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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端木摇曳处理好了伤口,三人便起身告辞了。最后一个令人担心的问题也已经解决,百里倾云才真正发自内心地开心了起来,天天盼着回到安逸王府的那一天。
几日之后,端木摇临所中之毒已经完全解掉,他终于重新发出了声音,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开口说话了!尽管声音依然有些微的沙哑,却无关大局,只需休养一段时间便可完全恢复。
端木摇曳背上之伤虽然严重,却不曾伤及筋骨,何况宫中本有最好的疗伤药,是以完全恢复也是指日可待。
解决了这一切,百里倾云再无挂心之事,便择了一个黄道吉日告别端木清俊,踏上了回国的路程。见百里倾云终于要离开,端木清俊等人除了不舍之外,更多的则是对她由衷的感谢,毕竟有她在的这段日子,真的为乌兰国立下了很多功劳。
再多不舍,也终于到了依依惜别之日。双方互道珍重之后,百里倾云便坐进了马车,并且缓缓关上了车门,隔断了所有人的视线。
看到马车缓缓地启动,并且渐渐离开了皇城,端木摇曳自然有些怅然若失。然而怅然之余,更多的却是一种真心的解脱,毕竟,他终于从这段无望的感情之中解脱出来了!像他这般出色的男子,真正属于他的风景还在别处等着他,他自是不会为了一段已经属于旁人的风景浪费太多时间!
公主,保重,祝你和宇文大哥白头到老。
“太好了公主!终于可以离开乌兰国了!”马车内,月无泪激动得满脸通红,上蹿下跳,“奴婢等这一天已经好久好久了啊……”
百里倾云同样开心得掩饰不住嘴角的笑容,轻轻点头说道:“嗯,要回去了。希望这次回去之后,再不会被人逼着离开。”
“谁敢!”月无泪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着,“公主,您是安逸王妃,安逸王府就是您的家,只要您不愿意走,看谁敢逼您离开!”
谁敢?百里曦照就敢。百里倾云笑了笑,什么也不曾说,只觉归心似箭。
宇文潇毕竟是偷偷追到乌兰国的,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自然不可能与百里倾云同车回国,只能乔装改扮跟在后面,暗中保护。
经过长途跋涉之后,马车终于驶入了金鼎国的地界,并且渐渐靠近了月华城。算算距离抵达皇宫最多还有十天左右的路程,宇文潇便离开车队,快马加鞭先行回到了安逸王府等候,免得引人怀疑。
同一时间,百里倾云也修书一封给百里曦照,将自己在乌兰国的所作所为详细地叙述了一番,并且说明因为自己立下的功劳,端木摇曳终于被感动,决定不再拆散自己和宇文潇,同时更承诺会与金鼎国结盟,并且请自己代乌兰国君请问百里曦照签订盟约的具体时间。写好之后,她从使者团中选了一个功夫最好的侍卫,同样让其快马加鞭先行一步,将书信面呈帝王。
十天之后,以百里倾云为首的使者团终于回到了金鼎国,并即刻入宫复命。早已接到书信的百里曦照龙颜大悦,重重地奖赏了使者团的所有人,尤其是立了头功的百里倾云,他更是毫不吝啬,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应有尽有,装了满满几大箱,命人抬到了安逸王府。
而且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百里曦照才明白百里倾云当初要求以使者的身份进入乌兰国是多么正确,至少如今她回到金鼎国,根本什么都不必跟众人解释,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自然,最让百里曦照高兴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终于将和乌兰国结盟的事确定了下来。当初他不惜强行拆散宇文潇和百里倾云,唯一的目的不就是这一点吗?而且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宇文潇,因此对于宇文潇长时间的失踪,他本半分追究的意思都没有。
接到百里倾云的书信之后,百里曦照大喜之余,也总算是可以对宇文潇有个交代了。因此他即刻命人去安逸王府传旨,一旦宇文潇回府便立刻入宫面圣。
宇文潇比百里倾云带领的使者团提前几天回到了安逸王府,并立刻进宫,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询问帝王召见所为何事。待听到百里倾云即将回到安逸王府的消息,他更是装出一副狂喜的样子连连谢恩,惹得帝王开怀大笑,果然半分疑心都没有起。
面见帝王交代下所有的事宜之后,百里倾云先是去见了虞妃一面,然后才迫不及待地离开了皇宫。因为就在宫门口,她心上的人正在等着她。
踏出宫门,远远就看到了那袭雪白的身影,那么玉树临风,潇洒风流。百里倾云微微一笑,一提裙摆飞奔过去,径直扑入了那个早已为她敞开的怀抱。闻着那人身上好闻的清新,瞬间鼻头有些发酸:“王爷,你莫再负我,此等经历,我再也不愿有第二次……”
“绝不会,此生我绝不再负你!”搂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宇文潇同样语声哽咽,却掷地有声,“倾云,随我回家,这一次,我要你做我真正的王妃,而且是唯一的王妃!这世间万事万物,再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百里倾云仰起脸,看着宇文潇深邃的眼眸轻轻点头:“好,回家……唔……”
绝美的容颜就在眼前,温润的眼眸欲说还休,宇文潇只觉满腹相思都已化作了一腔酸楚的柔情,登时毫不犹豫地一低头,含住了那柔软芳香的红唇,纾解着自己越来越浓烈的相思。
月无泪走到近前,不但不闪不避,反而施施然地侧着脑袋盯着正在亲热的两人,满脸研究性的神情。
百里倾云很快便觉察到了不对劲,忙一个用力扭开了头,微微喘息着说道:“不要啦王爷,无泪在偷看……”
“奴婢没有哦!”月无泪立刻摇头,一本正经,“奴婢没有‘偷看’,奴婢是光明正大地在看的,公主莫要冤枉奴婢!”
“你……”
百里倾云目瞪口呆,宇文潇已经哈哈大笑着拽起百里倾云大步而去:“倾云,回家了!回家之后,我要……”
瞧着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背影,月无泪摆出了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摸着自己的下巴摇头说道:“唉!这两个人啊,就是不让人省心。但愿经过这一次之后,他们已经知道什么叫做珍惜了!喂!等等奴婢……”
安逸王府,你真正的主人回来了!从今以后,连金鼎国都要唯我独尊,因为自今日起,王者归来!
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安逸王府的门口,亲自驾车的宇文潇喝止了马儿,一撩袍服跳下车来,满面俱是真心的笑容:“倾云,到了,下车吧。”
“嗯。”百里倾云答应一声,待宇文潇打开车门之后,在他的搀扶下下了车。当她的目光落在府门前时,登时吓了一跳,“王爷,这……”
安逸王府门口并非只有守门的卫士,连一向出门在外“游历”的老王爷宇文通以及他的侍卫初闻笛,还有一向足不出户的曲香暖、包括初寒醉居然全都站在门口翘首期盼,难道是在迎接自己?这也太隆重了吧?
看到百里倾云,宇文通和曲香暖抢先奔了过来,笑容可掬,神态亲热,曲香暖更是一把抓住了百里倾云的手连声说着:“倾云你回来了?回来了便好!回来了便好!想死为娘了……”
“娘亲,我……”百里倾云喉头哽咽,骤见亲人的温暖和喜悦让她忍不住眼圈发红,“我也……想您……”
“嗯嗯!我知道!”曲香暖越发用力抓着她的手,生怕一个撒手她便会凭空消失了一般,“好孩子,让你受苦了……都怪潇儿这孩子……”
“就是!这个逆子!”宇文通缓过一口气,当即便狠狠瞪了宇文潇一眼,“倾云你放心,潇儿已经全都跟我招认了,你受的这些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为父定然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走走走,进去说话!”
百里倾云点头,扶着曲香暖进了府,临走还又回头得意洋洋地斜了宇文潇一眼,宇文潇暗中吐了吐舌头,接着低头耷拉角地跟在后面嘀咕:“到底谁是自家人、谁是外来的呀……”
“王爷,祝您好运。”对于百里倾云的归来,初寒醉显得尤其高兴,那股子高兴劲儿丝毫不亚于月无泪。不过此刻他却满脸一本正经,甚至带着满满的同情唉声叹气,“瞧老王爷这架势,您今儿个怕是要吃点儿苦头。”
“吓唬本王啊?”宇文潇脚步不停,雄赳赳气昂昂地迈步进了府,“吃点苦头便吃点苦头,至少爹说得不错,倾云是因为本王才受了许多委屈,一切都是本王咎由自取!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有倾云在,你以为她会舍得让本王吃苦头?哼!”
安逸王很拽地一扬头,大踏步地往飒然居而去。初寒醉见状摇了摇头,却掩饰不住满脸的笑意:“如今可好了,王妃总算是回来了!我真真是看够了王爷每日失魂落魄、半死不活的样子!得了这次的教训,看王爷以后还不乖乖地为王妃马首是瞻?哈哈哈……”
扶着曲香暖进入飒然居,众人各自落座,初闻笛已经吩咐侍女奉了热茶上来。宇文潇正好在这个时候迈步而入,宇文通便砰的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地说道:“潇儿,你不准坐!立刻向倾云敬茶认错,倾云若是肯原谅你再说!”
“爹,不用了吧?”百里倾云忙不迭地想要起身推辞,“其实这件事……”
“倾云不必为他求情!”宇文通不由分说,一把抓住百里倾云的手腕便将她拽了回来,“仗着自己是什么狗屁王爷,便是非不分、好歹不辨了是不是?我若不给他个教训,他还不知道会犯下什么错来!潇儿,照做!”
这老爷子好大的脾气,莫忘记宇文潇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儿子,其实却是先皇之子,更是金鼎国未来的帝王,他居然骂人家“狗屁王爷”?好,有个性。
“是,爹。”
宇文潇原本也没有不愿的意思,完全相反,他根本就是心甘情愿。莫忘记当初在乌兰国,他都不惜向百里倾云下跪认错了,区区敬茶之事算得了什么?何况此事原本就是他的错,他推辞不得,也不会推辞。
是以答应一声之后,他立刻上前端起茶杯,双手捧着来到百里倾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倾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可好?至少,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呵护你一生,好不好?”
当着众人的面要一向高傲自负到了骨子里的宇文潇认错,百里倾云很是不安,更加心疼,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好,我原谅你。”
说着,她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抬起袖子轻轻沾了沾唇角。随着她的动作,宇文潇的目光便不自觉地落在了她温润的唇上,心中瞬间一股柔情上涌,竟是瞧得痴了。
“倾云,你也太好说话了!”宇文通不满地吹了吹胡子,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趁着爹爹不在,潇儿居然将你欺负得这样狠,你怎能如此容易便原谅他?不行!为免他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爹必须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来人,家法伺候!”
“啊?”宇文潇顿时垮下了脸,蹭一下跳到了百里倾云的身后,陪着笑脸央求着,“不要了吧爹?这么多人,我面子上会很难看……”
“你还知道要面子吗?娶了媳妇儿回来就是为了疼她爱她的,不是让你欺负的!欺负媳妇儿的时候怎的不说要面子?”宇文通不依不饶,越说声音越是严厉,“不行!老子非要狠狠抽你一顿不可!来人,家法伺候!”
“是,老王爷!”
初寒醉只管答应,却站在原地磨磨蹭蹭,巴巴地望着百里倾云:王妃王妃,快求情!快替王爷求情啊!今儿个王爷能否逃过这顿鞭子,就全靠您了!
百里倾云不负众望,立刻一身手臂护住了宇文潇:“爹,真的不必了,虽然我与王爷此次分离皆因他误会我而起,可是却不能将全部的过错都算在他的头上。若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情比金坚,又岂是旁人可以拆散的?因此我与王爷都有错,都该反省才是。”
宇文通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倾云,你是个好孩子,爹知道。这一次分明就全都是潇儿的错,他不该怀疑你,不过你既为他求情,爹也该给你个面子。这样吧,爹就把此次家法伺候的主动权交给你,你随时都可以将这顿鞭子送给潇儿,如何?”
宇文潇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这顿鞭子既然已经记在了百里倾云的账上,那她怎会舍得让自己挨鞭子?看来此次的家法伺候是可以躲过了。
百里倾云自然也知宇文通此其实是给了所有人一个台阶下,其中暗含了妥协的意思,因此便大大方方地点头说道:“是,谢谢爹!”
宇文通点头,面色才总算是稍稍缓和了些:“倾云,你旅途劳顿,想必乏得很了,便先留在此处稍稍休息一下。爹已经吩咐厨房好好烧几道菜,晚上再给你接风洗尘!夫人,闻笛,我们都出去吧,让潇儿好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