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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冷少情你个坏蛋,为何不进一步说明此“明月”非彼“明月”,百里倾云这两句话中的“明月”说的其实是宇文潇?
“千真万确。”冷少情点头,眼神清澈得不容人怀疑,“你如果不信,可以回去问倾云,瞧我说的可有一个字的谎话?”
不必问,宇文潇也知道冷少情所言字字属实。他或许邪气,或许张狂,或许冷酷,但却从不会说谎。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觉得难过!
原来那个时候,倾云真的曾经对冷少情动过心?都怪自己未能早些看出她的本性,还对她那么冷酷无情,她伤心失望之下,会移情别恋也是正常的……
但是,那是过去!
宇文潇伤心之后,很快振作起来,雄纠纠气昂昂地说道:“无妨,我不在乎!那个时候倾云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会有他想不足为奇。总之从今以后,我会让她只对太阳用心,莫再理会什么月儿!”
“呃……这个……”
正在等着看好戏的冷少情一愣,倒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故意不点破那两句话中的真实含义,就是为了等着看宇文潇伤心难过、最好涕泪交流的样子,好多积攒一些笑话他的筹码的,谁知道……
“呃什么呃?回府!”宇文潇豪迈地一挥手,当先而去。其实吧……心里不怎么有底。倾云,你对我的心是不是足够?你的心全都给我了吗?可曾有遗落在少情身上的部分?
冷少情诡异地笑:“宇文潇,你行!不过你别得意,你被我折腾的日子还在后面呢!我不信你永远这么若无其事……”
飒然居内,百里倾云正陪着夜妖娆闲谈,顺便等候宇文潇。初寒醉本是宇文潇的贴身侍卫,不过回来的路上宇文潇与冷少情有要事相谈,便要他先行回到府中来了。
秋风已凉,吹在身上冷飕飕的,令百里倾云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可与此同时,她突然闻到了一股清冽芬芳的兰花香,不由脱口说道:“少情?”
“哈哈!”长笑声中,冷少情已经迈步而入,神情愉悦,“倾云可是想我想得紧了?顾不上理会你家王爷,倒先叫我的名字……”
啊?
百里倾云一怔,果然看到宇文潇正随后进了飒然居,满脸黑线,眼神哀怨,整个一“怨妇”的最佳诠释。
“妖娆见过王爷、见过安阳王。”夜妖娆立即起身见礼,之后退在一旁,示意侍女奉茶。
百里倾云已经被宇文潇的样子逗笑,忍不住起身说道:“王爷与少情一起回来的?我……”
“一起回来的,你却理他不理我。”当着好几个人的面,宇文潇也不怕堕了安逸王的威名,兀自不依不饶。
百里倾云哭笑不得:“哪有?我叫少情的名字,并不是因为看到了他的人,而是闻到了他身上的兰花香……”
这话说的,越发暧昧了。冷少情眉眼含笑地得意,宇文潇已经气得一掀眉毛:“原来你好这口?行,从今日起我天天用花瓣儿沐浴熏香,完了床上也要撒满花瓣儿,如何?”
嗯?这……
一旁的初寒醉和夜妖娆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孩子心性的一面,但又怕惹王爷生气,因此忍笑忍得十分辛苦,不但转过了身,而且肩膀还一抖一抖的,嘴都要笑歪了。
这祸虽是冷少情挑起来的,然看到宇文潇的样子,他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宇文潇,你这个……你还撒什么花瓣儿?难道你闻不到自己身上的清新之气比什么花香都好闻吗?拜托你吃醋也吃得有水平一些好不好?等下出门千万莫要告诉别人你认识我……”
清新之气?
宇文潇皱皱眉,抬起胳膊闻了闻,却并非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不由好奇地转头去看百里倾云。百里倾云含笑点头:“是,王爷修习的心法不但可增加内力,更能令人遍体生香,自己虽觉察不到,旁人若是一靠近便会感觉到一股清新之气,令人心清神明。难道王爷竟不知道?”
“师父倒是说过。”宇文潇笑了笑,略略有些脸红,“不过我自己闻不到嘛,自然不曾过多留意。可少情既说比花香好闻,为何你只闻得到兰花香,却闻不到我身上的清新?”
百里倾云无力地扶额:“自然闻得到啊!可你是安逸王府的主人,这里又是你的住处,闻得到你身上的清新之气有何奇怪之处?倒是少情,平日难得过府一趟,闻到兰花香当然要先问一句,这很不合常理?”
“啊……也对……”宇文潇笑了笑,转头看了看夜妖娆:“倾云,你与妖娆在说些什么?”
“妖娆……”
夜妖娆刚要开口说话,却不自觉地看了百里倾云一眼。百里倾云会意,立即点头说道:“王爷既已回来,我便先回去了,夜姑娘尽管与王爷详谈便是。不过谈完之后,烦请王爷派个人去纤羽阁说一声,我还有事跟王爷说。”
“有事?”宇文潇一皱眉,天大的事也毫不犹豫地放在一边,“既如此,你先说,妖娆等会儿再说。”
“不了,还是……”
“你先说,”宇文潇拦住了她,“什么事?”
见宇文潇如此坚持,百里倾云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得点头说道:“那好,便让妖娆姑娘再等一等。其实……其实不是我的事,而是初姑娘……”
“弄影?”
百里倾云一句话出口,除冷少情之我其余三人尽皆一惊,初寒醉更是急得眉头一皱,抢先追问道:“王妃,弄影怎么了?她又闯祸了?还是惹您生气了?她……”
“不,初护卫莫急,”百里倾云忙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初姑娘非但没有惹祸,反而救了本宫……”
简单叙述了一下方才的事情,百里倾云接着说道:“初姑娘伤势不轻,我原本要她住在纤羽阁隔壁的房间,好方便随时换药,但她却是不肯。因此我想请王爷过去劝她一劝……”
倒是不曾想到初弄影居然肯舍己救人,尤其所救的还是她曾经最仇视的敌人。何况过去她虽曾做错了事,却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朋友,宇文潇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立即点头说道:“既如此,先去看看弄影再说。少情,妖娆,你们在此稍候……”
“弄影与妖娆也是朋友,过去看看她吧。”夜妖娆有些担心,初弄影是初寒醉的妹妹,将来便是她的小姑子,何况二人也一直是好姐妹,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该过去看望一番。
宇文潇点头:“好,少情,等我片刻。”
冷少情答应一声,宇文潇便带着几人迅速来到了初弄影所住的地方。推门进入房中,初弄影已经醒来,正趴在床上休息。见到宇文潇,她顿时满脸喜色,挣扎着想要起身:“潇哥哥,你来看我了……啊呀好痛啊……”
“快别乱动!”宇文潇抢上一步,小心地扶她趴好,“倾云都已经告诉我了,这次多亏了你,她才逃过一劫,多谢!”
初弄影暗中咬牙,面上却故意惭愧地一笑:“说什么谢不谢的?以前我那么对不起王妃,她都不曾怪我,如今我为她做一点点事又算什么了?正好可以赎我的罪孽。哥,夜姐姐,你们……也来了?”
“嗯,”看到初弄影苍白的脸,初寒醉十分心疼,蹲在床前颤声问着,“弄影,你……你痛得厉害吗?我去帮你拿最好的药来……”
“不用了哥!”初弄影忙懂事地拉住了他,“王妃已经帮我用了最好的药,我其实已经不疼了,真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明明已经疼得眉眼都挤到了一起,还说什么不疼,弄影啊,你若早这般懂事,何至于跟王爷闹到那么僵的地步?
初寒醉暗中叹了口气,展颜说道:“那就好,弄影,王妃医术高明,有她在,你一定可以很快好起来,而且伤处也不会留下疤痕的,你大可放心,嗯?”
“嗯,我知道。”初弄影乖乖地点头,“潇哥哥,我没事了,你快去做正事吧,不要为我耽误时间,我……我没事的,已经不疼了……”
初弄影的乖巧懂事令宇文潇讶然,同时,也勾起了他心底那一丝柔情。他对初弄影虽然从无男女之情,但却一直拿她当做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若不是后来她……他又何尝愿意对她如此绝情?看来经过那场风波之后,她也已经开始长大了。
思及此,宇文潇大感欣慰,眸中柔情闪现,真心实意地说道:“弄影,你伤得很重,不宜再居住在这里。依我看,你还是听倾云的话,搬到纤羽阁隔壁,好随时……”
“不不,潇哥哥,我不能。”初弄影依然毫不犹豫地拒绝,而且一看便是出自真心,绝非欲擒故纵,“如今我与大哥一样,不过是府中的侍女,怎能坏了规矩?况且我这伤看着虽然吓人,其实只是伤在皮肉,很快就好了,不必劳烦王妃……”
宇文潇轻轻皱了皱眉头,却丝毫无损于他的优雅:“你可是担心去别处住不惯?不然你还是搬回原来住的地方,总可以了吧?”
初弄影心中升起一股窃喜:看来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好,不用自己开口,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好,还得继续努力!
“潇哥哥,真的不用。”初弄影摇了摇头,一副心无城府的样子,“我就是想告别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为过去犯下的错误赎罪,才搬到这里来的。何况我不是说了吗?一点点小伤而已,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再说了,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丰功伟业,不值一提。潇哥哥,你快去忙吧,我真的没事。”
如今的初弄影真称得上令人刮目相看,不过她既然早已打定了主意,宇文潇也就不再坚持,点头说道:“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让倾云按时过来为你换药就是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忙完了再来看你。”
宇文潇起身离去,百里倾云随后跟上,却在出门的一刹那回头看了初弄影一眼,又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夜妖娆,显然在计较着什么。然而不管如何,她计较的事情一定令她十分为难,否则她的神情不会那么纠结。
待一干人等去远,荷露才噌地跳了过来,急急地说道:“弄影姐,方才王爷都准许你搬回去住了,你为何要拒绝?你的目的不正在于此吗?”
“荷露,你不懂,”初弄影冷冷地笑了笑,方才的乖巧天真瞬间无影无踪,“我要的,并非暂时搬过去,而是永远留在那里!而只要王妃还在一天,都始终是个隐患!因此,我们必须将王妃彻底赶出王府,方能高枕无忧!”
荷露恍然大悟,点头说道:“还是弄影姐你想得深远,不过我瞧王爷的样子,他对你应该还有情吧?”
“那是自然,潇哥哥最疼的本来就是我,若不是王妃从中挑拨,潇哥哥怎么会被她迷惑?”初弄影强撑着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只要潇哥哥明白我对他的心,他当然就会回到我身边,永远只疼我一个!到那时候,不只是我,你的好日子也便来了!荷露,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坏了大事,明白吗?”
“是!是!我明白!”荷露兴奋得连连点头,“弄影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加倍小心替你做事的!”
初弄影点了点头,阴沉地微笑着:潇哥哥,记得我那句话吗?你是我的,永远都是,任何人都别想把你抢走,我保证!
出了小院,百里倾云便脚步一顿说道:“王爷与夜姑娘还有事要谈,我便先回纤羽阁了,王爷请。”
“嗯,你先回去,我晚上过去找你。”宇文潇温和地笑了笑,“无泪,记得烧几道好菜,本王要与王妃把酒言欢。”
“是,奴婢知道啦!”月无泪答应一声,笑得眉眼弯弯的,很是可爱。
宇文潇点头,带着夜妖娆与初寒醉往飒然居而去。三人已经去得很远,连背影都看不到了,百里倾云却依然站在原地发愣,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公主,您怎么了?”月无泪诧异地晃了晃她的胳膊,“王爷走远了,您这么舍不得吗?放心啦,王爷都说晚上来跟您把酒言欢了,您犯得着这么望穿秋水吗?”
“乱说。”百里倾云收回目光,“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但又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但若不这样做,她们两人可就……先回去再说。”
月无泪如听天书,根本不知道百里倾云究竟想说什么。
回到飒然居,冷少情正百无聊赖地在地上来回踱步,见宇文潇进来,他才舒口气坐了下来:“忙完了?”
“嗯,久等了。”宇文潇跟着落座,“妖娆,你来找本王,可是为了谣言之事?”
“是。”夜妖娆点头,面有焦虑之色,“妖娆身在潇潇馆,也知谣言已经铺天盖地,王爷,妖娆担心有人知道了真相……”
“不可能。”宇文潇一挥手,阻止了她的话,“妖娆,这件事你不必担心,谣言之事纯粹只是谣言,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复杂。”
夜妖娆闻言神情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