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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知道结果了。”
鱼雷要想射中敌舰,势必要是射击其航线前端的某一点,三十节的速度,鱼雷每秒钟行进十五点四三米,两千四百米的距离,鱼雷便是直线也需要一百五十五秒,而要射击敌舰航线的前端,那鱼雷要行驶的距离就不止是两千四百米,很有可能要达到三千米,这就需要一百九十多秒,三分钟出头。如果是白天,鱼雷气泡所激起的白色航迹必定会让敌舰发现,这三分钟也足够他们调整航行,但是,如此的黑夜,又是紧急的追踪,日本人能发现吗?
秒钟在滴答滴答的不断往前,转了一圈之后又转了一圈,众人在屏住呼吸的同时,日进号上的水兵终于发现了异常,己舰近处的海面上出现了数条白色的航迹,他立即高叫起来,“鱼雷!有鱼雷!”左舷喊有鱼雷,右舷也高声喊有鱼雷,正拿着望远镜死盯着支那船队的九津见雅雄大佐终于把目光放在了近处,“八嘎!”他下意识的骂完便呆如木鸡,根本没有下令要规避鱼雷,因为根本就避不过,这根本就是一片鱼雷海!
九津见雅雄被海面上密集的鱼雷所震惊,身边的少佐也看到了满海面的鱼雷轨迹,他正喊道‘长官’的时候,一条鱼雷击中了日照号的尾部,略显沉闷的‘轰’的一声,日进号似乎被水底的一只大手重重的抬起,而后又重重的落下。在它还没有完全落完的时候,又被下一条鱼雷击中,这一次命中的是战舰舯部,可爆炸的火光还没有完全绽放,又有一条鱼雷接踵而至……四分钟之后,这艘适才还耀武扬威的巡洋舰断成两截,打着旋儿沉入了海底,舰上五百多名官兵也随之陪葬。
看着紧追自己的日舰忽然接连中了鱼雷,两艘巡洋舰上的水兵们全部都跳了起来,惊呼中只听见有人高呼妈祖保佑,水兵们终于知道自己为何要和强于自己的日进号对射,这根本就是引其入套、请君入瓮。想到中国海军从来没有击沉过一艘日舰,舰上的几个老人突然热泪盈眶!
海面上欢呼,海底下也是一片欢腾,虽然只有前面两条鱼雷能分辨是谁射出的,但潜艇上官兵听到日本巡洋舰船壳撕裂、龙骨折断的声音如同天籁,这是潜艇部队击沉的第一艘军舰,即便不是自己击沉,也是队友击沉的;即便自己现在没战果,那以后也一定会有战果。
司令塔的喜悦声中,莫菲特中将虔诚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刚才追击的时候,日舰一发炮弹又击中海圻号,爆炸的震动使得锅炉开始漏气,海圻号的航速顿时慢了下来,如果潜艇再晚个五分钟击沉日舰,那在不断逼近的日进号,很有可能将自己击沉在这里。简短的祷告完毕,莫菲特中将看着面带喜色的诸人,喊道:“先生们,我们该回家了。”他说罢就命令道:“左满舵,航向二四零,诸舰跟随旗舰一起运动!”
随着中将的命令,海圻号一百八十度拐弯,一直跟着他的海容号也跟着拐弯,跑的最前面的商船也在信号之下靠了过来,三艘舰艇再次编队往西航行。想到日本人正开足马力围过来,感觉到航速再不断下降的莫菲特中将再道:“管轮报告损失。”
“管轮报告损失情况。”舰长汤廷光在传声筒里重复命令。
长长的沉默之后,传声筒里传来总机关长刘冠南的声音:“已经修复,但航速最好不要十八节!”
海圻号是一艘十几年的军舰,更是一艘保养不当的军舰,以用煤为例,军舰合格的用煤是威尔士硬煤,可这煤需二十两一吨。再给海军部的核价中,军舰用煤报的就是二十两每吨的威尔士硬煤,但在舰队的内帐里,舰队用的是十二两一吨经严格挑选的开平块煤,可把持舰队供煤的是醇亲王府的马夫张翼——也正是此人把开平矿贱卖给了英国,他仗着醇亲王府的身份,收的是海军十二两一吨的煤钱,给的却是另外买来三四两一吨的日本贱煤。如此的中饱私囊,舰队无人敢言,毕竟当今皇上就是醇亲王府出来的,海军大臣载洵也是醇亲王府的,真要是惹恼了张翼,那这海军可就别想办了。
十几年的日本煤烧下来,加上维修不足,满清留下来的这些军舰锅炉都有漏气和腐蚀的毛病,刚才的追击即便没有中炮震动锅炉汽锅,那高速也不能维持太久,可以说,日进号被鱼雷击沉是恰到好处。
听闻轮机无恙,诸人终于完全放了心。而莫菲特中将则开始统计己方的战果,不提海容号,海圻号在半个小时的战斗中一共发射了七轮十三发炮弹,只击中日舰一发,不过后来的追击中,己方又击中过日舰一次,如此算来,那是十九发中两发,命中率是百分之十点五,这可比日本人的四十三发中三发高多了……中将被自己算出来的数字吓了一跳。(未完待续。。)
己卷 第二十一章 焦急
“头上十,尾下五,排空水舱,上到海面。”u…52艇长胡琴斋命令道,刚才击中日进号巡洋舰的头两发鱼雷虽然不是他射的,但在后面接连不断的爆炸中,他确定u…52射出的三条鱼雷有两条命中了目标,第三条则射空了。水下驶离现场一段之后,潜艇部队要再次编队跟随船队西行,所以潜艇要上浮。
潜艇内部原本蓝色的作战等此时已经换成上浮时的红色,水兵们兴奋的看着打开的舱口,他们都认为现在上去应该还能看到日本巡洋舰的残骸。
胡琴斋爬上直梯的时候,回头下望却看到众人期盼的脸,他心中微动后说道:“鱼雷长、听音员,轮机长,上到舰桥来!”
鱼雷长、听音员以及轮机长都极少上舰桥值班,胡琴斋现在让他们上去,明显是一种奖励,鱼雷长钱大壮闻言咧嘴大笑,跳向直梯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拌了一下,人差点跌倒,惹得众人一片大笑。众人的笑声中,这三人顺着梯子上到了舰桥,星光之下,微微的海风吹向三人的脸庞,空气说不出的清新,但此时海面上唯有海浪声和己方船队的衬在星空的剪影,丝毫看不到日本巡洋舰残骸的影子。
“行驶二四零,全速三分之二向前。另外记在航海日志上:我潜艇编队击中日本日进号巡洋舰十分钟后上浮,海面空无一物。”胡琴斋对着艇内下达命令,而后把自己望远镜递给身边的三人,指着后面那片海域说道。“日本人中了十数二十几条鱼雷,应该很快就沉了下去。”
三人接过军官们的望远镜。往东面看去只有黑蒙蒙的一片海,倒是身侧不断有潜艇浮上来。破开海面的水声哗哗直响。
“不过去看看吗,要是那边还活人,那就要淹死了?”听音员稚嫩的脸上还有些许天真。他只有十五岁,湖北人,据说是体检的时候因为听觉优异从小学堂里选拔的,他家里穷,听闻当兵能拿饷二话不说就入伍了。
“不能过去!”鱼雷长钱大壮人如其名,说话粗声粗气,要不然也伺候不了那些奇重无比的鱼雷。“鱼雷里头气罐的气射没了。就会浮在海上面,谁遇上谁倒霉,谁知道那边还漂着多少条鱼雷呢。”
听音员和鱼雷长唧唧歪歪,唯有沉默不语的轮机长在海面上深吸了几口海风,站了一会便下了去。似乎从通化来的轮机都是这个模样,胡琴斋听闻这些人都是孤儿出身,而后被复兴会养大派往各种重要岗位,如此无趣呆板的人并不让胡琴斋喜欢,但这些人手上功夫不是盖的。每当潜艇有什么故障,不管是柴油机还是压缩水柜什么的,这些人都能马上找到症结所在,很快解决问题。仿佛潜艇上每一颗螺栓都印在他们心里一般。
随着第六组组长欧阳格上尉的灯光信号,其他四艘潜艇重新聚拢在u…49号潜艇身边,重新列队的二十五艘潜艇按照船队给的航行和航速疾驰。胡琴斋回身看向东面那黑沉沉的海面,心中有喜悦也有不安。他终于杀人了!
日进号巡洋舰的消失并没有让日本人马上警觉,虽然它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伊吹号上特遣舰队司令官松村龙雄少将看着整个海图恼羞异常。除了战列舰以外全日本的海军都出动了,找了十几天终于找到支那船队,但就一会功夫连己方军舰都消失了,是支那海军将日进号击沉了吗?少将阁下无法相信!就海圻号上那两门八英吋炮,以支那海军低劣的炮术,要想击沉日进号根本不可能。可日进号没有沉没,那为什么联系不上呢?
“阁下,也许是日进号上的无线电无线出了故障……”伊吹号舰长加藤宽治大佐猜测道:“……炮战中支那海军难免会有炮弹击中日进号,打断无线电的天线是完全有可能的。”
“呦西。”海图室里围着的一圈日本海军军官不约而同的点头,以现在无线电的低劣质量,便是稍微的震动都有可能影响其发报,更何况是打断天线。
见诸人都同意自己的猜测,加藤宽治大佐接着道:“阁下,我们还是应该按照日进号之前给的方向继续向前搜索,如果支那船队没有被日进号消灭的话,那么他们应该还在那边海域。”
加藤宽治的继续脑补显然是获得了松村少将的认同,他稽首道:“好!按照原方向前进,另外无线电继续呼叫日进号,直到联络上。”
日本人对日进号的消失反应迟钝,但中方却是异常灵敏的,傍晚六时许,预感到将要和日舰交货的海圻号就把电报发向了北京,此时杨锐正在大中华国防大学堂参观。
军校是军队的造血机,没有军校就没有军官,没有军官何来军队?复兴军建军初始就是从南非军校开始的,是以革命成功之后,立即对满清遗留的那些军校都做了整顿。整顿的原则先是以军种分,陆海空、后勤、政治五种,全国各设一所大学和若干中校。
陆军大学堂还是按照之前,设在保定,此处基础设施都是现成的,要变的只是老师和课程而已;海军大学堂则设在宁波,海军军港就在象山,可以说是因地制宜;空军大学堂有点麻烦,因为需要保密,所以暂时设在千岛湖,和潜艇学堂放在一起,战后再定新所;后勤和政治大学堂则放在北京。
这些是大学堂,陆军和海军还设了不少中学堂,这基本就是按地区分了,东北有吉林陆军士官学堂、西北有兰州陆军士官学堂、华北是保定陆军士官学堂、华中是武昌陆军士官学堂、西南是成都陆军士官学堂、华东是杭州陆军士官学堂、华南是桂林陆军士官学堂,一共是七所;而海军则是按海分,北海是葫芦岛海军士官学堂。东海是宁波海军士官学堂,南海是湛江海军士官学堂。共计三所。
军校就只有中学堂和大学堂,不再像满清一般设什么小学堂。原先小学堂和中学堂的学生进行统一考试,合格者进入陆军中学堂和大学堂学校,不合格者退入教育部办的中学小学,明年接着再考。清末的陆军学堂只有四所,为北京清河、陕西西安、湖北武昌、江苏南京,这四所学堂其实都作了保留,只是挪了位置,北京的移到了保定,西安的移到了兰州。南京的移到了杭州,并且因为设施的好转、规模的扩大,陆军中学堂和小学堂并无什么怨言。
可海军就不同了,前清海军学堂数目众多,从时间算有马尾船政学堂、天津水师学堂、黄埔鱼雷学堂、黄埔水师学堂、京师昆明湖水师学堂、江南水师学堂、烟台海军学校、湖北海军学校,一共八所,设置的专业一般为驾驶和管轮,另外还有鱼雷以及马尾船政学堂的制造班,学校虽多。但老师却次,并且每年毕业的学生极少。
可越是这样调整的时候压力便最大,其他学校不说,以要取消的马尾船政学堂为例。海军诸将都上书求情保留马尾船政,可因为1911年马尾船政只毕业十五人,并且毕业生中只有一人通过海军大学的入学考试。那些上书者只能是以念旧情为理由。万言书到太尉府,杨锐难得有了回应。其称‘越是因为念旧情要保留的,那就越要裁撤。大家如果恋旧,那请自讨腰包办马尾学堂!’此言见诸报端,顿时把海军中的闵系诸将气的不轻。
海军中之所以多闽人,就是因为马尾船政办的早,现在海军学堂如此调整,福建将再无地利之便,多年之后,那海军将全是辽人、浙人、粤人。但现在总参把海军分为北海舰队、东海舰队、南海舰队,诸人想挑也挑不出毛病,而海军学堂办在三处军港附近那就更无不妥,所以弄到最后,闵系诸人只能恨在心里。
海军学堂裁撤,新学堂参照英美等国的海军学校从新确定专业和课程,而后再按照课程应聘教员,原先那些教员要是考核不合格,那就全部解聘,至于那些不合格却难解聘的洋员,则按照合同赔偿损失。这其中又出了一些事情,一是十数位洋员解聘的赔偿超过十万两,这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