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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局长通知部下速返原任,说是即将有重大军事行动。先生知道,部下是忠于党国、忠于先生的,决不能因私废公。部下保证,在此次重大军事行动未结束前,部下决不生事。部下将与他携手协助先生完成领袖交付的任务。但是,此次行动结束后,请先生不要插手,允许部下了结这段个人恩怨!”
胡宗南大为感动:“你和进荣都是难得的人才。我曾经尽力撮合,但这种事不能下命令,或者说要靠缘分,所以往往是‘骏马常驮痴汉走,巧妇常伴拙夫眠’。倩倩,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心情。”
“先生的好意部下早已心领,并且感激不尽!部下也知道这种事讲缘分,不能强求。但他不该欺骗我的感情!”
胡宗南琢磨了一下:“依我之见并非如此。我跟进荣谈过,他说对你并无承诺。”
“先生应该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到了何种程度!”
胡宗南笑了笑:“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决不能用‘好色’二字来解释。倩倩,你应该谅解进荣对你是‘欲得不可,欲拒不能’。你如此娇艳,真是我见犹怜,他面对你是很矛盾的呀!”
张倩被打动了,下意识地一抬脚,松开了油门,轿车猛地一减速,车身蠕动了一下,张倩说:“是——吗?”
胡宗南几乎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这若是司机不慎,他会大为光火,但现在他却暗暗高兴,因为他捕捉到了张倩内心感情的微妙变化,更有把握将她“说服”了。
其实办这件事胡宗南内心也很矛盾。他原希望秦进荣能与张倩结合,这对他的确更有利一些。但秦进荣已对他说明,他不能勉强。而且他认为张倩虽然在他的事业中也能起到一定作用,但毕竟是女人,又是搞特工的,作用不如秦进荣大,所以他迁就了秦进荣。
他原打算让秦进荣婚后出国,这样就避开了张倩,几年后再回国,张倩也必然与别人结了婚,不会再闹了。不料情况有了变化,他必须留下秦进荣。为了安抚,也因为“金口玉言”,他促成了秦进荣与李晚霞结婚。
对于必将面对张倩,他早有预料。在南京时他对秦进荣说过:“见了张倩,你要一如既往,其他的事我来摆平!”
那么,如何摆平张倩呢?胡宗南想好了一套说词。
胡宗南对张倩说:“进荣与李小姐过去的关系,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原来秦、李两家早已是通家之好。当年李家也住在杭州,与秦家是近邻。进荣与李小姐从小在一起长大。
“抗战爆发后,秦家迁重庆,李家迁成都。秦进荣在西南联大念书,李小姐在成都华西大学护校学习。本来两家已断了来往,事有凑巧,进荣来西安后不久,李小姐毕业被分配到西安中央医院工作。又因进荣负伤,两人才又见了面。
“那时我问过进荣,进荣回答得很平淡,我也没有在意。尔后他们俩偶有接触,我也以为只不过是答谢受伤期间护理之情。
“说起来这应该怪你:在那段期间,你始终跟他过不去!否则我想你们早就成为夫妇了——当然,我也并不怪你,因为归根结底,你是为了对党国事业负责嘛。
“你曾几次要我撮合你与进荣的婚事,我也多次跟进荣谈过。他说他对你也很矛盾,一方面他感到你的娇艳是极为难得的,但另一方面又对你过去的‘某些情况’不能释怀。我再三开导他,最后他对我说,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已经对你有了感情,可以考虑婚事了。但他写信回家征求父母意见,父母却不同意,要他回家去商量。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能答应你的婚事。
“他这次回家,就为商量此事的。不料他父母告诉他,早已与李家订了‘娃娃亲’,所以逼他与李小姐结婚。
“为这件事我曾去秦家与秦老先生面谈。秦老先生很固执,无法说服,而且你也知道我是很尊敬秦老先生的,所以我也只好促成……”
张倩静静地听着。她说:“进荣是有知识的人,怎么能听任父母摆布呢?”
胡宗南拍了一下巴掌:“正因为他是知识分子,才被拴牢了——在这方面我是有切身体会的。国人头脑中‘崇尚君父’思想根深蒂固,说是封建也罢,但几千年来孔孟之道主宰国人思想,成为衡量道德的标准,国家、社会才得以维系。知识分子就更讲究这些了。”
“先生说这些有何用处呢——他毕竟已经结了婚!”
胡宗南争辩:“怎么没有用——我也是结过婚的人,我现在又结婚了!”
原来早些时候胡宗南已与叶霞娣完婚。
张倩本想说:“你先前那小脚女人跟年轻漂亮的李晚霞不能相比!”话到嘴边她改了口,“进荣却没有先生的见识和决断……”
胡宗面又拍了一下巴掌:“哈!他比我可有决断得多哩——当初我在父母逼迫下结了婚,在家住了多半年才出来的,他可好,新婚不过三朝,就撇下妻子跟我回来了!”
“先生的意思是说……”
“什么我的意思——是进荣以‘军人不便携带家眷’为由,硬将李小姐留在老家了。他对我说,既然父母要这个儿媳,就让儿媳陪伴父母,替我尽孝吧!”
“啊……”
胡宗南又轻轻递过一句话去:“倩倩,事在人为啊!”
张倩知道胡宗南所谓的“事在人为”的意思是什么,这原本是她所不能接受的,然而胡宗南一句无心的话,却切中了她的要害,即是说秦进荣对她过去的“某些方面”不能释怀!
她想起有一次秦进荣曾以“我是男子汉”来表示对她“某些方面”的意见,所以她也就相信了胡宗南所言并不虚假。
男人是很自私的,他们可以婚前不负责任地与女人发生关系,婚后还可以有婚外情,女人都必须包容,但他们却决不能容忍妻子有外遇。如果讨了个不是处女的妻子,他们都会引为憾恨!失去贞操的女人惟一的出路便是嫁给再婚的男人,秦进荣因此才屡次回避她的结婚提议,这也是“顺理成章”的。
胡宗南进一步把话挑明了:“倩倩,我看你过去跟进荣相处得很好,很好,还可以继续嘛,你是聪明人,应该讲求实际呀。”
张倩没有作任何表示。
胡宗南更进一步诱导:“记得雨农在世时,一直是军统的副局长吧。可是他一直掌握军统大权,谁也不敢插手,谁也不敢不尊敬他。毛人凤倒是升正了,原军统却四分五裂。试问:名义有什么用?关键还在于有能力、手段!”
张倩一笑:“先生使部下顿开茅塞了!”
胡宗南虽劝说成功却不兔心虚:“倩倩,刚才的话不可告诉他人,否则我是概不认账的哟!”
“西北王也赖账吗?”
两人都大笑起来,虽然原因不同,却都笑得很开心。
张倩试探地问:“先生,此次南京之行,除了荣升之外,还有什么任务?”
“有——进攻延安!”
张倩惊得刹住了车:“先生!如此重大军事机密……”
胡宗南拍拍张倩握着方向盘的手:“对你,我还信不过吗?”他向前指了指,“开车吧。”
张倩并没有起动轿车:“请问先生,这一军机现在都有谁知道?”
“我你他……”
“这‘他’是谁?”
胡宗南一笑:“你紧张什么?难道你对‘他’又信不过了?”
张倩双手攥紧了方向盘:“不!请先生明示!”
“盛参谋长……”
张倩舒了一口气:“啊,原来是盛参座!”
“你是什么意思?”
张倩又起动了轿车:“先生什么时候向全体将领公布此一军事行动?”
胡宗南固执地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张倩很坦然地说:“先生,有迹象表明,毛局长对进荣仍旧持怀疑态度。所以部下以为进荣以不参与军机为好——免得担责任。”
“我希望这仅仅是出于爱护。”
“是的!”张倩回答得很肯定。
胡宗南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我不希望你们再有猜疑而给我添乱。至于向将领们传达,还要等两三天,因为这次的军事行动必须周密计划,制定作战方案。这样,我和盛参谋长得关起门来好好研究几天。初步方案制定好,再召开军事会议,征求诸将领意见,再修改作战方案。修改完毕,命盛参谋长送南京,经校长和参谋本部批准,才能付诸行动。”
“好,部下要求从现在起,保密工作就由部下负责。”
“可以。”胡宗南又补充了一句,“要跟刘处长多商量,因为他毕竟是情报处长嘛。”
“部下明白。”张倩看看胡宗南,“范秀珍又回来了,要回先生身边工作哩。”
胡宗南咂了咂嘴:“她不是回毛人凤身边了吗?”他见张倩抿嘴一笑,颇有点尴尬了,“啊,回来就回来吧。其实她在工作方面还是说得过去的。只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你告诉她要自爱。”
张倩明白胡宗南所指“现在情况不同”和“要自爱”指的是什么。
“先生放心,先生虎威所在,她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胡宗南一笑:“这样就好。”
当天晚上范秀珍来到秦进荣家。
“进荣,恭喜恭喜!新婚夫人什么时候来呀?什么时候补请喜酒啊?”
秦进荣看看对方,佯作颇为欣赏的态度说:“小范,几个月不见,变得丰满了啊!”
范秀珍娇笑道:“别损人,我是发胖了。你就直说我变蠢了不好吗?”
“啊不,苗条固然体形好看一点,但是女人骨瘦如柴并不好,像林黛玉似的烦人不够,有什么可爱的!”
范秀珍贴近身去:“到底是结了婚的人,实际多了。就拿张倩来说吧,虽有个漂亮脸蛋,苗条身材,可身上没肉,乳罩塞了棉花还垫不起胸脯来,一点都不性感。你说是不是?”她说着话便偎依过去,手臂搭在他的肩头上。
秦进荣十分厌恶这个女人了,但他当时并没有做出反应,稍后便借故去取结婚照片站了起来。
范秀珍翻着影集,一张张翻过去,速度极快,显然并没有仔细欣赏:“李小姐打扮起来,模样还可以。不怕你不高兴,缺点也是瘦了点。”她合上了影集,“听说新婚不过三朝就分开了,是不是某方面大失所望了?”
秦进荣已经注意到这个女人的态度有了很大变化,再不像过去那样伪装成淑女,表示出对他有所敬畏。态度的放肆,言谈的下流,都反映出她现在有所恃了。这样的女人一朝得志,那是很疯狂、凶恶的。
范秀珍无所顾忌地将秦进荣拽过去,勾着脖子浪声浪气地说:“进荣,我可不像张倩那样,一听说你跟别的女人结了婚就要跟你拼命。我倒认为这样更好一些,彼此在没有约束的情况下寻欢作乐,那是别有滋味的——正式夫妇是彼此在履行义务,毫无刺激;只有这种自由关系,才能达到高潮。进荣,放开一些,你想怎么做,我都奉陪,而且不要顾虑,我不会要求你对后果负责的。坦白说,现在我并不想嫁给你,也不想嫁给任何人。我还年轻,先自由几年再说吧。怎么样——有兴趣尝试一下吗?”
秦进荣又站了起来,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这种事男人是不会吃亏的。但我们毕竟是高等动物,总还有感情交流才能达到高潮吧,否则岂不成了禽兽,到了发情期就走到一块儿去交配吗?”
范秀珍哈哈大笑:“你这话不准确。所谓的‘灵肉一致’那是迂腐的欺人之谈,妓女和嫖客同样能够达到性高潮就是很好的说明。至于说到发情,人还不如动物。俗话说,‘畜类没羞没臊,却有时有够;人类有羞有臊,却没时没够’。这意思是说畜类要到发情期才走到一块,光天化日之下就可以交配;人虽遮遮掩掩,却不分季节,随时都可以性交。不信咱俩现在就可以试一试!”
秦进荣惊讶这个女人竟变得如此猖狂无耻了!但他同时也明白对方是在向他挑战。于是他很谨慎地应付着这个目前对他来说是最危险的敌人。“说得好!”他带点嘲讽地鼓了鼓掌,“到底不愧毛先生熏陶之功!”
范秀珍并不以为意:“是的,毛人凤奸污了我,但也使我大释大悟,人生几十年,前除年少后除老,能享乐的时间并不多,何必刻苦自己呢?但你不要介意我跟他或别的男人睡过觉,我只把他们看成一种性工具而已,对你,我是深有感情的,这一点大概你也不否认。”
“领教了。我想你今天来只不过在于宣讲,并非要想实施吧?”
“这倒无所谓。假如你需要精神准备,我可以耐心等待,并听候随时召唤。”
“好极了!我想除了宣讲你对性行为的高见之外,你另外还有所见教?”
“进荣,你变得聪明多了!”范秀珍以戏弄的口吻说,“你打算如何向张倩交代?”
“我并不欠她什么。”
“她跟你可是认真的。”
“指何而言?”
“你否认跟她上过床?”
秦进荣看了对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