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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媚术:中国历史上的身体政治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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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就让老仆种菜,过的是自给自足的清苦生活。海瑞“苦节”的名誉是如此隆盛,以至于连总督胡宗宪都对人说:“听说昨天海瑞为母亲祝寿,买了二斤肉。”小小一个淳安知县,上街买二斤肉都成为当地官场的重大新闻,连总督大人都津津乐道,可见官场对海瑞一举一动的关注程度。某种程度上,海瑞被当地官场视为一头著名的怪物。
  一生“苦节”的海瑞,在把他的“苦节”对象推己及人之后,他清醒地意识到了“苦节”的边界。命运又循环到了海瑞的初年,辞官和归隐,海瑞严格地重新返回到“苦节”的个人性边界。可是,只要他一当政,哪怕是一天,这个桀骜不屈的清官,就开始“非人情”地拓展这种边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循环,海瑞微不足道的政绩(“浚吴淞、白茆,通流入海,民赖其利”),终于化为乌有。当海瑞罢官的时候,百姓“号泣载道,家绘像祀之”,以及海瑞出丧,百姓为之罢市,“白衣冠送者夹岸,酹而哭者百里不绝”,这些动人的场景,也只凝固为中国史上人性最高标的道德符号。
  1587年底,海瑞在南京都察院任所阖然长逝,时年73岁。这个自号“刚峰”的耿介儒生,这个被黄仁宇称为“古怪的模范官僚”的人,走完了他“苦节”的一生。寡母在他身上留下的可疑印记,就像岳母在岳飞身上留下的刺青一样,同样贯穿了他们的一生。
  《周易》那个著名的预言———“苦节不可贞,其道穷也”———把身体的“苦节”和精神的“苦节”(道穷)联系在了一起。“道穷”和“道不行”,提示着两种同出一源却又截然不同的价值观。本源和派生,就这样在“道”的追寻和探求中,现出了个人命运的巨大分野。
  

【夺婚】羿和嫦娥(1)
月亮从遥远的西陲升上来,此刻夜已深,它渐渐逼近中天,吐着冰冷而狂热的清辉。时序已近十五,它奇异地颤抖着,越来越大,像顶着一只脸盆。这时,灯烛的残焰里,一个袅娜的身影打开首饰盒,取出一包药,就着剩水喝了下去。片刻工夫,一个影子便似乎身不由己地升腾了起来,朝着月亮,冉冉而去。———这当然只能是“嫦娥奔月”的古老故事,数千年以来,它妇孺皆知,家喻户晓。
  嫦娥身世如何?无人说得清,只知道她是神射手羿的妻子。
  《山海经·海内经》载:“帝俊赐羿彤弓素矰,以扶下国,羿是始去恤下地之百艰。”帝俊,即帝喾,黄帝长子玄嚣的孙子,也就是尧的父亲。黄帝传位于长子玄嚣,玄嚣传位于弟弟昌意的儿子颛顼,颛顼死后,复传位于玄嚣的孙子喾。羿当时是帝喾的射正,因擅长射术,所以总理兵权。
  《山海经·海内经》又载:“少皞生般,般是始为弓矢。”少皡,即少昊,名挚,是山东曲阜的东夷大族,以太阳和凤鸟为图腾(太阳被称为三足乌,三只脚的乌鸦,因此太阳崇拜和鸟崇拜密不可分),精于观测日月。少昊的儿子般开始制造弓箭,那么羿毫无疑问是般的后代,也是东夷族人。
  帝喾后期,东夷的十个部落起了内讧,互相争战不休。因为大家都崇拜太阳,所以史书记载“十日并出”,给百姓造成了极大的危害:“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淮南子·本经训》)帝喾就派官拜射正的羿去收服。羿不仅把分裂的十个部落合并为一体,而且继续往南追杀蚩尤部落的残余,诸夷尽皆望风归附。
  就在羿四处征战、鞍马劳顿的时候,在山东巨野的大旷野之中,他遇见了这一生最心爱的女子———嫦娥。
  嫦娥,又名常仪、常羲,娥、仪、羲古同音。嫦娥是东夷部落中娵訾氏的女子,该部落擅长占月。嫦娥和羿一见钟情,英雄美女,惺惺相惜。羿的步伐停顿下来了,羿的弓箭收回了囊中,攻掠杀伐的铁石心肠,在温柔女子的抚慰下变得湿润柔软。两千年后,屈原在《天问》中如此描述嫦娥和羿在一起时的倩影:“白蜺婴茀。”嫦娥披着白色的霓裳,佩戴着华丽的璎珞,在深闺里,在桑林中,在平畴之间,翩翩起舞弄清影,羿如醉如痴,他的弓和箭却寂寞得发出了悲鸣。
  羿为帝喾统一东夷之后,帝喾迁娵訾氏于西部观测月亮,因为月亮是从西部升起来的。当娵訾氏部落行至帝喾的都城亳(今河南偃师)时,久已垂涎娵訾氏美女嫦娥的帝喾,趁黄昏派人掳掠了嫦娥。娵訾氏部落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当时“掠夺婚”(亦称“抢婚”)盛行,况且抢婚的又是势力天下第一的帝喾。《周易》有一段“抢婚三部曲”,活脱脱几乎就是帝喾抢婚的贴身目击:“贲如,皤如,白马翰如;匪寇,婚媾……屯如,邅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乘马班如,泣血涟如。”抢亲者骑着白马,穿戴着华丽的服饰,携带着弓箭,前呼后拥赶往女家。他们不是强盗,而是求婚者。快到女家的时候,怕惊动对方,左顾右盼,彷徨不前。骑马的人纷纷而来,他们不是强盗,而是求婚者。被抢走的新娘骑在马上盘旋不前,哭泣得血泪涟涟。
  当此时,羿并不在嫦娥身边。
  帝喾抢去了嫦娥,娶她做第四个妃子。《帝王纪》载:“(帝喾)次妃娵訾氏女,曰常仪,生帝挚。”常仪即嫦娥。《山海经·大荒西经》载:“有女子方浴月。帝俊妻常羲,生月十有二,此始浴之。”帝俊即帝喾,常羲即嫦娥。帝喾依旧让嫦娥负责观月,“浴月”当是观月前的净身仪式;嫦娥制订了十二个月的历法,是为阴历的起始。
  羿在东夷听说了此事,大怒,不仅也“泣血涟如”,而且气愤填膺,欲尽举东夷之兵,与帝喾决一死战,抢回嫦娥。可是东夷的诸部落首领深知实力比不上帝喾,就劝止了羿,让他忍耐一时。羿因此事和帝喾决裂,留在了他的老家东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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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婚】羿和嫦娥(2)
岂知世事弄人,帝喾万万没有想到,嫦娥已经怀上了羿的儿子。名义上是帝喾的儿子,嫦娥生下了挚,为了纪念和羿的爱情,嫦娥为儿子取名挚,和东夷祖先少昊的名字一样。挚是羿和嫦娥的私生子,这是一个铁证。挚名义上是帝喾的长子,因此帝喾驾崩后,挚理所当然地即位,但只在位九年,因“政微弱”,遂传位于名义上同父异母的弟弟尧。历史的真相也许是:挚私生子的身份暴露了,无法在黄帝以降,奉世袭为正朔的帝王制度里生存下去,因此被尧以武力废黜,继承了帝喾高辛的称号,仍旧封于高辛(今河北唐县)。此后帝挚的事迹、行踪就失去了记载,但是有理由相信:叶落归根,被废黜的帝挚一直东望家乡,终于在暮年如愿回归。
  

【契约】牵牛和织女
最早记载牵牛星和织女星的是《诗经·小雅·大东》:“维天有汉,监亦有光。歧彼织女, 终日七襄。虽则七襄,不成报章。睆彼牵牛,不以服箱。”———天上的银河啊,像镜子一样闪闪发光。翘首仰望织女星,只见她一天移动了七次位置,匆匆忙忙。虽然如此繁忙,织布还是织不出新鲜的花样。牵牛星枉自明亮,却不能用他来驾驶车辆。
  诗中虽然没有任何情节化的故事,但却赋予了织女和牵牛力不能及的两项本领:纺织和赶车。为什么两颗星具备这两项本领呢?虽然没有交待,但必有来源;也就是说,最迟到西周时期,织女和牵牛已经部分地人格化了。
  然后时间急遽流驶,东汉时期的《古诗十九首》中又出现了二星的俪影:“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其中“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已成千古名句。细细品味此句,从织女和牵牛的星象特征发想,已经显出了二星相恋的雏形。
  然后东汉应劭的《风俗通义》(逸文)中进一步发挥:“织女七夕当渡河,使鹊为桥,相传七日鹊首皆髡,因为梁以渡织女故也。”———七夕渡河,以喜鹊搭为桥梁,二星相见后,喜鹊头上的羽翎都磨秃了。这时的记载,首次把七夕、喜鹊和二星联系了起来。
  更完备的记载是南北朝时期任昉的《述异记》(逸文):“大河之东,有美女丽人,乃天帝之子,机杼女工。年年劳役,织成云雾绢缣之衣,辛苦殊无欢悦,容貌不暇整理。天帝怜其独处,嫁与河西牵牛为妻,自此即废织纴之功,贪欢不归。帝怒,责归河东,一年一度相会。”至此,织女和牵牛的爱情故事才完全定型。
  

【阴谋】舜和娥皇、女英
娥皇、女英,是位于中国爱情史开端的两个女人。
  《史记·五帝本纪》载:尧年老后,问大臣谁能继位,大臣推荐了舜。为了考察舜,尧将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嫁给了舜,“观其德于二女”。结果,在舜的调教之下,二女“如妇礼”,“不敢以贵骄事舜亲戚,甚有妇道”。尧非常满意。三年后考察结束,尧把帝位传给了舜。
  尧的这个举动,就是史所美誉的“禅让”。此后舜仿此例,亦禅让于禹。有史以来,正史所记载的出于公心的禅让仅此二例,后世仅有的几例禅让都是被逼无奈之下,为保命而演出的把戏。“禅让制”因此被孔夫子及其以降的大人学者们称颂不已,成为“托古改制”的原始依据,直到今天,还是正统历史观的宠儿,堂而皇之地写进了中学历史教科书。
  但是,奇怪的是,黄帝六世而传至尧,尧以前全是世袭,为什么单单到了尧却要改变祖宗成法呢?禅让的“为公”光环之下,是否隐藏着机密?西晋初年出土、被称为“汲冢古书”的《竹书纪年》果然另有说辞。《竹书纪年》是战国时魏国的史书,与孔子篡改后的鲁国史书《春秋》不同,《竹书纪年》详尽地排比了上古史事。关于尧、舜之间的故事,古本《竹书纪年》记载:“昔尧德衰,为舜所囚也。”这是一条远古传来的极其重要的消息。
  舜是黄帝后裔中的另外一个分支,距黄帝九世,居住在黄河中游(山西蒲州一带),舜当是该部落的首领,名声才会被尧所闻。尧为了联合拉拢舜的部落,把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嫁给了舜。这是中国史“和亲”的最早滥觞。遥想当年,舜下了重金作为聘礼,在妫水边迎娶二女的时候,一定百感交集。蒹葭苍苍,野露茫茫,一丝寒意一定袭上了年轻的舜的心头:这次联姻吉凶未卜,二女所怀的,不知是怎样恶毒的使命,舜部落的秘密和实力,眼看即将暴露在闺房女红的闲庭信步之中;但是无论二女如何作为,舜又无法处治,毕竟,娥皇、女英是强大的尧的亲生女儿。“和亲”,脉脉的温情下面,提前隐藏着刺探和背叛的结局。
  那时早已逝去了母系氏族的黄金时期,女人作为男人的附庸,被当作工具用于各种无法言传的场合。况且娥皇、女英是庶出,尧宠爱的是正房女皇所生的长子丹朱,将来的皇位非丹朱莫属。而丹朱顽凶,娥皇、女英和另外九个庶出的兄弟,大概早已预料到了丹朱上台后自己的命运。那么,父亲密令刺探的这个叫舜的男人,能够依恃吗?毕竟,尧之前,也不是没有过非长子继位的先例,尧本人就是以次子的身份,夺了哥哥挚的皇位。在这个白露为霜的寒冷的早晨,婚媾张扬的大喜之日,娥皇、女英也是心绪复杂,滋味难辨。
  婚后的日子波澜不惊。舜,“目重瞳子(两个瞳仁),龙颜,大口,黑色,身长六尺一寸”,貌奇,魁梧;而且非常能干,会耕,会渔,会制陶器;又孝顺,处事公正,甚得部落百姓的爱戴。如果这样的男人不值得爱,还有什么人值得爱呢?就这样,在日复一日的互相提防中,在日复一日的耳鬓厮磨中,爱情,这个神秘的烟幕,悄悄地放出来了。当舜的父亲瞽叟和异母兄弟象屡次要加害舜的时候,娥皇、女英被爱情激发出了巨大的智慧,指点舜两次逃生。先结婚后恋爱的滋味,原来更加甜蜜啊。
  三人同心,其利断金。趁着尧派他的九个庶出的儿子,假借探望娥皇、女英之名,实为收集情报的时机,三人和九男结成了统一战线。至此,尧“以二女妻舜以观其内,使九男与处以观其外”的如意算盘彻底破灭了。
  尧73岁时,传位于丹朱,舜和九个内应发动了政变,一击得手,囚禁了尧,“复偃塞丹朱,使不与父相见也”(古本《竹书纪年》)。舜顺理成章地登上了帝位。
  这就是“禅让”的真相。即《韩非子·说疑》所云:“舜逼尧,禹逼舜。”
  阴谋与爱情,就这样吊诡地结合为一体,断送了尧的万世基业。舜则志得意满,江山美人一手尽揽。然而,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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