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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见也只能如此,于是,燕子瑶就到了津渡河分区宣传部。
应该说,作为燕京大学的高材生,燕子瑶还是具有很高素质的,能写会画,能言善辩,还有极强的宣传发动能力,分区机关的干部战士都很喜欢听她说话,燕子瑶也非常爱和同志们打交道,常帮一些文化程度较低的同志识字、写字,为伤病员们清洗伤口、唱歌,大家都很喜欢他,一些小战士甚至对她亲热的称“燕子姐”。
她的到来,对宣传部的工作有很大的促进,自然,很快她的身后就有了一大片追求者和暗恋者。
不过,燕子瑶对于同志间的交往很热心,对于大家的暗恋或追求却不加理睬甚至是不屑一顾,她只认常山,工作中或工作之余,总是找到常山,每次都有很好的理由,或是工作汇报,或是请教问题,再没理由也是找常山讲长征时的战斗故事。如果看常山忙着,燕子瑶也不会打扰,只是坐在一旁,用美丽的眼睛注视着常山。
渐渐的,不仅分区机关的人都看出来,连常山自己也感觉到了,常山也喜欢姑娘的美貌善良、热情纯真,其实在那次听到燕子瑶所唱的对歌以后,常山就已经打开自己深藏十几年的情愫,暗暗的喜欢上这个爽朗聪明的姑娘,不过在这种复杂的战斗环境里,常山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感情,更不敢应对姑娘对自己的一片真情,其间金岩、闻敏学等人都劝说常山,不要辜负了人家姑娘的感情,再说常山也已经二十七岁,早超过上级规定的“二六八团”的标准,该成家了,都被常山婉言拒绝了,常山只是说:“等等再说吧!”
燕子瑶心里明白常山是喜欢自己的,也站在常山的角度想过他的难处,不过她不在乎,只要能天天见到常山就满足了,何必在乎什么形式呢?她只是在常山闲暇散步时,在常山能看到的远处,穿着黄格衫裙,唱起那首韵律优美、沁人心扉的对歌……
就这样,两人几乎天天见面,却谁也不会捅破这层纸,互相的感觉也都很好,分区机关的人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现实情况,埋头自己的工作,谁也不去过问了。
直到有一天燕子瑶遭到了绑票,才改变了这种局面。
那是在半年多后,时间已经进入抗日战争的第三个年头,也就是一九三九年夏季。
其时正是八路军发展的高峰时期,八路军领导的敌后抗日战争蓬勃开展,日军忙于南进华南、华中,而在平原上兵力相对不足,只能紧紧固守着大中城市和交通干线,八路军的游击战威力渐渐明显,宽阔广袤的平原农村根据地迅速发展,敌后抗日热情更趋高涨。
津渡河分区也不例外,半年多来,常山命令独立一团、二团、游击大队分散行动,今天拔他一个炮楼,明天干掉一个铁杆汉奸,这里破坏他一段公路,那里撬他几十米铁轨,分散游击发展壮大,就连分区警卫连也仅留下迟晓文带领一个排保卫司令部机关,其余的也跟随樊雨天去打游击了。
这一天,燕子瑶申请带两个警卫连战士到林县独立二团驻地开展工作,组织发动当地群众参军抗日、拥军拥属,因为这一段时期日军轻易不出动,常山考虑仅有一百多华里的路程,到林县有独立二团的近两千人马,出去工作就几天,再说二团参谋长马苏是一个很精细谨慎的人,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就同意了。
没想到,次日下午马苏就快马赶来汇报,燕子瑶出事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到了林县二团驻地,燕子瑶和赵平、马苏等人见了面,就要求到农村里开展工作,赵平、马苏知道这个姑娘和司令员常山的关系不一般,自然不敢怠慢,怕出危险不敢让她到远处去,想让她就近开展工作。但燕子瑶认为近处乡村工作开展的已经很好,而偏远的农村抗日工作还不是十分有力,她是来开展工作的,要是怕危险何不留在司令部,根本就不用来林县了,所以坚持自己到远处农村去工作。赵平、马苏不同意,可经不住燕子瑶的任性和执著,无奈之下派了一个班的战士作为小分队,跟随她到了林县最东北部的一个小村庄。不料,当天夜间小分队就受到不明身份的队伍袭击,燕子瑶被掳走,小分队除了一个战士带伤赶回团部送信外全部牺牲。
得到消息后,赵平等人十分懊悔,一面由赵平亲自带领队伍调查燕子瑶的消息,一面由马苏赶到分区向常山报告。
常山听后,不由一颤,顿时一颗心飘了起来,仿佛那漂亮的黄格衫裙忽然飘到眼前又渐渐远去,优美的对歌声音也渐渐消失。
常山突然对马苏雷霆大作:“马苏,你这个混蛋,你们为什么不坚持拦住她,你们为什么让一个姑娘到那么远的村子去,为什么?”
忽然,常山看到马苏满含懊悔的眼睛里滴出了大滴眼泪,心一软对马苏歉意地说道:“对不起,马苏,我错怪你们了,我知道子瑶太任性,你们劝不动他的,要怪就怪我不该让她到林县去。”
说罢,常山无力的坐了下去。
一个单身姑娘,落到残暴毫无人性的土匪手中,能有什么结果,谁都能想得到,一想到这里,常山焦心如焚,恨不得马上飞到燕子瑶身边陪伴她,安慰她,可究竟是谁干的,现在也不清楚,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不行,自己必须马上赶到林县,迅速查清情况,抓紧解救燕子瑶。
想到这里,常山突然站起身来向外喊道:“迟晓文,迟晓文,马上过来!”
迟晓文正在门口候命,听常山唤他,快步进屋:“司令员,怎么办你就吩咐吧!”
常山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慢慢的说道:“马上通知,警卫连长樊雨天马上利用旧时关系,迅速调查袭击燕子瑶的队伍身份、驻地,给他半天时间,今天晚上七点钟,我在林县二团驻地等他的消息,让他把警卫连全部带来,半天内没有消息我就处分他,兄弟情份也不要讲了,另外,晓文,你留下保卫分区机关,将此命令转告金岩政委。”
说完,对外喊道:“周小毛,马上动身,跟我赶赴林县,马苏,我们一起走。”
三人丢下迟晓文,跨上战马飞身而去。
第八章 为爱
三人快马如飞,不到两个小时就赶到林县和赵平会合。
常山一见赵平的表情就知道没什么消息,心里再度失望,看来只能等樊雨天了。
焦急无奈的坐在二团团部,常山心潮起伏,唯恐燕子瑶遭到意外,忽然,这个参加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都没觉得苦的刚强汉子竟然掉下泪来,在这个时刻,常山才感觉到,燕子瑶对于自己是多么重要,如果燕子瑶真遭到什么不测,那真不知自己怎么会受得了,常山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不听同志们的劝说,早早接受燕子瑶的爱意,也不知今后还有没有机会向她表达?
常山眼前仿佛又浮现出燕子瑶那妙曼的身姿,她依旧穿着那件黄格衫裙,荡着微微的舞步,在明媚的田野里轻声吟唱着那首天籁之音似的对歌:
……
岸边的笑声轻扬
古朴的青瓦灰墙
什么样的你从诗里
款款走过青石路上
梦里的桃花水乡
袅袅歌声随风荡漾
笑问那是谁在吟唱
低眉垂袖写在脸上
遥远的记忆微凉
现在的你在奔忙
什么样的角色才能
让你变得神采飞扬
其实生活总是平常
跨马横刀未必舒畅
想要抛开烦恼忧伤
只要你随我唱一唱
树上的鸟儿飞入千万家
郎对花姐对花对到了天之涯
无论我到哪里去心儿总牵挂
杜鹃开在云深处那就是我的家
……
在这一刻,常山毅然决定,如果能够顺利救出燕子瑶,那自己一定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意,甚至向上级打报告,申请同燕子瑶结婚…
正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周小毛闯了进来:“司令员,樊连长来了,他探听到燕子姐的消息了!”
常山忽的站了起来,“在哪?快叫他进来!”
说话间,樊雨天走了进来:“司令员,我全打听清楚了,是李秃子干的,放心,我们绝对救出燕子姐!”
然后,樊雨天又俏皮的说道:“你命令我说晚上七点完成任务,现在可是才刚刚下午五点钟,我提前探听到消息,司令员你可要奖励我呀!”
常山佯斥道:“就知道奖励,先说正事,燕子瑶没受委屈吧?说说李秃子的情况吧。”
樊雨天说道:“放心,燕子姐目前还没什么危险,时间长了怕就没准了,李秃子可不是个东西,什么不是人的事都干,我们必须赶快救出燕子姐来!”
于是,樊雨天将李秃子的情况向大家一一道来。
李秃子大名李根林,林县东北白洋淀人氏,出身贫寒,自幼饥寒潦倒,衣食无助。
贫寒子弟大都易走两个极端,或自强自立、奋斗出一番事业,或自暴自弃、混天度日,沦为社会垃圾,不幸李根林就是后者。李根林混来混去结交了一批道上的泼皮无赖,偷枪拐骗,无恶不作,官府抓捕得紧,也是正逢乱世,就拉起一杆子人马成了土匪,并且占据了淀中一处小岛,自封李司令,打家劫舍、欺男霸女、鱼肉乡里,成为为祸平原的一大祸害。因为他自幼生过一次怪病以至头发全脱,民间俗称为李秃子,时间一久就叫响了,甚至连李秃子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李根林的大名了。
日军全面侵华以来,国民政府一溃千里,平原陷入无政府状态,一些当地财主为了家产,纷纷联系李秃子保护,李秃子趁机勾结地方上层势力,盘剥百姓划地收费,聚敛财帛,收集武器和地痞恶霸、散兵游勇,顿时发展到一千多人马,腰杆壮了,底气也就粗了,李秃子是谁的帐也不买,就凭枪杆子说话,日军曾经想消灭这股土匪,无奈李秃子盘踞的小岛四面是水,易守难攻,又不值得派出大队人马行动就取消了计划,李秃子于是更狂了。
樊雨天起事之初,李秃子曾经想拉樊雨天入伙,樊雨天见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就谢绝了,但也未伤和气,所以还是有一面之缘的,也有过几次来往,来往过程中,还和李秃子的堂弟兼副手的李富子有一定的交往,燕子瑶的消息就是李富子透露出给樊雨天的。
听完介绍,赵平问道:“雨天,能不能接你的面子,和李秃子协商一下,先把燕子瑶放回来呢?”
樊雨天慢慢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李秃子做事从不讲面子,再说,他为人阴险,原来在我们道上就让大家不耻他的为人,没人愿意同他来往,同他协商肯定行不通。”
常山听着说道:“那就只有武力解决了,小岛的情况怎么样,能不能找一个进岛的捷径?”
樊雨天面露难色,答道:“小岛地形复杂,李秃子又经过多年经营,从进岛到他的司令部必须经过三道防线,没有大队人马很难攻到李秃子的司令部,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进入小岛必须走水路,最近的水路也有八华里,并且河道纵横,芦苇密布,外人很难找到进岛的路,就算找到路也无法通过李秃子布置的进岛防线。”
赵平恨恨得说道:“这个土匪,还真是贼有贼智,把个小岛弄的风雨不透!这可怎么办?”
樊雨天也是很为难,只是面色焦虑的注视着常山。
常山也是很为难,看样子要想强攻李秃子救出燕子瑶,最少也需要动用独立二团和警卫连这两千多兵力行动,还要付出很大伤亡,为救自己心爱的人如此大动干戈、牺牲自己如此多的部下兄弟,不仅上级部门、分区机关不能同意,就是常山自己也不能这么做。真这么做了,那常山好像就有点“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明末大汉奸吴三桂的意思了,自己不能像大汉奸一样,所以绝对不能这么做。可燕子瑶还在土匪手里,那些土匪粗鄙不堪、无恶不作,一想到这里,常山的心都在颤抖,必须要尽快救出她,常山在心中大声喊道。
“绝对不能强攻,看来只能想法子智取了”,常山自言自语道。
樊雨天没听清楚,问道:“司令员,你说什么?”
常山灵机一动,抬起头来:“雨天,你说能不能把李富子弄来做做他的工作,让他为我们带路,进岛偷袭李秃子呢?”
樊雨天思考了一下说道:“司令员,你这一说我还想起来了,李富子下午还在岛外,这家伙非常好色,在岛外有一个姘头,今天估计要晚些时候回岛,不过他对李秃子可是忠心耿耿呀,它又是李秃子的堂弟,对他能做通工作吗?”
常山肯定地说道:“应该没问题,好色必然贪财,贪财必然惜命,那么我们今天晚上就行动。雨天,你带几个人,把李富子弄到手,在岛外等着我们,整个行动由警卫连负责,警卫连暂由马苏带领,夜间十点带到岛外和你会合,赵团长,你坚守根据地,我和马苏一起行动!”
赵平劝阻道:“司令员,这样的行动你就不要亲自去了吧?再说仅靠警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