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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才卖了个关子,微笑问道:“秦王破阵乐,韩公子觉得如何?”
尽管心里有些迷惑不解,但是韩瑞还是老实回答道:“当日在骊宫会上,有幸目睹,只觉得气势雄浑,感天动地,可惜只是其中片段,让人意犹未尽,恨不能观其全貌。”
“呵呵。”吕才欣然而笑,他本人就是这个大型而富丽堂皇的皇家舞乐编者之一,得到别人的肯定赞扬,他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的,不过也没有忘记正事,神秘笑道:“如此,韩公子是否有空,现在就陪我到太常寺走趟,说不定可以如愿以偿了。”
嗯,望了眼吕才,韩瑞笑道:“心中所愿,岂会推辞。”
请吕才稍等,韩瑞回房更衣,披了件轻裘,再与郑淖约等人打过招呼,出门而去。
太常寺,掌朝廷礼乐,说重要又不是很有权势,说不重要又不能忽视,放在几百年前,朝廷政体还是三公九卿制度之时,从相卿这词,就可以知道太常寺的权力有多大,可惜现在是三省六部制,又有尚书省辖下的礼部分权,太常寺的风光自然大不如前了。
然而,礼部只掌政令的颁行、礼仪原则的制订,对于礼制的具体细节,则很少过问,所以太常寺才不至于沦落为清水衙门,毕竟也是朝廷卿监百司之首,还是很受人尊重的,而且也没有想像中的清冷。
比如,今年的天子寿庆,尽管是以礼部的名义操办,但是具体负责实际工作的,仍然是太常寺各署官吏,这件事情,丝毫怠慢不得,早早就开始筹办了,日期愈加的临近,自然更加的忙碌起来。
所以,当韩瑞在吕才的热情引领下,来到太常寺官署之时,见到的却是一片杂然忙乱的景象,如果不是大呼小叫的人,都穿着青红官袍,而且没有店铺摊子货物,不然肯定会让韩瑞误以为自己来到了,城中东西两边的闹市之中。
官署之内也就不说了,甚至稍微宽敞的走廊,都给人占据了,一个个官吏,抛下了平日温文儒雅的矜持,口沫横飞的指挥着一群群伎乐弹唱起舞,可谓是漏*点四射,活力无限。
“韩公子见笑了。”已经习以为常,吕才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过察觉韩瑞的惊异,觉得有必然解释下,微笑说道:“排演节目较多,地方不够宽敞,只得将就在这里练习。”
韩瑞含笑点头,好奇观望了几眼,吵吵闹闹,节目眼花缭乱,而且排演断断续续,自然看不出什么来,随之也没了兴致,跟行吕才,走了片刻,来到一个十分宽敞的地方,雄壮的鼓乐,身材魁梧的军卫,披甲执锐,短兵交接,高吼冲撞,金戈铁马,骏马嘶鸣,听着就有热血沸腾的感觉。
两千军马,各自为阵,对垒刺杀,乍看之下,几乎让人以为这里发生了叛乱,有人要攻打宫城,不愧是军阵之舞,逼真之极,吼声震天,厮杀之声不绝于耳,让人心神激荡,韩瑞仔细欣赏,脸上慢慢泛出几分红润,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
“韩瑞,你来了。”熟悉的声音传来,韩瑞抬头望去,却见李承乾迎了过来,满面笑容,态度友善,在韩瑞眼里,这十分正常,但是在他人看来,却是让人嫉羡的事情。
“太子殿下。”韩瑞叫唤,众目睽睽,自然恭敬行礼。
李承乾伸手搀扶,亲和笑道:“好些日子不见,却是学会了这套虚礼。”
“这里是太常寺,掌管礼仪的地方,不学不成啊。”韩瑞悄声辩驳,轻笑问道:“自然好些日子不见,太子殿下成亲之后,都没见过你了,也想进宫拜见,但是想到你与太子妃新婚燕尔,恩爱甜蜜,肯定没空见我,所以就不敢前去打扰了。”
“你不也是如此。”李承乾瞪眼,随之笑了起来。
尽管隔着远,听不到两人在说些什么,但是见到他们谈笑风生的模样,着实让很多官吏羡慕不已,纷纷打听韩瑞的底细,有了太子的照应,日后的前程似锦啊。
说了几句,也清楚这里不是畅谈之地,韩瑞问道:“是你让吕太乐带我来的吧,是否有什么事情?”
“这回你可猜错了。”李承乾笑道:“我只是提议,决定邀请你来的却是吕才。”
“哦,那是为了什么事情呀?”韩瑞好奇道。
“进去说吧。”李承乾说道,微微招手,吕才快步过来,三人向官署走去。
太乐署建筑还是比较古朴典雅的,内部陈设也不豪华,不过也称得上精致,给韩瑞印象最为深刻的,却是旁边一排排书架上的各式乐器,自然还有很多竹简书册,想必应该与音乐歌谱之类,不过现在韩瑞却没有心情过去观赏。
走到屏风旁边,三人分席列坐,官署小吏连忙奉来炭火,一个东宫寺人搁了个造型精致、纹刻祥瑞云兽的青铜炉子,随之点燃了珍贵的龙涎香料,片刻之后,一股浓郁提神的清香在室内弥漫。
这些琐碎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三人的对话,李承乾率先笑道:“父皇今年的寿庆宴礼,由太常寺全权负责,孤就是个看客,韩瑞,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吕太乐好了。”
显然,李承乾成亲之后,成家立业,李世民觉得,有必要适当让他涉及到朝廷政事之中,恰好寿庆临近,就让李承乾过来帮忙,明为督促,实则学习,毕竟类似国宴级别的宴会,其中肯定要遵循朝廷制定的各项规章制度,而且不能出现丝毫差错。
唐朝虽说是以孝治天下,其实说白了还是礼法的问题,只要将礼法琢磨透了,处理朝廷政事也不算什么困难,只要套用进去,即使不能做到最好,但是也不会将事情办差,李世民的用意,李承乾未必可以理解,但是却能明白这个举动的含义。
这是个考验,若是连这关都过不了,父皇怎能放心把其他重要的政事交给自己处理,就是有了这个觉悟,所以李承乾来到太常寺之后,只是多听、多看、多问、多学,轻易之间,决不开口决断。
对于李承乾这个做法,吕才心中还是很赞赏的,做人下属的,最害怕的就是遇到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偏要胡乱指手画脚之上司,把事情弄得乱七八糟,就把责任推到下属身上,幸好太子贤明,识大体,不愧是东宫储君。
只是心里思虑,也不算是阿谀奉承,吕才坦然笑道:“太子统筹全局,运筹帷幄即可,余下的琐事,吩咐下来,自然有微臣等人执行。”
韩瑞赞同说道:“甚是,身为上位者,只须识人之才,择优选用就行,凡事躬亲而为,反而让大家觉得太子不相信臣下,心生怨意。”
“言之有理,孤记下了。”李承乾点头,神情肃然,认真的听从。
惊讶望了眼韩瑞,这不是臣民应该说的话,不过太子的态度也有些异常,吕才若有所思,也没有深究的意思,自若说道:“韩公子,此次贸然请你前来,却是有一事相求。”
“吕先生客气,有事吩咐下来就行了,敢不尽力。”韩瑞笑道,在李承乾在这里,也不怕吕才提出什么难以做到的要求。
“吩咐不敢,只是想求韩公子,为破阵乐撰写一首新歌词。”吕才微笑说道,往年的歌词,都是由魏徵、李百药这些文官谱写的,本来今年也不例外,准备派人前去托求之时,太子却大力推荐韩瑞,经过磋商,太常寺的官吏同意了。
一是不好驳太子李承乾的面子,二是韩瑞诗赋才华,已经得到众人的公认,很多朝廷文官学士都自叹不如,请他谱写一首精妙绝伦的歌词,肯定能为破阵乐增色不少。
听到这个要求,韩瑞松了口气,又微微皱眉道:“此事不难,问题在于,诗歌是否有什么特别注意的地方。”
“那是有许多外国使节,最好能够大气磅礴,扬我国威,威震四夷。”吕才考虑了下,又加了句:“也不要忘记了,这是为陛下庆寿。”
果然不是那么简单,要求真多,韩瑞冥思苦想起来,见他这个模样,李承乾笑道:“不急的,回家慢慢思索,寿宴前的几日,把诗歌送来就行了。”
眉毛微动,吕才也没多说什么,但见韩瑞抓了下脑袋,羞赧笑道:“好像想到了首,就是不知道是否可以。”
吓,这么快,吕才惊讶,连忙起身,自己动手,取来纸笔,韩瑞也没有捏拿,拿了趁手的毛笔,一挥而就,旁人挤来观看,轻诵下来,默默对视了下,齐声大叹,服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火浣布
第二百五十四章火浣布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拿着这首诗歌,下去谱曲排演。”吕才轻声喝道,把围观的从属的官吏挥退,随之感激说道:“真是麻烦韩公子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能为陛下寿庆尽绵薄之力,那是臣下的荣幸。”韩瑞挥手笑道,颇有几分宠辱不惊的气度,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听到的夸奖赞誉实在太多了,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兴奋。
旁边的李承乾,见到韩瑞这么快速、完美的完成吕才交托的事情,想到这是自己的推荐,脸上也有荣光,自然也不吝啬夸奖之词,赞叹不已,韩瑞自然谦逊起来,见到两人唱双簧似的模样,吕才轻笑了下,拱手说道:“太子,且容下臣暂时告退,为韩公子的佳作谱曲,以增其彩。”
吕才精通音律,朝中少有匹及,不然也坐不上太乐令的位置,对此李承乾自然没有什么意见,点头应允,待他离开,房中的气氛反而更加自然轻松了。
日久不见,两人热切畅谈,过了片刻,李承乾忽然叹起气来,一脸的苦恼表情,韩瑞有些愕然,莫名问道:“怎么了,无缘无故的,为何愁眉不展?”
“父皇的寿辰,我不知道应该送他什么贺寿礼物?”李承乾皱眉说道。
想了想,韩瑞说道:“孝心到了就成,所谓礼轻人意重,宫里什么奇珍异宝没有,陛下坐拥天下,见多识广,早就不在意这些物事了。”
“也是,往年我送了块玉璧,父皇还责怪我奢侈。”李承乾撇了下嘴角,无奈说道:“有些人送了本经书之类,却得到夸赞。”
有些人,不是李泰,就是李恪,韩瑞暗暗猜测,微笑说道:“谁叫你是东宫太子,未来的皇帝,所谓爱之深,责之切,陛下对你的要求,自然比普通皇子高出数倍。”
听到这话,仔细考虑,也觉得不是没有道理的,李承乾心里顿时舒坦很多,展颜微笑,随之又有点儿为难,迟疑说道:“那你觉得,我该送什么礼物,即能表达孝心,又不奢侈,最好……得到父皇的称赞。”
其实,李承乾是想说,最好能压盖其他皇子,独占风头,只不过心里有几分自矜,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韩瑞隐约明白,心里知道就行,肯定不会点破,考虑片刻,摇头说道:“这种事情,一时半会的,真的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李承乾有些失望,又振奋精神,笑道:“也不急,你回家慢慢考虑,想到了,记得告诉我就行。”
又聊了片刻,发现有官员在门口徘徊,似乎有事禀报请示,又不敢走进来的样子,韩瑞自然识趣,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留下来好像打扰了人家工作,所以就提出了告辞。
李承乾微怔,见到门外的官员,也明白过来,也没有挽留,不过却先送韩瑞出了太常寺官署,在宫门之前依依作别,又笑谈了片刻,目送韩瑞离去,才返还屋中处理事情。
适时,一个小胖子从宫城的角落走了出来,左顾右盼,迷惑不解道:“他来这里做什么?似乎相谈甚欢呀……”
踌躇了片刻,小胖子走了,不过以他的性格,如果不打听清楚,肯定不会罢休。
一晃又两天过去了,日子风平浪静,虞世南所说的辩论会,一直没见消息,韩瑞也不着急,尽管没事,但是却清闲不下来,主要是要考虑的问题不少,最烦恼的,自然是李承乾所说的寿礼。
新奇,不花钱,而且能讨好李世民,符合要求的礼物,不是没有,有很多的灵感,不过却有些不合时宜,捉不到关键的头绪,还好韩瑞也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想得烦了,就不想了,转而练习书法,调节心情。
这天,韩瑞屏气凝神,对照欧阳询的墨宝,临摹一行字帖,搁下笔来,准备仔细欣赏,却收到仆役递来的拜帖。
“乌萨尔。”
见到拜帖上的名字,韩瑞沉吟起来,异族胡人,见还是不见,考虑了半响,回想当日宴会的情形,觉得这人却也有趣,随之挥手让仆役请人到厅中等候。
过了片刻,韩瑞收拾笔墨,这才动身向客厅走去,只见身穿汉家儒袍,显得不伦不类的乌萨尔,大步走出,恭敬的行礼,豪迈笑道:“韩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庆幸你没有忘记来自远方的乌萨尔。”
“呵呵,乌萨尔兄,你是在质疑我的记性么?”韩瑞笑道,迎他进厅。
“不敢,不敢。”
察颜观色,发现韩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