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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没多久季医生就来了病房,叶蓁蓁本想自己爬上旁边的轮椅,结果被季医生一把抱了起来。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就像午后晒在阳光下的被子,温暖得不可思议。叶蓁蓁的手臂轻轻地挂在他的脖子上,不知道季医生看不看得出来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把叶蓁蓁在轮椅上放好,季医生还细心地搭了一张薄毯在她的腿上,叶蓁蓁羞答答地表示感谢,季医生淡淡地应了声,便推着她出了病房。
也许是因为天气真的太好,医院的花园里有不少出来散步的病人。三月的阳光晒在身上,不冷不热的刚刚好,远离了病房里的那股消毒水味,叶蓁蓁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
季哲彦把车推到了一颗大树旁,叶蓁蓁看着在护士的陪同下走走停停的病人,有些抱歉地对身旁的人道:“不好意思啊季医生,害得你连午休的时间都没有了。”
季哲彦不甚在意:“没关系,我本来也不打算午休。”
叶蓁蓁抬眸看了他一眼,哈哈地笑了两声:“季医生你知道吗,听到你说我叫叶蓁蓁的时候,我真的松了一口气呢!我本来还在担心要是我叫李狗蛋什么的,该怎么办呢。”
季哲彦没什么反应,叶蓁蓁的笑顿时变得有些干瘪。她安静了一会儿,又问道:“季医生,我会恢复记忆吗?”
季哲彦道:“失忆之后恢复记忆的案例有很多,你的头部虽然受到了撞击,但脑里并没有血块压迫神经,应该是心理因素导致的失忆。”
“心理因素?”叶蓁蓁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她在案发现场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会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导致失忆?“那看心理医生会对我恢复记忆有帮助吗?我记得好像在哪里看过,催眠可以帮助人恢复记忆。”
季哲彦沉默了阵,道:“催眠会对你的身体造成负担,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接受催眠。”
叶蓁蓁抿了抿嘴角没说话,季哲彦看了她一会儿,又道:“我知道你没有记忆会觉得没有安全感,但是失忆这种事急不来的,等把身体养好以后,再接受心理方面的治疗也不迟。”
“嗯。”叶蓁蓁点了点头,对于季医生的话,她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不仅因为他是一个优秀的医生,还因为比起陌生的舅妈和未婚夫,她在潜意识里更愿意相信他。
树枝上的小鸟叫了几声,扑腾着翅膀飞走了,一个年轻的护士推着一位老爷爷从树下路过。
A市中心医院是三甲医院,就连护士的长相也是三甲水准,特别是面前的这个护士,一定是当中的佼佼者。似乎是察觉到了叶蓁蓁的目光,护士放慢了脚步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突兀地停了下来。
叶蓁蓁的眉头一跳,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好像连季医生的表情都变得不自然起来了。
“那个护士是别的科室的,长得很漂亮,不过她好像脚踏两只船,被季医生发现了,就分手了。”
马、萨、卡……
这就是那个脚踏两只船的小护士?!
就像是读懂了她的眼神一样,护士小姐猛地就冲了过来:“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想我就是那个脚踏两只船的护士?!”
叶蓁蓁:“……”
她眨了眨眼,她表现得真的那么明显吗?
护士没等叶蓁蓁回答,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季哲彦:“季医生,你怎么能对病人说这种事!而且你怎么还好意思说是我脚踏两只船!”
叶蓁蓁刚竖起了耳朵,护士就气势汹汹地走到了自己面前:“你知道吗,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说亲亲抱抱滚床单了,他连我的手都没有牵过!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要找男朋友啊!不是为了和他来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每天能看不能碰,我受不了了重新找个男朋友有什么错吗!”
“没、你没错……”叶蓁蓁仰着头,被她吼得蒙蒙的。
护士在原地走了两步,似乎还不泄气,又指着季哲彦道:“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恋爱!”
……
直到护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花园,叶蓁蓁的耳边还回响着这句痛心疾首的咆哮。她和季医生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阵凉风卷起了几片落叶从树下吹过。
“季医生,你真的连她的手都没牵过?”
“……”
“季医生,你去测过情商吗?”
“我的情商没有问题,我只是……”
“性冷淡?”
“……”
“噗,对不起,不过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答应跟她交往?”
“你刚才也看到了,她的情绪相当不稳定,如果我拒绝她,可能会使她的病情恶化。”
“……所以你只是把她当做病人在治疗是吗?”
“嗯,后来我发现有别的医生接手了,所以结束了对她的治疗。”
“……季医生,你果然不懂什么是恋爱。”
“……”
☆、第4章 口供
3月13日晚上9点03分,A市XX片区警署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
报案人是叶康平,他的父亲叶洪生死了在自己的房间里,并且在一楼客厅还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侄女叶蓁蓁。
警方赶到现场时,在楼梯口发现了一小滩血渍,而昏迷的叶蓁蓁已经被送往了A市中心医院。死者叶洪生的房间在二楼,他的胸口被人用利器刺了两刀,已经死亡。
左易那天本来不值班,结果仍是被一通电话传唤了过来。警方在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除了被送往医院救治的叶蓁蓁,叶家的大宅里还有四个人。
被害人的二儿子叶康平以及他的妻子孙倩,下人周阿姨和园丁王二狗。
经过法医的初步鉴定,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大概在晚上7点到9点之间,死亡原因是胸口被利器所刺。不过警方却没有在现场找到这把利器。
左易了解完情况,开始询问证人的口供。
首先是报警的叶康平夫妇。
“晚上7点到9点之间,你们在哪里在做什么?”
孙倩的脸色苍白,她看了叶康平一眼,没有说话。叶康平咳了一声,声音都有些变调:“我们、我们在外面看电影,看完电影后,不放心父亲一个人在家,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
左易皱了皱眉:“你们一直是和死者分开住的,怎么突然就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了?”
叶康平又咳了一声:“你、你不知道,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每年这天父亲都会把下人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呆一天。”
左易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为什么周阿姨和王二狗都在?”
“这、这个你就得去问他们了。”
左易看了他一眼,换了个问题:“你们看的什么电影?”
“鬼、鬼校,莫天王主演的那个,我太太是他的影迷。”
跟在左易身旁的李信然眼睛一亮,差点没吹一个口哨出来:“没想到富家太太也追星啊~”
左易的目光扫了过去,李信然顿时就蔫了:“呵呵,你知道,我女朋友也是他的影迷。”莫天王简直就是男人的公敌。
左易转过头来,继续对叶康平问道:“电影几点结束的?”
“八、八点半左右,我们直接从电影院开车过来的。”
“有票根吗?”
“咩、没有。”
再次变调的声音让左易的眉梢一挑:“你喉咙不舒服?”
“咳咳咳。”叶康平连咳了好几声,终于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声调,“我只是有些,受惊过度。”
左易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叶康平觉得自己的每一个毛孔好像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好在左易很快收回了视线:“还有其他人能证明你们去看了电影吗?”
叶康平想了想,道:“好像没有。”
左易扫了一眼刚才做的记录,微微抬眸瞥了一眼叶康平:“母亲的忌日去看电影,心情不错嘛。”
“因、因为……”叶康平的声音又要开始变调了。
“因为这天是我们的相遇纪念日。”一直缩在叶康平旁边的孙倩终于开口说道。
左易不置可否地合上了笔记本,准备去找下一个目标。叶康平夫妇见他走远了,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第二份口供来自于周阿姨。
周阿姨看上去很冷静,比起孙倩,她更像是处变不惊的贵族太太:“我一直在女儿家里,离开的时候大概是8点过几分,从我女儿住的地方到这里大概需要一个小时,我到的时候,孙夫人他们正在打电话报警。”
左易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根据资料显示,她已经49岁了,但依然能看出她年轻时候的风采。最让他在意的是,她太冷静了,即使是现在自己这样看着她,也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头。
“我听说今天是叶老夫人的忌日,你们应该呆在外面才对。”
周阿姨点了点头:“叶家确实有这个不成文的规定,但是我在叶家已经工作了25年,老爷的身体也大不如前,我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呆在家里,所以才回来看看。”
左易顿了顿,又问道:“有谁能证明你一直呆在你女儿家?”
“我女儿。”
“除了她以外呢?”
“没有了。”
左易合上笔记本:“谢谢你的配合。”
周阿姨看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继续去干自己的活了。
最后一个证人是王二狗。
“今天晚上7点到9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王二狗脸色微微发红,头发也有些凌乱,像是刚睡醒一样。他看着面前的警官,老老实实地答道:“我在房里睡觉。”
左易道:“为什么呆在叶家没有出去?”
“本来是要出去的,但是我今天有些发烧,我吃了一颗药打算睡一觉,等烧退了再出去,结果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还是你们来了我才醒的。”
左易看了一眼身旁的李信然,李信然点了点头。
左易又问:“那么有谁能证明你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王二狗憨厚地笑了两声:“警官,我又没有媳妇儿,我在自己房间睡觉能有谁证明啊。”
左易合上笔记本:“那就是没有了?”
“呃,没有。”
王二狗长得不算高,但是很结实,皮肤稍嫌黝黑,一咧嘴就能露出一口白牙。气质说得传统点叫质朴,说得时尚点叫二缺。
见对方一直看着自己,王二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对着左易笑了笑。
左易错开了他的目光:“你平时在叶家主要负责些什么?”
“我主要是负责花园,还有一些周阿姨干不了的体力活,也是我帮忙做。”
左易想了想,问道:“周阿姨是个怎样的人?”
“周阿姨啊,她在叶家呆了很多年了,十分能干。老爷和小姐平时的饮食起居都是她在负责,这些年来一直把叶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和死者的关系怎么样?”
王二狗道:“老爷十分信任她,她对老爷也很尊敬。”
“谢谢配合。”
问完了所有人的口供,左易站在一边盯着笔记本出神。
李信然确认完周阿姨女儿的口供,走到他身边道:“头儿,确认过了,周阿姨确实是八点左右离开的。”
左易换了个姿势靠在墙边,看了李信然一眼:“亲属的证词可信度不高。”
李信然点了点头:“那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发现?”左易笑了笑,“他们全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3月15日晚十点,左易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他翻看着案发那天录的口供,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被自己遗漏了的东西。
凶手在13号晚上悄无声息地杀害了叶洪生,还将叶蓁蓁推下了楼,没有惊动一个人,看来凶手知道那天叶家大宅里没人,才会选择在这天行凶。
这么看来,凶手应该和死者认识,甚至很熟,所以才会知道这个不成文的规矩。
叶康平夫妇,周阿姨,王二狗,还有秦空,他们都具备作案的条件,且都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不过动机是什么?
左易揉了揉太阳穴,端起桌上已经冷了的咖啡喝了一口。
“头儿,还不走啊?你不会今晚又想住在局里吧?”李信然已经换回便服,过来拿个车钥匙却看见左易还留在办公室里。
左易放下杯子,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先走吧,我马上走。”
李信然拿起钥匙往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他道:“头儿,凉了的咖啡伤胃。”
左易笑了一声,冲他摆了摆手,李信然风骚地给了他一个飞吻,便离开了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里又只剩下左易一人,他环视了一周,莫名觉得比刚才空旷了不少。
低头看了一眼摆了一桌子的各种资料,左易叹了一口气,倒掉了冷掉的咖啡,也拿起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夜晚的A市和白天看来就像是两个城市,在许多人已经入睡的时候,另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