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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顗听从了荀粲的建议,再也不对大哥用什么小动作,完全以充实自己为第一任务,荀恽见到自己的这个弟弟在世家中名声鹊起,只觉得xiong口堵着一口闷气,而二曹的夺嫡之争无疑是曹丕占了上风,他闷着闷着便生出了疾病,这却是荀顗没有预料的。
荀顗自任为暗阁阁主,秘密召集荀家的能工巧匠,在雕版印刷的基础上研发出了完整的活字版印刷术,而后又用活字印刷术的高效率来复印书籍,自然以儒家经典为主,荀顗当然不会一股脑的将书籍投入市场,而是慢慢投入,以高价售出,但成本却是极少,真的可谓是谋取暴利。
早在南楚强盛之时,便开始使用纹银与铜钱作为货币,而当时北汉还在使用株钱,南楚与北汉虽然摩擦不断,但贸易同样也没有断过,慢慢的,北汉发现使用纹银与铜钱更加方便,一两白银等于一贯铜钱,也就是一千文,而一两黄金则等于十两白银,于是北汉也学南楚开始铸黄金、纹银、铜钱,株钱却开始慢慢退出历史的舞台,说起来,这个世界的南楚倒是ting像原本那个地球上偏安一隅的南宋。
活字印刷术虽然给荀顗带来极大的利益,但暗阁推出的《旦榜》却没有荀顗想象中的影响力,许多人看所谓的《旦榜》都是当奇文异志来看的,索xing荀顗就在这旦榜之上印了些世家间的八卦以及一些小笑话之类的东西,这倒是让《旦榜》慢慢变得受欢迎起来,这《旦榜》或许算得上三国时期第一本民间杂志了。
自曹cào晋封魏王以来,立卞氏为魏王后,于邺郡盖魏王宫,然后正式将立世子提到了征程之上,虽然曹丕在争夺世子之位上占了上风,但曹cào可是极其宠爱才高八斗的曹植的,所以曹丕此时依旧心有忧虑。
刚刚升任为太子中庶子的司马懿自然已经完全将宝压在了曹丕身上,而与荀粲通信愈发频繁的荀顗也同样选择了曹丕,如今的他已经成为曹丕最重要的幕僚之一。
时值初夏时节,骄阳似火,荀顗一身华服,周身尽是熏香,头戴远游冠,面容愈发俊美,气质高贵得令人无法直视,但骨子里却是一个心机深沉、yin柔诡谲的谋士,恍若那年的鬼才奉孝,如今的荀家六郎当然不是少年时那个调皮贪玩的孩子了,慢慢尝到权力滋味的他对此深深mi恋,而他的所作所为也愈发少了人情味,多以计算利益得失为主,不过他的心中总有一块最为纯净的地方,那便是他在远方的亲弟弟。
荀顗今日准备去中大夫贾诩的府邸,讨论一下上次遗留下来的问题,这是弟弟在信中老是提到的事情,弟弟说贾诩是最有智慧的人,而后又用当年同父亲一起与贾诩jiāo流的事情举例,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荀顗是最为了解的,他既然对贾诩这么称道,那肯定错不了,自己如今有这样的见识与弟弟的指点是分不开的。
荀顗以晚辈的名义拜访贾诩几次后,以棋技会贾诩,顿时发现贾诩的棋技比司马懿还要高!若说司马懿是强在布局收官,一不小心就会着他的道外,那么贾诩就是招招狠辣,见血封喉,专以屠杀大龙为乐,下了几盘后根本不适应贾诩棋路的荀顗真是一败涂地,所谓棋如其人,自此荀顗再也不敢心生骄傲,显得愈发谦逊低调,由是得到诸多前辈的看好。
然后贾诩告诉荀顗他其实不善下棋,只是从某个小妖孽那里得了点秘籍,这个时候的棋讲究一个君子之道,不那么看中胜负,而贾诩那咄咄bi人的下法自然是从荀粲那里得来的,后世的围棋有那么多的棋谱那么多的套路,而且每一步都要争,这样下的话,自然给人非常强势的感觉,如果不是棋力非常强悍的话,肯定会因为不适应而被杀崩盘。
荀顗顿时心中大乐,在他看来,输给弟弟那是天经地义的,而后他便开始和贾诩虚心讨教兵法谋略,贾诩的计谋可谓yin阳并济,但总的来说,还是以yin谋为主,平时又是一副yin恻恻的模样,笑起来让人汗máo竖起,这却是深得荀顗之心,他骨子里还是觉得在yin暗处算计别人最带感,由是两人一拍即合,颇有些忘年jiāo的意思,贾诩觉得这荀家六郎比那个懒洋洋的小家伙好多了,至少不用担心被算计……原来贾诩被荀粲捉nong过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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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鲜衣怒马
暗阁专mén保护荀顗的shi卫从荀家马厩里牵来一匹通体雪白的马,此马名叫yu狮子,乃是荀顗用重金从西域购来的良驹,号称可以日行八百,这马的价值放在后世估计算得上限量版的法拉利,荀顗骑上白马,愈发显得光彩耀人,他的容貌更像是唐氏,所以显得很柔美,此时的他,在阳光下,如同一座jing美的雕塑。//
荀顗脚踏马镫,说起来这马镫早年自南楚流传而出,因为造型简单对骑手的帮助又十分大,所以很快就普及了整个天下,坐在宝鞍之上,手执马鞭,真是好一个神采飞扬的青年,荀顗纵马而出,夏日里的热风吹拂在他的脸上,他觉得有些惬意,这次去贾诩家却是还可以和他吹嘘一下自己的弟弟给自己献的夺嫡良策。
荀顗非常喜欢在贾诩面前卖nong自己弟弟与自己说的奇思妙想,他说起荀粲时总是趾高气昂的,在他的心目中,弟弟是无所不能的。
从荀家祖宅一路纵马,当真是chun风得意马蹄疾,在经过同为大世家的韩家时,荀顗却被一声“景倩”给喊住了,他拉起缰绳,微微蹙起眉头,这似乎不远处的那个青年喊的,荀顗与他不熟,他却喊自己的表字,真是无礼至极,对不远处看起来像兄妹的两人喊道:“谁在唤我?”
韩瑞带着自己的妹妹韩雪来到荀顗的面前,他脸上却是敷了粉,这估计是和那《旦榜》十大公子排名第五的粉面何郎学的,这粉面何郎名叫何晏,据说是当年的大将军何进之孙,其父早逝,曹cào纳其母尹氏为妾,何晏被收养,为曹cào所宠爱,马上要娶金乡公主为妻,他自小天资聪颖,长得很俊俏,皮肤极为白皙,但他仍觉得不够,便用粉敷面,渐渐的,有许多世家公子都喜欢学这何晏敷粉。
荀顗自是不喜的,他不是太在意容貌,又不是nv子,男儿当以xiong中才华取胜。韩瑞带着自己的妹妹有些谄媚的来到荀顗面前,他向荀顗亲热的说道:“旦榜之首,荀家六郎,某向往已久,今日得见荀郎,真是幸会。”
一边的韩雪微微低着头,脸上带着一丝极为娇羞的红晕,这旦榜之首,荀家六郎的名头可是已经传遍整个许都,他的俊美,他的气度,他的才华都让韩雪不敢直视这样一个奇男子。
据说这荀家六郎与那司马仲达具为大公子曹丕的心腹谋士,为大公子谋划了许多,可以想象曹丕一旦成为真正的世子,这两人的地位必定水涨船高,再加上有许多小道消息流出说是荀顗成了荀家的实际掌控者,这也就不难想象这韩家小子的谄媚了。
荀顗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心中对这个韩瑞却是极为不喜,这韩家虽然也是颍川有名的世家,但却是慢慢在走下坡路,而钟家却渐渐鼎盛,盖因曹cào晋封魏王后准备封钟繇为相国,那这个韩瑞这样讨好的态度是为了什么呢?
荀顗只是思虑片刻,待到看到韩瑞身边的韩雪时,眼中不由闪过一丝了然,这韩雪倒是颇有一番姿sè,想傍上荀家的大tui?
荀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笑,对韩瑞道:“所谓旦榜之首不过虚名,再说,也不知这旦榜是什么人搞出来,依据太少,我见韩公子英气勃勃,有大才,怎么就没上这旦榜呢?”
韩瑞一听,顿时感觉这话说到他心里,原本还想替自己的妹妹与这荀家六郎拉近一下关系的他马上忘了这目的,却是想和荀顗倒一倒这没上旦榜的苦水……
荀顗见这快没完没了了,忍住心头厌恶,微笑道:“韩公子,今日我要去贾大夫家议事,就不叨扰了。”说完后便骑着白马疾驰而去,韩瑞这样的绣huā枕头也想上《旦榜》?这可真是滑稽。
一路上,荀顗这鲜衣怒马的形象被许多怀chun的少nv的围观欣赏,还好他不是以后那病怏怏的璧人卫玠,要不然非被看杀了不可……
韩瑞被荀顗刚刚的话捧得浑身都是轻飘飘的,他似乎没有看到韩雪脸上的不忿之sè,只是赞叹道:“妹子,看到没,这就是名动许都的旦榜之首荀家六郎,这相貌,这气度,这识人之明,可真是顶尖的,也不知那旦榜是谁排出来的,连钟家那钟毓都上了公子榜,我韩瑞居然没有排上,这简直是藐视我韩家,哼。待我娶了那钟家阿秀,一定要给这钟家nv郎好看!”
韩雪嗔道:“哥哥,你又无端迁怒于别人了,钟秀姐姐秀外慧中,能娶她便是极大的福气,你不好好珍惜,反而想着怎么给她颜sè看,真是刻薄。”
韩瑞不爽道:“妹妹,有你这么说哥哥的么,我可是被这荀家六郎称赞过的人!”
韩雪不屑道:“这明明是那荀顗随意敷衍你的,他根本就看不起你,韩家在他的眼中或许也只是沙砾吧,亏你还把他的客套话当真,真是笨死了。”
韩瑞的脸上顿时出现了猪肝sè,他也不算笨得无可救yào,这荀家六郎估计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些夸奖确实是太空了,他的心中生出一股闷气,但又想起对方的身份,不由泄了气……
荀顗自不知韩瑞的纠结,这样的世家公子他一点也不放在眼里,等到见到贾诩的时候,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老师,小七将他对策告诉我了。”
老迈的贾诩满头银丝,躺在舒适的躺椅之上,深陷的眼眶给人一种无比yin森的感觉,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潜伏在yin暗中的毒蛇一般,他微闭着眼,只是轻yin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小妖孽在这诗词上的造诣更深了,比那咏鹅有意思多了。”
荀顗惊讶道:“老师,你从哪里听来这诗的,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贾诩嘴角chou动着,yin恻恻的说道:“你这傻六郎,迟早被那小妖孽卖了还替他数钱,这南楚武林我早已注意良久,用得好的话,会是征服南楚的一招妙棋,但这武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名叫侠义盟的帮派,便是以那首诗而声名鹊起,这样的妙诗除了那小妖孽还有谁做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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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贾诩的感叹
荀顗苦笑道:“老师,你对小七是不是有什么偏见啊,再说,我觉得我也不傻啊……”
贾诩吹胡子瞪眼睛说道:“你别看那小妖孽长得粉雕yu琢,任谁看了都像天真无邪的孩童,实则鬼点子数不胜数,若不是这样,令君岂能放心的让他去南楚,这一去,日后非得搅得南楚ji犬不宁,好了,不提那小妖孽了,你倒是说说他又给你出什么主意了?”
荀顗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侃侃而谈道:“若以我原来的考虑,要帮大公子取得那世子之位,只需用yin谋诡计陷害三公子曹植就行了,比如巫蛊之术,多在民间散布谣言等等,使得魏王对他心生猜忌……”
贾诩脸上lu出不屑的笑容,这傻六郎还说自己的不傻,这种yin暗手段若是被人识破的话,反而让曹丕身陷困境,况且魏王又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昏君,岂能被这样的雕虫小技的蛊huo?
荀顗继续道:“可小七在信中又说我这样的yin谋手段太过低端,用不好反而让大公子身陷困境……”见贾诩微微lu出赞许之sè,他又道:“小七告诉我,若是那大公子向我问计,我只需说‘愿将军恢崇德度,躬素士之业,朝夕孜孜,不违子道。/ //「域名--请大家熟知」如此而已’。”
贾诩脸上的震惊之sè一闪而过,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快得连荀顗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脸sè变化。
荀顗想了想又道:“小七怕我不会采纳他的意见,又告诉我,如今大公子身为嫡长子,在夺嫡之争中天然就占了优势,根本无需用那种yin谋小道,只需堂堂正正,一切便可水到渠成。而且那三公子曹植虽然才高八斗,但手下如杨修、丁仪、丁廙等人不过都是些有小聪明的急智文人,比起老谋深算的司马仲达来说,差太远了,这些酸腐文人每每聚在一起喝酒赋诗迟早坏了大事。”
贾诩听了荀顗转述的荀粲的策略,略微叹了口气,仿佛更加苍老了,他用平淡的语气道:“那小妖孽可是提到了我,若是不出意料的话,我也会被他小小的利用一下吧?”
荀顗此时脸上倒是微微一惊,他有些讪讪道:“老师,小七说老师在魏王心中分量很重,这立世子的事情绝对会询问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