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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地主-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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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老夫倒可以帮你参详一二。”虞世南说道,的确是经验丰富,随意看了几眼,就抽出几张请帖,画了几个圈,做了标识,又取来几张空白帖子,沉吟片刻,重新措辞,把几个宴会合并在一起。
    如此再三,宴会渐少,韩瑞喜忧参半,指着余下的大堆帖子说道:“虞公,这些呢,又该如何处理?”
    “你只要参加这些个聚会,其他的大可推辞了,礼物退回,再奉上情真意切的赔罪书信即可。”虞世南叹气道:“少年晚辈,又是白身,就想推辞,也没有借口,你就忍耐几日吧。”
    “多谢虞公赐教。”韩瑞感激道。
    “早些去吧,少饮些酒,接下来恐怕要一连好几日不得消停。”虞世南说道,再次摇头叹气,坐上马车,告辞而去。
    “二十一郎,别垂头丧气的模样,你应该这样想,自己不花钱就能享受美酒美食,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钱丰劝说道,羡慕不已。
    “你想的话,可以陪我去的。”韩瑞说道。
    “嘿嘿,这样不好。”钱丰笑眯眯道:“况且我才在国子监安顿下来,今日告假回来,就是收拾行李,以后就在监舍生活了,没空随行啊。”
    “怎么,真是不能外宿?”韩瑞皱眉道。
    “不是不行,而是麻烦呀。”钱丰解释说道:“国子监规定,五更就晨起,洗漱之后,博士、助教就开始授经讲学,午膳之后,又要继续,直到晡时晚膳,准时熄灯安寝,十分规律,想想,如果我住在这里,岂不是要四更起来,天色未亮,就要匆匆忙忙奔赴长安城,还要等到城门打开,再去国子监,算算,就知道时间肯定来不及啊。”
    “嗯,也是。”韩瑞点头说道:“留宿也好,多与老师同窗交流,学问自然容易增进。”
    “话是如此。”钱丰抚着微凸的肚腩,愁眉苦脸道:“一日才两餐,折煞人也。”
    “两个字,忍耐。”韩瑞笑道:“然后,就习惯成自然了。”
    “哼,总是有办法的。”钱丰撇嘴说道:“规矩再严,难免有疏漏的时候,我不信国子监三千儒生之中,没有不偷吃的同道。”
    韩瑞无语,拍着钱丰的肩膀,安慰道:“实在不行,叫钱贵带个口信,想吃什么,我给你捎带送去。”
    “那不如直接让钱贵买,还须要经过你?”钱丰鄙视,摇头叹道:“果然,就像你说的,快要成亲的男人,果真容易犯傻。”
    韩瑞恼羞成怒,立时扑杀过去,折腾了良久,笑喘吁吁地躺在席间,休息片刻,才站起来收拾凌乱的房屋,不过是寥寥几张草席而已,随手摊铺摆正就行,望着朴素,甚至说是简陋的屋子,韩瑞的笑容慢慢敛去。
    拍了下榻上的钱丰,韩瑞席地而坐,认真说道:“三哥,快则一月,慢则两月,我就要成亲了,想想,好像有些草率了。”
    “怎么,你后悔了。”钱丰翻身而起,一脸的兴奋,急忙说道:“准备悔婚,我帮你参详,有几个方案,一是直接一走了之,二是……”滔滔不绝,立即说出四五个办法,甚至连逃亡的路线都已经策划出来,说不定连行李盘缠,都替韩瑞准备妥当,真是够兄弟。
    “那是当然,为兄弟两肋插刀,乃是我的本性……”钱丰拍胸,豪爽大笑,发现韩瑞脸色不善,立即止声讪然。
    “我不是要悔婚。”韩瑞说道。
    钱丰不解道:“那你说的草率,是何意思?”
    “匆忙决定,却忘记,长安到底不是扬州。”韩瑞苦恼道:“虽然这些日子来,承蒙三哥你,还有许多新朋好友的照顾,携带而来的盘缠未动分毫,却也难以支撑一场婚宴。”
    “二十一郎,那就是你的不对了。”钱丰不悦道:“虽然我不赞成你与郑家的联姻,但是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有困难了,难道把兄弟我当成摆设不成。”
    “向你求助,也非是不可,大不了回去之后,立即奉还罢了。”韩瑞坦然说道:“问题在于,婚宴耗资怕是不少,别说是我们了,就是叔父,恐怕也没有吧,出门在外,不比家中,自然按量携行,没料居然出了意外。”
    “说的也是。”钱丰深以为然。
    毕竟是唐代呀,不比后世,一张卡足以漫游世界,只要有银行的地方,不怕取不出钱来,前提自然是卡里有钱,韩瑞感叹,其实他何尝不清楚,在唐朝开个钱庄,也是个生财致富之道,或许不用几年,就能搛下富可敌国的钱财。
    但是,春秋战国以后,特别是汉武帝之后,商人的地位,一代不如一代,所谓的名商大贾,走的都是官*商*勾*结的道路,钱绪也是如此,每年的孝敬数额也不小,而且仍然朝不保夕,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给贪婪的官员一口吞下。
    所以钱绪才费尽心机,弄了个地主身份作为保护,毕竟在权贵眼中,商人与羊无疑,养肥了,自然要宰杀吃肉,最多注意一些吃相,不表现得难看罢了,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情,韩瑞当然不能接受,宁可诸多生财之道埋藏于心,也不愿泄露出去,让人觊觎。
    “我觉得,你可以延迟日期,再作打算。”钱丰提议说道,其心昭然若揭。
    翻着白眼,韩瑞说道:“迟恐生变。”
    就是想要这个结果,钱丰暗暗嘀咕,摊手说道:“就算派人回扬州取来,也要费时日久,我没有任何办法了,总不能凭空变出钱来吧。”
    “如果最后还是没有办法。”韩瑞叹气道:“那我就吃回软饭了,反正软饭香糯可口,吃上也是本事,有些人想吃都没有机会呢。”
    “吃软饭,什么意思呀?”钱丰莫明其妙道。
    “嘿嘿,没有什么意思。”韩瑞搔首挠头,讪笑道:“算了,你安心去读书吧,有空我会去看你的,我再想想办法,不行,只有……委曲求全一回。”
    “不对,你肯定是隐瞒了什么。”钱丰哼哼说道:“二十一郎,对人不诚,非是君子所为,还不快从实招来。”
    “绝对没有。”韩瑞说道,底气却不足,钱丰正待严刑拷打,却听外面传来个少年的声音:“韩哥哥在么,贺兰大哥出事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明日之事
    贺兰楚石……出事了?
    韩瑞连忙走了出去,却见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神情急虑,揉手搓拳地来回度步,见到韩瑞的身影,连忙惊喜迎去,口中飞快说道:“韩哥哥,贺兰大哥他受伤了,好像很严重,卧床不起,你快些去探视,劝他不要再比了。”
    吐字如珠,速度疾快,韩瑞勉强听出几字,情况似乎很急,顾不上询问细节,与钱丰打了个招呼,牵来青骢马,立即与少年扬鞭而去,途中再问,才清楚怎么回事。
    说起来,事情真与韩瑞有些关系,当日在城中比试赢了李德奖等人之后,他们心中依然不服,没过几日,再次前来挑衅,显然是准备充分,找了不少高手帮忙,将贺兰楚石众人压得抬不起头来。
    “我们自然也不服气,特别是贺兰大哥,说输人不输阵,纵然再败,也不能让那些豪门子弟小瞧我们,相约来日再战,贺兰大哥的意思是,这次我们比马球,却没想……”少年握紧拳头,眉宇间泛起忧虑说道:“昨日练习的时候,贺兰大哥他从马上摔了下来。”
    “怎样,伤患有多严重?”韩瑞连忙问道,眉头皱成了川字。
    “脚崴了,通红浮肿。”少年眼睛有些湿润,悲声道:“可是他却执意参加明日的比赛,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只好来找你了。”
    “发生这些事情,怎么没人来告诉我。”韩瑞问道。
    “贺兰哥哥说,你如今已经……不是一般人物。”少年瞥了眼韩瑞,低头说道:“或许,不会……想跟我们往来了。”
    “那个傻蛋,居然忘记当日把酒言欢的交情。”韩瑞咬牙骂道,心中却一阵愧疚,自从搬到茅屋之后,的确没有再见过贺兰楚石几人,也难怪他们心中有此想法。
    “我就知道,韩哥哥英雄豪迈,不是那种不念旧情的人。”少年欣喜笑道,积压在胸中多日的怀疑与怨气,立时烟消云散。
    韩瑞沉默,策马加快速度,在少年的指引下,很快来到新丰小城郊外附近,一幢依山傍水,结构细致,庭院清幽的宅第前,也没闲情逸致关注周围的环境,韩瑞连忙勒马,却见宅第前面,聚集了十几个游侠少年儿。
    听到动静,纷纷寻声望去,顿时喜出望外,迎了上来见礼,阵阵哥哥叫唤,韩瑞粗略回礼,张口问道:“怎么都在门前待着,不进去看望贺兰。”
    游侠少年儿面面相觑,表现得十分无奈,半响才有人低声说道:“贺兰大哥的兄长,不让我们进门。”
    “不给进,为什么。”韩瑞不解道。
    又是一阵沉闷,游侠少年们垂头丧气,一个少年轻声解释道:“他不喜欢我们。”
    “对我们有成见。”
    “就知道对贺兰大哥呼来唤去的,不是好人。”
    “若不是看在贺兰大哥的情面上,我早就用丸子弹他。”
    “扒他的衣裳,绑在马上游街。”
    “………”
    少年们七嘴八舌,好像已经积恨很久,怨念颇浓。
    一阵恶寒,韩瑞没有开口附和,毕竟只是片面之词,具体怎么回事,还需要详细了解,不过也可以判断出来,贺兰楚石与他的兄长,多少有些矛盾,而且不支持他平日的行为。
    伸手制止少年们的批判,韩瑞说道:“再去敲门。”
    少年正要听从行事,却听大门吱哑响了,缓缓开启,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楚石,你都这样了,却依然执迷不悟,不肯悔改么,出了这个门,以后都不要回来了,不思进取,就知道与那帮浪荡无赖厮闹,贺兰家没有你这个不孝子孙……”
    “我也是贺兰家的嫡子,名字列在祠堂家谱上,你没有资格驱逐我。”
    “长兄如父,你再不迷途知返,我立即报请族老,将你除名。”
    “不怕背上薄待兄弟的恶名,随你之意……”
    贺兰楚石硬邦邦回了句,啪的关门,隔绝里面的声音,缓缓回身,望着一群少年们,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准备打个招呼,忽然见到韩瑞的身影,登时多了几分惊诧,
    “你们几个,不要愣站着了,去扶下贺兰。”韩瑞说道,微笑迎了上去。
    “韩兄,你怎么来了?”贺兰楚石惊讶道,有些不好意思,其他少年知底根也就罢了,韩瑞却是才认识不久,家丑就暴露出来,让人情何以堪。
    “我是来问罪的。”韩瑞肃容说道。
    “何出此言。”贺兰楚石莫明其妙。
    “相逢意气为君饮,君却视我如过客,岂不是让人齿冷寒心。”韩瑞抱怨道:“事情因我而起,你们是受我拖累,为何不来告诉我。”
    “这个……”贺兰楚石无言以对。
    “还有,在你心里,我就是如此浅薄之人,与人相交,贵在缘分,志趣相投,身份地位不过是其次。”韩瑞明白表露自己的不满,同时承认错误,躬身行礼道:“然而,近段日子来,的确是我疏忽,忙于俗事,一时冷落了诸位兄弟,在此向各位赔罪了。”
    “韩兄,不可。”贺兰楚石连忙伸手搀扶,心中却泛起欢喜感动。
    韩瑞却硬要行礼,两人僵持不下,旁边少年见了,纷纷开口说道:“真的不怪韩哥哥,听你在京城扬名出彩,大伙也与有荣焉。”
    “意气相投,讲那么多虚礼做什么,走,去喝酒。”
    一个少年的提议,立即得到众人的响应,韩瑞却迟疑起来,皱眉道:“贺兰,你的伤势怎样,医嘱是否点明要忌酒?”
    “对了,多亏韩哥哥提醒,贺兰大哥,你好些了么?”少年们追问起来。
    贺兰楚石豪爽大笑道:“小伤,积淤而已,又不是断了,哪里有什么忌讳,待我上马,照样可以驰骋千里,更加别说开怀畅饮了。”
    “那好,我们走,饮酒去。”韩瑞微笑,牵来青骢骏马,与几个少年,抬起贺兰楚石坐于鞍上,附近就有个游侠少年聚会的场所,也不需要奔行,韩瑞干脆步行而去。
    贺兰楚石坐在青骢马上,感觉十分平稳,心中感激韩瑞考虑周详,自己脚上有伤,不宜策马颠簸,却因年少气傲,贺兰楚石也抹不开面子开口道谢,而是捋着马鬃,赞叹说道:“这可是少有的西域良驹,韩兄何处得来?”
    “是李兄所赠。”韩瑞叹气道:“说起来,你们两个,是我初进京城就结识的朋友,但是,一个家里管教甚严,经常不得外出,而你……不说了,省得翻脸。”
    “是我错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成了吧。”贺兰楚石撇嘴道:“不要总是说别人,自己何尝不是,搬地方住了,也不知捎带个口信,想不让人误会都难。”
    韩瑞反驳道:“嘿,那是因为我有先见之明,谁不清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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