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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为什么总被我们咬伤呢?”宇文潇表示不解,“就算你要守护着我们,以应对突发状况,也完全可以离得远一些……”
百里倾云摇了摇头:“你不懂。毒瘾发作的时候,你们会非常痛苦,而为了忍住这种痛苦,一般人都会下意识地咬紧牙关。但是那种强烈的痛苦很容易摧毁你们的理智,万一你们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咬伤了舌头,岂不就糟天下之大糕了?因此让你和少情口中有东西咬着,便不会伤到舌头了。”
宇文潇和冷少情不由对视了一眼,眸中有着相同的钦佩和感动。片刻之后,冷少情苦笑一声说道:“只要有东西咬着就可以了,何必一定是你的手?你可以找块布塞到我的嘴里啊……”
“说什么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王爷都有洁癖?”百里倾云呵呵一笑,“找块布塞到你嘴里,还不得把你恶心死?好歹我的手总比那些布干净些。”
冷少情一怔,慢慢点了点头:“是,你很干净……”
百里倾云笑了笑,转而说道:“王爷,我的手确实不方便沾水,不然你就礼贤下士,给少情擦擦脸?说不定少情一感动,就为你两肋插刀……”
“罢了哟!我可不敢奢求!”宇文潇忍住笑,过去将毛巾放在热水里揉了揉,然后取出来拧干,坐到床沿上仔细擦拭着冷少情脸上的冷汗和灰尘,口中继续委委屈屈地说着,“两肋插刀什么的,我是不指望了,我只求冷少爷没事的时候少折腾我几回,我就心满意足了。”
冷少情也不矫情,乖乖躺着不动,任他擦拭着自己的脸,并且故意一笑说道:“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要我为你两肋插刀,是不是?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你……”宇文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真想把这毛巾盖到他的脸上去,憋死他算了!
“干嘛,要杀人泄恨啊?”看穿了他的企图,冷少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放心吧,倾云这份恩情,我记在心上了,瞧她这对你死心塌地的样子,这份恩情怕是早晚得还在你的身上。少爷我虽然爱臭屁,却一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这还差不多。宇文潇登时眉开眼笑,仔细将冷少情的脸擦干净了,这才起身将毛巾放了回去:“怎么样少情,有没有舒服一些?你来的时候倾云已经命人煮了些粥,一直在火上热着,要不要现在用一些?”
折腾了这大半夜,冷少情精疲力竭,也真是有些饿了,便点头说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喝过粥,又稍稍歇息了片刻,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之后,冷少情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自此之后,百里倾云便一直在暗中守护着两人,一次次熬过了毒瘾发作时的痛苦。渐渐的,那种痛苦逐渐减轻,至少冷少情如今即使在毒瘾发作的时候,也已经不需要百里倾云的守护,完全可以自己熬过去了。这就说明两人离彻底戒断毒瘾已经不远,极乐丸对他们而言,已经完全不具备任何威胁!(本文中关于毒品及戒毒部分的描述大致符合事实,但仍有经不起推敲之处,望亲们宽容以待,无需深究,谢谢!)
如此呼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一切都在暗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从找出极乐丸的解毒方法之后,百里倾云便将重心转移到了为月皇后解毒一事上。为了给月皇后一些恢复体力的时间,百里倾云每次给她服下解药,并且针灸排毒之后,隔三天才会再度前往。
如今半个月的时间过去,月皇后已经先后服下了六枚解药,而且每次吐出的血颜色都在发生着变化,由黑转红,足见她体内的毒素也一点点地排出了体外。
这日,又到了去给月皇后针灸的时间,宇文潇带着百里倾云落到了悬崖底下,才松开手说道:“倾云,你瞧母后这样子,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将体内的毒素彻底清除干净?”
“应该差不多了。”百里倾云思索着,十分肯定地回答,“其实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月皇后吐出的血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只是夹带着少血黑色的丝。照这样看来,今天应该……差不多可以将毒素清除干净了吧?不过她的神智能否跟着恢复,还得看看再说。”
“真的?好!”宇文潇闻言大喜,更加振奋不已,“那我们快走吧!师娘正在等着我们呢!”
带着百里倾云飞上绝壁,走进了洞中,花凝碧已经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眸中有着无比喜悦的光芒:“潇儿!倾云!好消息!这几天我发现皇后娘娘的脸上开始有表情了,她看着我的时候,还会皱眉头,似乎在奇怪我到底是谁!”
“什么?!真的?!”宇文潇惊喜万分地蹦了过去,径直扑到了月皇后的面前,抓着她的手连声追问着,“母后!母后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母后……”
“……”
看着面前的宇文潇,月皇后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惊恐,整个身体也拼命往后缩着。不仅如此,她还拼命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多年的失语令她几乎不能正常地开口说话,只是发出了模糊的咕噜声。
“潇儿!你吓到皇后娘娘了!”花凝碧见状暗叫一声糟糕,立刻上前将宇文潇推到一旁,柔声细气地安慰着月皇后。
到底是与月皇后朝夕相处了多年的人,月皇后非但一点都不排斥花凝碧的靠近,反而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将上半身扑到了她的怀里,抓着她不肯放松。
看到面前这一幕,百里倾云的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趴在宇文潇耳边轻声说道:“王爷,的确是好消息!照月皇后如今的情形看来,她经脉之中的毒素已经基本上清除干净了,因此她的意识正在渐渐恢复,不再像从前一样混沌不清!”
☆、第114章 王者归来
宇文潇闻言,又是喜悦又是急切,忙不迭地问道:“那母后什么时候可以彻底清醒,并且认出我来呢?”
百里倾云轻轻摇了摇头:“这很难说,不过无论如何也用不了多久了,具体情形等我为月皇后针灸之后再说。悫鹉琻晓”
说着,百里倾云照例让花凝碧伺候月皇后把解药服了下去,然后便开始为她针灸。随着月皇后体内毒素的减少,她在针灸之时承受的痛苦也跟着减轻,到如今已经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因此直到所有银针全部刺入月皇后的穴道之中,她也没有丝毫挣扎的意思,乖乖地任由花凝碧握着她的手腕。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宇文潇的出现刺激了她的某些记忆,在这整个过程之中,她一直皱着眉头盯着宇文潇的脸,眸中有着明显的困惑之色。
直到最后,月皇后体内残余的毒素渐渐集中,她再度一张口,哇的一声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身躯一晃,慢慢地软倒在椅子上,眼睛也轻轻地闭上了。而在场三人都十分惊喜地发现,她吐出的那口血已经完全变成了鲜红色,一丝一毫杂色都没有了!
“倾云!你快看!”宇文潇兴奋莫名,急急地说着,“母后吐出的血已经变成了红色,这是否说明她体内的毒素已经完全清除干净了?”
百里倾云顾不上答话,立即蹲在月皇后面前,拿过她的手腕为她试了试脉。片刻之后,她不由笑了笑,点头说道:“王爷放心,月皇后所中之毒已经全都解开,她应该很快就会清醒了。依我看……我们也不要急着离开,我再为月皇后调理一下,等她醒了之后看看情况!”
宇文潇立刻点头:“好!横竖时间还早,我们便等母后醒了再说。若是天色实在晚了……我带你抄近道回安逸王府,而且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抄近道?井底密道啊?百里倾云笑了笑,点头说道:“那好,王爷,你先一旁休息。娘,你帮我把月皇后抱到这边的床上躺好。”
当下两人将月皇后小心地将她转移到了床上,扶着她躺了下来。百里倾云坐在床前,时刻关注着月皇后的情况,半点不敢怠慢。不过月皇后一直安静地睡着,呼吸也很均匀,似乎一时半刻都没有醒来的意思。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便到了午饭的时间。花凝碧和百里倾云就着洞中的食材简单地做了几道菜,三人便围坐在一起吃了些。不过因为太过急切于月皇后的苏醒,宇文潇根本食不知味,只吃了几口便说饱了。
午饭过后,便又进入了漫长的等待。月皇后依然沉沉地睡着,只是呼吸出现了微微的变化,眉头也略微皱了起来,似乎做了什么噩梦一般。
不过此时,久等不见任何结果的宇文潇已经觉得乏了,便趴在一旁的桌子上打盹。而花凝碧也觉有些疲累,同样倚在床头闭目养神。只有百里倾云始终紧盯着月皇后的脸,好随时根据她的状况采取适当的措施。也正因为如此,她第一个看到了月皇后紧皱的眉头,发觉了她变得急促而紊乱的呼吸:难道……她是睡梦中看到了什么?
百里倾云不知道,此时的月皇后因为体内毒素被清除干净,因此经过这近两个时辰的体力恢复之后,原本属于她的记忆正在渐渐复苏,失去了近二十年的理智也正在一点一点地回归!
套用一句俗不可耐但却异常准确的话,月皇后只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的前半部分清晰可见,可是后半部分却只有一片可怕的空白!
不知为什么,当意识渐渐回归的时刻,月皇后的思路居然从未有过的清晰,完全不曾被这近二十年的混沌所干扰。过去的一幕一幕就像演戏一样从她的脑海里迅速地划过:结束快乐的童年岁月之后,陪大哥秦楼风入宫面圣,与先皇百里乾宁一见钟情,被封为月妃,与先皇恩恩爱爱,羡煞旁人。
一年之后,自己怀了身孕,本以为是喜事一件,却想不到为日后的灾祸埋下了隐患。皇后投毒被废,自己入主六宫,诞下皇子,谁知就在皇子满月那天,剧变陡生,百里曦照弑君篡位,诬陷自己兄妹谋反。幸有护龙卫拼死保护,才暂时避入了安逸王府!
其后,为保住太子,曲香暖舍弃亲子,为迷惑百里曦照,护龙卫成员之一代替自己死在了熊熊大火之中!然而就在那个时候,自己突然闻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味道,眼前的一切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终于从此丧失了全部的记忆!
月皇后的回忆,最终定格在了熊熊大火中那个曼妙的身影,以及那张因为易了容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
仿佛还能听到大火中那个护龙卫凄厉的尖叫声,仿佛还能闻到皮肉被大火炙烤时发出的焦臭味,那恐怖的一幕令月皇后浑身剧颤,终于忍不住“啊”的一声尖叫,本能地翻身坐了起来!
百里倾云本就一直守在床前,而月皇后的那声尖叫瞬间惊醒了在一旁假寐的宇文潇和花凝碧,二人浑身一激灵,立刻扑了过来,争先恐后地叫着:
“皇后娘娘?!”
“母后?!”
“稍安勿躁!”百里倾云轻声地安抚着两人,同时紧盯着坐起身之后便一动不动地月皇后,“月皇后刚刚苏醒,应该还需要一点时间反应面前的一切,王爷,娘,给她一点时间!”
二人同时点了点头,几乎屏住了呼吸,强忍着惊喜与急切耐心地等待着。
月皇后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满头冷汗,脸色发白,呼吸急促,眼睛里一片茫然,显然头脑依然处于混沌的状态。许久之后,她的喘息渐渐平复,散乱的眼神也渐渐有了焦距,开始慢慢转动着目光打量着面前的一切。
慢慢的,她感觉到了身边这三个人的存在,不由转过了头,目光在三个人的脸上一一划了过去,最终定格在了宇文潇的脸上。她长久地凝视着这张俊朗如满月的脸,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复杂,可是目光却也渐渐变得灵动而充满生气,再也不是原先那痴痴呆呆的样子!换句话说,月皇后此番是真正地清醒了!
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局促不安,就在宇文潇想不起该扑过去抱着月皇后哇哇大哭,好一吐心中的委屈,还是该跪倒在地拜见母后之时,月皇后突然微微地笑了,并且叹了口气说道:“天儿,你长大了!多可惜,母后居然不曾陪着你慢慢长大,亲眼见证你成长的每一个时刻……”
宇文潇一怔,几乎忘了该作何反应:“母后您……您怎知我是……”
“我怎知你是天儿?”月皇后唇角的笑容更加慈祥而柔美,宛如月光般温柔,“莫忘记你是我的儿子,是我血中的血,肉中的肉,我岂会连你都认不出?何况你若是曾经见过你的父皇,便会知道你这双眼睛简直与你父皇一模一样啊……”
嘴角的笑容依然,可是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却突然从月皇后温润的眼眸中滚落。那两颗眼泪分量虽轻,却宛如两块巨石砸在了宇文潇的心上,令他瞬间心痛莫名,终于扑过去跪倒在了月皇后的面前:“母后!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