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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澜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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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谢谢你……” 
  小常,我已受了他许多好,这次又欠了他…… 
  泰王府碎了第二只杯子,这次不是捏的,是摔的。 
  何雷绷得紧紧的跪在门边,听景熙道:“这次你亲自带人去,明日城门开了就出发。不必往绮州追了,就在信州守着!”忙应声喏了退出门去。 
  人已经派出去两天,居然都死在了路上?景昭,你这些手下好大的能耐。 
  礼部侍郎府上,周侍郎的儿子周未晞正在书房里会客,会些不能在厅里见的客。 
  周未晞负手站在桌旁,叹声道:“今日靖王府的私帐簿册也送到了大理寺,刑部那边只怕一拿到了证物就扔炭盆里了。我已找人对过了,没有问题。户部来的那本绮州府下辖五县的账册倒是有问题,添改了不少,那个小检校倒是较真的很,清吏司主事验完送上来的,他居然真给看了一遍还看出漏子来了。刑部那边还有什么么?” 
  陆含章道:“巴单郗的死尸有问题,我已寻空叫几个仵作验了,又写了死状和疑处。昨晚刑部几个在泰王府饮宴,泰王隐约说了三司会审也不怕,大理寺也有安排之类的话。” 
  周未晞笑了笑,“还有此事?君瑜,明日我圈几个人,你叫户部查一查这几个人的账罢。出了结果给我说声,再抄了送去这几人府上,看他们还有没有胆量去吃泰王府的山珍海味。” 
  白琚点头道:“绮州账目一出,已现出户部的几个贪嘴吃宴席的饕餮之徒了。现下,只待绮州那边的账目实数报过来,只消与户部里报的、靖王府的一对照,巴单郗说的便不攻自破。” 
  泰王要玩的是卸磨杀驴,巴单郗虽已是只死驴,也要从他这里切下去。 
  只是绮州山水迢递,远在西南,下面几个县民风各异语言不通,要查账谈何容易。泰王又怎能容你回来揭他的谎? 
  周未晞苦笑了一声:“只怕泰王想得便是早早了结了此事。即使日后查明了是巴单郗构陷,靖王也只能去跟十殿阎王叫冤了。” 
  陆含章接道:“皇上的批示是先查兵器一事,毕竟事关京畿安全。所以泰王这两日加紧了要把私铸兵器这罪落实,别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画了押就可以接着查账目。只要绮州那边的真账不到,靖王就脱不了贪墨税银的罪名。私铸兵器、贪墨税银,两样加起来,接下来泰王便要大义灭亲了。” 
  周未晞垂目道:“靖王情况如何?”陆含章道:“靖王如何不知这关窍,所以一直拖着,让这事结不了。今日是张亭柳那妖人审的,已经用了笞背,还是用毛板。看来泰王也急得很,急着屈打成招。” 
  周未晞皱起了眉。大理寺与刑部的手段颇有相通之处,刑吏手里一样的板子,能因人因事打出云泥的差别。 
  譬如,“合格”的刑吏可以几十板子下去打不烂一块豆腐的皮,也能一板子敲碎包了层纸的砖头,纸却分毫无损。所谓“毛板”便是不打磨的笞刑竹板,上面全是木茬倒刺,叫人外伤内伤一锅炖。 
  白琚终于明白了潘濯为何要赶得这么急。 
  第三日下午的时候,绮州哈刺县知县惶惶然跪着,冷汗淋漓地迎接一位京官。 
  一位持着太祖皇帝的御赐铁券,带着京畿卫,拿着尚书省官印的从三品户部右侍郎。 
  潘濯的意见是,既然是去糊弄人的,气势自然要足一些,别管他是不是和查账这事沾边,只要能吓住人的家什,统统搬上来摆着罢。 
  于是几人直接进了哈刺县县衙,一进门常予溪三个就举了凤阙卫的腰牌,效果在离了“凤阙”洛京八杆子远的偏僻县城丝毫不打折,反而有升值的趋势。 
  接着是潘大才子舌灿莲花地跟进。唇枪舌戟晓以利害,威逼利诱动以情理,知县大人很快捧了全县各项钱谷税赋的账簿,叫师爷速去核算汇总。 
  潘濯特地冷着脸加了一句:“本官要的是真账,算的是实数,不然——巴知州的例子摆在前面。” 
  知县抬袖擦了擦额头,颤声道:“巴……巴大人,他如何了?” 
  户部侍郎大人惨白着脸色,阴森森一笑:“报了假账,已被处以极刑。——所以本官才来了。”唔,天地良心,这句话字字都是十足的真。 
  知县软在了地上。 
  当日下午,在哈刺县知县的“戴罪立功”的引荐劝说之下,四人遍访绮州五县,月上中天而返。各县的汇总账目正在加紧核算,明日便可送达哈刺县衙。 
  绮州的夜晚,和中原的到底有些不同。这里多是高山深谷,潮热多雨,县衙的墙里种了许多藤藤蔓蔓的花草,秋季里仍开着许多颜色艳丽花瓣硕大的花朵。与京里繁复华美的牡丹相较,多了几分可爱的直白坦诚。 
  翠绿的藤叶,盛开的花朵,不时爬过的颜色瑰丽形貌怪异的虫儿,头上挂着个一个缺了一小牙的黄澄澄的月盘。 
  潘濯站在院子里瞅着,想着这是景昭的封邑,也不知他来过没有,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来。不由得就掏出怀里的河清佩来,月光映着微抖的手心上的玉石,上面的波澜浪花仿佛真的在荡漾涌动。 
  常予溪走过来,轻声道:“大人……您不去躺着歇息一下么?”潘濯捏紧了玉收回衣襟里,微笑道:“小常,你以为我现在躺下,还能再爬得起来么。”撑着的这一股气力,现在是万万散不得,我还要回到洛京去。 
  常予溪张了张嘴,又垂下了头。 
  潘濯道:“我这里无事,你快些回去睡罢。还有,叫赵远好好休息,明日我有事情交代给他。” 
  那个黄澄澄的半满的月亮,照在洛京里便是白惨惨的。 
  景熙瞅了一眼月亮,今日是八月十八,再过一个时辰是便是八月十九。他的耐心有限,现在已经快见底了。 
  刑部大牢里是见不到月亮的。景熙站在天牢铁栏外,看着小自己三岁的弟弟,缓声道:“我要是你便痛快认了,反正已成定局,何必一日日受这些零碎苦头。” 
  景昭安然坐在桌前,看也不看门外一眼。语气平和道:“皇兄自然是愿意认的。日日惦记的事情,不说出来怕是会憋闷伤身。” 
  景熙冷笑了一声,道:“我便让你占些嘴上的便宜。你倒以为还出的去么?我明日便会入宫请一道限日的旨意。期限之内,你若是洗不清罪名,便去下面给你卖笑的亲娘尽孝去罢。” 
  景昭笑了笑,缓道:“那皇兄便与我一道等着罢。” 
   
   
   
  归途 
   
  启佑九年八月二十一,多日来“朕躬不豫,今日免朝”的纶命终于换了。 
  皇帝重新临朝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准了靖王案交由三司会审。第二道旨意是限日结案,期限就是今日。 
  雷霆雨露,皆是圣恩,只是这一桩,到底是雷霆,是雨露,还是兼而有之? 
  清晨时出了信州地界。此时天已过午,道路两旁多是繁密深林,道路也是蜿蜒着向前了。 
  四人不敢停歇,照现下的跑法,今日黄昏便能回到洛京,将账册递交。常予溪身后缚了一只布囊,里面叠得方方正正,赫然是数册簿本的样子。 
  才行了不久,潘濯突然勒住了缰绳。三人随他停下,常予溪驱马上前几步,问道:“大人?”潘濯扬了一下手,没有转头看身后的三人,然后慢慢地弯下腰去,低下头开始干呕。 
  常予溪惊了一惊,打马上前:“大人……?”却见潘濯口中蓦地涌出了什么东西,然后被下意识地迅速抬手捂了一下。 
  是殷红浓稠的血,淋淋漓漓从指间洒到地上,衣袖、马腹,都沾上了血。 
  常予溪急急叫了一声:“大人——!”随即驱马转到潘濯近前。潘濯额上满是汗水,脸色惨白,口中鲜红,血还在嘴角兀自淌着。见常予溪过来,强笑了一下,轻松道:“一直憋在胸口堵着,难受得很,吐出来反而好些了……水囊拿给我,漱漱口……” 
  常予溪怔怔地把水囊给他。潘濯拿过来先洗了洗淋血的右手,刚漱了一口,却见常予溪三人猛然拔刀驱马护在他身前。 
  空气中有细微的震动传来,不久变成了马蹄的震响,最后,变成了一支六人的马队疾驰到四人眼前。马上的人都穿着短打便装,不过并不妨碍被别人认出来。 
  常予溪立马挡在潘濯正前,一柄雁翎刀横过身前。他看着马队中为首的一人,沉声道:“何雷。” 
  何统领很高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折了这么多兄弟,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你们了,而且赶在你们到达洛京之前。于是何统领笑着拔刀示意,身后五人迅速散开成一个包围圈。 
  强弱高下立现。 
  何雷驱马向前一步道:“潘大人着实不该离了洛京城四处乱跑,这荒野深林里截货杀人的强人盗匪多得很,且不认得甚么官民贵贱。” 
  潘濯笑着咳了咳,了然道:“何大人今日便是愿意尝尝新鲜,试一把盗匪魁首的绿林豪情了?” 
  何雷不再接话,举刀近前了两步,周围五人也靠拢了些。 
  潘濯突然轻笑了一声,一把将前面常予溪身上缚着的布囊扯进手里,略微吃力地举起来,道:“何大当家便是要这囊里的事物罢,这可是从知县老爷的内府里搜出来的,金贵得很。”说罢就势一甩,将包裹扔向何雷。 
  何雷顿时惊了一惊,没料到如此简单便到了手,下意识地伸手接了。心道潘濯大约是怕死,便想拿这账簿换一条生路,也是情有可原。再想想又觉得事有蹊跷,便稍稍退后了一步,犹疑着伸手将布囊打开了。 
  一共五本簿册,已经有些破旧卷边了,书名赫然在目。最上面一本写着《女儿春图鉴》,接下来是《龙阳秘戏》、《肉蒲团》…… 
  何雷额上青筋直跳,收掌掐紧了包裹,抬头看向潘濯。 
  潘濯放声大笑。双目尽是赤红,嘴角鲜血汩汩涌出来,在这黑黢黢的深林里,伴着枝杈间怪叫的风声,竟如刚从修罗地狱里啖了血肉,现身在世间的妖魔鬼魅一般。 
  何雷不禁退了一步,却见潘濯狂态毕现,抬手指了身边一人,笑道:“何侍卫可认得他么!”何雷顺着他所指看过去,见马上是个穿着侍卫衣饰的汉子,却是黑壮粗矮,倒像是西南异族的模样。再转眼看其他两人,常予溪、李祁连,自己都认得,顿时心下一凉。 
  又听潘濯哑声笑道:“不认得罢!也怨不得你,这人是哈刺县衙役,两日前随我赶赴洛京!”那双眼眸死死盯住了何雷的眼睛,“何雷,你来晚了。赵远早走了半日,只怕现下已将账簿呈入大理寺了!” 
  何雷握刀的手骤然收紧。 
  大理寺里正僵持着。侵晨升堂,此时已近申时。因是限日结案,今日便将几个罪名一并审了。 
  堂上坐了三位主审。中间一个是大理寺少卿周未晞,正神色淡然地翻着手里的案卷;右手边是刑部尚书张亭柳,左手搁在案上,一下下地轻叩,仍是一脸不阴不阳;左手边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寇廉,正襟危坐看着堂下。 
  景昭形容虽是憔悴,态度仍是从容。泰王在一侧命人搬了椅子坐了,冷森森地看着。两侧还有许多六部六科十三道的官员,静默地看着这最后的决断。 
  这周未晞学他爹一副翰林清流的书生模样,手段确是难缠。开审时便说此案症结在税银,税银之事一查清,其余诸事自然迎刃而解。按说此事正合了泰王的心意,按周未晞的说法,私扣税银的罪名一旦坐实,其他的便是逃不掉了。 
  却不料大理寺手里真的拿出了东西。 
  先是冒出来个户部检校宋云安,拿着巴单郗在户部呈报的那本记着三十万两的账册,将改动涂抹拼接之处一一指出,还演了数张纸的草稿,推算说实际数目应在二十至二十五万两之间。 
  这十几册账簿已在大理寺封存数天,八月十六那天景熙暗中指使户部官员将这本错账重做,却被告知此账已被右侍郎批了取走,送至大理寺了。实是未料到潘濯动作如此之快。 
  第二件东西却着实有些动摇了景熙对此案的掌控感了。几册靖王府的私账,其中收支数目记录甚细,特别是历年封邑各州的税银扣除、上报情况。其中记录绮州今年送达的税银共二十四万两。景熙只当账册已在靖王府帐房里被烧成了灰,却不料亲眼看见是在大理寺里。 
  景昭看见账册笑了笑,说是近日账房湿潮,便挪去别处晾晒着了,如今居然起了火,歪打正着避过一劫。语气里没有丝毫侥幸留得账册的惊喜感,反而似有似无地看了景熙一眼,仿佛含了嘲讽似的。 
  寇廉闻言,立刻揪住不放:“既是湿潮如何能起火?怕是有人蓄意放火意图毁灭证据。”张亭柳却凉凉一笑,道“账房走水,巧事倒是不少。此账怕是后天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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