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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烽火映山红-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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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回城销假。”袁时媳妇从手里提的篓子里拿出两个供饽饽塞给拉车的,抽出盖篓子的粗布手巾又包了两个递给蝶儿:“芳秀,甭在意那些闲得瞎磨牙的闲话,每年回来看看吧,好歹你也是咱袁姓闺女,麦山夼的人。”蝶儿低着头,眼泪仆落落地掉到地上:“我知道,我不怪人家,是我自己命苦,婶那,我走了,要是有一天我再回来,那定是被人抬着,风光地回来。”

  人力车拉着袁芳秀在村里人的各种目光里离开了麦山夼,芳秀坐在车上回头看了看自家的房子和远处山上的袁家茔,满脸泪水的她和村里人都没有想到,这是她最后一次走出自己出生的地方,她的话几年后成了事实,她真的是被人们放着鞭炮抬回了麦山夼。

  一连几天刮大风下大雨,这天一早风雨停了,文海城里的‘盛福全’饭馆来了个脸长得白白净净、带副银丝眼镜、年令在二十六七的高个子男客人,他在靠窗的桌子旁坐下,叫了两个小菜,品着鲜嫩的金鱼水饺,没别的客人,戚掌柜忙活完几样饭菜得闲坐下来陪他说说话,他们看着低低的隔扇窗外的行人,有的匆匆而过,有的慢悠悠的迈着四方步东张西望,高个子抿一口汤,看看窗外,自言自语地说:“这些人有穿绫罗绸缎的,有穿粗布衣裤的,急走的有,慢行的也不少,都是做什么的?”

  戚掌柜的常琢磨这些人,笑吟吟的开了口:“这些人里头有的是乡下的土财主,在那乡村僻壤憋得慌,揣上几个钱进城来先一头扎进咕咚咕咚冒着热气窜出的地下温泉水澡堂子,把那身子烫得通红,然后躺上那磨得光滑的木板凳趴着,闭上眼让那搓澡的浑身上下一通搓,灰也下来了,汗也出透了,上来光着身子喝上壶茶,躺下歇息,天到傍晌午。起来穿上衣裳一悠一晃的出了澡堂子,挑个饭馆。点上半斤猪头肉和一条煎花鱼,喝上一锡壶烫好的老烧。待打着饱嗝,冒着酒气直奔那唱白场的戏园子。听上出京戏或吕剧,看着台上旦角们甩着似水的长袖,扭动着纤细柔软的身子,呓咿呀呀的唱腔和瞟过来又瞟过去勾人的眼神,那当真是夺人心魄的一种美色。财主心里和身子就起了性,不待散戏就起身带着被戏子勾起的邪火,几步就进了十三门楼,找窑姐寻乐出火去了,一天下来,几块大洋花了,身子舒坦了,天也傍黑了,坐上马车回乡下继续当那靠黄土吃饭、整天被妻妾们缠着的土财主。”

  高个子听戚掌柜侃的有滋有味也来了兴趣,他手一指窗外:“掌柜的看这人是做什么的?”戚掌柜的扫了一眼急匆匆地走过的壮实汉子:“靠岸的渔民。他们的命就在那几块船板上,出海顶风破浪下死命地撒网收网捞鱼,上岸了进搭伙窑子寻乐出火,钱来的快,去得也快。”“搭伙窑子?”“看来先生不常去花街柳巷,这搭伙窑子是一些穷人家的闺女和婆娘,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为挣口吃的,进这磨盘巷尾的翠红院,交上几个房钱,挑一铺小炕等靠岸的渔民、进城卖柴火卖黄烟的乡下人来上炕。那里头是一间一间的小房间,房间小的进门就是炕,没钱扛袋子面去也成。”“这个呢?”“山里的土匪,这些人到那里都是先晃着身上的枪,洗完,吃完丢下几个铜子,你得悄没声的收起,还得陪着笑把他送出门,唯有十三门楼是老规矩:有钱的才是大爷,进门先把钱交上再开茶、选门楼当上几个时辰的新郎。没钱的甭进去丢那脸。那老鸨子小红彩四通八达结识了不少有权势的大人物,没钱别去自找没趣。”

  高个子听着戚掌柜的唠嗑,也算长见识了。他一抬头,窗外掠过一个俏丽的身影,他眼睛一亮:“掌柜的,能看得出,这是什么人家的姑娘?”戚掌柜的微微一笑,刚要开口,那姑娘轻盈地走进饭馆来了。

  小伙计紧着迎上去:“蝶姑娘您上坐,还是老几样?”那姑娘点点头,瞟了一眼田翻译靠窗的座位,走到另一扇窗户旁的桌旁坐下。这一坐,正好面对着高个子,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各自心里都不由得一动:“碎花缎子袄裤,头插一支带流苏的银簪,细腻的皮肤、容貌媚丽明艳,指若兰花,眼如秋水,好标致的女子。”“虽是坐着,也看得出是匀称的身材,剑眉耸鼻梁细长眼,真象戏文里唱的那俊气的白面书生。”戚掌柜的看了看高个子盯着蝶姑娘如痴如醉的样子,暗地里叹了口气:“可惜了一个怯怯又妩媚的蝶姑娘,流落风尘身不由己,看样子这位先生是有家教的出身,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哎,无缘无份,看也白搭。”他和蝶姑娘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后厨忙活去了。

  不一会,小伙计用紫雕花木盘端上两碟小菜,一碗金鱼水饺,往蝶姑娘面前一放:“蝶姑娘,您的老三样儿齐了。”高个子眼睛一亮:“这姑娘一向来这里吃的竟然和我叫的饭菜一模一样。”蝶姑娘也看了看高个子面前的饭菜,心里也是一动,低下头小口细抿的吃起来。

  就在这时候,只听一声吆喝:“人那?都他妈死到那去了?”打门口进来两个人,前头那个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的落腮胡子,后头那个瘦得尖着下巴突着腮。这俩人晃着膀子站在地当间,朝着这两个靠窗户的饭桌看了看:“伙计,给大爷我腾出张靠窗的桌子,老子要喝着酒看街上的西洋景。”小伙计冲着这俩人点头哈腰:“二位大爷,这两张桌子有客人了,您老屈就一下坐门边这桌子也看得见街景。”话音没落这胖子看了看高个子和蝶姑娘,他一脚踏上凳子:“老子进城就是喝酒看西洋景找乐子的,让那小娘们把桌子给老子腾出来。”小伙计为难地擦了擦汗:“这位大爷,蝶姑娘也是刚来,还没吃完那。”蝶儿抬眼看了看这胖子,轻声说:“伙计,把我的饭菜挪到别的桌,我这位子让给这两位先生。”

  那胖子也不说声谢谢,和瘦子俩人大马横刀的晃到蝶姑娘腾出的那靠窗座位一腚坐下,他把一只脚放在凳子上踩着,斜眼看着小伙计:“给爷们切一斤猪头肉,红烧大盘海螺,凉拌老醋蛰头、拣那新鲜鱼煎二斤。再上二斤鱼馅饺子。”“二位大爷,刮了几天大风,渔船靠岸避风,这好几天去码头上采买不到鱼,您换点别的菜?”瘦子一拍桌子:“他妈的,老子在乡下据点蹲着受憋,一个月没尝鱼腥了,你小子说没鱼,那小娘们咋吃上金鱼饺子了?拿老子当乡巴佬,不愿伺候是不?”

  戚掌柜在后厨听见嚷嚷急忙出来陪笑:“老总,我一大早上码头和人家钓鱼的好说歹说就买下这两条鱼伺候了这两位客人,没存鱼了,今儿一早风停了,在港湾避了几天风的渔船就都出海去了,赶天黑就有船回航靠岸卸鱼,您二位傍黑来,小店为您上条大鱼。”胖子一脚把凳子踢了几个跟头:“老子天黑就得赶回据点去了,你他妈糊弄谁呀,今儿他妈不上鱼老子把你这店拆了。”

  带银丝眼镜的高个子客人见这俩人闹腾的厉害,起身走到胖子跟前说:“是那个据点出来的弟兄?”胖子一横膀子:“我他妈是那个据点出来的关你屁事?”瘦子打量了一下高个子,一拉胖子:“这位您是?”高个子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本递给瘦子,瘦子接过来一看,赶紧把本本伸到胖子眼前,胖子眼一瞪:“你他妈不知道我不识字呀。”瘦子把嘴凑近胖子耳朵嘀咕几句,那胖子赶紧把踏在凳子上的脚放下,一个立正朝高个子一哈腰:“原来是田先生,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田先生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洋塞进胖子手里:“弟兄们在乡下辛苦了,这店老板是我的熟人,他店里的确没鱼了,两位想吃鱼去别的饭馆走走?”胖子手把那大洋攥的紧紧的嘴里推让:“这那里好让您破费,那兄弟上别的饭馆瞧瞧。”一胖一瘦咧着大嘴点头哈腰地出了门。

  高个子是文海城日本宪兵队翻译田丰渊。

  田翻译田丰渊最近喜欢上了磨盘巷里‘盛福全’的金鱼水饺,每次随日本宪兵队执行任务回来,他总要换上便装去‘盛福全’靠窗的那张桌子旁坐下,叫上两个菜,要一碗带汤水的金鱼水饺,然后看着窗外这条商贾济济的磨盘巷人来人往,品着戚掌柜的拌的小菜,在描青大碗的热气腾腾中欣赏那些在绿色香菜叶(芫荽)中间漂荡着的金鱼水饺。他尤其喜欢咬第一口水饺时里面的鹰爪虾仁、巴鱼馅、竹笋、韭菜末馅那鲜香烫的感觉。今天出面打发走了这俩人一是图个眼耳清净,二也是想给那蝶姑娘个好印象。

  戚掌柜的戚纪盛连连道谢,又下厨给田丰渊做了盘名菜:‘芙蓉海螺’端上来。

  蝶姑娘看着这俩土匪似的家伙出了门,这才长出了口气,把吓得直蹦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她用含笑的眼神看了看田丰渊,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就这好似碧波荡漾的秋水含情脉脉的一眼,把个见过多少中国和日本美女的田丰渊荡得呆了神。

  蝶姑娘……袁蝶儿就这么认识了给日本人当翻译的田丰渊,开始了她一场爱恨交织、柔肠百转、欲罢不能,近在咫尺、生不能嫁、死不能随、惊天动地的风尘巾帼情。

第四十六章 风尘有巾帼(二)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自从那回在‘盛福全’见面相识,两人互相有了好感,田丰渊和蝶儿两人就常常不约而同地在中午去‘盛福全’吃饭,还是各自坐一桌靠窗的座位点点头打个招呼各吃各的,没有深谈过。戚掌柜天天眼看着双方用目光交流感情,不由得又进后厨叹气。

  田丰渊骑着马在乡下的山道上颠簸,他看看前面走了三十里山路依然精神抖擞的日本士兵,?##辉谘傻乜戳丝此闹艿拇笊剑宰永锵蠊凰频母∠肿诺乔卫龅男θ荩嵌崛诵钠堑囊恢置郎渴侨菝裁睦雒餮蓿渴浅萑绨子裰溉衾蓟ǎ亢孟笫牵孟笥植皇牵砩嫌幸恢侄捞氐拿览觯难劬锬鞘且恢肿砣说镊攘Α?
  蝶儿和门楼的姑娘们每天夜里睡得晚,半头晌才都起来梳洗打扮,这天因为头两天田丰渊告诉他说有要紧的事情要下乡,三天不能见面,蝶儿就晚起了会儿。她一边对着镜子梳头挽簪,一边想着英俊体贴的田先生,心里猜想着,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读书?做生意?蝶儿打算下次见面的时候问问他。刚梳洗好了,九门里的翠儿一路走一路咳嗽地进来了,蝶儿放下手里的梳子迎上去把她搀到杌子上坐下,翠儿眼泪汪汪地说:“蝶儿,姐姐是来求你帮忙来了。”蝶儿给翠儿捶着后背:“翠儿姐,你遇上难处了?给蝶儿说说,看看能帮得上不?”

  翠儿被一阵咳嗽憋得通红的脸缓过劲儿来又返回了病中的苍白色:“蝶儿,这个月我交不上房钱了,蝶儿,我想来想去只有来找你借钱先交上了。”

  蝶儿从梳头匣子里拿出几块大洋:“翠儿姐,你先拿上交了房钱,别着急,等你把病养好了以后。有了再还我。”

  翠儿接过大洋倦倦的一笑:“蝶儿,你和姐姐不一样,姐姐是家里穷被爹妈送来交房钱接客挣钱养活弟弟妹妹的。你是被人卖进这门楼的。姐姐知道你一直都想积攒钱为自己赎身,等姐姐病好了能接客了一定把这钱还你。”

  蝶儿苦笑:“姐姐,兵荒马乱的生意不好,多咋才能攒够赎身的钱,你只管先用着吧。”

  看着翠儿接过钱咳嗽着慢慢地回房,蝶儿心里一阵辛酸:自从上回翠儿夜里出台子受了凉,回来又咳嗽又喘的病的厉害,这快三个月了没能接客,上个月她爹拿了只母鸡进城来看她,进城门的时候没给日本兵鞠躬,被他们一枪拖打在心口上,她爹回家就病倒了,趱下的几个钱都交给她爹治病了,想离开十三门楼回家吧,和老鸨签的契约没到期,她走不了。

  这十三门楼是富商、财主、官吏们常进出的地方,因为靠海,也有港口停泊的外国船上的洋兵来寻乐解闷。自从日本人占据了文海城,磨盘巷多了矮墩墩的东洋人的足迹,十三门楼也就时不时的有了休假出来寻欢作乐的日本人出入。这些兵临走丢下多少算多少,门楼里的姑娘们一向只求平安不敢吭声。兵荒马乱的年月,姑娘们生意少,有时候连房钱也交不上,只得互相借借周转。

  每逢开春天气暖和了,十三门楼的生意就会好些。春节一过转眼就是二月二龙抬头,近处和远处的渔民纷纷举行开海的祭海仪式起锚出海,这就有了远方的船来靠岸卸货、避风的渔人上岸消遣。钱少的渔民是去那搭伙炕的翠红院,还有的扛上半袋子苞米面去找半掩门子暗娼;船主们倒是常有揣着大洋来十三门楼寻乐的。

  刚送走了翠儿,老鸨子小红彩乐颠颠地扭着水蛇腰进了门:“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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