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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锦回文传-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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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与姑夫所绎章句,已称双绝,今得我小姑,却是鼎分三足了。梦兰道:“何敢云鼎分三足,实是后来居上。”梦意敛容逊谢。梦兰取出梁生所赠半锦,与梦蕙赏玩了一番,因说起自己赠与梁生半锦,被栾云骗去献与杨复恭,致使此锦未能配合,又大家叹息了一番。当晚席散,赵氏与梦蕙亲送梦兰到后园安歇。自此,梦蕙每日到梦兰那边相叙,梦兰亦有时到梦蕙房中闲玩,或互赏新词,或各出旧咏,其相爱之情,胜过亲姊妹一般。有《鹧鸪天》一词为证:

    道蕴多才疑未然,崔徽艳冶恐虚传。今朝得睹芙蓉面,方信嫦娥下九天。同袅袅,共娟娟,瑶池洛水两神仙。卿须怜我频携手,我亦怜卿欲并肩。

    一日,梦兰偶与赵氏闲话,赵氏说起梦蕙年已长成,姻事未就,他哥哥常以此为念,争奈他志愿甚高,难于择配。梦兰问道:“表妹志愿若何?”赵氏道:“他要也像他绎得回文章句出的,方肯与之作配,你道急切里,那得便有这般一个才子?”梦兰听说,便把这话记在心里,暗想道:“他若要嫁这般一个才子,除却我梁家郎,更没第二个了。我与梁郎昔年择配,各怀此志。今他既与我两人有同志,何不说他也嫁了梁郎?那时一才子两佳人,共聚一室,岂非千古风流胜事?”私忖已定。次日,便步到梦蕙房中来,恰值梦蕙在兄嫂处,房中没人。但见案头放着两幅诗笺,梦兰展开看时,乃即自己与梁生所绎的回文章句,就是前日刘继虚索来与梦蕙看的。梦兰细细展看,见每首都有圈点评赞,看至后幅,原来有诗一首题在上。其诗曰:

    回文隔代久弛神,章句传来更见新。

    却念才郎难再得,羡君捷足已先人。

    梦兰看罢,笑道:“表妹芳心已露,吾说得行矣。”正看间,梦意走来,见了赦然含笑道:“一时戏笔,岂堪污目。”梦兰便道:“‘才郎难再得’,此言非虚语也。窃闻贤妹艰于择配,也要能绎回文章句的,方许配合。愚姐昔年亦怀此志,幸遇梁郎,得谐伉俪。我想,天地生才最少,女子中到还有我姊妹二人,互相唱和。若要在男子中更求奇才,如我梁郎者,恐未可得矣。”梦蕙叹道:“佳人得遇才子,原非易事。姐姐获偕良偶,可谓福慧兼全,小妹薄福,如不遇其人,愿终身不字。”梦兰道:“贤妹何必太执,从来天最忌才,亦最爱才。唯忌才,故有时既生才子,偏不生佳人以配之。唯爱才,故有时生一才子,便不止生一佳人以配之。贤妹诚能仰体天公爱才之心,则才郎不烦再得,而捷足可勿羡人也。”说罢,便取过案头笔砚,依他原韵,和诗一首道:

    敢矜章句已如神,更羡卿家才藻新。

    同调应知同一笑,三生石可坐三人。

    梦蕙见诗,两颊晕红,沉吟半晌,徐徐说道:“三生石上若容得三人,苏若兰的回文锦也不消织也。吾观姐姐与姐夫赠答的诗,有‘如此阳台苍雨何’与‘更觅阳台意若何’之句,只怕但可有二,不可有三。”梦兰道:“贤妹差矣!赵阳台但能歌舞,初无才思,设使他亦有织锦之才,若兰自应避席。今高才如贤妹,岂可以阳台相比。”梦蕙道:“一阳台果不足见容,倘两若兰亦必至于相厄,为之奈何?”梦兰笑道:“文章之美,吾愿学;若兰度量之狭,吾不愿学。若兰使我遇阳台,我自善文章,他自善歌舞,各擅其长,何妨兼收并蓄。况才过阳台,与我相匹者乎。贤妹不必多疑,我和你情投志合,不忍相离,你若果有怜才之心,与我同归一处,得以朝夕相叙,真人生乐事。如肯俯从,当即以梁郎聘我的半锦,权为聘物,代梁郎恭致妆台。”梦蕙道:“蒙荷姐姐美意,但我女孩儿家,怎好应承,须告知兄嫂,听凭裁酌。”梦兰见他有依允之意,满心欢喜,当晚辞归后园。明日,正要把这话告知赵氏,烦他转对刘继虚说,恰好赵氏走到花园来,对梦兰道:“我报姑娘一个喜信,你表兄适阅邸报,知杨守亮已败死,逆珰杨复恭亦已伏诛,梁姑爷与柳丞相讨贼功成,加官进爵。今奉旨留镇兴元,想即日要来迎接家眷了。”梦兰听说,十分欣悦。因便将欲聘梦意之意,说与赵氏知道。赵氏道:“此姑娘美意,但不知他哥哥有否?”梦兰道:“表兄处全仗嫂嫂婉转。”赵氏应诺,便去对刘继虚说知此意。继虚沉吟未允。赵氏道:“他两个情意相投,讲过不分大小,同做夫人。况梁状元今已封侯。天子有三十六宫,诸侯也该有三宫六院,便把小姑嫁去,有何不可?”继虚听了,方才依允。赵氏回覆梦兰。梦兰便把半锦代梁生聘定。梦蕙约与梁生说过了,便来迎娶。正是:

    梁锦已归兰,兰锦转赠蕙。

    半幅断回文,聘却两佳人。

    梦兰既聘定了梦蕙,因闻梁生已留镇兴元,遂不复回襄州,打点要往兴元去。适值京报人来报:刘继虚钦擢兴元太守。继虚既奉朝命择定吉期,挈家赴任。梦兰便携了钱乳娘等众人,同着刘家宅眷一齐起行。将近兴元,方知梁生已告假归葬去了。梦兰想道:“既已至此,且到兴元城中拜候了柳公,然后回乡未迟。”于是趱行入城,与柳公相见。当下,柳公见了梦兰,问知仔细,便把梁生误认梦兰已死,因哀致病的话述了一遍。因说道:“今不唯孩儿无恙,且又替梁郎聘定了刘梦蕙,真乃万千之喜。”钱乳娘在旁接口道:“今可作速报知梁爷也,教他欢喜。”梦兰沉吟半晌,笑对柳公道:“爹爹且未可与梁郎说明,今梦蕙已随兄至此,爹爹可便迎接了他过来,也认为义女。等梁郎来时,只说孩儿既死,劝他续娶梦蕙,看他如何?他昔日求婚之诗,有‘伉俪得逢苏惠子,敢需后悔似连波’之句,今看他于苏蕙既死之后,果能始终敦伉俪之情否?”聊公笑道:“此言正合我意。他前番初到京时,我只略试得他一试,今可更一试之。”便分付家人:“若梁状元来时,不许说小姐在此。”一面传请刘继虚后堂相见,说明要接取梦蕙,权认义女之义,继虚欣然应诺。柳公即命车与仆从,迎接梦蕙至衙署中,拜见过了,与梦兰一同住下,专候梁生到来,便要托言去试他。正是:

    善谑不为虐,说明便少味。梁家柳家,业已教他两处无寻;柳氏刘氏,何妨再用一番游戏。赖本初之假冒,固为反覆无情;柳丞相之相瞒,到也风流有趣。不是侮弄才郎,正要试他真意。

    且说梁生带了张养娘和梁忠夫妇等,自襄州起身赴兴元,所过地方官员迎送,概不接见,星夜趱行至兴元,刘继虚率官吏出郭迎接。梁生亦不及相见,一径到柳公府中,见了柳公,哭拜于地。柳公扶起劝道:“此是小女没福,不能与君子偕老。亦因老夫没福,不能招这一个女儿贤婿,且免愁烦。”梁生流涕道:“人生断弦,亦是常事,独梦兰死于非命,并骸骨亦不可得,此恨如何可解?小婿此来,正欲究问杨守亮余党,查出刺客姓名,根寻小姐骸骨。”柳公道:“我和你前日出师时,严查奸细,兴元刺客料不能到商州去。我已问过守亮余党,据云守亮当日并未遣甚刺客。”梁生道:“刺客若非杨守亮所遣,定是杨复恭所遣了。今当奏闻朝廷,拷讯复恭余党,务要缉擒此贼,碎尸万段,以雪吾恨。”柳公道:“梦兰既死,即使缉擒刺客,加以极刑,已无益于死者了。贤婿且自排遣。老夫今日特具一杯水酒在此,一来为贤婿接风,二来为贤婿收泪。”说罢,命左右摆设酒席,请梁生饮宴。梁生不好拂柳公之意,只得勉饮几杯。酒过数巡,柳公道:“老夫有一言即欲面陈,未识可否?”梁生道;“岳父有何见谕?”柳公道:“死者不可复生,断者不可不续,老夫近日收养一表侄女在膝下。他本姓刘,今改姓柳,与梦兰一例排行,取名梦蕙,才貌与梦兰仿佛。愚意欲为贤婿续此一段姻丝,不知尊意若何?”梁生听说,凄然流泪道:“小婿痛念梦兰之死,已誓不再娶。前在襄州时,也曾有人来议续弦,小婿已概行谢绝。今岳父所言,实难从命。”柳公道:“琴瑟之情虽笃,箕裘之计难忘,贤婿当为后嗣计,曲从吾言。况贤婿如此青年,岂有不再娶之理?”梁生道:“小婿自梦兰死后,肝肠寸断,恨不从游地下,觉此身已为余生,又何暇为后嗣计乎?况死者骸骨未寻,生者丝萝别缔,于心实有所不忍,愿岳父谅之。”柳公道:“贤婿既未肯便允,且再作计较。”当晚席散,梁生欲告归公署。柳公道:“尊恙初愈,哀情未忘,料也无心理事。贤婿不必回公署,且在老夫衙里权住几日,少散闷怀,何如?”梁生应诺。柳公即命左右携灯引梁生至卧房安歇,另拨府中童婢,早晚伏侍。其张养娘和梁忠夫妇,并一应从人,俱只在外厢安顿。只因这一番,有分教:悼亡奉倩,忽遇佳人,再来托体云华,更睹原身无恙。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卷分解。

    。。。

 ;。。。 ; ;
第12卷 乔妆鬼巧试义夫 托还魂赚谐新偶
    诗曰:

    疑生疑死是耶非,引得才郎笑与啼。

    乐莫乐于增丽偶,难之难者遇贤妻。

    话说梁生当晚即宿于柳公衙署中,左右引至卧房。只见那房中铺设整齐,瓶里花芬袭人,案上炉烟袅袅,甚是清幽可爱。童子添香送茶毕,自出外去了。梁生独坐房中,想起初来入赘之时,已如隔世,不觉潸然泪下。因口占哀词一阕调名《高阳台》,词曰:

    彩凤云中,玉萧声里,秦楼曾其明月。何意芳兰?顿遭风雨摧折。追思半幅璇玑字,痛人琴,一旦同灭。想花容,除非入梦,再能相接。

    梁生吟罢,凄其欲绝。自想:“此来本欲查问梦兰骸骨下落,今据柳公说来,竟无可踪迹,难道前日梦中仙女之言就不准了?”愈想愈闷,不能就寝。因起身散步,秉着灯光,遍看壁间所贴诗画。看到一幅花笺上,有绝句二首,后书柳梦蕙题。其一云:

    谁云锦字世无双,大雅于今尚未亡。

    移得琼枝依玉树,欲将蕙质续兰香。其二云:

    娥皇有妹别名英,凤去宁无风继鸣。

    若使阳台才似锦,肯将伉俪让苏卿。

    梁生看毕,想道:“适间柳公说这梦蕙文才与梦兰相似,今观此二诗,词意清新,字画又甚妩媚,果然才藻不让梦兰。但我既立意不再娶,虽有如云,匪我思存矣。”忽又想起前日在均州时,曾闻有一流寓女子桑梦蕙,不意今日这里又有个柳梦蕙,却又不是柳公亲女,说他本姓刘。因又长叹道:“梦蕙虽非柳公亲女,还是表侄女,若梦兰不过是认义女儿,所以,柳公今日略无悲死悼亡之意,一见了我便劝我续弦,且又故意教梦蕙题诗在此。诗中之语,分明是挑逗我的意思,待我如今也题词一首,以明我誓不续弦之心。”便就灯光之下,展纸挥毫题《减字木兰花》词一首。其词云:

    寻寻觅觅,吁嗟路风今无迹。冷冷清清,除却巫山岂有云。莺莺燕燕,纵逢佳丽非吾愿。暮暮朝朝,唯染啼痕积翠稍。

    题毕,勉强就寝。次早起身,梳洗罢,只见柳公入来,笑问道:“贤婿昨夜曾见梦意小女所题诗否?”梁生道:“曾见来。”柳公道:“其才比梦兰何如?”梁生道:“与梦兰之才实相伯仲。”柳公道:“足见老夫昨日所言不谬,贤婿今肯允我续弦之请否?”梁生敛容正色道:“小婿一言已定,誓不更移。昔日岳父假云梦兰为杨栋娶去,便说有令侄女欲以相配。小婿尔时即以不得梦兰,情愿终身不娶。况今梦兰已配而死,岂忍反负前言?”柳公笑道:“前日所言侄女本属子虚,不过戏言耳。今这梦蕙小女千真万真。况诗词已蒙见赏,何必过辞。”梁生道:“昔梦兰错认小婿,**宦竖,便愿终身不字,誓不再嫁。是梦兰昔日不负小婿之生,小婿今日何忽反负梦兰之死?”因取出昨夜所题词笺,呈与柳公道:“小婿亦有拙咏在此,岳父试一观之,便知小婿之志矣。”柳公看了,叹道:“贤婿诚有情人也,但贤婿若别缔丝萝,或疑于负心,今依旧做老夫女婿,仍是梦兰面上的瓜葛,死者如果有知,必然欣慰。如死者而无知,贤婿思之亦复何益?”说罢,自往外厢去了。梁生见柳公说出死者无知一语,十分悲惋,想道:“梦兰生前何等聪明,何等巧慧,难道死后便无知了?”痴痴的想了一日。正是:

    冉冉修篁依户牖,迢迢星汉倚楼台。

    纵令奔月成仙去,也作行云入梦来。

    常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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