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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民主制度获得胜利,但支撑着民主制度的却是支持布尔什维克的工人和士兵,在俄历十二月四日的一个雪夜。没有炮声,赤卫队冲进了冬宫。解散了临时政府,整个过程只有三人死亡。二十五人手上。当然,这场简直不能称之为战斗的战斗,在后来的宣传中——电影和小说里被形容的非常壮烈,冬宫外面尸山血海,英勇的苏维埃工人同志和喀琅斯塔得水兵冒着敌人的炮火和机关枪前行,这才打下了冬宫,推翻了资产阶级政府。
次日清晨,天空依旧阴沉,住在之前满清公使馆的大中华国和谈全权代表陈去病很早就起了床。从十二年前作为座山雕王启年的私人代表来彼得堡觐见沙皇。到后来变成大中华国驻俄公使,再到现在的和谈全权代表,他的身份几经变换,影响力也在彼得堡与日俱增,可这十二年来他都毫无变化,依然是当年那个站在通化城东玉皇阁盛赞北国风光的意气书生。只不过,因为交涉的对手是最为难缠的沙俄,四十出头的他已经满头斑白了。
然后,人生总有坎坷。国运总有兴衰,中华开国后,俄国国势便日渐颓废,而神武三年当陈去病吊着心眼得知复兴军在奉天以北全歼俄西伯利亚军后。老泪纵横的他对俄的态度逐渐开始强硬,交涉也越来越顺利,并开始了收回外东北以及外西北失地的运作。
可来自国内当朝总理杨锐的训令却越来越离谱。以前只是想收复失地,后来又变成要拿回中亚地区。并认为俄国因为参加欧战最终会发生革命。陈去病初时不信,可看到彼得堡的人们开始排队购买面包时。他转而相信了这种判断。当杨锐因科尔尼洛夫的提前死亡担心革命不会爆发时,他倒不断给国内发电,每一封电报都认为革命即将爆发,没有侥幸可能。
陈去病的电报成为情报局俄国司对俄国局势判断的重要支持,不过,革命是一定的,但革命何时爆发,布尔什维克是不是能抓住那难得的计划,那就全看老天的心意和革命党人的魄力了。
洗漱完毕,陈去病正在吃早饭的时候,情报局干员程广顺急急的进来,他走到陈去病身前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佩忍先生,外面变天了!”
“哦……”陈去病惊讶的放下了筷子,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关切的问:“是布党吗?”
“不完全是布党。”程广顺这个昔日科学仪器管学习班学生,现在却变成俄国情报机关的总负责人,昨天半夜他就收到了冬宫被革命分子占领的消息,但刚刚才知道内情。“是布党的人提倡的,里面还有孟什维克的人,区联派、还有社民革命党等其他党派的人,不过大局还是由布党所控制,托洛斯基正控制着赤卫队。”
“那国内有没有去电报?”听着程广顺的介绍,陈去病点了点头,又问到了国内。
“我来之前已经给国内去了电报。”程广顺道,“相信下一步的训令很快就会到。”
“嗯。”陈去病似乎还沉浸在革命的消息中,他听到消息后僵直的身子到现在才放松下来,重重的舒了口气后,他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啊!”
“是啊。”程广顺也点了点头,他道:“我想如果国内的训令不做阻止的话,您今天应该去和布党几个首领打个招呼,至于和谈的事情……”说到这里程广顺忽然提起了一件旧事,他道:“佩忍先生,上次提的盗用印信,以假当真的事情真是要做,那现在正是个机会。”
复兴军占领外东北后,俄国和国际诸国对此都一直不承认,为此情报局见俄国政局混乱,就想着盗用沙皇印信,伪造文书,好弄出一份假的中俄密约,密约中将承认将俄属外东北地区交还给中国以要求停战。这种事情放在以前是行不通的,但现在彼得堡满城混乱,却是难得的良机,只要文书盖上章,再将被收买的那些人都杀个干净,事情在以后就能坐实了——沙皇倒台前就已经将外东北地区还给了中国。
不过,这个神奇的脑洞并不被日渐正规的外交部所认可,从谢缵泰到陈去病不是觉得这事情有辱大国风范,就觉得万一事情走漏了风声,那事情只会越闹越糟,特别是现在杨锐的野心又更大,外东北不算,整个草原总督区都要吞并,这可不是伪造沙皇文书可以解决的了,因为沙皇在位时,草原总督区不说,甚至伊犁都还被俄军占着。
见程广顺还在挂念这件没谱的事情,陈去病笑道:“这事情啊,哎,也亏你们想的出来。即便拿着沙皇的印信把关文伪造了,那沙皇怎么办,总不能杀了吧?再说总理要的可不只是外东北,沙皇即便割让了外东北,可现在咱们又占了俄国大中小三个玉兹国,既然这样,那以前签订的条约为何还要算数?
这条约啊,只能和布党签,可要和布党签,以俄国人性子,那就要彻底将他们打服,让他们觉得再打下去毫无胜利的希望、再打下去自己就铁定要下台,这样事情才能善了。这其实啊,决定两国边界到底划在何处的根本,只在于两**力的对比和各国的会不会承认。俄国革命了我们只能舒一小口气,等布党真的宣布退出欧战,那我们才能彻底舒一大口气。”
“可要是布党掌权后不退出欧战呢?现在明眼人都知道德国一定会败啊。”程广顺问道。
“真要那样,还没等欧战打完,他们就先垮台了。”陈去病笑道。“咱们也不必去找布党谈了,现在也谈不了,还是先看他们怎么稳定住现在的形势吧。”
陈去病没有说错,革命之后彼得堡便一片混乱,各式各样甚至包括赤卫队、红水兵都冲进冬宫开始疯狂的抢劫,冬宫是沙皇多年的宫殿,不仅宫中积累了难以计数的珍宝,整座宫殿本身就是无价的世界建筑。当这些红着眼的人们冲进这座宫殿时,数不清的珍宝被随手塞进了口袋和皮鞋;
除了抢劫,酗酒也极为严重,虽然彼得堡很早就下达了禁酒令,但城市的各处还有私酿酒作坊,而冬宫本更存储了价值数千万卢布的美酒,士兵们毫无纪律的冲进去豪饮,用酒瓶子互相砸脑袋,瓶子的碎片划破了手,而后开始发疯。
抢劫和酗酒只是革命后管制不力产生的混乱,当纪律真正树立起来后,情况彻底得到了好转,除了酗酒。伟大的列宁同志并不太过重视这种违纪现象,他在乎的是革命政权如何才能稳固,革命党内部是不稳定的,革命党外部也是不稳定,还有国外,资产阶级国家的间谍和密探都在窥视着,妄图颠覆初生的无产阶级政权。
为了争取士兵和农民,列宁颁布了和平法令和土地法令,并组织了工农政府,同时宣布召开立宪会议。只不过这此会议对布尔什维克来说却是失败的,七百多个选举席位中,社革革命党几乎占了一半,布尔什维克的席位还不到四分之一。于是,得知选举的结果后,布尔什维克逮捕了全俄立宪会议筹备委员会中的立宪民主党和社会革命党成员,列宁同志表示‘一切权力归立宪会议’是反革命口号,而当立宪会议最终召开时,因为四百多名代表中社会革命党人数依然超过代表的一半,布尔什维克很快就退出了会议,并以‘警卫累了’为由,对立宪会场进行清场,驱散了社会革命党以及其他各派代表,彻底关闭了立宪会议。到此,‘一切权力归苏维埃’的口号,真正变成了‘一切权力归布尔什维克’。(未完待续。。)
辛卷 第四十二章 十二月 下
发生在彼得堡的这一幕全程被情报局记录并发回来北京,如此精彩的夺权之路让知悉整个过程的常委会成员目瞪口呆,特别是蔡元培,开始的时候还深为俄国革命是民主革命而庆幸,但当得知布尔什维克因为未能在选举中获得多数从而逮捕其他党派人员,并以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关闭立宪会议后,他的脸色顿时铁青的难看。
杨锐看着他的样子觉得的好笑,并且在内心深处对他开始深深厌恶,不管站在那个角度——以人性论,正是因为有这么多明曰高尚、实则祸害的民主人士,俄国革命才会落得这副下场;而以国家论,唯有布尔什维克才能将俄国使沙皇俄国这个大号满清快速工业化,并在二战中抵挡住德国的强攻,可这些明曰高尚、实则祸害的民主人士却对这种代价所带来的血腥无法接受,于是他们的最好归属就是排着整齐的队列,去法西斯的毒气浴池里洗澡。
“……,和平法令和土地法令以及‘让工人拥有工厂’的口号让布尔什维克获得了士兵、农民和工人的积极支持,政权正在日益稳定。另外,昨日,加米耶夫和佩忍先生做了一次简短的谈话,加米耶夫希望我国能向俄国提供援助,除了要武器外,最紧缺的物资就是粮食,他们希望这些粮食能通过中亚铁路运抵彼得堡。”谢缵泰介绍着俄国革命之后的情况,并提出了布尔什维克党人的要求。
“不行!不能给这种不义政权提供任何支援。”谢缵泰说完,蔡元培忽然抢答道。“他们关闭了立宪会议。暴力驱散了与会代表,这完全违背了国民的意愿。这是非法政权。”
蔡元培的回答并没有引起杨锐的作用,他目光跳过他。问向谢缵泰,“佩忍兄是怎么回答的?”
“佩忍要求对方兑现之前的协议,但是,”谢缵泰看着杨锐,神色浓重,“这被加米涅夫以现在事务繁多,要召开第二次立宪会议给拒绝了。”
蔡元培感觉到了杨锐的忽略,但还是好奇的问道:“他们真要开第二次立宪会议?”
“不,再也没有立宪会议了。”谢缵泰肯定道:“彼得堡和莫斯科都发生了大规模因布尔什维克关闭立宪会议而举行的抗议游行。可都被布尔什维克武力镇压了,人死了不少。现在在彼得堡等一些城市,立宪会议已经是‘反革命’的同义词,只要支持,全都可以枪毙。”
“这是暴君!这是独裁!”蔡元培好像尾巴被谁踩了一脚,激动的跳了起来。“我们绝不能给这种**政权一粒大米、一斤面粉。”
斯斯文文的蔡元培好像错了药一样,让与会的各位莫名其妙。年纪最长的徐华封问道:“孑民,你激动什么,谁说要给她们大米面粉了啊?”
蔡元培这么激动时有原因。自从陈由己进了北京大学后,校刊上白话文和宣扬美式民主的文章就多了起来,本月居然有一篇文章的矛头是指责‘只有纳税人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是不和民主要义的,倡议国内应该像美国一样施行全民普选。以走在民主的前列。这种论点本就为礼部新闻司不喜,加上学校印刷所既然没有屏蔽敏感词,所以昨天这校刊就给封了。
北大校长严复申诉不过。告到学部,坚信言论自由。还有什么‘你可以不同意我的观点,但我什么捍卫你什么的权利’的蔡元培马上就怒了。气呼呼跑到礼部,不想礼部做事也机智,根本不说敏感词的事情,只说校刊上有违章的虚假广告,这聪明绝伦的借口顿时将蔡元培脸气的暴跳如雷却毫无办法,当场就和章太炎大吵一场。事情虽然过了一夜,可他余怒未消。
“俄国革命从二月到现在,十个月酝酿,岂料却是暴君上台,这极让我义愤填胸罢了。以我看,如果革命者如果没有好的监督,最终会演变成暴君!”蔡元培道,语有所指。
“俄国革命从十二月党人算起,近百年酝酿,若不是和法国结盟,若不是那些倾向民主自由的嘴炮党也不会这么猖狂,布尔什维克也不可能获得政权。”杨锐回道,针锋相对。
“不要拿历史说事,即便现在俄国还不具备民主的条件,但**将使他永远失去自由的可能。”蔡元培道,神色倨傲。
“有什么料做什么饭,现在都过不下去,还看着以后?”杨锐带着不屑,“国家的事情就是因为那些自以为高尚,自以为是为百姓好的人搞砸的,照实说,我宁愿要一个干实事的贪官,也不要一个放嘴炮的文人!”
“你!你是说我只会放嘴炮了?”蔡元培见杨锐话说到最后居然看着自己,顿时就把意思挑明了。“我再怎么放嘴炮也比不了有人独裁的以莫须有的罪名封掉北大校刊,违反宪法!”
“任何国家……”杨锐还想说下去,但秋瑾忽然厉叫一声,“够了!!”
女子的声音就是比男人尖锐,加上她中气十足,整个会议室都是这一句的回音,而在座诸人的耳膜也都震震,即便是杨锐,也顺手掏了掏耳朵。
“你们到底是什么了,不是说我们要团结的吗!”秋瑾看着杨锐又看看蔡元培,难以相信这两个昔日的战友同志会变成这帮针锋相对、互相抨击。
“有的人做的太过,自然要提醒。”北大的那些小动作也还是可以忍忍的,但这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