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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内实现总装机一百七十五万千瓦,仅仅比中国目前的计划少了五万千瓦。如此庞大的计划需要好几亿资金,再加上恢复现有工厂所需要的资金、需要新建的一些军工工厂,确实得十亿华元不止。
除了贷款,后面两个却是杨锐没有想到的。得益于后世资料以及实验室十多年的研究,中国生产的硅钢铁损大大优于德国产品,加上永磁材料技术、高压输电技术。以及大战后从德国趁饥荒搜罗来的技术和人才,可以说除了汽轮机外,从发电机到高压输电、再到电动机、最后 到各类家用电器,整个电气产品都处于世界领先水平,是化工产业之外的另外一个拳头。
俄国要建设电气化,自然需要高压输电技术,想 来俄国科学家在查阅专利后对此有所了解。最后那个代开商业汇票一事其实属于商业短期贷款范畴,布尔什维克拒接承认之前沙俄的一切外债、同时没收外国在俄资产。使得其在国际上信用全无;而黄金又大量卖给中国,新卢布、切尔文银行券、商业银行汇票没人敢收也很正常。此等结果就是他的外贸除了现金外汇谁也不认。
想着这三个问题,杨锐问谢缵泰道:“户部和工部是什么意思?”
“户部可贷出十亿两的白银,只要俄国同志需要,但大量白银使用则会造成贬值,如何计价是一个大问题。记高了,俄国同志吃亏;记少了。我们吃亏,稽疑院的国民党是要反对的。短期汇票的事情进出口银行可以代为开具,但以商业规则来说,银行需要担保,如果没有担保。那他们认为俄国的出口业也应由进出口银行负责,如此……”谢缵泰道。
“他们想的倒美!”杨锐完全站在俄国的立场说话,此时驻华使馆参赞任辅臣正在小声的给俄国人翻译杨锐和谢缵泰的对话,听闻杨锐完全否定关于俄国出口业务交由中国进出口银行的提议,俄国人都笑了,他们也不愿意将出口业务交给中国进出口银行。
谢缵泰被杨锐打断后,又接着说高压输电技术一事,他道:“工部对支援俄国同志技术并无异议,只是现在技术专利的归属权属于国家电网总公司,虽是国有公司,可公司总办一说到技术转让就不愿意,后虽然同意又要求巨额的技术转让费,这……”
苏维埃政府是不认技术转让费的,以**的定义,不说市场,就连货币都不需要。杨锐想着这三件事情,再道:“伦敦的银价现在稳定在一比四十三,每盎司白银等于零点四一一美元,也就是每两白银值零点四五三美元,不过这个价格是在不大量抛出白银的前提下,我们自己是不着急的抛白银的,不过现在……。可以在白银之外贷给俄国同志一千万英镑,剩于的部分,以每两白银零点四美元的价格计价,贷多贷少由俄国同志自己决定。”
每两白银零点四美元,等于金银比价为一比四十八点七,现在是四十三,两头拉平均就是说在金银比价一比五十四之前贷走白银俄国都不吃亏。可抛出多少白银金银比价会跌到一比五十四?再有一个,花钱、特别工业投资,花着花着就会收不住手脚,杨锐虽然划了一条线,吃亏不吃亏全在你自己。可问题是俄国需要建设全俄电气化以实现**,加之其他工业项目、军工项目,银子将会越花越多,届时他们能不能收住手脚还是个问题?到时候出现的情况一定是俄国自己宁愿吃亏,也要认账将白银花出去。
十四亿白银照大战前值十九亿华元,可现在以每两白银四点五三美元算,只剩十二亿六千万了,若以杨锐定下的每两白银零点四美元算,那就只有十一亿两千万。以户部之前的测算,若是白银全部抛出去能保住十九亿的一半,那就谢天谢地了,真能收回十一亿两千万,哪怕是贷款出去再收回,也要感谢满天神佛保佑。
莫洛托夫等人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他们担心的是中国会不会贷款,能贷一亿就要感谢麦克思了;现在听闻光英镑就贷给一千万,白银要多少拿多少,简直是……。莫洛托夫、布哈林还有加拉罕满脸激动,他们全部站起致谢道:“总理阁下,您是布尔什维克的真朋友!”
“不,这仅仅是被压迫者之间的相濡以沫。因为机缘得当,我们暂时有些钱,但国内也在大规模的建设,以实现乌利扬诺夫同志所说的电气化,所以只能贷给你们白银。”杨锐招呼他们坐下道。“因为白银币值不稳定,所以贷款前五年就不计利息了,之后的利息以百分之四的年息计算,这真不算贵。
短期商业汇票的事情,你们从国家银行领出贷款后,可以将这些钱转存入我们的进出口银行,这样对银行来说就有抵押了,他们完全可以开出短期商业汇票。至于高压输电技术,以我国国有公司的惯例,我这个总理也拿他们没折,他们总办只看利润;折衷的办法或许有两个,一是你们购买电网公司的产品,而后要求其附送技术;再则……”
说到这里杨锐也没招了,专利法很早就在国内颁布,与各国修约时,专利也是交涉、彼此承认的重点,他可以贷给俄国十亿两白银,但没办法在不支付专利费的情况下,大手一挥,只要俄国人付图纸费就把专利交过去。虽然如此,可在俄国代表看来,技术只是小事,贷款才是大头,有十亿两白银贷款,全俄电气化一定可以实现。
有钱才是真兄弟。之前不苟言笑的莫洛托夫此时也脸带笑意,和杨锐亲切交谈,宾主无比欢畅。待会面结束送走俄国人后,谢缵泰杀了一个回马枪跑回来,他有些不安的问,“俄国人真要是贷走了十四亿两白银,能还的上吗?”
感受着徐华封的不安,杨锐笑道:“俄国以后是世界大国,怎么会还不上?再说,巴库就在海对岸,伏尔加河、西伯利亚铁路都不远,怎么会不还?”
谢缵泰听闻后面那句,惊道:“你又要和俄国开仗?”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说在战略上,我们完全居于主动地位,而不是像美国一样,在太平洋的对岸,可以赖掉几亿美元的账。再说不承认沙俄和临时政府的债务,布尔什维克有足够的理由,可现在我们两国在互相建交的情况下赖掉债务,真要这么做那俄国还有谁敢与之打交道?俄国有的就是资源,我们缺的就是资源,她不可能还不上的。”杨锐道。
杨锐不当回事的说完,谢缵泰呆了好一会才道:“你就对俄国这么有信心?这可是粮食都不能自足的国家啊,还四处赖债?”
十多年相处,不想谢缵泰也是小肚鸡肠,杨锐佯怒道:“重安,你干外交越来不合格了。你走吧,我还要办公呢。”(未完待续。。)
壬卷 家与国 第九镇 未来 下
杨锐佯怒,谢缵泰倒是坐了下来,他的外交其实是以杨锐为中心、为杨锐的整体战略服务的,这一次他本以为杨锐只会象征性的给俄国几千万到一亿贷款,不想国库里的白银全都同意给他们,虽然户部那边一直在警告要快速处理白银,但以部门职责来说,白银堆在国库里,贬值是户部的责任,但若是对外贷了出去,则是外交部的责任。到时候俄国人不还,他这边可就是罪人了,这可是十多亿两白银啊。
想着这沉甸甸的数字,谢缵泰再道:“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总能说说吧,那列宁据说正处于病重状态,万一要接班的不是斯大林呢?还有俄国人也不是那么能打啊,波兰那场,明明占领了华沙,可英美一发力,这战还是输了。”
“除非斯大林被雷劈了,布尔什维克这帮人只有他可以接班,他若不接班,那就等着我们和日本人占领整个西伯利亚吧。”杨锐见他赖着不走,只得点了支烟和他磨,“波兰可不是俄国,东线战场虽然在波兰,可正因为这样,战时的农村、工厂反倒没什么破坏,只是铁路沿线受损严重,美国的粮食一去,那地方就迅速稳定了。布尔什维克再能打也不能不吃饭,再说人毕竟扛不住钢铁,若是我们当时能卖五百辆战车、千余架飞机给他们,那一战的结果就很可能不一样;还有内斗……”
说到这里杨锐就摇头,只觉得二战前斯大林搞大清洗真是再合理不过了。虽说武器不行、波兰的群众基础不好,但真正使布尔什维克丢掉波兰的还是因为托洛茨基白俄军事专家系统和斯大林的老党员系统彼此失和,攻防不配合不说,有的时候还故意拆台;若是前后两军还好,偏偏是左右分列,完全违反兵力集中的原则,以致干涉军数百辆战车一冲,红军抵挡不住那些抓来的俄国农民便四处逃散,很快就给白军切到后方去了,幸好杨锐特地命令赴俄军官团不得前往波兰,要不然各国抓到人一照会,什么都完了。
此战过后,列宁对托洛茨基也没有太过批评,以战后看,华沙其实是苏维埃红军的进攻的顶点,波兰不是千穿百孔、财尽民饿的俄国,在英美法以及沙皇的支持下,她有足够的资本和红军耗下去,直至其败退。
“重安,对俄贷款你就放心吧。十亿华元永远满足不了他们的,他们的工业计划绝对要比我们想象的大;而以布尔什维克的理念,他们只想自己自给自足,在建完工业体系后,不想和外面和什么贸易,除非支援世界各地的麦克思主义党叛乱。在‘闭关锁国’之前,他们一定会将这些钱还回来的。”杨锐道。
“那各国那边怎么办?”谢缵泰再问另外一个问题。“俄国拿着大把白银出去花,这一看就知道是我们给的。”
“知道就知道,贷款而已;再说这不是刺激各国经济复苏吗,有什么不好的。”杨锐道:“我照实你说吧,白银不快点花出去,美国的银矿就会越挖越多。是谁在打低世界银价啊?真以为是我们啊,明明是美国人搞的,俄国人抛出大量白银,正好两国再结深仇。”
杨锐说的这么自信,根本就不把美国对自己的仇放在眼里,惹得谢缵泰指着杨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会就下去了,可没空几分钟,情报局的张实就说有要事求见,他进来待旁人出去后便道:“先生,情报局重新彻底的找了一遍了,还是没有找到阿道夫。希特勒这个人!”
“没有找到?”杨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胡子要是没有,二战还怎么上演?“怎么可能!”他不由大声的责怪。
“确实是有这个人,在德军记录和帕赛沃克军事医院都有他的名字,但在慕尼黑的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里却没有这个人,我们在啤酒馆探访了接近半年,真不见这个人。”张实明白被杨锐惦记的都是大人物,可情报局战争一结束就在德国四处搜索,只找到希特勒的战友,以及此人之前的痕迹,却一直没有找到这他本人。有人说,他在最后一年的战争中被炮弹炸死了;又有人说他当了逃兵,最后死于流感,反正说什么都有,但就是了无踪迹。
“那就接着再找,不找到这个人绝不停止。”杨锐说的无比坚定,可他心中却是忐忑的,相比于历史,一战拖后了八个月才结束,这八个月可以改变很多很多事情,希特勒真的还活着吗?若是没有小胡子,德国将是一个怎样的未来?(未完待续。。)
壬卷 家与国 第十章 上
希特勒消失扰动时间没过多久便是总理任期讨论日,知道自己已严重扰动了历史的杨锐处于一种极为焦虑的状态,一方面是历史已发生大的变化,他的‘预知’能力越来越薄弱,可越是如此,他越是认为只有他才能在‘变化’的历史中为中国摸索出更好的出路;另一方面他也会想,既然历史已经大幅度变化,那么换谁上都是一样的,不一定他就是正确的。
这种思想上的矛盾一直持续到这个月底。常委会前的一个下午,离开银安殿时他做了一件从来就没有做过的事情——立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大殿正厅的紫檀木书案和宝座,这种角度的回望忽然让他有一种无法舍弃的心境。真要是不再任总理,若是别人施行‘错’的政策怎么办?自己不当总理又该做什么?
虽然很早以前就构想过,不干后可以建一个超越都乐、新奇士那样的水果公司;或者成为一名大学教授,在沪上同济大学堂教一辈子书;更或者成为一个小说家,将原先那段历史写出来,同时写一些的‘硬科幻’小说。这些都是他之前的想象,最后还有就是和程莐云游四海、周游世界。
以前想和现在想是截然不同的,每当想到自己不再是总理,他总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和不放心。这个国家仿佛是他的儿子,儿子若是遇上一个好老师,他放心;若是遇上一个蔡元培那样只会教人搞民主和罢课的坏老师,他整天都会提心吊胆。同时,这个儿子如果有出息、有成就。他这个做父亲会感到骄傲,可要是抚养权被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