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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一层猜测,她转回闺房,换了身衣裳,把三本小册子小心翼翼放进袖袋,这才出门。
她乘小船到了天仙舞舫,看到琥珀,心中欢喜,还悄悄塞给她两颗碎银。
琥珀果然笑嘻嘻的热情相待,梦婉姐姐梦婉姐姐的叫得十分开心,还引她到了船厅坐下。
船厅里,越清寒脸上遮着白纱,与梦婉姑娘分坐而下。两人客套了几句,越清寒道:“梦婉妹妹,前几日琥珀回来跟姐姐说了两个精彩至极的故事……”
叶梦婉只觉得她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十分干净。再看她面容,虽然遮着白纱,眉脚、秀额,还有缕缕发丝都透着一股天生丽质的特质,让她无法直视。
很乖巧地问道:“敢问姐姐说的可是《西厢记》和《杜十娘》么?”
越清寒点点头:“嗯,是这两个故事。”
梦婉欣喜问道:“越姐姐也觉得这两个故事不凡?”
越清寒笑道:“这是自然,两个故事都是极妙的,初时听来,极为震撼,各种感触身临其境,感同身受。《西厢记》道尽了女儿家的心事,《杜十娘》道尽了女儿家的心酸……琥珀说那是一位名叫陆云的公子讲述的,可惜琥珀回来得太早,不知那陆公子后来还讲了什么别的故事么?”
梦婉感慨了一声,摇头道:“那天琥珀走了之后,陆公子也起来了,在船厅喝了一顿酒便也走了。”
越清寒不由皱起两道秀眉,好奇道:“他不是付了三天的船资么?怎么就走了?”
梦婉摇了摇头,猜测道:“当日一早看到陆公子,他心情不是很好。妹妹猜测他定是因为之前救香儿,狠狠鞭打了九门提督家的公子,恐那人转回找其晦气,所以才怏怏不快决定离开的。”
越清寒点点头,救香儿姑娘,鞭抽九门提督公子,而后又转交二百两银票之事琥珀也都跟她提起过。但是转念一想,问道:“白衣铁剑不是在玲珑画舫上么?那图公子又怎么敢去寻晦气?”
“对啊,怎么忘了还有这一茬儿了,不过……”梦婉恍然道。她一想,又自顾摇头道:“也不对,陆公子是生平第一次上的画舫,他并不知道白衣铁剑的事儿,所以……”
越清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梦婉却笑道:“越姐姐何必叹气?改日请陆公子登船便是了。”
越清寒眼睛一亮,道:“梦婉妹妹知道陆公子的居所?”
梦婉点点头道:“清河岸的古榕树下有一家陆记生榨米粉,想来是陆公子家开的。”
“哦?”
越清寒正疑惑,又听梦婉道:“对了,陆公子离开当日,喝得酩酊大醉,还曾做过一首诗,极为豪迈。”
梦婉说着,从袖袋处拿出三本三册,选了其中一册递了过去。
越清寒接过,并未急着打开,而是看到梦婉手上另外两个册子上写着《西厢记》和《杜十娘》字样,便猜测是她听过两个故事之后录下的。而自己手上这一册却未有名字,于是笑着对叶梦婉道:“妹妹倒是个妙人儿,没想到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若先将妹妹录的《西厢记》与《杜十娘》与我瞧瞧,琥珀大大咧咧,讲述也未必详尽……”
梦婉手上这两个小册子本来就是要与她瞧的,听她提及,忙不迭递了过去。
越清寒先是翻开《西厢记》,细细看了一遍,只觉得心中暖意盈盈,春意盎然,整个人无限欢喜。
“果然是比琥珀这个臭丫头记录得详尽许多。”她不禁暗忖。
随后,又翻开《杜十娘》,这一看,只觉得册子上记录的故事详尽了不止一点半点儿,细看之下,竟感同身受,感受到杜十娘的悲苦,不知不觉悲愤充塞心灵,晃过神来时,不由又埋怨琥珀记忆大条,竟漏了许多可圈可点的重要细节。
合上《杜十娘》,她长长吐了一口气,随后眼神一凛,冷冷道:“那孙富和李儒真该杀!”
梦婉面色一变,竟然感觉温度顿时降了两度,全身突然起了鸡皮疙瘩。联想到天仙舞舫主人会武的传闻,心下窃窃然。又想到当日陆公子讲完这个故事,众人义愤,陆公子便念了一句诗。
她看到越清寒竟然有一股令人心寒的恨意,便轻轻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嗯?这诗妙极!”
叶梦婉有些惴惴然道:“当日陆公子讲完这个故事,众姐妹也愤恨异常,陆公子便念了这一残句。”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越清寒点点头,又复念了两遍,觉得恨意随着这一句残句化去了大半,忍不住道:“没想到那陆公子还有诗才。”
一旁伺候茶水的琥珀笑道:“越姐姐,那是当然的。小婢听了陆公子念了这句诗,也是觉得极好的,后来梦婉姐姐便架琵琶弹了‘葬花吟’,陆公子便又吟了一阙。”
“哦?那你快道来我听听。”
琥珀讪讪道:“我记不住。”
看到越清寒投来似有鄙夷的目光,她晃起小拳头道:“反正诗是极好的,婢子笨了些,真记不住那许多。”
叶梦婉扑哧一笑道:“诗极好倒是不假,越姐姐听妹妹道来吧。他当时说的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忧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裂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越清寒听了沉吟良久,又复念了几句,其中那句“别有忧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令她拍案叫绝,越是轻吟越发品出滋味来。
“这人真是大才!把琵琶奏乐描述到了极致……”她突然道。
梦婉亦有同感,点点头。
琥珀嬉笑道:“越姐姐,那是当然的。陆公子不仅故事讲得好,诗歌也作的好,而且人也长得俊。玲珑画舫里,没有谁不喜欢他的……”
越清寒听了琥珀这么一说,便不自觉地望向梦婉,意是求证琥珀所言。梦婉脸顿时红了起来。心中暗自埋怨琥珀人小鬼大,又口无遮拦。
琥珀向来心思单纯,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见两人都尴尬,提醒道:“越姐姐,还有一个无名的册子,你快看呀,看完了我也想看看。”
越清寒这才想起手上还有一份册子,便打开,轻轻念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念完之后只觉得词赋大气磅礴,胜过古今千百词赋。她本是练武之人,心性本就大气,对于大气的词赋自然尤为喜欢,这一首词赋恰恰迎合了她心中的极致追求。
“好词赋!真是好词赋!古今罕见!”
她兴奋的秀眉上挑,如获珍宝一般又细细品味起来。
沉吟良久,豁然抬头对琥珀道:“对了,现在就去请如烟、元香和冬儿过来,咱们一起开个品鉴会,好好品一品陆公子的佳作。”
琥珀大喜,乐滋滋传话去了。
……
第028章 相邀
陆云睡一觉,一直睡到夜幕降临。
起来的时候发现姐弟俩又在串铜钱,看到陆云忙道:“陆大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咱们挣了两贯多银子,今天挣了几乎三贯……”
陆云直翻白眼儿,陆宁儿这家伙怎么天天都一个调调儿?老是说咱们,还老跟他报告收入,是要寻求认同感么?
算了,想要认同感,哥哥给你还不成么?
翻出一个笑脸道:“做得不错呀,一天三贯钱,用不了多久,咱家就成富足之家了,好好干,将来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俩姐弟听了果然大喜过望,招呼着陆云坐下一起闲聊。聊了一阵子,便去厨房找吃食,顺便看了看自己培养的“酵母”,此时麦粉酵母面团已经发涨很大,而且透着一股微酸还有一股天然的醇香。
真是不错的酵母种子,以后只要精心培养,就可以持续不断的使用。陆云前世做过不少酵母,对于酵母的优良与否一闻便知,不过,他还是决定明早试做一些馒头和油条。
翌日,陆云起得很早,搓面团,加入适量的酵母种揉在一起,揉搓至表面光滑。放在一个装有温水的陶锅里饧发。旁边陆宁儿一边捣鼓她的粉料,一边好奇道:“陆大哥是在做馒头么?”
陆云点点头。陆宁儿有些不解道:“那你把面团放锅里干嘛?怎么还不开火蒸?”
陆云笑道:“这叫饧发,需要把面团发成两倍大才算合格,懂不?”
陆宁儿似懂非懂,陆云道:“这还不算完呢,发好面之后,还得醒发半柱香时间,然后才能蒸,而且这蒸也有讲究,须要先将做好的馒头静置一盏茶功夫才能开中火上气,在笼子里蒸个半柱香功夫就成了。”
“啊,这多麻烦呀,没想到做个馒头还有这么多讲究。”陆宁儿道。
陆云微笑道:“再怎么也比你的生榨米粉容易十倍,简单十倍不是?”
陆宁儿点点头道:“这倒是。”
俩人说着话,就有房家婶子和花家婶子到家里来帮着推车出门,陆云终于清静下来,一个人开始捣鼓油条,待油条炸好,馒头蒸好,陆璟和陆叔正好起床。
陆云又盛了三碗豆浆,把油条和馒头分了三大份儿。这才踱步到了院子,悄悄上了房顶。此时,太阳还未照到窗棂,私塾还未开课,不过年轻的教书先生已经来了,推开窗户的时候看到陆云悠闲地躺在房顶看着他,他竟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片刻,才报以微笑。
陆璟对他说起过自己的先生,姓杨名瑞,字吉安。二十岁出头,已经身负秀才功名,只是,他是贫户出身,家中没有余钱支应其考乡应举,他只得办了间私塾,边教书边应试。
陆云笑着招招手,说了一声嗨,看那家伙茫然听不懂,便道:“先生早啊,吃过早饭了没?”
陆云很自来熟,也不等他说什么,就把梯子从墙的这边放到那边,端着一份早餐就进了私塾,那人愣了好一会儿,疑惑道:“你是璟哥儿的表亲么?”
陆云点点头:“可以这么说,我是刚来,叫陆云。你叫杨瑞,字吉安,对吧?璟哥儿跟我说过,他还说你是个极好的先生,学问好,脾气好,待人好……”
陆云开始一通马屁,笑脸盈盈。
杨瑞本来对于陆云番强而过不怎么欢喜的,毕竟,读书人番强有辱斯文。可听到他一通赞赏,不喜便抛到了九霄云外,犹自不好意思起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这一通奉承,自己觉得挺受用。
再说陆云七窍玲珑心,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
无耻的奉承过后,便自来熟的把早饭分润一半过去。还道:“这是我陆家新秘制的早餐,谓之阳光早餐。黄的叫陆家油条,白的叫陆家馒头,先生试吃试吃,看可还符合大众口味?”
他本是贫苦人家出身,虽然开了私塾,可除却房屋租钱,剩余却不多,只够一日两餐和贴补笔墨纸砚之用。这一大早的,本就肚子空空,看到热乎乎的豆浆,还有黄橙橙,油乎乎的油条,竟然耐不住**,不禁吞了口唾沫道:“试吃?何谓试吃?”
陆云道:“试吃就是免费让你品尝,刚研发出来的东西,是要找人试吃的,如果所有人都说好吃,那说明不愁卖,陆家自然就可以批量生产,拿出去卖了。如此一来,也不会亏银子不是?”
说着,自己先拿起一根,咬了一口。哇,满嘴油香。嘴里含含糊糊道:“我觉得还不错,有那么点意思,你觉着呢?”
杨瑞本来肚子里油水就少,看到油乎乎的油条哪里还能放过,抛开矜持,也学着陆云的样子拿起来,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