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是她啊!”男人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显然他是知道这个不太出名的女人的,更为那个叫张海的男人喊疼。他看了那个杜雯几眼,而后再压低着声音道:“报馆被烧了两天了,你们的后台老板不来看看么?”
听闻平底帽说后台老板,孙晓云全身的汗毛都树了起来,道:“待会还是去丹桂轩再说吧。”她说完便转过身,亲自去到那堆灰烬里翻起东西来。平底帽只看见孙晓云走了,很无所作为的笑了笑,而后也出了厚德里往外面去了。
丹桂轩就是丹桂茶园,此地就在英租界广东路湖北路口,据说是宁波人同治初年所开,而后又几易其主,名称也是换了几次。因为是老茶楼,是以是有戏院的,此地很早就是京剧南下的演出之所,因为京剧在此演出的早,到光绪末年,这里已经是沪上极有影响的京剧茶园了。
孙晓云在忙完一天的事情之后便一个人来到这里,她其实不想来,但是想到自己欠那个人的恩情,她又不得不来,若不是他,逃婚出门的她怕已经在那个私门里头脱衣服接客了。
“你倒来的不晚啊。”白日在厚德里的男子看到孙晓云,只让人把她领入包间,此时京剧长坂坡已经唱了好几场了,他这么说只是在讽刺孙晓云到的晚。
“我……”包厢里不像白日那般旁边有杜雯,但孙晓云还是说不出什么东西来。
“你可不要忘记了。你是怎么加入复兴会的?”男人只恶狠狠的说道。“当初要不是二哥帮着你,你怎么能从那群白相人手里脱身?要不是二哥出钱,你怎么能去日本留学?”
男人的话题像是一个个拳头,似乎要把孙晓云击倒在地,不过男人说完这些却忽然止住了,道:“现在共和革命事业已经危在旦夕,外有满清铁血镇压,内有华兴会诸人离心离德,再就是杨竟成,似乎天生就和同盟会有仇,不断的打压我们,我们要是再不想办法改变这一局势,那中国的几万万民众仍然要受那奴役之苦!”男人忽然自己激动起来,大手挥舞身姿摆动的说出这么一大通话语,只让孙晓云讶立当场。
包厢里清静了一会,两人只听到外面的刘备正在唱:“四面俱是曹兵将,口口声声劝我降,拼命逃出天罗网……”这么个唱词和男人刚才说的那番话很是应景,只等这一出唱完,男人才道:“火灾之后,那程莐有没有来厚德里?”
或许是刚才的话有了作用,孙晓云闻言只沉默一会,便在男人的威逼之下道:“没有来。”
“没有来?那就是说那程莐不在沪上了?以她对女报的重视,报馆着火,她若是在沪上的话,那一定回去看看的。”男子像是再问孙晓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转过头看到孙晓云不说话,又道:“这几天你天天都在厚德里吗?”
女人没搭话,男人又问了一遍,她才说道:“我没看到她来。”
见女人说的肯定,男人则还是看着她道:“那就是说那杨竟成不在沪上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孙晓云急道:“那程莐早就不在女报馆里做事了,现在报馆里有一半的人不是复兴会会员,你们从这里想要找到杨竟成完全是不可能!你还是去其他地方想办法啊。我欠二哥的钱一定会还给他的,他的人情我也会记着……”
“娘希匹!!现在就是你还二哥人情的时候!你可别忘记了,当初同意你加入复兴会是怎么说的?是让你打到杨竟成身边探查机密的,你现在缩在这个女报报馆里面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脱离和同盟会的关系吗?想和那个杜雯一样找个听话的男人过日子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一日是同盟会的会员,那一辈子都是同盟会的会员!”看见女人想跳出罗网,男人顿时愤怒起来,只觉得这个女人完全不像是一个革命党,以前的革命誓言忘记的干干净净。若不是想着她明日还要见人,他真想给她两耳光。
“程莐上一次来女报馆是什么时间?”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男人接着问。
“我不记得了。”孙晓云答道,而后再看到男人只瞪着自己,见逃不过去,只好道:“好几个月前,大概是四五月的时候。”
“知道她住在哪吗?”男人道。
“不知道。她大概是从法租界那边过来,每次来都坐着马车,马车上有法租界那边的车捐牌子。”女人似乎是顺从了,只把问题回答的很是详细。
“好!”男人满意的点点头,又道:“去年这时候你不是申请要调到其他部门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很是惊惧的看了男人一眼,孙晓云道:“我是东京回来的人,复兴会对东京那边的人并不是很放心,所以转到其他部门的报告一直没有通过。”
“那就再申请。之前你刚才东京回来,现在可就不一样了,你在沪上都两年了。”男人说道。(未完待续。。)
丁卷 第七十三章 打垮
或是知道自己总是不逃不过背后那个男人的控制,孙晓云很是无奈的问道:“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即便我不在报馆了,那也有可能调到其他地方去。”
“不是我们要你怎么样,而是革命要你怎么样,你加入复兴会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杨竟成。什么时候杨竟成不在了,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男人打量着女人匀称的身体和清秀的脸容,又是笑道:“你难道在复兴会里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男人?”
听闻男人说道婚姻之事,孙晓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当初被安排来沪上,就是想投身在杨竟成身边,最好是做他的女人。不过这杨竟成不知道好不好女色,更是从来都不露脸。所以她在沪上呆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慢慢习惯这种踏踏实实的生活,报馆的月薪不高,但还是能让他在沪上过活,却不想她想安稳生活的时候,之前兄长一般的二哥却不想让她安稳了。
看见孙晓云这般的反应,男人只觉得今天到此就好了。于是站起身,把挂在门后面的平底帽戴了过来,打开房门之前又交代一句:“要记得,二哥在看着你,总理也在看着你。”说罢他打开了门,正出去的时候又像想到什么,便又笑着道:“身上带银子了吗……忘记说了,这包厢的钱还没付,这就要劳烦你了。”说罢,这才出了去。
只见门“砰”的说一声被关上了,孙晓云才骂道:“流氓!”包厢里到处是吃剩的菜肴和果点。再加上这包厢的钱,那非得要三四元不止,这是她一个月的薪水。
平底帽出了丹桂轩。只同着外面守的两个人钻进夜幕里,在灯火辉煌的夜上海泥鳅一般的穿行,最后来到高昌庙桂野里,闪进了路边一个弄堂,只在一处院子门口磨蹭一会,这才快步进了院子。而此时,正在里头会客的陈其美见他出现。忙出来把他领到书房,只笑着道:“阿瑞……,来。坐下说,不着急。”
叫阿瑞的男子闻言坐下,道:“二哥,看来那杨竟成不再沪上。”他抬头看了陈其美一眼。见他眉头微蹙。又再细道:“那女人说这几天都没有看见姓程的,若是姓程的在沪上,那报馆被烧,是一定会过去看的。现在人都不见,怕是真的不在沪上。而且从时间上看,那杨竟成四月份还去了天津,想来是去了天津之后便没有回沪上了……二哥,我们……”
中国女报馆被烧是陈其美是探问到方君瑛那边的消息之后做出的布置。云南举事后被清军追的走投无路跨境入越的那几百义军。忽然被方君瑛从南洋的矿山里解救出来,这笔钱可不在少数。陈其美细细打听之后才知道,这钱是程莐秋瑾娜几个叛徒从沪上汇过去的,而她们这些人都云集在这个女报馆,再联想到那个程莐最后嫁给了杨竟成,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火灾,只是却不料想这程莐居然不再沪上。
“孙晓云怎么说?”陈其美心中遗憾之下只好问另一件事情。
“她,我打听事情的时候她还不想告知程莐的行踪,而后教训了她一顿才肯说的,现在我让她马上调职别老呆在女报馆里。”阿瑞说道。
“你没有动手打人吧?”陈其美知道阿瑞是有名的红脸将军,脾气是不好的。
“没有,没有打人。”阿瑞忙道。
“那就好。”陈其美放心道,“她这边只能是放长线,要从她那里突破很难。”陈其美此话一出,看见阿瑞有些懈怠,只道:“杀了杨竟成之事就眼前来说还不是最重要之事,最重要的是要马上举义。如今那复兴会在严州越做越大,满清已经将其看成是另一次洪杨之乱了,明年年初双方怕又是要大战一场,为此各地都在加捐增税,以编练新军。一旦两军打起来,那两广之地就极为空虚,此正是我等举事的好时机啊。届时一旦广东光复,那便可进占广西,更图西南,等复兴会和满清斗的差不多了,那便是我们北伐之时了。”
憧憬完美好未来,陈其美又看着满脸振奋的阿瑞道:“一旦北伐,那便要有大量的军官,现在东京的青山学校里虽有上百人,但那还是完全不够。阿瑞你在学校里务必要好好团结一批同志,以待将来革命之需啊!”
“可……”阿瑞其他人不提,面对陈其美还是很老实的,“可那振武学校只是一个预备班啊。并不能学到太多的东西,再说我今年才入学,要毕业需两年,到那时候才能入士官学校。二哥,我赶得及吗?”
“士官学校的学生,毕业回国到新军就是个管带,他们即便是入了同盟会,也还是要在满清的新军里做官的。只有振武学校里的学生,才有可能会到革命军这边来。不要小看这里面的学生,这振武学校虽然只是个预备学校,但是里面的人大多在国内是上过武备学堂的,像你这种一考试就能入保定陆军速成学堂的人还是少数。现在国内外局势动荡,你那些同学中,总是有一些人心向革命的,一定要找到他们并团结起来。”即便是知道眼前的阿瑞不是一个合群的人,陈其美也是如此交代。东京青山学校里虽有日本人扶持,但是那里面的少有浙江人,不是两广人士,便是两湖人士。这些人是难以成为他的嫡系的,唯有从阿瑞这边着手,加上自己在沪上这边的折腾,以后方才能有一支武力。
感觉到陈其美对自己的厚望,阿瑞顿时又精神了起来,只想着回到东京之后应该怎么去团结同学,不过他又想到沪上这边的事情,再问道:“二哥,那孙晓云这边该如何办?”
“不管她。我会派人盯着她的。”陈其美说道,而后从旁边准备好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袋子,道:“这里面有两百洋元……”说到钱他只看见阿瑞起身满脸拒绝。笑道:“这钱不是给你的,你暑假就要结束了,开学之后团结同学总是要应酬花销的,二哥这边钱虽有,但也是不多,你先拿去,不够的话再问我要好了。”
见是活动的经费。阿瑞这才把钱接了过去,而后两人再相谈一会他才离了桂野里。陈其美送完阿瑞,又回到客厅。对着客厅里的人带着歉意道:“人杰兄,实在是……”
陈其美走开片刻,叫人杰的人倒是不以为意,只笑道:“没事。没事。沪上是非之地。英士你可要担心啊!我此来其实是有急事的,现在法国人使坏,之前答应的一千万法郎债券不肯发售,说是要通义银行营业一年之上方可发行,众股东见此都不肯再投钱进来而要撤股了。”
人杰兄便是张静江,同盟会在广西举义的钱有一大部分是他出的,但钱财终究有限,他就想到办银行筹款。而后在托法国汇理银行代发债券,只是这事情却是要黄了。
“那找其他银行代发债券也不行?”陈其美听闻有一千万法郎。忙的追问道下文。
“洋人早就都是通好气了,不光是汇理,其他几家法资银行我也去谈过了,但都是一个口径,要一年的经营证明,弄得现在股东们都要撤股停办。英士,你若是有人,可要帮我劝劝他们的,若是这银行能成,那以后的革命经费倒是无忧了。”连夜来找陈其美,张静江确是很急的,他是想和陈其美一红脸一白脸威吓那些银行股东。
见他是这个意思,陈其美一时犹豫起来,他现在挂着满清军咨府第二厅的招牌,由革命党转身变成大清官员,气派是蛮气派的,但是手底下人却不多。再说那良弼虽然委以重任,但私下里还是提防着的,第七科的科员不少是满清的死忠,使得他在沪上行事很是不便,只能在晚上以逛窑子的名义进租界。
看见陈其美一时犹豫,张静江深怕他不明白银行的重要性,又道:“英士啊,这银行可非比寻常啊。复兴会能有今天的声势,那帮宁波人可是出了不少力气的。现在表面上看,这甬商和复兴会毫无牵连,但是实际上天字号的那些产业,全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