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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无泪答应一声,宇文潇便来到屏风之外,略一沉吟之后问道:“无泪,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平日与倾云形影不离,今日怎的直到倾云出事你还不知道?还有,方才你去哪里了?”
月无泪一边替百里倾云脱去湿透的衣服,一边咬牙说道:“王爷,奴婢虽然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如今想来,十有八九还是初弄影搞的鬼!”
将方才之事叙述一遍,月无泪已经将百里倾云放入了浴桶之中,轻轻地擦洗着,接着说道:“可是当奴婢买好东西回到府中的时候,便发现府中的气氛很不寻常,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奴婢吓了一跳,急忙回纤羽阁找公主,才发现公主已经不在了。奴婢到处去找,谁知……”
如果此事真是初弄影搞的鬼,那么她显然是故意将月无泪支出去的。只是月无泪离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百里倾云又为何突然出现在小院中呢?
宇文潇抿着唇沉吟,暂时没有做声,只有哗哗的水声轻轻地传了出来。许久之后,才听到月无泪扬声说道:“王爷,穿好了。”
“哦。”宇文潇答应一声,过去抱起百里倾云,将她送到内室的床上躺好,然后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这一番下来,百里倾云的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不像方才那般苍白了。
“嗯……”
便在此时,只听百里倾云一声嘤咛,眉头轻轻地皱了皱。月无泪大喜,忍不住扑过去轻声叫道:“公主?公主你醒了?”
百里倾云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然而梦境却又那么真实,真实得简直不像在做梦。梦中,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在一个极为狭小的空间里滑行,滑了许久之后,又腾空而起,接着又似乎落到了实地……
耳边似乎传来几声遥远的呼唤,慢慢的,呼唤声越来越近,近到就在耳边,那么清晰,那么真实,绝非在做梦!陡然一个激灵,百里倾云终于猛的睁开了眼睛:“啊!这……”
头顶一片雪白的纱帐映入眼帘,百里倾云不由一怔:我在哪里?到处是一片没有杂色的雪白,难道……我已经穿回二十一世纪,此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百里倾云兴奋地一转头,却又看到了宇文潇和月无泪两张满是焦急的脸。所有属于金鼎国的记忆慢慢恢复,她不由沮丧地叹了口气:什么嘛!都在阎王殿转了一圈了,自己的灵魂居然还寄居在五公主的体内,并未穿越回去?
“倾云,你觉得如何?”宇文潇坐在床前,关切地询问着,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百里倾云暗暗感觉了一番,摇头说道:“除了身上有些乏力,其他的没什么。王爷,是……是你救了我?”
宇文潇点头:“你遭了暗算,被人推入了井中,幸亏我及时赶回来,才将你从井里捞了出来。”
百里倾云点头,心中也感到有些后怕起来。然而细细一回想当时的情景,她不由一把抓住宇文潇的手说道:“王爷!我看到无泪了!我看到无泪去了那个小院,才随后跟进去的,可是……”
无泪?是荷露吧?与月无泪对视一眼,宇文潇安慰一般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倾云,你看到的无泪其实是荷露易容而成的。来,先别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无泪说她出去买东西,回来之后便找不到你了……”
荷露?易容?这么神奇?百里倾云啧啧称奇,虽然满腹疑惑,还是点点头说道:“无泪离开之后,初姑娘便邀我去花园中赏菊,说要我帮她参考一下该摆什么图案出来,结果……”
十分眷恋宇文潇掌心传来的那种温热宽厚的感觉,百里倾云装作无意的样子,始终紧紧握着他的手,表面坦荡内心娇羞:“……就在那时,我突然感到有人从背后猛的推了我一下,我便掉进了井里。井里的水……真凉啊,几乎要将我冻僵,再加上我不会游泳,呛了几口水之后便昏了过……”
不用问了,此事的确跟初弄影脱不了关系,弄不好这一切根本就是她在背后操纵的,荷露不过是被她利用的工具而已!想不到她平日那副真心悔过的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她……她根本就是劣性不改!
宇文潇兀自气得浑身轻颤,月无泪更是气得双眉倒竖,咬牙说道:“公主,奴婢早就说过她不会真心悔过,您还说奴婢多心,如今您可相信了吧?她根本就是豺狼之性,这辈子改不了啦!”
这话倒是,月无泪的聪慧的确不在任何人之下,至少当所有人都被初弄影的乖巧蒙蔽的时候,她却始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果然,被她说中了。
“我……我怎知她……”百里倾云苦笑,偷偷看了看宇文潇,生怕他会觉得难堪,“我见她不惜自残,甚至愿意为我受伤,还以为她是真的改过了,谁知道她的心机居然如此深沉。为了对付我,她也真舍得对自己下手……”
宇文潇沉默片刻,突然开口说道:“无泪,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如果就此撕破脸皮,弄影是不会承认的。因此你和倾云务必要不动声色,待本王搜集到证据再说,明白吗?”
“是,王爷,奴婢明白,总要叫她心服口服、无话可说才行。”月无泪点头,气愤地说着,“不过王爷,从今天起,您可要小心保护公主,不能再让她被人伤害了!公主一心救人,不知救了多少人的命,可别到了最后,反倒将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无泪,”百里倾云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这次的事怨不得任何人,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无泪说的对,我必须好好保护你了。”宇文潇心疼地握紧了她的手,“从今日起,你莫要住在纤羽阁了,直接搬到飒然居来与我同住,看谁还敢伤害你!”
“这……”百里倾云脸一红,做声不得。二人虽成亲日久,却一直不曾有过肌肤之亲,骤然要住在一起,这……
“好啊好啊!”月无泪倒比百里倾云这个正主儿还高兴,笑得眉眼弯弯,连连点头,“王爷,您早该这样了嘛!不然公主也不会吃了这么大的亏……”
宇文潇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其中内情,他还不能对二人解释,否则必将节外生枝。百里倾云倒没有多想,接着问道:“王爷,那井水中不是含有剧毒吗?我掉入井中之时曾被迫喝了几口水,怎的并未中毒?是不是你救我上来之后,看到了我随身带的解药,喂我服下了?”
“你身上有雪融之毒的解药?”宇文潇一怔,颇感意外,“你精于用毒,能配出解药不足为奇,可你为何随身携带?难道你早知道自己会掉进井里吗?”
这叫什么话?百里倾云哭笑不得,摇头说道:“王爷你想到哪里去了?平日花园中经常有侍女负责打扫、打理花草,我又喜欢在花园中纳凉,因此带着解药是怕万一有人不慎中毒,好能及时为他们解毒的,说什么掉进井里?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这倒是,宇文潇有些讪讪然,摇头说道:“你身上虽带有解药,但我事先并不知道,这解药是从府中药库中拿的,幸好服下及时,因此你已无大碍。”
百里倾云点头,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疑惑之色,迟疑着说道:“王爷,我掉入井中之后虽然立刻就昏了过去,但或许是因为身上带有解药的缘故,因此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意识,令我觉得自己似乎被人拉到了一个十分狭窄的地方,不停地动啊动啊……不知道动了多久,我又觉得自己似乎飞了起来,然后……王爷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你……你没事吧?!”
百里倾云一路说到此处,才发现宇文潇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异常,她不由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呼的一下翻身坐了起来,焦急地询问着。
自然,她不知道宇文潇的脸色之所以变得那么难看,是因为她已经在无意中触到了金鼎国最大的秘密!藏身在井底的乃是百里曦照除之而后快的前朝月皇后,宇文潇则偏偏是月皇后的儿子,金鼎国如假包换的真命天子,那么身为百里曦照的女儿,百里倾云与宇文潇的立场是根本对立的。
倘若百里倾云终究还是以她亲生父亲的利益为先,那么她必定会将此事禀报给百里曦照,到那时一切都将无可挽回,怎不令宇文潇脸色大变?
宇文潇实在想不到,百里倾云居然会将雪融的解药带在身上,更想不到她会因此而残留了一丝意识,竟然还感觉得出当时的情形!只是除了这个之外,她还感觉到了什么?有没有听到自己跟花凝碧之间的交谈?
如果她听到了,那么她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可如果真是这样,她的神情又怎会如此平静?
宇文潇心中惊疑不定,脸色更是越来越难看。百里倾云也更加担心,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王爷!王爷你没事吧?王爷你……”
“我没事,”宇文潇笑了笑,神情还算平静,“倾云,除了这些,你还有其他的感觉吗?比如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怎么可能?都说我当时昏过去了嘛!”见他恢复正常,百里倾云不由松了口气,摇头说着,“一开始我感到自己不停地动着,后来好像飞了起来,再后来……就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直到方才醒过来……喏,便躺在这里了。”
谢天谢地——宇文潇暂时松了口气,吓得苦胆都要破了。勉强镇定了一下自己,他呵呵一笑说道:“既如此,我想那不过是你昏迷之后产生的幻觉,不足为奇。倾云,你既已脱险,身子又虚,还是好好休息休息,我会严令任何人不得出入飒然居,你放心便是。”
百里倾云点头,重新躺了下来:“王爷,荷露呢?你可曾问明白她为何要害我?我与她无冤无仇,根本连话都不曾说过几句,她对我哪来如此重的仇恨?”
宇文潇沉默片刻,接着说道:“荷露已经死了。”
“死了?!”百里倾云吓得一哆嗦,“怎么死的?”
“目前还不清楚。”宇文潇摇头,“倾云,这件事我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你先休息吧。无泪,好好照顾倾云,记住,寸步不离!无论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要你离开,你都可以一概不理,只管保护好倾云!”
“是,奴婢知道了!”
不用宇文潇吩咐,月无泪也不敢再随意离开了。这样的事若再发生一次,她干脆死了算了!
等宇文潇离开之后,月无泪便兴兴奋奋地跑回来说道:“太好了公主!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王爷终于要与您同居一室了!”
百里倾云翻了个白眼,深不以为然:“有什么好?王爷只是担心我再被人伤害,并非要与我……何况你忘了吗?我若真的与王爷住在了一起,那极乐丸的解药还这么研制?”
月无泪一怔:“这……倒把这茬儿给忘了!可如今王爷既然开了口,您要是拒绝的话可就……很容易引人怀疑了。”
“可不就是?”百里倾云叹气,“因此极乐丸的事只能稍后再说了。等查清楚这件事,我再找个理由搬回纤羽阁,无论如何都要先将极乐丸的解药配制出来再说。”
月无泪点头,接着却又气愤地说道:“还查些什么?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初弄影不忿公主与王爷如此恩爱,想要夺走王爷,这才要害死公主的!幸亏老天有眼,让她的诡计不能得逞……”
百里倾云皱眉,依然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仔细地琢磨了片刻,她突然眼睛一亮问道:“无泪,王爷什么时候将我带回来的?”
“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吧,”月无泪估摸了一下,“王爷带您回来之后,奴婢帮您清洗了一下,换了衣服,然后您便醒了。”
一炷香的时间?也就是说,自己掉入井中之后,到被宇文潇带回这里之前,之间大约有超过一个半时辰的时间,相当于三个多小时,这段时间自己应该一直在井里吧?可若真是如此,自己应该早就因窒息而死了,怎么可能好好地呆在这里?难道是因为穿越的缘故?
看来,得找机会问问宇文潇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百里倾云一直有个感觉,就是自己感觉到的那一切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也只有那样,才可以解释为什么她掉入井中三个多小时却依然安然无恙。
离开飒然居,宇文潇便调集了府中几个身手最高的侍卫首领,命其守在门口,不经他的允许,无论任何人都不准入内,以保证百里倾云的安全。接着,他又命初寒醉解除府中的戒严,令所有人各回各位,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动。总之不久之后,安逸王府内的一切便都恢复了正常:至少,是表面上的正常。
片刻之后,初寒醉便即回转奏报:“王爷,都吩咐下去了。”
“好,”宇文潇点头,眸子轻轻地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