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和人是不同的,就像砖、石、沙、土一样存在本质上的差异。中国现在的问题是疆界有了,可怎么把烂泥一般的顺民变成坚硬的砖石呢?这是杨锐在波斯考察穆斯林社区后一直想着的问题,特别是西北,难道数百年后国力一衰退,移民就要变成回人的鱼肉吗?
与杨增新、彭清鹏商议完要事,再与后藤新平以及北庭总督区的文武官员一同就宴,特别讲话以勉励大家后,杨锐再一次改变行程,他要微服私访移民点,看看从关内来的移民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们到底能不能挡住回民的渗透和俄国人的进攻。
澳尔斯克是奥伦堡州东部的一个大移民点,该城位于乌拉尔河与奥尔河的交汇处,土地肥沃可种植水稻,在俄国人被驱逐前,这里已经有数万白俄农民,而今,清空的城市后,关内最早的一批移民便全安置于此,杨锐的第一次探查点就选在这里。
飞艇在离城市十多公里外的小山谷着陆,杨锐与杨增新骑马前往城市。和俄国的其他城市一样,杨锐第一眼就看到了城市中心的东正教教堂,他不解问道:“俄国人还剩多少?”
“很少了。”杨增新也是一身便服,若是举个半仙算命的牌子,俨然是江湖术士的打扮,不过这里是北庭总督区,会有这种人出现肯定会让人起疑。“之前哈萨克人敢走了一批,而后是蒙古人,另外按照我们和俄国的协议,剩下的人都将被遣送回国,剩下的只是极少数人。这教堂已拆了一半,还留下一半,明年再来就看不到了。”(未完待续。。)
辛卷 第八十七章 改变 下
以日本人在台湾的作态,要想殖民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将异族的神祇清扫,然后树立自己的神祇,这和洋人传教士喜欢将中国农村的玉皇庙改建成天主教堂或基督教堂同理,当初义和拳正因保卫玉皇庙而生。听闻这教堂马上要拆了,杨锐这才点头,他再问:“清真寺是拆不来的吧?”
“清真寺万万不能拆。”杨增新极为严肃。“今日拆清真寺,明日不说奥伦堡一州,即便是河中的费尔干纳也会很快知道。与人为安,潜移默化才是正途。以统治论,很多时候要看汉民的人口多寡,若是能有更多的药,此地汉民口十年内就可翻一番。”
药就是青霉素,之前优先供应军队,战争结束供应压力大减后才逐渐供应移民区,特别是北庭和西域两地。以医部的试验,使用青霉素可使幼儿成活率大增,移民区粮食如果供应充足,一家生五六个孩子极为普通,七八个较为正常,十个以上也不少见。这里的男人可以娶妾,同时也鼓励娶妾。温和消灭本地土著最要紧的一点就是让他们娶不上老婆,而殖民者却能有十几个女人,而后生一堆孩子——这总比阉掉、或者杀光本地男性为好。
“人多未必能赢啊。”几年没有骑马了,走了一段杨锐才找到之前的感觉,“单纯对比数量的话,满人和英国人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很多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农民就没办法打仗……”离奥尔斯克城不远的地方,已经能看到成片的庄稼和一些劳作的农人,拂过山丘的风吹拂过来。让头顶有些冒汗的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快,“鼎臣啊。这片土地似乎是俄国的哥萨克打下来的,卡尔梅克的战斗力也很强。是不是说,只有牧民才能打仗?”
“以史书看,当初是中小玉兹惧怕准噶尔丹部吞并,请求沙皇保护才并入俄国的,这也是当初彼得堡谈判时,俄国人不肯放弃草原区的原因。希瓦、布哈拉,还有土库曼各部才是哥萨克征服的。”杨增新道,“总理,真正能打仗的兵不会是农民……”
杨增新此言有些映射农兵制的意思。但他又不是这个意思,于是打马快走几步与杨锐并行后道:“以史书看,春秋时的兵将只能由士族、贵族任,农人、商人是没有当兵资格的。左传、国语中的人物都乐于当兵、勇于上阵,并以此为职务、为荣誉、为乐趣,不仅绝无畏死之心,反以战死沙场为荣。
战国时,国与国之间战事剧烈、每战都有大量斩杀,方才全民皆兵。最少秦国当时便是全民皆兵的,待章邯那支秦军一亡,真正能征善战的军队就没有了。”
杨增新说的是巨鹿之战,也是春秋延续下来的最后一支国家军队。杨锐对古史并不熟悉。只问道:“鼎臣你想说明什么?”
“下官只是想说,募兵制、征兵制都不如职业兵制,而春秋战国时的兵最强。得益于士族才能当兵,士族的出路也只有当兵或为官。在当时,文官和武官是不分的。”杨增新道。
“那像现在这样。屯田为兵不行吗?”杨锐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市,分神问道。
“十年二十年或许可行,但百年后,绝对不行。”杨增新道,“汉时也曾屯兵西域,但最终边兵退化的极为厉害,后来只能靠乌桓、匈奴等异族以及流民囚徒守边,而边军逐渐衰败。据史书记载,与汉民杂居的羌人因不愿远征西域或,故连发羌乱,最长一次达六十年之久。当时与汉人杂居的羌人没有兵器,只能以竹竿木枝为戈矛,以板案为盾,甚至是手持铜镜为武器,但这种程度的反叛就把边官和边民吓破了胆,丝毫不敢反抗,任其宰割……”
杨锐曾经提议派复兴军屯田戍边,但杨增新完全反对,认为屯田久了势必退化,他只要胡子,让胡子占山为王,然后招安为土官。此时再说起军屯绝对不可行,杨锐的脸色越来越差,杨增新正担心自己说错话间,路旁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两个身着劲装的持枪农兵,其中一个用山东腔问道:“干啥的?”
“州里头水利处的。”走在最前面的是杨增新的亲兵,此次微服私访为了省事,他特意准备了另外一套官牌,所有人都成了州水利处的官员。
“大老爷慢走。”农兵看过官牌再不敢多问,那怕这些人都没穿官服。
杨增新的亲兵本以为他们还要问几句,不想这些人一看到官牌就不敢再问,他回头看了杨增新一眼,见没有吩咐,只好策马前行了。杨锐心中却是摇头,不管是什么朝代,只要是个官,百姓总是惧怕的。
查验点一过,走过横跨于乌拉尔河上的一座木桥,便能看见奥尔斯克城,这种百年前的建立的城市,现在已基本上是黄种人,白人基本被强制迁徙走了。与本地居民相比,身着统一移民制服的关内百姓显得整齐,他们和哈萨克人泾渭分明,各走各的路,各做各的生意。杨锐进城本想随便看看,但刚入城就见一干官员土地神一样的冒出来,让人惊讶的是,这一干官员巡警中居然还有些几顶轿子。
杨锐很是不解的看向杨增新,可杨增新也满头雾水,一个为首的官员远远看见来的是杨增新,大失惊色的奔到前面行礼:“总督大人来此何不先知会下官一声,下官也好……”话正说着,忽然这人就凝噎住了,开始不断的打嗝——他认出了杨增新身边的神色不予的杨锐。
此人胆子虽小,但还算机灵,他不敢向杨锐行礼,只是慌慌张张招呼两顶轿子抬过来,而后请杨锐和杨增新上轿。杨锐最厌恶乘轿,可微服私访失败,本市长官又如此慌张,只得将错就错上轿,以免引起更多人注意。
“你怎么知道杨大人要来?”被轿子抬到府衙,诸人行过礼后杨锐才问本地的知府,西域出身的杨春荣。
“下官收到密保,虽不明白来的是哪位大人,但保险起见……”杨春荣有些忐忑。他对杨增新是熟悉的,但对杨锐是不熟悉的,因而不敢多说什么。他这边说完负责杨锐安全的卫队队长叶云彪也道:“总理,按照最新的保卫纪律,再考虑到北庭是新定之地,各地又有枪支,所以……”
叶云彪所说的保卫纪律是当年杨锐赴朝鲜找程莐后常委会定下的纪律,对于杨锐的安全,叶云彪可以在不通知杨锐的情况下独自召集警力军力,甚至可以阻止杨锐的一些危险行动;而杨春荣收到密保不但调集了警力,还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轿子,他认为只要来人坐进轿子里,就能万无一失了,两个人做的都没错,可惜微服私访却泡汤了。
“好吧,你们赢了。”杨锐很无奈,他算明白为何以前的皇帝总是被下面骗了,这根本就是身不由己。
杨增新见此忍不住笑,他挥退诸人后道:“总理,我知道您忧心是什么。其实就是担心百年之后国力衰弱,羸弱的汉人守不住这片地方。以下官看,真正会使汉人羸弱的只会是皇权太盛。”
“皇权太盛?”杨锐诧异道。“皇权和汉人不能打仗有什么关系?”
“只要是皇帝,就不能容忍边军善战,因为边军一旦能战,不提将领会频频挑起战事,万一他们调转枪头……”杨增新抚着花白的胡子,表情可叹,“皇帝的亲军居于京城,久无战事、犬马声色下,只会一代不如一代,一旦亲军退化,那其他地方的军队也要相应的削弱。为了稳定中枢,皇帝绝不容许其他各部强于亲军,如此一代不如一代、一部不如一部,到王朝末年,江山倾覆,军队全是花架子,甚至一两朝后,军队就已经不能战了。真正的守边之策,不在屯兵,而在改流归土。”
“这不可能!”杨锐第一反应就是万万不行,“这样做,边境就会出现难以控制的……”
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了,杨锐的反应完全是历朝皇帝的反应——绝不容许这个国家出现不受中央朝廷控制的势力,而为求控制,必定实行流官制,流官的目的是什么,真正的用意还是削平本地豪强,使其不会犯上作乱,基于此理,百姓越羸弱政府就越好‘管理’,而政府越‘管理’,百姓就越羸弱,弄到最后亡国灭种时,百姓如羊羔任由异族宰割。
不是汉人不能打仗,而是历代王朝的管束和教化使得他们不知反抗,而杨锐现在做的,却是历代王朝曾经做过的。
“就这个原因么?”当发现问题出现在自己身上时,杨锐有些有气无力。
“总理,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其他原因吗?”杨增新反问。
“确实是没有了。”杨锐苦笑。杨增新是进士又是能吏,所知者不少;杨锐则穿越百年,网络时代即便是道听途说,知识也可以算得上广博。事情一旦捅破那张纸,又怎么会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在哪。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杨锐问。
“下官……”抬头看了杨锐一样,杨增新道:“北庭没有枪禁,西域也应当如此;增新另请在这两省改流归土,以固民本。”
“那关内呢?”杨锐再问。
“关内……”杨增新自觉自己的提的要求太过太过离谱了,垂头道:“下官确实不知。”
“好了,你出去吧,让我想一想。”杨锐摸出支烟点着,开始沉思起来,这一刻,历史却在改变。
*
辛卷终(未完待续。。)
壬卷 第一章 极甚
“当你决定去祝福别人时,你已经被祝福了,因为你的心已被祝福充满;当你愿意去爱时,你已经被爱了,因为你的心已被爱充满。同理,你对人苛刻就是对己苛刻,你恨恶人就是恨恶自己,因为你怎样待人,你的心显已成为怎样。耶稣说,你们用什么量器给人,就用什么量器给你们自己……
有些人以为信神之后,就可以坐等神来保佑祝福了。不是这样。信神,就是把神当作神来敬畏、来赞美、来聆听、来跟随;就要籍着持续不断的读经、祷告、敬拜、见证,来汲取恩典力量;就要照着神的道去行事为人……”
虞自勋站在教堂的圆顶之下,对着满教堂的美国农民布道,他初来时大家还很惊讶,但现在对一个黄种牧师已习以为常了。此虽是乡村教堂,但越是乡村信徒就越是虔诚,当他最后说‘阿门’时,满教堂的人都在倾情呼应,此一刻,众人的心和上帝是相连的。
在美多年,入了加尔文宗的虞自勋便开始研究宗教,而后成为一名见习牧师,被派到这个教区。照以往,布道后他将回家把今日的心得写下来,但今日,却是有客来访。
“自勋先生……”教众走光的教堂里,最后一排一个身着白西装的矮个子站起身开口用汉语说话,他的声音回荡在这座显得空荡的木制小教堂。
在美多年的虞自勋常常听到汉语,但在自己布道的信众中有中国人却是很少见的,虞自勋诧异看过去,忽然指着那个人惊讶道:“逸仙……”
“自勋别来无恙乎?”孙汶径直走向教堂里侧的虞自勋,他习惯西礼,伸出手要和虞自勋握手。
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虞自勋忽逢故友,笑的很灿烂,表情显得有些不切合他严肃的牧师装饰,“还好,逸仙这些年都在哪?有人说你……”
“是啊,说什么都有。”孙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