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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备招,杨竟成当然可以稳如泰山的看着护宪党瞎闹。可江苏巡抚衙门为何也没有动静呢?若是这事情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扣押林长民和林森干什么?尤其是林深,此人是革命党,他所做的那些事情……
“有给宗孟和长仁请律师吗?”想着林森身上的那些事情,梁启超还是觉得应该把人捞出来。不然此人乱咬人那可大事不好。
“已经去找了高易律师,但高律师说刑事案件还是等明天沪上再派人来宁为好。新朝的法律和以前的旧法不同,他无法胜任。”安排党内大小事务的徐佛苏说道。
“无法胜任?”梁启超越来越警觉,一个沪上知名的大律师,怎么就无法胜任呢?再说这又不是马上开庭,何来不能胜任之说。“事情好像越来越不对啊。”想了好一会儿,梁启超用扇子敲了敲额头,缓缓说道。
“没什么不对啊。”已经跑了两趟的汤觉顿后知后觉,南京城里他都很熟悉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一次受伤的抹些跌打损伤药膏便好,根本没出人命,当时游行的队伍离国税局远的很,被他们鸣枪警告就溃散了。任公。党内诸人怨言极多,人心也是不稳,很多人都出了城。跑到镇江的租界去了。”
“哦。都去了镇江?”梁启超举着的扇子敲在了手上,他马上道。“那就去雇条船,……不对。”他说到这里又停住了,镇江那是英租界,以现在英国人对当今政府的巴结程度,一旦有事英国人立刻便会将他给卖了。现在身处美国领事馆,虽小,可美国人却是力挺护宪党的,一旦有事,他还能像戊戌时一般,坐外交马车或美**舰出国……,“还是留在此地吧,明后日看明白风声再回沪上。”梁启超道。
梁启超在领事馆一住就是两日,这两日间,中华时报在某一个角落披露了护宪党游行的乱象,其中提到游行队伍冲击国税局之事,但对整个过程只是轻描淡写,只是在税警鸣枪警告后,诸人就退散了。
以对此事报道的篇幅来看,中央政府根本没有把护宪党的游行当一回事,第一日报纸的头版只是在大吹中日两国联合发明的潜艇克星——一种叫做深水炸弹的东西,据说这种炸弹可以在海水深处爆炸,根据实验,只要其能在潜艇五百米以内爆炸,那潜艇势必无法承受其冲击波而破裂解体。报纸引用了英国皇家海军的评论,认为这种武器将改变远洋商船频频被德国潜艇破坏击沉的现状,协约国将大量生产这种武器,以缓解欧州大陆物资奇缺的困境。
而第二日的头版则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圣上的关怀满人心’、一则报道两广大水救灾后续事项的官面文章。
今年端午后,广东东江、西江、北江流域暴雨倾盆,从未遭过大灾的广东河道百年失修,大水一冲,珠江三角洲各县的围提全部崩毁,被灾农田近千万亩,灾民近四百万,广州全城被淹七天,而在某一晚城内又突遭大火,小半边城市被毁,二十余万居民罹难;广东凄惨,广西各河河水也是暴涨,梧州河河段洪峰为两百年所仅见,重灾区三十多个县,灾民近百万,而除两广外,江西、湖南等地也是大水。
面对此两百年未见之灾情,全国的海军和空军都动员了,陆军也动员了数个师。北京还另特派一名亲王、以及全权大臣武同举和督察院右都御史龚宝铨坐镇羊城。牌匾一般只安人心的亲王也就罢了,武同举联合着龚宝铨,待水退得差不多的时候,居然把两广半数的县官都给抓了,全按了一个备灾不利的渎职罪名,枪毙了其中一小半。
一手赈灾粮,一手鬼头刀,两般交替顿时让两广百姓对朝廷感激涕零。其实在梁启超看来,这根本就是杨竟成的手段,两广毕竟是辅仁文社的地盘,辅仁文社毕竟是本地人,对地方官常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北京以备灾不利为名,杀的全是不听话的士绅之流,经此一屠,两广可就彻底平定了。(未完待续。。)
庚卷 第七十八章 完成
两日的等待似乎可以确定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过等第三日梁启超等人出了美国领事馆准备返回沪上时,没走多远,一伙人就把他们给拦住了,为首的一人亮出官牌和逮捕令道:“梁启超,现在怀疑你与农部陶焕卿大人被刺一案有关,这是督察院签发的逮捕令。”
被便衣拦着也就罢了,居然还牵扯到刺杀,诸人惊愕诧异间,因杨锐恶趣味强制要求的米兰达警告被警官无比严肃的宣读出来:“从现在开始,你有权不说话;如果你开口,那么你说的每一句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你有权请律师,并可要求在讯问的过程中有律师在场;如果你请不起律师,我们将帮你安排一个。”说罢就把发呆的梁启超从马车中拉下拷人。
“no!!”看见便衣巡警抓人,与梁启超同行的司徒雷登从开始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不过他还是没有完全清醒,下马车后一张口就是母语,“你们这是政治迫害。”司徒雷登激动道。通过这几天的交往,他越来越钦佩梁启超的学识和为人,并深信复兴会是邪恶的一方。
一个洋人开口说流利的汉语虽然让惊异,但他胸前挂着的十字架却让人敬而远之,带队抓人的警官看着司徒雷登,亮了亮逮捕令后根本不理,反倒是跳下马车的汤化龙等人使劲拉着梁启超不让巡警将其再走。
“请不要拒捕!”为首的警官警告道,其他巡警都亮出了枪,看着诸人虎视眈眈。
此时已从第一波心理冲击中缓过来的梁启超强笑道:“济武、映葵。你们别拦了,中华是法治社会。他们不敢怎么样的。司徒雷登先生,请帮我请一名律师吧。我想我现在很需要律师。”
戊戌变法当事人之一、当代著名思想家、政治家、史学家、文学家、国内最伟大的公共知识分子、清流代表、学界良心、护宪党领袖梁任公,于神武四年十月初三早上七点二十三分,于南京被江苏省巡警总局以涉嫌谋杀农部尚书陶焕卿大人案为由逮捕。此消息一出,世界俱惊,从国内到国外,从华人到洋人,只要是稍微有些名望的,都纷纷给中华中央政府发电询问具体案情,以表达对任公强烈之关切;除了电报。在汤化龙等人的操作下,一个任公营救会很快就组建起来。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地主士绅充当骨干,营救会的主要成员是基督教青年会以及被基督教所控制的那些教会学校,如:山东基督教共和大学、苏州东吴大学、沪上圣约翰大学、杭州之江大学、南京金陵大学以及基督教青年会在各地的分支机构。在司徒雷登等人组织下,金陵大学的学生和基督教青年们还在江苏巡警总局门口发起集会抗议,声称政府正在实施阴谋,对梁任公先生实施政治迫害。
中国人被抓,美国人救人,梁启超被抓的第二天。非官方但亲官方的帝国日报针对这一现象,很肯定认为梁启超已经皈稣基督,成为一名虔诚的基督徒,成为西洋文化在国内之具体代表。此论一出。原本关注政府政治迫害的舆论有一大半为任公洗白,声称任公绝不是基督徒,依旧信倡我中华文化云云。然后两报开始打滚。其他报纸如此,中华时报则只在一角披露了梁启超被捕一事。不过对案情不作任何透露,反倒用大篇幅介绍悼念陶成章。
这些是华文报纸。被英国人控制的英文报纸只是有限关注这件事情,文章虽然简短,但认为只要梁启超被证明有罪,那么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在不看报纸的坊间,则流传着总理府银安殿某间屋子挂了许久的对联:上联是‘同己战、同敌战、同命战,个中有苦’,下联是‘与天斗、与地斗、与绅斗、其乐无穷’,横批为‘战斗不止’。
京城外城茶楼中,有人说从这副对联就能看出梁任公是被今上给……的,又有人说,这对联去年开始土改的时候就挂上去了,根本就不是针对梁启超,而是针对全天下数百万劣绅。坊间如此传言,但也只能在京师外城,京师内城清空满人后,三十万住户全是复兴军烈属和有功军属,茶楼酒肆里若是有**、反复兴会的言论,不要说通知巡警,语一出口就会被同堂的汉子撕了嘴,有人敢污蔑伟大领袖,这些人可以以命搏命。
土改案牵连出土改补偿诉讼,土改补偿诉讼又引出陶成章被刺案,陶成章被刺又牵扯梁启超被捕案,从神武三年年末到神武四年年末,土改一事可是熙熙攘攘闹了一年。
土地补偿案二审虽然地主胜诉,但因国税局强制征收高额耕地税,地主们往上斗法无望,往下又不能像以往那般鼓动民意以要挟朝廷,终究是老老实实的到土改衙门签字画押,将耕地所有权过户到佃农名下。他们除了拿一份分期收款(粮)的协议外,还有一本贷款证。不过这本贷款证是干什么的,心灰意冷的地主们没问,土改衙门的官员也没说,这东西要到以后才能发挥效用。
绝大多数地主认命,但仍有一些自持有些关系的地主在观望,期望拖到最后可捞到别人无法捞到的好处。湖南湘潭县第七都,和润明媚的秋日下,一顶轿子在两个轿夫抬举下快步向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轿子是空的。一大早抬空轿子不是什么怪事,倒是轿子旁边跟着走、不断抹汗的白衣汉子着实让人奇怪,说是管家吧,裸露在外有补丁的**像,可头上的四方帽和脚上的皮鞋不像;可要说是老爷,那为何不做在轿子里让下人抬着走呢?
汉子装束行为奇怪,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会将人家拦下来问个究竟。只等轿子近到湘江。白衣汉子才找了个有水的水沟,洗一把脸。而后把放在轿子里的高价长衫穿上,再扶正帽子。这才坐这轿子过江。
从第七都到县城近百里路,轿子过江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几人走到县城南面的观湘门,看见门已经关上,变作老爷打扮的汉子便让人前去喊话,不想人还没到前,城头就有灯光照下,一个声音喝道:“什么人?”待看见是一顶轿子,以为是乡下的病人急病入城寻医。那人又道:“怎么这么晚进城?”
“是……是城里头毛氏肥皂公司的,鄙人是东家毛顺生……”探出身子的毛顺生伸着手担着城楼上的强光,壮着胆子装作文雅的回了一句。
“是毛氏肥皂的。”城头上的巡警似乎往后回了一声,不一会话就传了下来。道:“下回不要这么晚了。”
“要得。要得。”毛顺生喜道,知道巡警这就去开门,身子又探了回去。不带一会,城门就吱呀呀的打开,他又忙拉开轿帘对巡警道谢,之后便安心入城了。
毛氏肥皂公司是神武元年年末成立的。和别家公司不同,这家公司的启动资金大部分来自政府贷款,在整个湘潭,能获得政府贷款除了毛氏肥皂便只有吴恒泰老字号了。其生产的绿凤牌(后改名为龙牌)酱油在今年的巴拿马世界博览会上获四等奖,风头一时无两。
吴恒泰得奖得了面子,可毛氏肥皂则得了实利。在毛学任两兄弟的苦心经营下。成立三年不到的毛氏肥皂趁着一战东风很快就占领了整个湖广市场,广西、江西、贵州市场上也有不少毛氏公司产的肥皂。可谓是日进斗金。就早毛顺生赶往城北拱极门的时候,毛氏公司的账房内。财务总监毛责彬正在清账,而毛学任则拿着一份申报在看梁任公案,他此时已经不想再叫毛学任了,但公司登记注册的法人代表就是这个名字,他想改也改不成。
“好嘛,好嘛,报纸就等一哈再看嘛。你看我,这么多银元一个人怎么能搬的动?”站在一箩筐一箩筐的银元堆里,毛责彬看着还在看报的大哥,很是责怪。
“你就等一哈子嘛,钱又不会飞了。”毛学任满不在乎。“梁任公被抓,护宪党作鸟兽散,这样的大事,不可不看嘛,这土改看来是再无阻碍,天下的佃农有福了。”
大哥一心看报,毛责彬无可奈何,他一个人想把一箩银元放到大称上去,不想手一滑,满萝的银元都撒在地上,毛责彬正要发脾气,屋外却传来了叫声:“毛先生,老太爷过来了。”
“阿,父亲过来了?”毛责彬有些奇怪,“这么夜了,有什么事情?”
“还能有什么事?”毛学任不得不把报纸合上,“一定是土改的事。”
两兄弟随即开门,不想毛顺生就在门口,门一开灯光下屋子里的银元煞是惹眼,看得毛顺生口水都要掉下来了。他不知道这只是肥皂公司的流水,还以为这是两兄弟的办实业的积攒。眼红的同时又是惭愧,自己含辛茹苦几十年才挣了几千两,儿子两年就挣了满屋子的银元,真是……
肥皂公司的会客厅里,毛顺生一边吃饭一边埋怨:“土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