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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就印在他的衣袍上。
景昭笑着走过去,仰头眯起眼看他,“小心摔着。”伸臂将他扶下来,顺手接了剪子。
潘濯落了地,拍拍衣襟袖口,笑道:“来得这样早。”两人相携往书房走。
房里一张大画桌,覆着毡子,笔搁上几只笔还未涮。旁边几只灯挂椅,东东西西地放着。景昭道:“上午有客人?”潘濯将他拉到靠桌的椅上坐下,“含章来讨了幅字。”又补充道:“难得还没空手,带了谢礼呢。你等等啊。”说着转身出来房门。
不多时,抱了只琉璃小坛并进来,另一手还勾了把酒壶。潘濯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道:“前些天含章去西边出使讹来的葡萄酒,没报给你吧。哎,还是西域踏浆古法酿的。”
景昭看他将坛子起封,一股浓郁的香气飘出来,紫红透亮的酒液细细倾进壶里。虽有些不忍,还是提醒道:“你还是不要喝的好。”
潘濯不为所动,慢慢倒好了酒,又将壶盖盖好搁下。这才转过身,伸手撑在景昭的肩膀上俯下身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今天过节。”
景昭被他逗笑了,妥协道:“只许喝一点。”潘濯立刻现了喜色,又绕到椅子后面按住他肩膀,附耳道:“那今天听我的好不好。”景昭不知道他又转了什么心思,转了头看着他,也不回答。潘濯只当他默认,无比满意地笑了,下一瞬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景昭坦然坐正,由他捂着。然后,手的温热离开,换了条三指宽的绸布,蒙在了眼睛上。
感觉他的手指小心试探着松紧在脑后打结,景昭失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没等到回答,那双手就系好了布条,顺势抚了抚自己的脸颊,然后顺着肩膀滑下袖子,握住了他的手。那双手牵着他的胳膊绕过座椅背板,反扣在椅背上。潘濯一只手拢住他的手腕,另一只从袖袋里摸出了第二条绸带,把那双手绑住。
大功告成,万事俱备。
景昭动了动,发现被绑得挺紧。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来到身前,他朝着声音的方向抬头笑道:“怎么,学周卿审案?”潘濯轻松道:“哪里哪里,大过节的,咱们喝酒多好。”
景昭笑出声来,“这样要我怎么喝,你喂我么。”酒香愈近,潘濯的气息凑过来,往耳边吹气:“好东西,这么喝才有趣。”说着用细长的壶嘴碰碰他的嘴唇。景昭微微张开口,醇美的酒液缓缓流入齿间。
方尝了几口,那股细流就消失在唇边,潘濯低低问道:“好喝么?”景昭朝他偏了头,“你尝尝?”
立刻,唇与唇贴合在一起,碰触之后,就是舌的交缠与抵磨。葡萄酒的香气染在两人的口间,让这个吻变得美味无比。
吻没有结束,他的手就滑上来,抚摩着肩膀与胸膛,将衣结一一解开。外衣完全敞开之后,里面只剩下一件白色中衣。那双手隔着一层滑凉的丝面在胸前抚摸揉捏。景昭闷哼一声,舌尖立刻被他轻咬了一下,堵在口中的轻笑声也逸出来。
嘴唇分开时,气还未喘匀,瓷质的壶嘴又贴到了嘴边,只是贴着嘴角倾倒,一半流进嘴中,一半就沿着下巴滑下。潘濯贴上来,舔吻着他的嘴角,截住流溢的酒液。吻着吻着,就从嘴角回到了唇上,让他完全没了喝酒的余力。
虽说喝不下去,酒壶的倾倒却没有停止。色泽鲜艳的酒水顺着脖颈流下来,洇湿了中衣,然后贴着皮肤往下淌。冰凉的液体让景昭不禁打了个寒颤,皮肤上就起了一片寒栗。潘濯贴住他的嘴唇,用气声道:“一会儿就不冷了……”嘴唇就离了他的唇,吻过下巴,在颈上流连。景昭仰起脖颈,在视觉的缺失中专心感受着唇舌的触感与温度。
他的唇很烫。覆在喉结上轻轻吮吸,然后滑到锁骨,在那里留下细碎的牙印。
景昭浑身都烧起来,方才被浇了一身酒水的寒意早已荡然无存。潘濯还在火上浇油,嘴唇印上湿透的丝衣下若隐若现的两点暗红,然后伸出舌尖,隔着半透明的衣料,舔舐磨蹭。景昭猛地挣动了一下,咬着嘴唇忍住了声音,呼吸仍是不由得粗重起来。
潘濯舔了舔嘴唇,看他身上纵横染着着鲜红的酒痕,皮肤上也开始现出酡红的颜色,便无声地笑了笑,解了外袍扔在脚下。然后,伸手拆散他剩余的衣物。
闭了眼感受着,那双手的掌心顺着膝盖抚向大腿内侧,然后满含诱导地将自己的腿打开,接着,嘴唇也落上去。景昭仰了脖颈轻轻喘息着,开始转动手腕寻找那个系住的结,再这么着,自己要被他整死了。
潘濯换了个姿势,在他打开的腿间缓缓跪下去,然后凑向他的腹下。手心下滚烫的身躯突然一僵,一个低哑的声音道:“子渊,起来,地上寒气重。”潘濯又朝前凑了凑,“没事,垫了衣服。”抬手扶住他已经挺立起来的欲望。景昭绷直了一下,克制住逐渐崩塌的理智,再次道:“起来,你不必这样……”潘濯沉默了片刻,低道:“你从前如何对我的,我都记得。”不等他继续阻止,唇已经轻轻贴上顶端,啜饮似的轻吻着。
景昭倒抽一口凉气,低低呻吟出声。贴在自己下身的嘴唇,就停在顶端亲吻着,伸出舌尖一点点撩拨。眩晕的快感冲上脑海,只张着嘴喘息,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温柔而滚烫的刺激突然离开,一股细细冰凉的水流顺着笔直的挺立流淌下来,稍稍降低了快将血烧沸的温度。可是下一瞬,湿滑的舌尖和软烫的嘴唇重新贴合上来,迎着流淌的酒液,开始自下而上地舔吮。这样冰冷与炙热交融的刺激逼得他快要崩溃,片刻,抖着嘴唇开始艰难出声:“让开,子渊……”酒液的流淌立刻停止了,接着,湿热的口腔包裹上来,舌面抵住前端开始一下下摩擦。
景昭的手指痉挛着扯住绳结的尾端,一点点将它拽下来。爆发的前一瞬终于脱离了绸带的禁锢,景昭猛地站起抽身出来,椅子哐一声倒在地上。
堪堪慢了那么一忽。景昭方一扯掉蒙眼,就见潘濯仍带着有些发懵的神色跪坐在地上,色泽艳红的嘴唇喘息不定地半张着,脸侧、嘴角都溅上了白色的浊液。
潘濯抬眼看他,下一瞬就被扣住胳膊拽起来,腰下一紧一松,被紧紧压在了桌上。
景昭眼睛都有些红了,擦拭他脸颊的手指却还柔缓。潘濯看着他,哑声笑道,“你怎么解开了……”
没有得到回答。手指从脸侧挪走,滚烫的嘴唇立刻压覆下来,带了压抑着的掠夺感,开始咬噬嘴唇,将舌绞缠在深处。
潘濯想推推不开,想叫也叫不出,被吻得喘不气来。等到他开始唔唔叫起来,景昭终于松了口,立刻又咬上他耳垂,用牙齿轻轻碾着,手开始撕扯他的衣服,身下的硬挺贴在腿间抵磨。潘濯的身上潮红一片,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抬起一只手抓住他肩膀,“地上……嗯,衣服里……”景昭松开他,两下从那件外衫里翻出了装脂膏的小盒,然后再次覆上去,咬住他的脖颈。潘濯反手抱住他的脊背,喉结滑动了一下,呜咽出声。
手指带着滑腻的脂膏探入体内,指腹在里面揉按了几下又退出去,接着便是两根手指一起挤入。潘濯颤抖了一下,手臂圈得更紧,他今天太急了些。
很快,景昭又吻上来,方才的疯狂与急迫已经消退,只抵着他的舌尖轻舔,与之相反的是下身的强横,抵住之后立即向里缓缓推进去。潘濯皱了眉头调整着姿势,光裸的双腿缠上他的腰,抬胯配合着过于快速的侵入。景昭停顿了一下,双眼沉黯地吻向他眉间,听着他小口地急促喘气,身上也渗了一层汗水。心里一颤,便不再动弹,忍耐着等他适应。
片刻,潘濯呼了一口气,侧头吻向他颈侧,发僵的身体重新放松下来。景昭的手滑向他的胯骨,扣住了,腰下就开始动作。潘濯仰躺在桌上,一声声低吟起来,手指抓住身下的毛毡,倏地攥紧。动作不断加快,一下下急速擦过体内的那处,逼得他有些痉挛地扭动起来。潘濯一把抓住覆在身前的肩膀,破碎地呻吟道:“慢……慢一点……”
景昭俯下身,喘着气低低笑道:“这时候……怎么听你的……”动作却慢了,缓缓地摩擦着向外抽。潘濯放松了身体,舒了口气。
这口气舒了一半,景昭蓦地一挺腰,重重撞上那处敏感,直插进最深处。潘濯猛地反弓起腰身,似一弯虹桥忽横在了水上。景昭看着他半张了口,却发不出声音,直到身体慢慢躺平,那一声长吟才脱口而出,粘腻而绵长,勾得自己肺腑都痒了。于是,接下来他只剩下高高低低牵扯不断的呻吟,再没余力说什么快些慢些的话。
等西沉的太阳也变作酡红颜色的时候,这一场欢情方才结束。暖色的夕光斜照进屋里,将屋内笼上一层薄薄的光晕。潘濯横在桌上,犹在轻轻喘息,遍身的汗水在夕阳的斜晖里反着淡金色的光。他发簪坠了一半,松散着乌髻,额上鬓角的碎发都被汗水浸了,贴在颊上,带了一脸慵懒的神色,看着门外的夕阳。景昭单手撑在桌上,将他脸上黏的发丝挑起来,抚弄整齐,问道:“我让下人去准备些水?”
潘濯慢慢转头看向他,沙哑道:“我让刘婶他们都回家过节去了。”景昭想了想道:“也好。反正天还热着,待会多兑些凉水擦洗了便是。”潘濯嗯了一声,勾着他的脖子起身。
等两人穿戴齐全,迈出门去,那一颗橙红的夕阳已沉了小半边,红的紫的晚霞染了西面的半边天幕,艳丽非常。刚要往后面的卧房走,却听前门急急一阵脚步声,跑进一个锦衣少年来。这孩子生的剑眉星目,一路大笑跑过来,嘴里叫着“我可算出来了”,边冲着潘濯身上扑。
潘濯脸上的情潮尚未尽褪,两腿还有些打颤,见了这架势,只得慌忙朝后躲。景昭上前一步,将那扑过来的小老虎一把拦住,笑道:“怎么现在就跑出来了?”
景明扬了扬眉毛,顺势挂住景昭的肩膀,咧出一口白牙:“反正无事,我作甚去磨那时间,不如出来找你们消遣。是吧二哥~”又朝正往书房里躲去的潘濯喊了一声:“嫂子~”
潘濯脊背一僵,深深一个吐息。转身朝他笑眯眯道:“哟,来吃晚饭啊。巧了,今天有醋椒鱼。”
景明浑身一个寒颤,立刻改了口:“呃,濯哥,要不我晚上回宫里吃吧老出来也不好,还是不劳您老下手了古人云君子远庖厨……”景昭摇头笑起来,心道他现在哪里有那个闲趣给你做鱼。
数月前,潘濯心血来潮跟着帮佣的刘婶学做醋椒鱼,每每端出来的东西惨不忍睹。不管是何味道,总得逮个人尝尝不是,既然舍不得毒害景昭,就得另寻冤大头。头两次恰逢景明跑出宫来蹭饭,便软硬兼施叫他吃了两回,小王爷从此被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吃潘濯手底下出来的东西。
潘濯干脆笑着转回来,朝景明万分和蔼道:“明日把《孟子梁惠王》抄十遍,然后回来告诉我你方才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景明苦着脸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耷拉了脑袋不动了。
金乌西沉,夜风裹了鲜果香花的气息吹拂过来。满架的柔枝绿叶便摇摆着沙沙作响,等待着夜晚降临之后,架下的笑语欢声。七夕夜,几多欢情,年年并在此宵中。
番外二 寒云坠琼芳
此番外CP是【潘景】、陆白,雷的同学请绕行=v=
离冬至还有三日,天气愈冷,日日阴霾。
冬节的时候,皇家祭天,民间也要祭祖,于是宫里宫外都开始忙活。
陆含章刚到了白府书房,还未跨入,就见鬓发苍苍的平昌公从门里迈出来,负了手走得很慢。白琚在后面随着,见了他悚然一惊,又垂首下去。陆含章连忙避让行礼。
平昌公微微驼了背,走到他身边时停了一下,抬眼上下打量,半晌道:“哦,陆大人……”陆含章俯身揖道:“是,老大人。”审视的视线停留了许久才挪开,然后似是有一声轻微的叹息,脚步就慢慢离开了。陆含章直起身,看白琚将他父亲送到门口,又闷不吭声地走回来,踏上台阶,与他擦身而过,回到屋里。
陆含章默默举步跟上,将几步之外的白琚一把拽住,一个转身摁在墙上。白琚抿着嘴看他,一双眼眸直直盯住他的,神情像极了现下的天色。闭上眼不看,低头贴上去,亲吻就变成了恶狠狠的咬噬,迫得他张开嘴,承接更深更急迫的掠夺。白琚垂手站着,既不推拒,也不迎合,任他折腾,过了一会,渐渐有了些唇舌的回应。
两人的嘴唇分开的时候,白琚偏过头去,低道:“差不多了就走罢。我这几日都不在,要与亲眷回乡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