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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与民间,群情鼎沸,京兆府官员倍受压力,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明察暗访,务必要在三天之内破案,不然大家就准备卷辅盖走人了。
但凡查案,最好的切入点,肯定是当事人的口供,所以刚离开阎家不久的京兆尹,再次带领衙役登mén拜访,与此同时,听到阎婉儿出事了,她的闺中好友,纷纷前来探望,一时间,阎府热闹非常。
知道这件事情,韩瑞自然震惊不已,下班之后,连忙赶回家中,却发现郑淖约已经收到好友的传讯,安置好了孩子,备妥马车,准备到阎府看望阎婉儿,韩瑞见状,匆匆换了衣裳,与之同行而去。
车厢中,郑淖约忧虑道:“好端端的,怎么出了这事,也不知道婉儿怎么样了。”
“放心,没事的。”韩瑞安慰说道:“人在家里,最多是受了些惊吓,你们好好的开导她就可以了。”
“唉,婉儿……”郑淖约轻轻叹气,气愤道:“都怪那些贼盗,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捉起来就地正法。”
韩瑞连连点头,眼睛掠过一抹疑虑,什么时候,京城的治安,变得这样差劲,之前却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马车轻快,不久之后,就到了阎府,街道mén前,可谓是车水马龙,前来慰问的达官权贵,络绎不绝,加是京兆府官员又来凑热闹,不过也没有把客人放外赶的道理,一时之间,阎家宅里宅外,纷纷扰扰,嘈杂喧嚣之极。
“韩博士来了,郑…夫人安好。”
在担任将作监中校令的时候,韩瑞没少登mén拜访,特别是郑淖约,与阎婉儿姐妹情深,更是经常过来走动,守mén的仆役,自然不会忘记,见到他们两人,急忙上前招呼。
一番客气,进了大mén,郑淖约目光掠转,看到热闹喧嚣的场面,秀眉微皱,这些人是来探望的,还是来吵扰的?
“郑姐姐也来了。”一些个少nv走来。
郑淖约轻柔行礼,低声道:“你们怎么在外面,婉儿呢?”
“在屋里,京兆府的官员,在向她打听情况。”一个少nv埋怨说道:“真是的,出事的时候没见他们的踪影,现在事情过了,却来这里烦人。”
“就是,有空来这里盘问,不如到城外追查贼人的踪迹。”旁人附和起来。
韩瑞摸了下鼻梁,不好评价她们之语,毕竟京兆府官员又不是能够未卜先知,看透未来的神仙,要是不打听清楚,连贼人的基本信息都不了解,怎么追查?
“好了,莫急,刚才你们看到婉儿了么?”郑淖约柔声问道:“她怎么样?”
“我们也是才来……”
几个nv子jiāo流,韩瑞也不好意思参合,朝郑淖约点头示意,向厅中走去,那里已经人满为患,实在是挤不进去,只得站在外层,聆听众人的议论。
过了片刻,大致了解事情的经过,不过具体的情况,阎家并没有详细透露,毕竟说得太过清楚,众人皆知,容易走漏风声,不利于查案。
韩瑞沉思默想,仔细推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京城附近作案,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犯了众怒,举国通缉拘捕,天下之大,没有容身之地……
当然,如果只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xiǎomáo贼,临时起意所为,却是可以理解,问题在于,能够下得了狠手,行凶杀人的,恐怕不是普通的máo贼之流……要是蓄意而为,目的是什么?
“符节。”
就在韩瑞冥思苦想之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唤,惊醒回头,来人却是阎立本,韩瑞眨了下眼睛,急忙行礼道:“阎少匠。”
“你来了。”阎立本颔首,脸上多了点笑容,附近众人,听到动静,也纷纷转身,围了上来,与阎立本见礼。
“谢谢诸位……”阎立本拱手,说了几句客套话,随之拉着韩瑞到旁边,客气的说道:“符节,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意,阎家绝对不会忘记……”
什么意思,韩瑞愣住了,完全摸不着头脑,前来探望而已,不算什么恩情吧。
就当韩瑞想要问个明白之时,mén外传来仆役兴奋的声音:“越王殿下到访……”
李泰来了,一时之间,众人的注意力纷纷吸引过去,阎立本歉意笑了下,快步走去出迎,过了片刻,在众人的簇拥下,李泰走了进来,带着三分笑容,七分忧愤,仔细的向阎立本打听情况,不时安抚劝慰。
适时,京兆尹经过再三探问,确保没有遗漏之后,向阎婉儿表示诚挚的感谢,在阎立德的陪同下,走出客厅,恰好与众人迎接李泰的到来。
“阎侍郎,xiǎo王奉母后懿旨,前来探望婉儿娘子。”拱手行礼,李泰十分客气,轻声道:“不知婉儿娘子,现在的情况如何?”
不管是真心,还是表面功夫,反正阎家上下,自然是感激涕零,在母亲的示意下,阎婉儿柔弱的身影,在厅中微步而出,裣衣为礼,轻言细语道:“见过殿下,托皇后娘娘的鸿福,民nv平安无事……”
李泰与阎婉儿,自然不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的印象,也不是十分深刻,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有什么狗血的事情发生,李泰安慰几句,立即撇开话题,责令京兆府等人,速速侦破此案,以定众人之心。
京兆尹自然唯唯诺诺……
对于这种事情,阎婉儿兴趣不大,柔弱的目光游移,发现郑淖约她们的身影,与阎立德打了个招呼,立即走了过去,一帮nv眷围了起来,又是欢呼雀跃,又是担忧落泪,好不热闹。
那边,京兆尹继续誓言旦旦的保证,大义凛然说道:“诸位放心,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的线索,只要顺藤摸瓜,那些肆意妄为的贼人,难逃法网……”
听起来,依稀耳熟,韩瑞轻轻摇头,希望不是空话。
随之,京兆尹率众而去,毕竟时间不多,真是耽搁不起,过了片刻,李泰也走了,说是要回宫向长孙皇后复令,大家自然不会拦阻,余下众人,却没有着急离开,由阎立本招待,至于阎立德,则邀请韩瑞到厅中叙谈。
颇有几分神秘,不仅众人奇怪,连韩瑞也有些莫明其妙,进了厅中,对席而坐,映入眼帘的却是书案上,一幅幅惟妙惟肖的人物画。
“这是贼人的画像。”阎立德解释道。
韩瑞好奇,低头观看,顿时愕然,不解道:“怎么是蒙面……”
呃,反应过来,韩瑞自嘲而笑,贼人作案,哪个愿意露出本来面目,不过其中,却也有几个画出真容,五官勾勒得十分清晰,隐隐约约,韩瑞有几分似曾相识,忍不住皱眉寻思。
阎立德没有留意,继续说道:“贼人藏头露尾,怎敢显现真颜,遇袭之时,婉儿惊怕,也没有注意观看他们身上的特征,唯有在几个亡命的贼人身上寻找线索了。”
“对了,是他们……”韩瑞拍案道。
阎立德愕然,奇怪道:“符节,你这是?”
指着画像,韩瑞肯定说道:“我认得他们,不,应该是见过他们。”
“什么?”阎立德一愣,反应过来,又惊又喜,急声道:“符节,快说,他们是谁?”
似乎想起什么,韩瑞皱眉,摇头说道:“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阎立德追问道:“符节,不要卖关子了,知道什么,赶急告诉我,这些蝇蚋贼子,不把他们chōu筋扒皮,难消我心头之恨。”
捏了下额头,韩瑞喃喃说道:“记得,已经将他们打入天牢,不可能出来犯案呀。”
第五百零四章 多想
“什么天牢?”阎立德追问,诚恳说道:“符节,若是有什么线索,请不吝于指教。”
摆了摆手,示意阎立德不用这么客气,沉yín了下,韩瑞说道:“这几个人,似乎是城中的泼皮闲汉,前些时候,在巾帼园闹事,受人之托,我找人把他们送进天牢,算是xiǎo惩大诫,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牢里,怎么出来了?”
知道这条线索就行,至于怎么出来,一查便知,阎立德喜形于sè,心中很是感激,连连拜谢道:“符节昆仲真是我阎家的恩人……”
“不敢,些许xiǎo事,何足挂齿,算什么恩人……”韩瑞下意识的推托,忽然反应过来,惊疑道:“昆仲?大匠的意思是……”
轻拍了下额头,阎立德满脸歉容道:“哎呀,出了这档事情,一时之间,却是luàn了分寸,忘记通知符节了。”
懊悔之余,阎立德郑重顿首,韩瑞一愣,急忙起身,快步上前搀扶,道:“大匠,你这是做什么,如此重礼,xiǎo子怎敢消受。”
“唉,符节,你若是不受这一拜,有件事情,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启齿。”阎立德说道,脸上又是感激,又是歉疚。
“阎先生不妨直言,以你我之间的jiāo情,应该不用讲究这等俗礼。”韩瑞说道,心里隐隐约约明白几分,事情应该是与韩壮有关系。
阎立德点头,yù言又止,韩瑞微笑,也不催促。
过了片刻,颇有几分不安,阎立德不自然道:“符节,听闻你有个兄长……”
“嗯,是同堂兄弟。”韩瑞说道:“年初从军,西征吐谷浑,不久前才凯旋归来,怎么,是不是我兄长有冒犯阎先生的地方?”
“没有,绝对没有。”阎立德急忙摆手,迟疑了下,轻声说道:“想来,符节你也猜测出几分来,我也不隐瞒了,昨日贼人劫掠,多亏令兄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保护婉儿平安脱身,不然……阎家上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呵呵,原来如此。”看来猜测没错,韩瑞笑道:“遇见不平之事,出手相助,这是人之常情,举手之劳而已,阎先生无须如此客气。”
“可不是举手之劳,而是救人于危难之际。”阎立德神情激动,忽然又多了几分愧疚,轻轻长叹,低声说道:“符节,你不知道,为了搭救xiǎonv,令兄他……”
看到阎立德表情沉重,韩瑞心中不由打了个突,不会是舍己救人吧。
想到这种可能,韩瑞坐不住了,连忙问道:“阎先生,我兄长怎么了?”
“没事,没事,不,有事……”阎立德慌忙摇头,又突然点头。
韩瑞糊涂了,有点哭笑不得,着急问道:“大匠,好歹给个准话,到底有事没事?”
“……受伤了,却没有大碍。”阎立德说道,拭了下额头的汗,看来却是没把昨天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的心情调整过来。
呼,韩瑞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定了定心神,又问道:“负伤了?伤在什么地方,严不严重,他在哪,容我去看望……”
“后背与手臂,划了几刀……已经请御医包扎诊治过了,安心休养,很快就能康复。”阎立德尽量轻描淡写,安慰了几句,异常感激道:“听婉儿说,其实几处伤口,令兄完全可以避开的,只是为了维护xiǎonv周全,却没有闪躲……”
阎立德感激连连,韩瑞含糊应和,对于韩壮这种,舍身挡刀的ròu盾行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评价才好,要是发生在后世,一些人肯定称之为傻,不过在古代,却是典型的英雄事迹,世人佩服,赞叹不已,没人会说半个不字。
不过,古往今来,做个英雄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在阎立德的引领下,韩瑞来到厢房之中,浓郁的yào香扑面而来,忍不住皱眉屏息,掀开珠帘,总算见到了负伤休养的韩壮。
尽管心里有了准备,但是韩壮的悲惨模样,还是让韩瑞吃了一惊,他的上半身,几乎被白纱布缠绕住了,两只手臂动弹不得,好像是个木乃伊,脸sè苍白近透明,应该是失血过多,使得雄壮魁梧的老虎,变成了现在卧床不起的病猫。
听到动静,韩壮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来人,目光似乎有点儿失望,一闪而过,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有气无力道:“阿弟,你来了。”
韩瑞快步走到床榻边沿,隐约闻到血腥兼伤yào的气味,眉头立即锁成了川字,关切道:“十八哥,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点累,休息两天,就可以了。”韩壮说道,想挣扎直身,却十分费力。
“别动。”韩瑞伸手按抚,xiǎo心翼翼,免得碰触伤口,在阎立德面前,有些埋怨的话,自然不好说出口,无奈笑了下,韩瑞说道:“看你的样子,两天恐怕不行,没有一两个月,恐怕恢复不来。”
古代没有血库,输血更是妄想,失血过多,只能慢慢的休养补充。
“没错。”阎立德眼睛充满了感激,轻声说道:“御医诊治,韩校尉身上的刀伤不是很重,只是没有及时包扎,一路奔行,流了很多血,所以才会这么虚弱,要仔细休养一两个月,才能康复。”
想到昨天,韩壮身上那件,血迹斑斑的衣裳,阎立德心中涌现一种战栗的感动。
“我身体结实,不用那么久。”韩壮笑道,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