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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8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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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怡和租界工部局的人就闹翻了脸,洋人……洋人完全有可能伪造一份流水账单。”
  “我也希望事情真是洋人伪造的。”杨锐道。“可去年我路过沪上,梓怡来见我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他戴着的那块表秒钟居然不走,你觉得对爱表如命的梓怡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陈广寿额头开始冒汗,张承樾也有些不知所措,唯有徐锡麟道,“那一定是他临时换了块表,而这块因为许久没用,走不了几圈就停了。不让竟成兄看到的那块块,怕是西洋金表吧。如果是最贵的百达翡丽,二十九颗钻的话,卖价超过三万英镑……”
  “没有证据就不要瞎说!”陈广寿转头不悦的看着徐锡麟,觉得他是在伤口上撒盐。
  “去年有人、不只是一个人,举报过沪上市市长费毓桂在改造沪上十六铺市场时,收受过巨额贿赂,当然还有他在其他城市改造项目上受贿行为的举报。沪上督察院为此专门走访过沪上十六铺市场,可惜所有人都对此闭口不言。”徐锡麟道。“我判断这很有可能是个窝案,沪上官场牵扯进来的人一定不少。竟成,户部什么时候从洋人银行拿到的证据?”
  “不超过三天。”杨锐答道,他答完看着陈广寿和张承樾,出人意料的问,“你们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先生。”张承樾此时已冷静了下来,旁边的陈广寿却颤抖的厉害,他不是害怕,他只是悲哀于先生不相信自己,幸好杨锐没有再问,只是道:“让你们两个来,是因为相信你们。吏部选拔体系和内部监控体系存在问题,广寿你回去好好检讨一下,写份五个为什么的报告上来吧;荫阁,你能保证沪上巡警局没被牵连吗?”
  “先生,我不能保证。”张承樾是个冷静的人,他是全国的巡警头子,但沪上巡检来源本就很乱,而且五方杂处、纸迷金醉之地,要说当地巡检绝对可靠,还不如说八大胡同里都是处女。
  目光再次看向徐锡麟,徐锡麟当即会意,道,“要想连根拔起,那就要快、准、狠!以我的经验,这么大的案子,巡警是干不了的,最好是调税警,调浙江的税警去。”
  沪上虽然已是特别市,可行政关系还是隶属于江苏管辖,当然,江苏省长邓文辉也牵扯其中,从市、到省、再到总后,这不仅是沪上一地的窝案,而是全国的窝案。想到此杨锐又感觉胸口开始发闷了,他强忍不适,道:“伯荪啊,你制定一个抓捕方案吧,下午下班前提交上来,晚上你坐我的飞艇去沪上,记得宁可抓错,不可放过。”(未完待续。。)


辛卷 第四十八章 沦陷

  为了使沪上真正的成为远东第一都,在银安殿的首肯下,沪上市政府在拆除老城后,于小北门附近修了一栋高大气派的办公楼,为了凸显沪上中西合璧的风采,这栋专门请洋人设计师设计的政府办公楼被设计的怪模怪样——房子就像是西洋建筑扣了一个中式屋顶,这么‘不伦不类’的设计一出来其他人都说不好,而且认为它这个样式难以通过京城有关部门的审核,可费毓桂对此毫不担心,他去了一次京城后,事情立即就办了下来。
  宽大高耸的的欧式石质建筑,打磨的无比光亮平滑的印度大理石内里,以及看似简朴实则奢豪的楼内装饰,整个办公楼不像是政府机构,若能加上霓虹灯,那根本就是后世的夜总会。身着从一品绯红官袍、腰缠玉带的督察院左都御史徐锡麟虽然不懂夜总会,但当他踏在这些大理石地板上时,脸色顿时变得说不出的怪异。
  “大人,前面被拦住了,市府巡警在楼梯口堵住了咱们的人。”沪上督察院陈英身先士卒,可前面一受助,他只得往回报告。
  “亮明了圣旨和督察院的那人的文书没有?”徐锡麟脸色顿时一寒,这么多年来他抓的人不下几千,从来没遇到敢拦法警的。
  “亮明了。可带队的是个革命老兵,他说他不认圣旨,只认总理的手书。”陈英苦笑,“我们说不得阻拦督察院拿人,他却说他不知道督察院是那号。”
  “那就是故意的了!”徐锡麟脸上浮现出一种笑意,笑完脸便是一沉。“命令法警打进去!”
  “明白了,大人!”陈英急匆匆的前去。几声枪响后,被堵在一二楼楼梯口的法警冲了上去。
  抓捕本来是突然而隐秘的。可枪声响彻了整个市政大楼,抓捕开始转明。此时,大楼最上一层的市长办公室内,撸起衣袖、满头是汗的费毓桂刚刚挂断一通市内电话,听闻秘书报告说法警冲上来了,半是激动半是仓惶的他抢过秘书手里的内线电话,对着那头的市府警卫处处长就大叫道:“我以复兴会的名义、以革命的名义命令你:拦住他们!誓死拦住他们!!”
  费毓桂狂吼,但电话那头此时却听不到回音,有的只是嘈杂的人声和些许枪声。很明显的,三楼也被突破了。知道此次无可幸免的费毓桂猛然的拉开办公室抽屉,缴获于俄**官却许久不用的白朗林曲尺手枪被他一手抓了出来,弹夹推上后,他没有把枪口对准自己,而是对准了办公室大门。
  大门是紧闭的,但随着杂乱的脚步声,门下边那道细缝的光线却明暗不断。正当费毓桂想着他们为何不冲进来时,外面的有人大叫道:“费梓怡。我们是沪上督察院,你已经被逮捕了。”这个声音喊罢,办公室大门‘哗’的一声被推开了。那边的光亮刺着了费毓桂的眼睛,已经歇斯底里的他对着大门‘砰…砰…砰…’就是三枪。只是,门开了人却没进来,这三枪什么也被打着。
  “费梓怡。你已经被逮捕了!顽抗只是死路一条……”沪上督察院陈英的声音传了过来。
  “放屁!放你娘的屁!”费毓桂再发两枪,子弹射中了地板。‘咻’的一声弹的无影无踪。“有本事你他妈就冲进来,老子是军职。你管不了老子!”
  “放肆!”另一个声音喝道。“梓怡,放下枪吧。”这个声音是张承樾的,他没有像法警一般躲在墙后,边喝就边从大门门走进了办公室。或许是被吓了一跳,或许是认出了昔年这个同学、同志,拿着枪的费毓桂只看着张承樾发愣。
  ‘嗵嗵嗒嗒’的脚步声,趁此间隙,端着枪的法警涌进了屋子,感觉大势已去的费毓桂把枪放下了,他拍了拍手道:“要抓人是吧?好!我跟你们走,看你们能那我怎样!”
  “下了他的枪。”徐锡麟看着毫无畏惧的费毓桂,脸沉的吓人,他从来没有见过拘捕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感受着徐锡麟愤怒的目光,在一旁法警宣读捕前警告的同时,费毓桂调笑道:“呦吽,这不是徐反骨吗?真想不到,我还以为是八大胡同怡春园的龚**来了呢。”
  “不要放肆!费梓怡,单凭你自己、还有你命令部下开枪拘捕,就够判十几年了。”徐锡麟怒视着他,非常想知道他此时内心是怎么想的。
  “哈哈!看你说的,老子是革命元勋,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你们能那我怎么样?就凭你这个反骨奸细吗!”费毓桂根本就不把徐锡麟当回事,平时大家还恪守官场本分,可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他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这些话去跟法官说罢。”徐锡麟毫不在意被人叫自己徐反骨,这个曾经受酷刑而死的人,根本就没有怕过什么。“带走!”
  汗出的像个落水狗一样的费毓桂其实最怕别人不理自己,此时见徐锡麟如此,被法警扭着手铐起来的他被拉走的同时大叫起来,“凭什么拷我?老子是革命元勋!老子是革命元勋!凭什么拷我?荫阁,你他娘的帮我说句话啊!你倒是说话啊……”
  费毓桂被法警拉出了办公室,带到了外面的走廊上,虽然越来越远,可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响、越来越凄厉。看着冰山一样的张承樾,徐锡麟掏出烟,递了支烟过去。
  接过徐锡麟的烟,张承樾忽然问道,“要把他关在沪上吗?”
  “不。”徐锡麟猛摇头,“官场、商界,涉案人员太多了,关在沪上肯定要出事,只能送至京里;再说这个级别的大案,只能是廷尉府大理寺亲审,其他谁压得住啊。”
  “嗯。”烟雾从张承樾鼻中呼出的时候。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是锡麟多心了,这次若没荫阁。事情可真就麻烦了。”徐锡麟表达着自己的善意,之前他还有些提防张承樾。抓捕时间只有他一个知道。
  “呵呵……”张承樾轻笑,不置可否。他把抽了一半的烟弹灭就出了这个正被法警搜查的办公室。
  “大人,找到了。”陈英脸上全是汗,但眼睛却是亮的。在这间办公室的休息室内,一副西洋**油画后面,特意布置的隔间被打开了,里面除了成捆成捆的洋票子,黑色天鹅绒的内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洋表。徐锡麟一眼就看到了那款二十九钻的百达翡丽腕表。他脸上挂着浅笑,道:“拍照、入档,一切按程序操作,千万不要什么岔子,被那些讼师找到漏洞。”
  “是,大人!”陈英鸡啄米般的点头,这一次踩着费毓桂的‘尸体’,他觉得自己的高升指日可待。“快!拍照,一切按照程序操作。千万不要出岔子……”
  ‘砰…砰……’,摄影师点燃了镁粉,狭小的内室瞬间被映的雪亮,就在徐锡麟退出去的时候。他的手不经意拂过书桌后却停下来,书桌的那一边,一个法警敲了敲桌子开始是发愣。徐锡麟也敲了敲,最后道:“抬一抬。看有多重?”
  大人吩咐,小法警赶忙站起抓桌腿想搬动。可结果是任凭他脸皮涨红用尽吃奶的力气,桌子也纹丝不动。“大人,这可能是银子做的。”
  “不,是金子的。”陈英用随着的佩剑削在桌腿上,黑色的颜料下,里头全是金色。
  “拍照吧。”徐锡麟摇着头,这次他却没有浅笑了,而是震惊。
  在早上抓捕费毓桂的同时,沪上其他各处也在进行着抓捕,一上午的时间,满城都是奔行的税警法警以及捕人的警务马车,抓的这些人不但有政府官员,还有商界、钱届的翘楚、洋行总办、买办。一上午不到,整个沪上就处于无政府状态,好在徐锡麟在广播上进行讲话,宣布沪上实施军管,七十二小时内戒严的命令,并表示将在两个小时后将举行新闻发布会,以告之市民内情,局势这才勉强的稳定了下来。
  沪上人心惶惶,京城则是一片混乱。陈由己策划、傅斯年实际指挥的‘驱蒋迎蔡’游行没出北大校门就乱了。初一休息日,身材高大的山东汉子傅斯年带着文学院学生,举着木棒威逼其他学院学生出校游行时,法、医学院的学生还好说,可商学院的学生根本就全是刺头,而此时觉得声势已壮的游行学生狂躁的很,一个叫张彪的复兴青年会干事当即就反对游行。
  游行前一晚新潮社就开过会决议过,只要是不加入游行的,那就是落后学生,对这些落后学生多说无益,不加入游行就狂揍。可问题是张彪是什么人?挨了几棍他逃到商学院寝室楼下面一喊,只要在宿舍的商学院学生,当即就抡起扫把棍、拆了凳腿冲了下来。文学院的学生全是书呆子,而且因为要动员全校,来的人本就不多,那经得住人家半个学院的学生集体冲出来狂打,是以从罗家伦往下,两百来人当场就被打得屁滚尿流。
  商学院武力抗拒,其他学院虽未抵抗,可人家就是死关着宿舍门根本不出校游行,真要一间一间的拉人哪有那么多时间?于是,全校三千多人,真正出校门游行的还不到一千,而且强制跟来的那些学生很多都半道开溜了,即便半途上汇合了燕京大学以及其他一些不明真相的学生,游行队伍的人数也就一千出头。
  横幅、旗帜、队列、口号,身着统一学生装的北院学生走在最前面,燕京大学的学生在其后,可即便人数不少,但包括傅斯年在内这些未真正游行过、斗争过的学生,表现不比排队去电影院看电影的小学生好多少,唯有队列前面的积极分子吃了春药般的兴奋,后面的学生只当在逛街。以陈由己的话说,游行规模太小、声势不壮。
  游行还在校内筹备的时候,消息就传到了银安殿,杨锐对此很是惊讶。照说昨日不提名蔡元培为学部尚书。今日这些学生就闹了起来,从政治上来说这不是一般的犯傻。在所有程序都合法、且舆论对蔡元培恶感未消的情况下。游行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下台的蔡元培鼓动学嘲以求保住官位,这和他前月质疑总理为王莽一样让人感觉可恶。
  因此。杨锐将游行的事情压了一会才通知各个常委,当所有人都到齐时,之前不赞同杨锐之言的秋瑾最先开口:“孑民你鼓动学嘲予以何为?”
  “我并不知道他们会罢课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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