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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牲畜多达两百万头,攻占匈奴最富饶的土地,而这次漠北战役,再击破赵信城,夺取或焚毁了匈奴的全部粮食储藏。与卫青相比,霍去病在打击敌方经济力量方面,就逊色多了。
西线卫青兵团的战斗结束了,正在返回国内的途中。
我们把眼光转移到东线,来看看霍去病军团的表演。
霍去病兵团不仅是由最强悍的士兵组成,而且所受的待遇也是最好的。汉武帝特地安排了宫廷负责膳食的官员,带了数十辆的餐车,专门负责给霍去病的骑兵团提供优质的伙食,以保证这支最强悍的军队的战斗力。
霍去病兵团从代郡出发(路博德部从右北平出发),原先的目标是消灭单于。但出发后不久,得到情报显示,单于已经离开了漠东地区,所以霍去病的打击目标,更改为实力强大的匈奴左贤王部。
面对来势汹汹的数量庞大、装备精良的汉军,左贤王采取的策略与赵信如出一辙,先向北撤退,撤到蒙古大漠的东北部,企图凭借熟悉地形的优势,以逸待劳,寻机挫败霍去病兵团。
在历年的汉匈战争中,左贤王部的损失是最少的,而且在这些年匈奴惨败时,只有左贤王能够频频发动对汉帝国东北边境的侵掠,并挫败李广部队的北征。这些战绩使左贤王多少有些自鸣得意,不过很快他就会明白,他会比任何一位匈奴王败得更惨。
原因很简单:他的对手是霍去病。他就象一位轻量级的拳王,准备挑战一位重量级的拳王。
霍去病与路博德会师之后,总兵力在十五万以上,其中精锐骑兵五万,步兵与运输队伍十余万。霍去病的战略企图是围歼左贤王部,所以采取大纵深的突进,准备插向左贤王的后方,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合围。
但狡滑的左贤王一路北退,没有让霍去病有机可乘。
霍去病一路追踪,与卫青一样,他率领十几万大军,穿越瀚海沙漠。
左贤王没有想到,汉军的后勤补给能力如此之强,竟然可以支持十几万大军深入两千里,高效的后勤保障,是前线取胜的重要保障,为了这次空前的北征,汉帝国足足花了一年时间准备,耗尽了帝国的财力。
因为霍去病兵团中有许多匈奴籍的军官与战士,所以对于沙漠行军与作战得心应手,在探路寻找水源方面,也比较容易。其他的将士,也多是出征多次的老兵,所以兵团的推进速度非常快。
为了能追赶上匈奴军队,霍去病决定骑兵兵团率先出发,带上少量的辎重,全速北进。越过沙漠之后,终于捕捉到匈奴军队的主力了。
一场恶战在大漠的东北部展开了。
霍去病的正面,是匈奴左贤王的精锐,其将领包括单于的近臣章渠与匈奴小王比车耆、屯头王、韩王等,还有左贤王部的左大将。虽然汉军刚刚穿越沙漠,但士气旺盛,将士早憋足了气,渴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在一阵对射之后,汉军骑兵率先发起了攻击,匈奴骑兵纵马迎战。
霍去病带头冲锋,匈奴的三员降将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这三员降将是:因淳王复陆支、楼剸王伊即靬以及昌武侯安稽。为什么匈奴降将在与匈奴人作战时会这样拼命呢?这三降将原本是河西地区的三位小王,河西地区原本并非匈奴人的地盘,而是属于月氏等其他小国,在冒顿与老上单于时代,匈奴疯狂扩张,这些地区的小王慑于匈奴人的淫威,所以不得不俯首称臣,因此他们的地盘并入匈奴的版图。这三位小王,很可能就是以前被匈奴吞并的部落的后代。
路博德、卫山等也纷纷率部冲入敌营。
数万匹战马在荒漠之中驰骋冲锋,扬起漫天的飞尘,兵戈交错,杀声震天,两股铁流在这儿相碰撞,刀锋所至,血光四溅,利矢所及,洞穿铠甲,人仰马翻。
在战斗过程中,匈奴小王比车耆被汉军斩杀,章渠负伤落马,被汉军俘获。沙场上遗留下许多尸体,有匈奴人,也有汉军的官兵。
匈奴损失更惨一些,损失了两名将领。左贤王看看了战场的情况,估计这战不好打,于是便准备收兵撤退。
霍去病转而攻击匈奴左大将部。
李敢勇冠三军,冲入匈奴阵营之中,左砍右劈,勇不可挡,不愧是飞将军李广的儿子,一直冲到匈奴阵营的司令车旁,匈奴军中的擂鼓手见李敢飞奔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最后看到的一眼,是一道血流喷涌而出,然后就一头栽倒在地了。
李敢用刀一劈,车上的匈奴的军旗断为两截,李敢用手接住栽下来的旗杆,跳上车子,把匈奴的战鼓也收缴了。
军队中发号施令的战鼓被缴,军旗被刈,匈奴骑兵陷入混战之中,情急之中,匈奴左大将用他铜锣般的浑厚声音高喊:“撤——”
一场遭遇战结束了。
但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一场追击战又开始了。
沮丧的匈奴士兵在前逃窜,汉军则紧咬不放。
右北平太守路博德发现一部分匈奴军队撤到寿余山,马上率领自己的人马急追过去,这部分匈奴士兵已成惊弓之鸟,拼命逃到山里,路博德率众进山,强弩齐发,跑得慢的匈奴人早已被射成刺猬状了。经过一番力战,路博德部斩杀与俘虏的匈奴人有二千多人。
霍去病大军忍困耐劳,以坚忍不拔的毅力,克服体能的极限,深入漠北,翻越离侯山,抵达弓卢河。
此时的左贤王主力正在弓卢河的对岸进行休整,与汉军隔河而对,企图以弓卢河为依托,阻止汉军的进攻。
但是弓卢河河面较狭窄,还没有汛期,水量也较少。霍去病命令寻找河流中较浅的河床地带,可以强行骑马渡河。所以汉军很轻松就跨越河水的阻碍,再战左贤王。
左贤王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浑邪王与休屠王在河西会败得那么惨,因为霍去病有一种霸气,有一种不彻底击败对手绝不罢休的狠劲,更有一种常人所不具有的坚忍不拔,他是天生的斗士。
又是一场血战。
谁不想好好的休息一晚啊。是啊,也许当你冲锋陷阵,从千军万马中掠过时,当你感觉到身上一阵巨痛,之后发现茫茫的大地上,只有你一人,只身打马过草原,琴声呜咽,泪水全无,穿过野花芬香的田野,温暖的阳光高悬,你的敌人和你和战友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时,你不要惊叹自己浑身鲜血汩汩直流,因为你已经跨入了天堂的门槛。
大汉男儿为了荣誉,血洒疆场。
前进,前进,再前进。
匈奴再度败北。北地都尉卫山勇悍无比,擒获匈奴的屯头王与韩王。
匈奴此役损失极其惨重,尸横遍野,被汉军俘虏的将军、相国、当户、都尉合计八十三人,其他士兵不计其数。
左贤王率领残部退至狼居胥山。
此时霍去病已经远离运输队伍,所携带的少量辎重,早已经用完,没有吃没有穿,只有那敌人送上前,就从敌军处夺取粮食。但是总有揭不开锅的时候,这时士兵们可要挨饿了,霍去病作为全军统帅,饿不着他。霍少爷自小有吃有穿,荣华富贵惯了,对士兵的体谅差了一些,在这点上,霍少爷比不上李广,李广是士兵没吃饱,他决不吃一口,士兵没喝足,他绝不喝一口水。
霍少身体强壮,是个足球迷。他吃饱喝足时,球瘾就上来,就叫来几个士兵踢球,有些士兵没饭吃,正饿得肚子咕咕叫,哪有体力来踢球啊?可霍少是统帅,不服从不行,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霍去病虽然有这个毛病,但无损于他伟大的军事天才。
大军继续向狼居胥山挺进。
匈奴人企图凭借狼居胥山的天险来阻挡汉军骑兵的攻击,但此时匈奴余部上下充满了一种悲观的情绪,士气低落,将士情绪沮丧。
汉军依然保持一鼓作气的旺盛斗志,匈奴人做了象征性的抵抗之后,向西边的姑衍山逃窜。霍去病登上儿狼居胥山的顶峰,积土为坛,搞了一个盛大的祭天仪式,向上天传达胜利的消息。
稍作休整之后,汉军向西进军,抵达姑衍山。左贤王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霍去病把弓一搭,他就惊飞了。汉军攻克姑衍山。霍去病在姑衍山祭祀大地。他登上姑衍山的山峰,向四周望去,瀚海无边,苍凉而悲壮,只有雄鹰高飞盘旋,不时几声的嗥号。远处天地一线,头顶云卷云舒,霍去病立于天地之地,面对无边的瀚海,他显得那么渺小,但他心中翻滚的澎湃激潮,那一股豪气,如此的浩大磅礴,以天地之大,似乎还容纳不下他的英雄气概。
霍去病横扫匈奴,斩获七万零四百四十三人。
这一战绩,打破他自己保持的纪录。
卫青兵团斩获一万九千人。
漠北之战,匈奴总计损失了九万人,遭到前所未有的惨败。作为一个游牧民族的国家,匈奴人口原本就不多,经此重创,匈奴人被迫向更北的区域撤退,从此“漠南无王庭”,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实力再次对中国发动攻击了。
中国方面,漠北之战的损失也极大,伤亡数万人,马匹经过数千里的奔袭,损失更加惊人,出塞前共有十四万匹战马,回到塞内的仅剩下三万匹。
这是一场消耗惊人的战争。
匈奴的损耗更加惨重,但汉帝国也筋疲力尽了。这次大战之后,汉匈两国连续十几年没有大的交锋,恶劣的气侯环境与复杂的地形拯救了匈奴人。
汉军发动的漠北战役过程中,最令人扼腕叹息的一幕,当属李广之死。
在李广与卫青发生争执之后,愤然不辞而别。李广这一愤然而别,留下一个严重的后果。原先李广的部队与赵食其的部队,是跟随卫青的大部队出发的,两支军队均没有配置向导,李广因为心中非常气愤,所以也没有向卫青提出请求配置一名向导,致使李广、赵食其两支军队形同盲人,一路上磕磕碰碰,象游魂一样飘荡在荒漠之中。
这条线路地形极其复杂,而且水草稀少,李广与赵食其的部队吃尽苦头,没有遇上匈奴兵,非战斗减员倒是不少,最后在茫茫大漠中迷失了方向,错过了与卫青约定好的会师于匈奴王庭的时间。
这时卫青已经击败了匈奴,穿越沙漠,正在返回的途中。直到沙漠的南部,才与李广、赵食其的部队联系上。李广与赵食其谒见大将军卫青之后,各自回到军营中,看到老将军在沙漠中折腾多日,憔悴许多,卫青心中有几分愧疚:“唉,让老将军吃了不少苦头啊。”他没有向李广问起迷路的缘由,李广走后,卫青叫来了军中长史,让他带着一些干粮与酒,送到李广的兵营中,慰问李广。
长史送了酒肉之后,就询问李广与赵食其两军在沙漠中迷路的详情,并说:“大将军想要上书皇帝,汇报右路军团迷路的具体情况。”
李广默不作声,没有回答。这时的李广,心中一定对卫青还耿耿于怀,卫青与匈奴单于的漠北决战,他没有参加,这已经使他心中其极不满了,现在还因为军队迷失方向而受责,老将军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军队迷路失期,是极严重的罪责,按照军法,应当判处死刑。当年公孙敖、张骞都因为延误失期而被判死刑,缴交赎金后贬为平民。
长史见李广不作声,就催促说:“就请将军的幕府人员随我到大将军的幕府进行对质吧。”长史这句话暗藏玄机,分明暗示李广,将迷途的过失推到幕府人员身上。
李广岂会听不出长史的弦外之音,但一生光明磊落的他又怎么可能把罪责推给他的部下呢?李广想也不想,把手一摆,很坚决的说:“校尉们是无罪的,我身为将军,军队迷失道路的罪责,应理由我承担,请长史先回,我将亲自前往大将军处当庭对簿。”
长史叹了一口气,这个老将军似乎一点也不明白大将军的良苦用心,于是先行告退了。
李广回到自己的幕府,幕府人员纷纷说道:“李将军,迷途之过,都是属下无能,请将军让我等前往大将军处,我等自甘领罪。”
李广扫视众人,缓缓地说道:“我李广自从结发以来,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如今有幸与大将军出征迎战匈奴单于,可是大将军却把我的部队调往右翼,迂回绕行远路,致使中途迷路,这是天意啊!”说到这里,老泪纵横,众人无不动容。
李广慢慢地拔出腰间的宝刀,用手指轻叩刀面,发出“铛”的一声轻脆的声音,李广凝视这把宝刀,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在李广的脑海中,闪过他一生非凡的历程。四十多年了,时间那么长吗?怎么一切往事都如此的清晰,仿佛只是发生在昨天。往事并不如烟,从十六岁他跨上战马,他就是酷爱战斗,战斗就是他的生命,即使是和平的日子,他也要与虎罴捕搏斗,他就象一个从远古中走来的武士,冒险、战斗、刺激使他的生命焕发出光芒。
握着刀的手臂还是那么粗壮有力,但是,已经布满皱纹。
“老了。”李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