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是依照沪上的工资标准,我们都无法和日本人竞争。
知道为什么要把工业基地建在山西,而不是东北或者沪上吗,除了考虑资源和安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山西和陕西的百姓穷,他们穷工资才能低,工资低做出来的东西才能便宜。”杨锐很无奈的道,他忽然觉得有太多的人跟不上自己的步伐。
杨锐解释完不得不死人的苦衷,王季同黯然出去了。而后第二天讨论最后一个问题,即烈士功臣的待遇问题时,他也没有发言。只是坐在一边若有所思的沉着脸。
杨锐知道他还有心结,却并不和他说话。昨夜他也是想了一夜,反清复汉大家都是赞同的,但是打破小农经济,实现工业化他们会如何选择?估计这帮人除了徐华封、谢缵泰、杜亚泉外,其他人甚至包括章太炎都不能和自己走到最后。满清祸国殃民、丧权辱国,是有原罪的。消灭洗劫他们无可厚非;士绅为富不仁,百姓食不果腹,土改也情有可原;可工人怎么说。他们就天生该死?
可要他们不死,财富如何积累?这种积累不是从农业补贴过来的积累,而是真刀真枪和日本人拼成本,低而胜之的积累。即便按照迈克尔波特的产业竞争理论。低成本战略之外还有差异化战略。但是差异化战略的前提在于拥有高新技术和高素质工人,现在的中国何来大量高新技术和高素质工人?可以说全国最高级的人才除了在洋行里,其他全在官办企业和天字号中,这些人支撑国营工厂运作可能都不够,要想支持整个国家的行业根本不可能,说到底,还是教育跟不上去,日本教育已经普及。可中国……
杨锐会上走神的时候,其他几人已经把优待奖励烈士和功臣的事情讨论完了。旁边的钟观光碰了碰了走神的他。道:“竟成,我们基本都没有什么意见了。相信这个方案拿到国会上讨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方案是杨锐一手拟定的,原则有两个,一是补偿因为革命而给百姓带来的损失,这里面最关键的是严州,之前收缴物资很多都是打白条,现在革命成功了,这笔账是要还的,二是死了的、活着的革命者,除了赐爵赐宅外,前者的遗孤将加重抚恤费,而活着的将士、不但要按入会年限补发拖欠的薪饷,同时将发放少量不可转让的天字号股票和少部分国有产业股票。这其实也是虚多实少,勋章、爵位这些不花钱的东西才是重点。
“哦……那就好!”杨锐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这样那就是说会已经开完了,让文书把所有的东西整理一下吧,明日我们就离开香港。马上就是六月,举义已经在迫在眉睫了。”
听着杨锐说到会开完了,大家正想吐一口气的时候,虞自勋马上说道,“竟成,各位同志,我觉得有必要在散会之前,讨论一下建国之后的宪法。”
昨天的不快在诸人的调节下已经消失,今日虞自勋发言不少。他极为向往自己能像美国建国的元勋一样,在宪法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虞自勋说着,便从带着夹子里拿出六份文件,而后递给在坐的诸人,看得出来,他为现在已经准备好久了。
“宪法是要在第三次代表大会上谈的。”杨锐看着放在前面的文稿,不由的说了一句。
“只是草案!只是草案!并不要得出有什么结果。”虞自勋强调道。“宪法早晚都要制定的,现在正好有时间,大家可以抽空先看看。”
虞自勋如此说,和他刚和解的章太炎却为了团结而说道:“既然有空,看看也好。”
章太炎一说杨锐到不好再反对了,手指捏着文稿看了起来,不过第一行就让他恶寒了一把:上面写道:我们,中华民国的人民,为了组建一个更完善的国家,树立正义,保障人民的权益,增进全民福利和确保我们即我们的子孙……
不过再看后面却是繁琐的国会选举办法和国会权利举例,套话是没有的,基本是一份操作说明,倒是有些看头的。杨锐不知道这其实就是美国宪法的翻版,虞自勋最开始的意思是要在中国确立三权分立的模式,最好和美国一样——但在知道总统制无法实现的时候,他只能是转进到宪法上。
放下稿纸,杨锐拿笔在他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划了出来,半响之后,见大家都看完了。虞自勋又道:“这是我这几天写的,参照了各国的宪法条款,并且在内容上和之前我们讨论的那八个问题并无什么冲突……”
他这么说,杨锐却不同意了,把划出来的文案递过去之后,杨锐道:“中国的国会虽然也是按照各省的人口来划分的,但是职业也是其中一个划分因素。国会里,农民和工商业者是占多数的,虽然不至于要让国会里坐满农民,但是他们毕竟要占大多数的。”
杨锐之前只说过用复兴会代表大会控制国会,但是怎么个控制法,因为当时正在讨论一党专政要不要实行,大家也就没有多问,现在听杨锐说农民和工商业者将在国会里面占大头,这很让大家奇怪。虞自勋笑道:“竟成,农民可大多不识字啊。”
“不识字就不能成为国会议员,你这是不是文化歧视?”杨锐反问,他要的就是农民议员不识字。“不是不识字的就不能明事理,也不是说识字的就不会犯糊涂。”
“可……”虞自勋一时间语塞,“天下任何一国,可从来没有不识字的农民成为国会议员的。竟成,这传出去,中外都是要耻笑的。”
“笑也没有办法,中国就是这么个情况。不让农民进国会,我们全国就没有文盲了?有农民在国会上的第一个作用,就让那些好高骛远、要搞什么民主共和的人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国家!”杨锐声音里有金石之声,他是在向在坐的诸人表示他对这件事件的坚持。“农民不但要进国会,席位还要占到三成以上,那些只会收租不会创造财富的食利者一个也别想进。”
“竟成,国会是商议国事的地方,一穷不识字的人在那里能商议什么国事?!”虞自勋也激动起来,他觉得他的心中完美宪政像是被什么玷污了。
“中国的国民大部分都是农民,所以中国的国事大部分都是农事!自勋,你知道现在的粮价吗?你知道各地的亩产吗?你知道种田用什么肥料吗?”杨锐反问着,“如果国会议员不知道这些,那他们即便识字又和不识字有什么差别?如果国会议员没有农民,那如何保障农民的利益?”
虞自勋对杨锐的反问哑口无言,章太炎不断点头,徐华封、钟观光、王季同、谢缵泰则在沉思。杨锐再道:“你宪法里说了那么多,但我感觉计算国会议员产生的合理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看谁在给这个国家创造财富?谁创造财富,那么谁就应该是国会里的主角。农民是其中的大头,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国家财富都是由农业创造的,工商业排第二。当然也不是说其他人就不重要,但在议员人数上必须是农民第一、工商业主第二。
第二个就是算纳税。政府是纳税人雇佣的机构,只有纳税者才拥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你现在明文规定,年满十八岁的国民就有选举权,简直就是荒谬之极!他们凭什么有选举权,为这个国家创造财富还是给政府纳过税?”
“竟成,你这是种族歧视!”激动之余虞自勋语无伦次,美国1870年宪法第十五条修正案规定,公民的种族、肤色或以前是否为奴隶都不能成为限制选举权的借口,南方因为黑奴多,所以特别增加了人头税,以此阻止黑人获得选举权。现在杨锐说纳过税才有选举权,他不由得想到了种族歧视。
“没有交过税的人还想投选票,那是做梦!”杨锐大声道,不过一会他又沉下来声音来,心平气和的道:“自勋,我的意见已经写在你给我的文案上了。不单是这一条,其他几条我也不赞同,我们是中国,不是美国!”(未完待续。。)
戊卷 第二十九章 放下
漫长的香港会议终于结束了,虽然会议的结果基本达到了之前的预想,可是诸人的表现还是让杨锐产生了另一种的担忧。打天下容易,可治天下却难,尤其现在的中国还不得不看洋人的脸色,虽然不至于是洋人打个喷嚏,自己都要惊一惊的程度,但毕竟他们还是很能影响中国的政局的。
孙汶是洋人拨弄中国的棋子,可虞自勋以后就不会是吗?还章太炎、王季同,这些人反满是没有问题的,但当他们看到农民因为粮食统购统销吃亏、看到无数工人因为事故和操劳倒毙,他们到时候又会怎么想?这还是把他们当作是君子看待,大家争的还只是国家政策的方向,可要是他们以后变的有野心怎么办?以他们的资历,真有是那样,那……
6月23日,香港会议圆满结束,但杨锐却感觉这将是复兴会诸人最后一次大团结。建国之后要再想这样以国事为重,掏心掏肺的谈论,怕再也不可能了,这些曾经的战友,真能和自己一起呵护这个国家复兴的,一直能走到最后的,怕是没几个。
船过厦门之后便能看见台湾,天高海阔之下那座宝岛并不显眼,站在甲板上的杨锐不知道怎么想到于右任后世的那首诗: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相忘。天苍苍,野茫茫。山之上,国有殇。
杨锐从来不吟诗作赋,站在一边的陈广寿只听得奇怪。杨锐刚才也是想到恐怕没有人陪自己走到最后。忽然感动一种凄凉,如此才不自觉的念了出来。等回过神来见陈广寿奇怪,只好讪笑道:“以前听来的,现在却不知道怎么记起来了。”
于右任的国殇是落叶不能归根的哀叹,按说杨锐此时应是豪气干云,天下我有的情怀,怎么样看这诗都是不应景的。现在虽听杨锐解释。可陈广寿晚年还是在回忆录将此诗说成是杨锐所作,而之所以会作这种诗,他认为是先生是成功在即。怀念英年早逝的陈锡明、徐烈祖、吴宝地等人,特别是陈锡明几个的遗骨还在日本东京。
陈广寿点头,而后又道:“先生,你在这已经一个多钟头。外面风大。还是进船舱里吧。”
北上的邮船是特别从华侨航运公司征调的,为的就是杨锐和章太炎还有谢缵泰三人的安全,现在举义在即,领袖再出什么乱子,来一次什么刺杀事情就坏了,也正是这样,杨锐才能在甲板上四处活动,他现在的革赏据说又加了不少。
“嗯。回去吧!”杨锐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留神却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枚叔在干什么?”
“太炎先生在吟诗作赋。刚刚还买了几瓶酒,说要和你同罪。”陈广寿笑着道。知道举义在即,复所有人浑身上下都是欢喜的,他很不明白,为什么杨锐依然是眉头深皱。
“这个章疯子!”杨锐终于笑了起来,而后回了跨步进了舱室。
数日后,杨锐抵达沪上,不过此时总指挥部又换了一个地方,不再是之前的天主教堂,而是在一座叫做国思寺的寺庙,旁边就是法国人的坟场(今淮海公园),若是记忆没错,这寺庙所在的地方就是后世的曙光医院。
穆湘瑶报道告道:“之前那里因为太多中国人进出,我怕日子久了要引起租界的的注意,就擅做主张换到这里来了。这里的屋子比教堂多些,离华界也近……”
现在总指挥部的保卫是由刘伯渊负责的,但是特科毕竟在沪上多年,各处的眼线包打听都是他们的人,所以在沪上,特科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
“还有二十四天!”杨锐并没有对更换指挥部地点发表看法,而是神情严肃的对着刘伯渊和穆湘瑶道,“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就要拿你们两个是问。”
“是!”刘伯渊和穆湘瑶立马立正道。他们很明白这二四天的重要性,真要是出了差错,那两人死不足惜。
杨锐交代完,穆湘瑶就出去了,而陈广寿此时请来的各部门负责人都已经到了。总政的范况、总参的贝寿同、徐敬熙,总后的朱履和、宣传部的王小霖,加上军情局刘伯渊、负责外交的谢缵泰,几个人把狭小的厢房挤满了。
最先向杨锐汇报的是总参的贝寿同,他先是介绍了敌情:“现在满清各地的兵力调动符合我们之前的预想,各处部队并没有太多变动。他们的兵力还是严州这边十二个镇,沂州两个镇一个混成协,京城附近除了禁卫军外有三个镇,最后就是通化附近两个镇。除了这些集结的兵力,其他地方的新军都是零散的,不足为惧。”
“而我方兵力,严州根据地上次大战并没有多少损失,而且还收编了第25、26镇的部分官兵,兵力有已经有近八万人,而南非第4军现在也在陆续归国中,现在到了的有八千人,都安排在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