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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7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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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破产。也就是说,列强人多地少可以去外面抢,我们没办法抢,而且可以抢的地方都被抢光了。我们最多最多就是收复前清的失地,不然,德国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以现在的实力无法外扩。那就只能整顿内部,土改是稳定内部最最关键的举措,特别是现在列强无力东顾,实行土改少有干涉。
  以中外历史观之。每一个强大国家的覆灭都离不了内外交困四个字,而要想解决内困,土改时唯一良策。百姓不饿那就不会闹事,百姓有田可耕就会交税、财政才得以正常运行。我国为农业国。农民不乱,那国家就不乱。至于那些在报纸上大骂政府的文人。对我中华来说,他们什么时候重要过?他们交了多少税,供了多少兵?对日战争对俄战争的时候死了死了多少人,买了多少国债?他们还真以为我中华像前朝一样,不靠士绅地主就无法管理全国,真是笑话!
  我知道军中,尤其是旧军中,士绅家庭出身的军官不少,知道农村不少小地主过的也极为不易,很多人家也不是顿顿大米、餐餐吃面,他们也就比佃户多了个体面的屋子,多几套像样的衣衫,日子也过的穷巴巴的,省吃俭用就是为了多几亩地,好过个像样日子。现在政府忽然把地收了,他们最为吃亏。
  政府不是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五十亩以上才是本次土改的目标。超过五十亩,名下有一百亩的补偿指标和那些家有良田万顷的补偿指标完全不一样。政府鼓励勤俭持家,但单靠种田,勤俭持家筹到两千两,买到一百亩耕地的,还是极少极少。所以,政府的全额补偿也在一百亩以内,超过此数的补偿将越来越少。当然,那些新开荒的地不在其中。
  好了,大概的意思就说到这里。最后在总参宣读命令之前,有一句话要你们转告给那些不赞成土改的军官:如果自己家里有地,无法赞同政府政策的,那么在传达命令前可以申请退役;如果不赞成又不想退役,那可以请病假回避;如果不赞成又不想退役,也不愿回避,却想着阻扰此事、破坏此事的,那被士兵背后打了黑枪就请认命吧。
  咱们的士兵九成九是农民,很多都还是佃户。不比军官,他们当兵几年终究要回家种地的,若是有人拦着政府土改、拦着军队平叛,那就等于是断了他们的生路。各连虽然有教导员,但一个人哪能管的住所有人,真要出了什么意外,那就只能怪自己倒霉了。”
  杨锐把最后的忠告说完,目光在诸多将领扫过,然后让在一边的总参谋长贝寿同宣读命令。他目光虽没有刻意的在谁脸上停留,但是第11集团军司令段祺瑞中将脸上却猛然觉得一片燥热,背上全是冷汗。
  复兴军的军官选聘极为严格,部队作风极佳,而且底层士官、军官,甚至是中级军官大多是农民、小户人家出身;而北洋数镇,托袁宫保大人的富,大多士绅出身的军官都被留任,这些人因为家中有地,或是亲戚有地,是以强烈反对土改。不过这些人都经历过对日实战,知道就是第11集团军全部举事,那也非败不可,为了几亩地把命豁出去,谁都不敢。
  但举事不敢不是说捣乱也不敢,以今日的会议看,总参的布置明显是要军队防止、实行平叛的,真要是地方上地主造反,说不定这些人就会对上面的命令阳奉阴违。总理此举是很明确的警告这些人。别忘了士兵都是农民,也别忘了复兴会对军队的控制是到兵。只要是有人敢这么做,那些底层教导员和士官一鼓动士兵。这些人分分钟变成光杆司令。
  段祺瑞从杨锐的话里引申出其他很多意思,是以贝寿同念的命令,他一点也没心思听,好在参谋长小扇子徐树铮在旁边记着,让回过神来的他松了一口气。
  会议很简短,主要是要求分布于各州府各县的驻军和所在县的县政府、巡警、税警、农兵紧密配合,扫平一切叛乱,若是当地治安良好,那屯驻一年后便可逐步撤兵到府。再一年治安良好那就撤兵到省,三年过后本省无事,那就调回原地。
  散会之后回诸地的段祺瑞神色沉沉,而徐树铮则是嬉皮笑脸,他笑道:“啧啧,总理也太高看那些地主了,连空军都出动了,真是……”
  徐树铮家在萧县,发迹之后与老家亲戚多有来往。前几月安徽蝗灾,总理派空军前去灭蝗。萧县本是黄泛区,每次蝗灾都从此而起,自然也在空军灭蝗的范围内。那一日。四只铁鸟降落在县中学的操场上,把全县的人都给惊着了,不说城关的。就是几十里外的老少爷们也都进城看能灭蝗的铁鸟。
  如此奇异之事,那边的亲戚自然会写信告知徐树铮。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家里的亲戚看铁鸟灭蝗。徐树铮则想到用飞机侦察以平叛。在平原地区,只要是上了天那是一望无际,什么兵也藏不了。以叛军论,一旦官军被这样跟着了,那怎么也得败。现在土改为了预防造反,当地的巡警、税警还有农兵对付也就够了,正规军再抽调一个连下县,那是万无一失,再来飞机,可是双保险了。
  徐树铮想得是双保险,可一些新占的地方,比如台湾因为群众基础太差,一旦土改势必会弄出动乱,是以台湾目前的工作还是熟悉情况、建立农会,以为来年土改做好基础。
  在台湾省府衙门,当巡抚杨沧白和陆战队中将陆梦熊念完总理府和总参的电报后,在场的诸人很多失望的‘哦’了一声,有些人则以为台湾不要土改从而大大松了口气。
  似乎未感觉到诸人的反应不同的杨沧白用带着重庆口音的官话说道:“本省新定,安民养生才是正道,其他省土改就让她们土改吧,我们要做的是在今年年底前,彻底掌控地方,不是到县,而是要到乡、到镇、到村。官员不能老是浮在表面上,只走马观花的看一看,喝喝茶,看看戏是不行的;官员是要到农户家里,看看他们过的怎么样,吃的怎么样。我会的群众路线,诸君可不要忘记了,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
  杨沧白办报出身,开会不用讲稿,但每次都是长篇大论,让人沉溺其中,欲罢不能。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陆梦熊这人懒散惯了,他只忍到中午散会就带着人撤了。
  下午在陆战队司令部,陆梦熊再次召集两个师的团级主官开会,会议的内容和上午的会议并无联系,除了嘱咐李二虎的2师加强训练外,其他的事情就是安排1师的官兵回家探亲。奇兵袭台湾,全国震动,总参对陆战1师的官兵是优待的,加上现在战事已了,2师也组建完毕,所以总参允许1师的部门官兵回家探亲。
  听着参谋长念到自己的名字,朱建德忽然有些恍惚。以功论,他是不如2旅的陆挽,不想回家的名额却是自己的。他转头看了陆挽一眼,却见他脸上有些微微失望,不过很快他就抓住事情的原委——陆挽家是地主出身,虽然他自己投身革命近十年,可真要是回到家里,被父亲母亲那么一闹,说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参谋长念完团级以上回**官的名单,就把团以下的名单分发各团团长,这些将有团部公布下去。他这边念完,在政委交待国内土改的政治形势后,会议就是散了。看到陆挽走的慢,朱建德上去递了一支烟后,两个旅长开始闲聊了。
  “玉阶兄,家里怎么样了,嫂夫人可好?”陆挽深吸了一口烟,缓缓说道。
  朱建德是光绪十二年生人,而陆挽是光绪十四年生人,两人相差两岁,所以陆挽称其为兄。朱建德佃农出身,陆挽地主出身,且两人一个根红苗正,天资出众,一个杂牌嫡系,其貌不扬,照理难以深交。不过陆战1师常常是两旅间对抗演习,1旅虽然常常吃亏,但从不犯第二次同样错误,且很多时候还能反戈一击,所以两个旅长打来打去就打出了一种敬重。
  朱建德不觉得陆挽是复兴军祥瑞,他之所以得了这么个说法,其实还是在于与他配合太难。孙子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但战争越来越现代,编制越来越复杂,为了能使用那些先进武器,部队的各种条例越来越多,作战的计划越来越细,陆挽这种随意型的将领,很难在规制越来越细致的战争中发挥自己的天赋。
  朱建德理解陆挽,而陆挽也理解朱建德,这个像农民甚于军人的四川蛮子,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生命底气和人格魅力,士兵们从心里爱戴这位常和大家拉家常的旅长,且他打战也极有韧劲,无比刁蛮,带的兵即便是演习也像拼命一般,真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
  陆挽说完的时候打量着脸上有些喜色的朱建德,只听他道:“家里都好,就是祖母、母亲的身体不是太好。”
  “你是要回家去看看了。”陆挽感慨道。和他的军饷都花掉不同,朱建德从来不乱花一分钱,每个月发了军饷,钱都是寄回家里。一个靠着儿子全部军饷过日的家庭,怕生计好不到那里去。
  “你呢?这次不回去,什么时候能回去?”朱建德不由说到了陆挽的痛处。“家里怎么样了,没什么是事情吧?”
  “能有什么事情?”陆挽的家庭情况很多人都是知道的,“我已经写信回去让家里配合政府收地了,不说还是有补偿,就是没补偿还不是要收。这就像战场上打战一般,全军被围、危在旦夕的时候,总是要最精锐的部队断后牺牲,这样才能救出更多人。这个国家啊……”
  陆挽摇着头感叹,在朱建德眼中他眼中有一种发至内心的爱恋,“虽然打赢了日本,逼退了俄国,可如果现在再打一次,不说俄国,怕是日本也难打吧?要知道潜艇、飞机都在欧战露过脸了,日本人有提防的情况下,战不可能打成那样的。我们还是不强啊!”
  在朱建德眼中很强的复兴军落在陆挽的眼中只是不强,他摇头笑道:“不说家啊国啊的了,我这次回去打算从沪上坐火车到石家庄,再从石家庄到太原,再一直到西安;这不是就要路过济南吗,你有什么要带回去的尽管拿来,反正我是顺路。”
  朱建德家在四川仪陇,不想他不走长江却北上走石家庄、太原、西安一线,陆挽吃惊道:“玉阶兄,你这是漫游北中国吗?”
  “那不是。”朱建德道:“如果到沪上再坐船到重庆,那可是要大半个月;走铁路,虽然绕一些,可是快啊,到了沪上我想五天时间就能到西安,再从西安到仪陇。四百公里虽比重庆到仪陇多了两百多公里,可这两百多公里七八天也就到了,何苦在江轮上漂大半个月呢。”
  朱建德只算时间,还有一个原因却是不好说的,那就是欧战开打后,船票价涨了好几倍,特别是宜昌到重庆这一段,因为入川的船必须特制,票价已翻了十几倍,火车虽然路远,但快,还省钱。
  并不知道朱建德还有一本经济账的陆挽见他如此路线回家,当下笑道:“好!那就请玉阶兄把我的书信带回家吧,再劝慰我那父亲千万别想不开。”(未完待续。。)


庚卷 第五十五章 吃饭

  朱建德实在十一月初十时离开台北前往沪上的,走的当天陆挽要送他到码头上,而他托朱建德带的,除了一封厚厚的书信意外,还弄两袋椰子,一带给朱建德孝敬父母,一袋是他自己孝敬父母。
  朱建德简直要被他弄哭了,他虽说是个旅长,底下有几个勤务兵警卫员,可这一次朱建德回家一点也不想带勤务兵。这一是他本就没什么官威,对拖这个小兵作威作福很不习惯,再则是大过年的,谁不要回家,他可以带着勤务兵到沪上,但到沪上勤务兵就自个坐船回江西去了,不和他坐火车北上。
  现在陆挽弄两麻袋椰子,这是要累死他啊?特别是西安到仪陇可有四百多公里,他是想十天时间走完它的,就像那一年他花了五天时间走完从仪陇到成都的路一样。现在背这么大袋椰子,这岂不是要变成负重越野了。
  朱建德心中摇头,陆挽没发现这一点,又再拿出两个巴掌大的锦布小包,道:“玉阶兄,你我同志一场,我却无缘拜会令尊令堂还有大嫂,这是一点小小薄礼,还望不要推辞。”
  “你这是……”朱建德没想到陆挽还来这一出,正想正色推辞,不想陆挽早知他的性子,道:“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两副玉镯子,一根玉制旱烟烟鼻。他们都说卖那么便宜是假货,我不信就花十块钱买了,还给我老娘和媳妇各买了一对,不过对她们我可没说是十块钱来的……”
  陆挽一说十块钱的玉。朱建德就笑了,这东西他知道。不知道那首饰店老板从哪里弄来的货色,他本来也想买。可人言可畏,担心上当他只看看就走了。得知价钱不贵,朱建德便道:“那我就收下了。令尊大人我会尽量开劝他的,你就放心吧。”
  他这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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