过。咱们谁也没有见过。当时想借过来看看,可一不小心就走火了。这一走火可就……”
  接下来的事情周恒禄没有再说下去,不过余青绶能做到巡警局副局长。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当然是一清二楚。农会干部贪财天下皆知,他们可不是正式官员,没有升上去的机会那自然想的是怎么多弄些钱。此事必是双方争抢西洋手表时发生意外,然后就……
  不愿多想农会的丑事,余青绶再问道:“现在县城被士绅大户们占了,县长那些人也死了。我们到底是去县城把县城打下来,还是往威海卫那边走,把杨竟成找出来?”
  “县长死了就死了,反正他都要背杀人的黑锅,咱们最要紧的还是找到杨竟成。如今天亮了这么久,可人却不见影,从各处传过来的消息看,那杨竟成只能去一个地方躲着。”周恒禄道。
  他一说余青绶便追问:“去哪里?”
  “县城!”周恒禄眼睛也不眨一下,当即定了地方。
  “县城?”余青绶侧头想了想,下意识的道:“县城有可能吗?他怎么知道县城被士绅大户们给占了?”
  “他当然不知道。”周恒禄道,“可天都亮了好几个时辰了,我们也找了好几个时辰,除了县城,他杨竟成还能去哪?最有可能是他或他的亲兵受了伤,为了治伤只能往县城走,而县城又刚好被士绅大户们拿下,所以他就混进了县城,说不定现在正在新城药房治伤呢。
  咱们在其他地方的人手不要收回来,还得接着找。可县城就曹绪宝一个人是不够的,我们这些人也得去帮忙。最少把县城夺回来,再把全城两千多人都搜一遍。要是还没有,那就是你我这些人全走背字;要是有,那就马上杀了,和其他人一起毁尸灭迹,然后再把城里大户的钱财分给知道这件事的兄弟,以后谁也别吱声,就当这事情从来就没有过。”
  周恒禄一口气把办法都说了出来,余青绶想了好几想,最后重重点头道:“那就按你老哥说的办!”
  “好!还是余兄弟痛快。”周恒禄见余青绶点头,似乎是完全放了心,他又笑道,“马上中午了,咱们先吃饭,吃完就去把县城打下来,我就不信找不到那杨竟成。”
  时间确实很晚了,村子里早就在杀猪宰羊,此时一提吃饭,诸人的肚子全咕咕叫。周恒禄早就安排好了,他一打手势,酒菜便陆陆续续送了上来。虽然下午还要打县城,可一帮人还是连干几大碗,不过待饭吃完出了院子,余青绶忽然发现身后热情招呼的周恒禄此时正躲着远远的。
  他正想问话,可‘砰砰’两记枪声响过,他猛然一头栽倒在地上,靠着最后的残念,他只听一个声音笑道:“哈哈,姐夫,这下可有人背黑锅了。”(未完待续。)


壬卷 家与国 第四十一章 诅咒

  杨锐再次回到京城已是五月十七上午,挺着肚子的程莐在他一下飞机就抱着他哭,男人这边哭完女人又到儿子那边哭,被她这么一哭,南苑机场欢迎的气氛显得有些不佳。前来接机的章太炎等人很是尴尬,他们这边其实有一肚子事情要找杨锐商议,但此时不好一下飞机就说公事的,是以一些话他们只能先闷在心里,忍着等回京之后再说。
  从齐清源软禁诸人到现在已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全国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一些电报暂时无法联通的县也靠着飞机联系上了。联系只是一个恢复性的处理,这三天造成的破坏却是一个极为棘手、难以解决的问题:到底是以会治国,还是以法治国,是其中的重中之重。选择前者,那就应该宣布那些按照蔡元培乱命杀人的官员干部无罪;而后者,那就要将这些人交与大理寺审判——这与之前的贪污案不光是在性质上,还是数量上都没有可比性。
  换个角度说,蔡元培想以杀伤复兴会会员来破坏复兴会的统治基础是不可能的,因为死了一个复兴会员,马上就会接上去一个复兴会员,只要这套机制在,复兴会员是永远也杀不光的。但因为屠杀,复兴会管理机制和法律治理机制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一旦将案子交与大理寺审理,那会内的管理机制,比如‘民主集中制’这类规定就会完全展露,并将最终取消;同时,审判还会使法律条文自然而然的附加于复兴会内,以后任何会内决议都要先看是不是违法。这等于给复兴会每个人都加上了一道法律锁链,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为所欲为了。
  当然,这是按照法律程序走的后果;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不按照法律程序走。随便处罚一些人然后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不过,不管怎么压,这都是复兴会的政治污点,现在虽然能压住了,可以后终究会有被翻出来的一天,即便不翻来了。那也会流传于街头巷尾,待众议汹汹之事,复兴会除枪杆子外,再无任何执政依仗了。
  章太炎、徐华封等人忧心这个,可杨锐对此一点也不关心。车到国公府,诸人在客厅等了好半天,最后忽然有个下人跑出来通知说大人累了,有事等上班再议。正囤积着一肚子话的章太炎当即怒了,他挥着折扇。看着徐华封等大叫道:“这是什么事!廷尉府那边已经在收监了,马上就要公审,事情都火烧眉毛了,他还…… 他还坐的住睡得着……”
  在机场的时候徐华封就看见杨锐神色凝重,不想回到家之后还要休息,此时见章太炎不悦,他只好打圆场笑道,“我们只是被折腾了半天。竟成可是被折腾了三天啊。无名也受伤了,云彪生死不知。我看竟成这次真是累了。”
  “可现在……”章太炎也知道相对于自己几个,杨锐这一次是差点把命给丢了,想休息也是人之常情,但现在这时候……,他使劲的甩了甩衣袖,道。“外面的事情要怎么处理总要表个态吧。是公了还是私了总要说句话啊!”
  章太炎还是抱怨,可徐华封却揽着他的肩往外走,这一次议事算是泡汤了。不过这一次如此,第二日杨锐依旧休息,第三日也是如此。到这时。按捺不住的章太炎拉着徐华封,不管杨锐见还是不见都贸然闯进了后宅,此时杨锐正陪着程莐说话,见他闯进来也不奇怪,反叫人去给他和徐华封端椅子上茶。
  男人们议事,程莐正要退出,不想杨锐却把她拉住了。他看向章太炎和徐华封道:“如果日子没错,我应该还在休假。”
  “你是在休假,可国事怎么办?”章太炎吹着胡子,即便送来了椅子,他也是站着的。
  “国事?”杨锐笑道,“国事不是有你吗?这有什么国事,不就是要公审吗?”
  “什么叫不就是要公审?”章太炎反驳道,“公审可不是小事,一公审,复兴会就不是复兴会了。现在海外孙汶、梁卓如等人闹的正欢,这不是正是……”
  “孙汶和梁启超……”杨锐道,“要闹就让他们闹了好了,这个国家他们真要能抢去,那就抢过去好了。我这一家子也没多少人,大不了移民欧洲檀香山什么的。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真是不想管了,他们爱咋整咋整。”
  移民都说了出来,章太炎被他气的发抖;一旁的徐华封说道:“竟成不可意气用事,现在大乱虽然平了,可舆论对我们极为不利……”
  “事情是蔡孑民干的,关我们什么事情?!民众要是不喜欢我们,大可以请孙汶回来做他们的总统阿。他们都不辨是非、不明好歹,那我们何必为他们劳心劳力?凭什么啊!为那一千块不到的年薪,我随便写几本书就有了,何必为这些钱低三下四而折腰?”杨锐很是不在乎的道。
  “可…可……”徐华封这下也没得说了,经历过这次大变,杨锐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这边不知道说什么,杨锐却道:“要么干脆倒阁算了,你们再选一个总理;要么就过两三个月,等我孩子生下来再说。我现在没空!”
  “那审判怎么办?”徐华封真没想到他是根本不想管当下的事情,又傻傻追问了一句。
  “这事你得问伍廷芳啊。这事情不是他管的么?”杨锐答道。
  “竟成的意思是彻底把这事情交给伍廷芳?”本在一边生气的章太炎见杨锐是这个态度,当下追问确认。
  “不交给伍廷芳难道还交给梁启超?”杨锐瞪着他道。“蔡元培他心里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我们谁不知道?可我们说出去谁相信?你们就别来烦我了。管家,送客!”
  杨锐最后一句将懵懵懂懂的章太炎和徐华封打发了出去。可走到外面花园,章太炎又走不动了,他站在太阳底下问徐华封。“竟成的意思是把事情交给伍廷芳,让他帮我们辩护?”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徐华封也在想杨锐最后那句话。“我们说我们是清白的,说出去没人信啊。但只要在大理寺上证明我们是清白的,那便有人信了。”
  “可万一证明不了呢?或者大理寺不想证明呢?”章太炎继续问。
  “这怎么证明不了?”徐华封道。“孑民为什么这么做,不就是想着破坏复兴会、败坏复兴会的名声,好实现民主共和吗?竟成以前说过。民主之后杀全家,那时不怎么觉得,现在看来确实是这个理儿。他这么一杀,舆论就说我们是坏的、是独裁的,可问题是任何事情都有好坏的一面,汽车能载人,也能撞人,我们用作载人,可孑民用作撞人。这到底是车的错还是开车之人的错?”
  徐华封捻着胡子,倒是说出一番道理来了,他最后自我肯定道:“我看,这案子的最最要紧的地方还是找出孑民干这件事情的根本动机,并广而告之,取信国民。有了他这个恶意撞人的动机,我们才能还以清白、才能给涉案人员免罪。”
  “可孑民既然存了这个心思,那他就一定不会承认这一点。他会咬死了他只是想夺权,然后会说复兴会是如何如何**……”道路是找好了。可怎么走又是一个问题。
  “孑民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民主共和才这样干的,可他身边的人呢?他们未必会像他一样承认这仅仅是为了夺权啊。”徐华封看了章太炎一眼,再次提醒道。
  “对!对!对啊!孑民身边的人……”章太炎猛然想起个人来了,那就是蔡元培的秘书徐宝璜。“我马上去找伯荪。”他说罢就要走。
  “你不能去!”徐华封一把将他拉住了。“现在京城记者满天飞,我们做什么都会见报。从竟成这里一出去就找徐伯荪,这不明摆着告诉大家我们和徐伯荪是一伙的吗?”徐华封只说的章太炎一愣。不过他也知道章太炎此时是关心则乱,又道:“枚叔虽然涉及此事,可大不必因此自责,你看竟成,不动声色。静观其变才是正理。既然我们已经在釜底了,那就看庖丁如何解牛吧。”
  “要是那庖丁故意不解牛呢?”齐清源的事情,蔡元培的事情,章太炎两件都存在间接责任,他不得不急,当然一急就容易昏头,现在即便知道了办法,可依旧担心办法失效。
  “那我们就没有必要请他这个庖丁啊?”徐华封道,“甚至以后也不必请庖丁了,这事情我们自己包圆了算了。伍廷芳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实事求是办个案子他都能办错,那司法是不是要继续独立,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章太炎和徐华封在花园里商议,杨锐则和女人在后宅闲聊。他正抱着女人坐在那张特制的大摇椅上,摇椅置于凉棚之下、鱼缸之侧,石榴花中,凉风无比舒爽。
  “太医院说无名就是医好了,走路也会……”失踪这几日,程莐为男人和儿子留了不少泪,回来后见无名伤成那样,又心疼得不得了,即便此时说起,她也还是想哭。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开枪,无名不但上面能开枪,下面也能开枪,你担心个什么!”杨锐满不在乎的道。他本以为儿子要死在文登,可不想却救了回来。
  “你,就你下流!”被他一说,女人倒有些哭笑不得,“走路都不顺畅,哪来姑娘……”
  她下意识顺着杨锐的话往下说,只觉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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