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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效国家,却惹来了这些贼子,真是惭愧。”
召来一躬身,施了一礼说:“蔡大人说哪里话来,大人为民请怨,得罪了那些权贵阉竖,正是为国为民,召来保护大人,一是职责所在,二来也是敬佩大人,能为大人效劳,也是召来荣幸。再说,召来一个人能有什么本事,还是蔡大人府上的护卫得力,这才擒得贼子。大人也不要担心,天子圣明,一定会重新启用大人,大人还是安心在安阳呆一阵子,就当是休沐罢了,什么天子大赦,大人回了京师,想到这边疆来,恐怕也未必有机会呢。”
蔡邕听了一笑,这召来虽是个武人,说起话来倒是有理,听了很是让人开心,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劝人的,但他所说的未尝不是自己希望的。这些年天灾不断,天子也是经常大赦,说不这明年自己就能回去,至于能不能启用,倒也难说,不过,就是的那些朋友一定会帮忙的。这次自己被流徙到边疆来,马日磾等人来送行,不光送了不少金钱,还送了好几辆马车,自己这一路这才少了不少苦楚,那两个押送的人也得了好处,一路上对自己也是客气,保护也是尽心,要不然,在太原就遭了剑客的暗算了,听蔡福说,那天的刺客武技很不错,除了蔡石,好几个家里跟来的护卫都受了轻伤,要不是那个绰号猎犬的得力,还真的难说。马日磾和吕强还安慰自己,说的话也也与这召来说的话大致差不多。自己其实也不是怕这里苦,为母亲守孝的那三年比这苦多了,只是这大汉的国势一年不如一年,自己心中着急,本来想着上书罢黜那些奸人,谁知道,唉,天子圣明,可是天子真的圣明吗。这些话,蔡邕在心里想,却不能对召来说,沉默的片刻,说:“但愿如壮士如说才好,对了,壮士什么时候有空,能否对蔡某说说去年的出塞之战,蔡某回去也好对天子回复,好采取对策,以防这胡人再来。”
召来一听想道,如果自己把去年的大战情况对他说了,也许天子知道了真实情况,会对边疆的事情多花点心思,说不定把臧中郎重新起用到这里来也说不定。这蔡大人在朝中颇有威望,又和那么多高官是朋友,说起话来自然比自己这等人有用,去年臧大人下狱,一来是败军之将,二来和没有人为他们辩解也未尝没有关系,上次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妥,既然这蔡大人又提起话头,自己可不能再失去机会了。想到这里,便又对蔡邕行了一礼说:“如此有劳蔡大人了,去年出塞大战,虽然是败了,却也不是胡人不可战胜,实在有诸多原因,召来愿意向大人详细说说。召来在军中做臧中郎亲卫,却也带着人走过不少地方,对胡人的地方有些了解,如果下次出征,召来还是要去的。现在已经快入冬了,胡人可能又要来了,县里正在准备防务,大人有空,也可以去看看,召来愿意护卫大人。召来被派来保护大人,自然随时在大人身边,只要大人有空,召来随时都可以的。”
蔡邕笑着点点头说:“这样最好,对了,召壮士,听蔡福说,昨天抓那两个剑客,除了召壮士外,好象还有个年轻人,和召壮士也是一起,不知是什么人?”
召来笑道:“那是召来的妻弟,叫吴明,字亮之,从小和拙荆失散,才又相遇,说来还要谢谢大人,如果大人不到这安阳来,他们姊弟二人也未必有相逢之日。”
蔡邕很奇怪,问道:“此话怎讲?”
正文第一章 第十五节 曹操来访
召来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大人出京后,京中有人得知了那阳球请了不少刺客企图对大人不利,便也请了我这妻弟来暗中保护大人,一路上跟着大人到了安阳,后来才与拙荆相认,如果大人不来安阳,他们如何有机会相认,可不是要谢谢大人吗。”
蔡邕笑了起来,摸了摸胡子说:“想不到蔡某还能成全这样一件好事,也算是个意外之喜,既然如此,得空还请这个吴壮士到我这里走走,蔡某也好当面向他致谢。”
召来也笑着说:“我这妻弟与召来不同,他不光是武技出众,他以前的师傅还是个博学鸿儒,我这妻弟也是颇有学问,和大人倒是能说得来些,不象召来,只认识几个字,会写自己名字罢了。就是拙荆,读的书也是比召来多的。”
“是吗?”蔡邕更是好奇,又说道:“你可知道他那师傅是谁?说不定是我认识的人呢?”
“我那妻弟说他师傅以前也曾经做过官,后来因为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被免了官,以前得罪的阉竖趁机陷害,全家被杀,只有他仗着自己一身好武艺,才逃出来,一气之下进山隐居,再不出世,也不告诉别人他的来历,就是我那妻弟也不知道他原来的名字。”
“唉,”蔡邕叹了一口气,“我大汉多少杰出的人才,都这样不能为国出力,这国事才一天不如一天呀。不说了,过两天请你那妻弟来吧,这么好的人才,不出来为国效力,实在可惜了。”召来心中一动,如果这蔡大人能够出力,凭吴明的能力,做个小官也不是不可能的,那他和米家女儿的事情不就有希望了吗。想到这里,他连忙说:“大人放心,我一定让他来拜见大人。”
蔡邕又问道:“你那妻弟可有没有说京中是谁托他来保护蔡某?蔡某回去后也好表示谢意。”召来想了想,回道:“好象是袁家的一个公子。”
蔡邕想了想:“袁家的,难道是袁本初,我和他可没什么交情呀。”深思了半晌,又“噢”了一声说:“我知道了,大概又是孟德这小友出的主意。”
召来不知道他据说的孟德是谁,只能在旁边听着,蔡邕一转眼看见召来的神情,笑了笑说:“我这个小友,姓曹明操,字孟德,是曹常侍的孙子,前司录校尉曹巨高的儿子,小时颇为顽劣,和那袁本初走得很近,不过却是个英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召来听说是个太监的儿子,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蔡邕看他的样子,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又说:“这曹孟德前几年才二十岁,当洛阳北部尉,置五色棒,可是让那些权贵大吃了苦头呢。天子的亲信太监蹇硕的一个叔叔不遵法令,被他打死了,可是京师都震动呢。”
召来听到这里,倒也挺佩服这个曹操,能和权贵作对,颇有点胆色,正想说话,外面一个人高声笑道:“恩师什么时候也在背后说人啦。”接着蔡福笑嘻嘻的快步走进门来,对蔡邕说道:“老爷,曹议郎来看您来了。”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个子矮小的汉子手里拎着一根马鞭,大步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大声笑道:“恩师,操来看您了。”
蔡邕也大笑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说了你两句,你就到了,哪里敢说你什么话,只不过想起你那时候的事情真是大快人心,这才和这位召壮士说说,来,这是安阳县差来保护我的召来召壮士,一身的好武艺,和孟德有一比,召壮士,这便是我说的曹孟德了。”
召来见那曹操虽然身材矮小,只有六尺左右,却是壮实,走路也是虎虎生风,说话声音响亮,很是喜欢,连忙上前见了一礼:“召来见过曹大人。”
“免礼,免礼,现在我可不是什么大人,也是一介白身,有劳壮士保护我恩师,曹操这里谢过了。”说着,对着召来也是施了一礼,一点也不以召来是个小吏为意。召来心里更是喜欢,连忙回礼。
“怎么,孟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听说曹操不做官了,蔡邕很是诧异,连忙问道。
“唉,不提了,天子最近废了宋皇后,我那从妹夫宋奇和他父亲为了事都被杀了,我也被跟着免了官。免了就免了吧,没了事情更好,我正好有时间来看看恩师,陪你一段时间。”曹操挥挥手,不屑的说,转过头对召来说:“召壮士是不是有个兄弟叫张景,绰号叫猎犬的?”
召来本来正想告辞,听他这么一说,忙答道:“正是,大人也认识?”
“认识,不打不相识,我和他在洛阳打过一架,那小子刀法不错,拳脚也狠,到底是战场上出来的,有股子狠劲,差点吃了他亏,后来听本初兄的那个族弟袁子渊说,他是北疆军中出来的,才和他认识了,他总是提起你,我便记住你了,刚才一听你的名字,我猜便可能是你,果然。”曹操笑道:“怎么样,什么时候较量一下?”
召来愣住了,这个曹操倒是个武痴,初次见面就想和人动手。正想推辞,那曹操一挥手说:“召壮士不必客气,操也是好武之人,不喜虚套。”
蔡邕在旁边也是大笑,指着曹操说:“孟德还是那样,当了官了也不改改脾气,召壮士,你也不必跟他客气,给他点厉害看看。”蔡邕今天见曹操来看他,心情特别好,他也知道一来召来是个有分寸的人,二来这曹操的武技确实也是不弱,倒也不担心会伤着。
召来正在犹豫,那曹操已经将外面的大氅脱掉,露出里面的衣服,居然也是一身轻便的武士服,一招手,后面跟进来的随从接过衣服,将一对手戟递了过来,曹操接过手戟,双手一击,“呛”的一声,清脆的声音传了很远。
召来无奈,只得拔出长刀,走到院中,喝了一声:“大人请。”
曹操见召来长刀一拔,顿时换了气势,心中也是大喜,一声断喝,便往前来,双戟摆动,和召来战在一处。刀戟相击,“叮叮当当”的声音连绵不绝,二人带起的劲风刮得旁边的人又往旁边让了一些。二人转眼间便是十来个回合,曹操战得兴起,大声吼叫,召来却是一声不吭,守住门户,伺机进击。
旁边的人看得眼花缭乱,大声叫好,曹操的两个随从更是两眼放光,大声助威。忽听得一声响,两人已经分开,曹操往后一退,喘了两口气,叫道:“好,好,今天杀得过瘾,召壮士果然好武艺,操佩服。”说完,将双戟交给随从,上前来抓住召来的双手,一阵摇晃,说道:“召壮士这等好武艺,呆在这安阳小城实在太可惜了,不如跟操做个家将,也好过这里。”
召来心里也正在佩服曹操一个官宦子弟,能有如此武技,见他相招,却是犹豫了一下,推辞道:“多谢大人相招,可是召来还是想留在这边疆,多杀几个胡人。”
曹操一愣,好象没有想到召来居然拒绝了他,想了一想,叹道:“壮士壮志可嘉,倒是操孟浪了。也好,壮士就在这里,也代曹某多杀几个胡人,这胡人太可恶,如果曹某能有机会,一定带兵平了这胡人才是。”
召来一听,连忙说道:“到时召来一定在大人马前做个小卒,为大人效劳。”
曹操仰头大笑:“好,好,就和壮士一言为定。”
召来又象蔡邕和曹操施了一礼道:“二位大人慢说,召来就先走一步,有空时再来和蔡大人说那大战的事情。”蔡邕点点头,曹操说:“壮士慢走。”召来点点头,快步走了开去。
曹操看着他走了,转过头来对蔡大人说:“这汉子刚才说什么大战的事情?”蔡邕就将事情讲给他听,曹操一听说召来是从落日原大战生还的战士,不禁又拍拍手说:“这才是我大汉的好汉子。”二人进屋细谈。
二人在屋里说了一阵,便说到最近洛阳发生的事情,又提到了曹操怎么突然之间被免了官的事情。曹操皱了皱眉说:“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也不复杂,我有个从妹(堂妹)嫁给了扶风宋家,也就是当今宋皇后的弟弟隐(氵隐)强侯宋奇,这也就前两年事情,本来也没什么事,可是这宋家原先还有个女子嫁给了勃海王刘悝为妃,在延熹八年(165)年被中常侍王甫那贼子诬陷于谋反,一起被杀了。这个女子就是宋皇后的姑姑,建宁三年(170)当今宋皇后成了贵人,第二年又立为皇后,这下子这王甫慌了,怕宋皇后找他报复当年诬陷她姑姑的事情,就和程璜那奸贼一起,利用宫里那些女人对宋皇后的妒嫉,造谣说宋皇后用左道巫术,诅咒天子早死,好让自己做皇太后,然后好仿效那邓太后,自己掌权。这本是个一眼就可以看破的谎言,居然天子也信了,这个月初,策免了宋皇后,我那从妹夫宋奇和他父亲宋酆也被诛杀,我也因为我从妹的原因,被免了官。当不当这顿丘令对我来说倒也无所谓,可惜那宋皇后,一点错也没有,就因为这两个贼子的一句话,不仅皇后做不成了,从此要在南宫暴室度过余生,更连累了家人。你说这是什么事?唉,我想起这件事情,心里就不痛快,所以干脆到这安阳来了,一来是看看恩师,二来也是避开那帮小人一阵子,天天呆在洛阳,心里真是闷得很,还是这安阳好啊,天高地远。”
蔡邕一听宋皇后被废,宋酆和宋奇被诛,那些小人又得胜了一把,不由得叹了口气,早上刚有点好的心情一下子又落到了谷底。呆了一会,又问曹操说:“最近京里可有什么变动?”
曹操想了想说:“恩师离开洛阳之后,八月份因为天象异常,太尉张颢被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