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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爱的方式和以往不一样了,所以他一直没有察觉,不愿承认。
尽管他还不能填满全部的论证过程,但他有时间慢慢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抓住这个人,扒开来看个仔细,拆开来想个清楚。
尽管这很难,可能会难过他以前的所有尝试。但他不想再错过。
这是前所未有的挑战,他喜欢。
安迪的“补觉”计划也是被电话打断的。是凯文。
他简短地道了谢,又礼貌地问了问她的假期安排,并祝她假期愉快。
等安迪抓着头发回过神来,电话已经挂断了。
离开酒店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安迪嘱咐服务台十点钟叫醒凯文。以防万一,她还留下了自己的号码。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
已经中午了。既然睡不成了,安迪干脆爬起来,进行大扫除。
没想到,真要彻底起来,原来还有这么多地方需要清理。能洗的,全都洗了,挂了满满一阳台;能擦的,也全都过了水,连书脊都用吸尘器处理了一遍。
夜幕四合的时候,安迪托着痛不可挡的腰,审视着窗明几净,满意地笑了。
第二天是有外出任务的。
回到家里,洗了澡,安迪抱出了一条薄毯。她决定今晚就睡在沙发上,恶补一下丽莲推荐的电视剧。
一口气看完两眼冒字的帅哥,又是天色放亮了。安迪满意地睡在了一片零食碎屑上。梦里的她还在和帅哥斗智斗勇;最后,是她把帅哥从屠刀下救了出来;可当她决定走得无影无踪时,停住的地方竟然是那片似曾熟悉的海滩……
爬起来的时候又是过了中午。
今天放空。但通宵看电视的恶果必须承受。又是一场扫除。
洗过澡,边吹头发,安迪边盘算着晚饭。离上次吃饭已经快二十四个小时了。叫外卖好了。
对讲门铃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外卖!”
“你弄错了。”这也太智能了,想想就送过来了!
“没错。是送给安小姐的。” 安迪一愣,她听出来这是凯文。“你怎么来了?”
“还你钱啊。”凯文是指她给垫付的酒店押金。
“不用这么急吧?上班后再说。” 安迪还裹在浴巾里,她不想见他。
“已经来了,你还非让我再跑一趟?你……不方便啊?”凯文的声音里透着鬼鬼的笑意。
“那你等会儿,我这就下来。”再推托下去,他指不定还会说什么呢。
安迪手忙脚乱地换着衣服,刚要换鞋,门铃又响了,是房门。
透过门镜,她看到楼长朱阿姨站在门外。
打开门,除了朱阿姨胖胖的笑脸,她还看到了躲在门侧面,缩着肩膀,弓着腰,一脸张惶、唯唯喏喏的凯文。
灰太狼的羊
“你怎么上来了?” 安迪不禁板起了脸。
“我错了,以后再不喝多了。你别生气了,原谅我吧!”凯文说得可怜兮兮的,还求救似地看了看朱阿姨。
“行了行了,年轻人偶尔喝多一次,多大的事啊?至于把人家打出来吗?”看到安迪真的认识这个人,朱阿姨放心了,立马换上了长辈的口气。
“朱阿姨,他……”安迪指着凯文,她明白,凯文肯定又演戏了。
“好了,给阿姨个面子,人家大老远过来认错,别得理不让人。” 朱阿姨把凯文推进门,“两个人有话关上门好好说。小邵人实在,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不许再欺负人家了。”
“谢谢阿姨。”凯文一脸感恩戴德的表情,冲着朱阿姨点头哈腰。
“你呀!”朱阿姨用手指点了点安迪,又转向凯文,“有时间来阿姨家里坐,我就住在这楼下。”
“好,我一定去!”凯文从抱着的纸袋里翻出一条巧克力,蹲下身,塞在朱阿姨身边小女孩的手里。“小妹妹真乖,记得分两次吃,吃过要刷牙啊。”
小女孩看看朱阿姨,接下巧克力,抱着凯文的脸亲了一下。凯文一脸慈祥地摸了摸她的头。
“走啦。”朱阿姨满意地拉着孙女,下楼去了。
凯文用腿把门关上,伸直了腰,看着安迪得意洋洋地笑,透着一股子鸡犬终于登堂入室、得道升天的欢乐心境!
安迪气得以手抚额,“拜托你,能不能每次出场别那么有‘惊喜’?现在都祸害到我家里来了。最多明天,全小区都会知道你的‘悲惨经历’了。”
“这次真的不怪我。”凯文显得很委屈,“我老老实实等着,朱阿姨过来非要盘问我找谁,什么关系,为什么不上去。她主动要帮忙,我怎么好拒绝?”
“那你实话实说啊,干嘛糗我?”
“我好人做到底啊,老阿姨都喜欢这个桥段,更能有成就感嘛。再说,这不还省得你跑下去了。”
“你做好人,害我做恶人,让我以后怎么再见邻居?”
“你有多少机会见邻居?最多三天,就没人记得了。朱阿姨人不错,不会怎么样的。你再不给我拿拖鞋,我就这么进去了。”凯文倚在门上,又摆出了那副无赖相。
安迪插着腰瞪他,“还完钱就走人,换什么鞋!”
“我还没吃饭呢。要不,我去朱阿姨家吃?她家今天吃饺子,都包好了。我再给你带点儿回来?”
安迪知道他真的敢去,没办法,只好翻箱倒柜找出拖鞋给他。“你这魅力还真是‘上不封顶’!不知道她是哪只眼睛看出你实在的?!”
“她是用心看出来的。”凯文煞有介事地把纸袋塞给安迪,弯身换鞋。
袋子里有很多蔬菜。看来这些绿色令他的“实在”形象增分不少。
“拿厨房去吧,吃的在下面。”凯文站起身,在客厅里转悠着,四下打量。
“你别坐!” 安迪一声惊叫,吓得凯文跳了起来。
安迪把东西扔在厨房里,找了条床单铺在了布艺沙发上。
“干什么?”凯文撩起床单看了看,明白了,“我这衣服是新换的。”
他今天穿了件亮黄色的卫衫,里面是白色的深U领恤衫,灰色宽松条纹长裤,干净清爽。
“怎么说也是外面的衣服。” 安迪自己也不会不换衣服就坐沙发的。
“就你干净!要不我脱了。”凯文真的拉开了卫衫的拉链。
“随便,又不是没见过。谁怕谁啊?” 安迪也不示弱。
“报应啊……”凯文气馁了,他头向后仰,把手按在了眼睛上,“那天,是你帮我脱的?”
“你自己脱的,拦都拦不住。” 安迪揶揄地看着他笑,“回头,我把照片发给你,自己看。”
“你这么高尚的人,不会那么猥琐吧?”凯文真的有点拿不准。他不在乎照片什么的,关键是别做了失宜的举动,“我,没干什么别的吧?”
“除了丢人现眼,你要是还能干什么,我就真服你了。” 安迪又想起了他那个奇怪的笑容和喃喃的梦呓。
“没现别人眼里就成。让你揩点儿油我也忍了!”凯文歪了歪头。
“吃我的,喝我的,你还能再亏大点儿么?”安迪懒得理他,转身走向厨房,“你都买什么了?”
凯文起身跟了过来,“我对你的厨艺没抱太大希望。这些切一下就能吃,蔬菜总会炒吧?”
“白灼行吗?” 安迪实在心疼她刚刚擦干净的厨房。
凯文摇摇头,“你这个女人,除了拿来看,还会点什么?多少内外兼修一下啊。”
“用不着,自有‘送’来人。” 安迪反唇相讥。
“好,我来。”凯文自觉地套上了围裙。只可惜,他也不精于此道。
“你买得太多了,挑两样,剩下的你带走吧。”这些蔬菜足够安迪吃一个星期了。
凯文选了两种,“都是给你的,留着慢慢吃吧。那天受累了,给你补一补。”
“我半夜加班扛了四大袋面粉,就拿这个补?我又不是兔子!我要吃肉!”安迪伸手向袋子下面摸。
“没想到你还够彪悍!纯爷们儿也就这样了。”凯文认真地看着她,“可你也别虚报战功,是三袋面粉——我150斤。”
门铃又响了。
“是朱阿姨。” 安迪透过门镜,看到朱阿姨又笑吟吟地站在门外。
凯文踮着脚冲过来,把围裙套在安迪身上。他自己又跑回沙发边,拎起床单,示意安迪开门。
朱阿姨端着一盘饺子。
“朱阿姨,您太客气了。快请进。”凯文边叠床单,边冲过来,做势给朱阿姨拿拖鞋。
“不用,不用。”看到还要换鞋,朱阿姨停住了正要往里迈的腿,“不耽误你们做饭了。”
“这真是太麻烦您了。” 安迪是真的不好意思。
“没什么,俩人有商有量多好!”朱阿姨慈爱地拍了拍安迪的肩,看着一派和睦的景象,对自己的努力结果很是得意,“快忙去吧,我走了。”
“阿姨慢走。”凯文从门里挤出头,亲热地喊着。
“行了吧?帮你挽回形象了,顺便还饶了盘饺子。”关上门,凯文抓起饺子往嘴里塞,“我说朱阿姨是好人吧。”
“好人都让你说了。” 安迪把饺子盘推给凯文,自己也抓了一个,转身进了厨房。
“餐桌呢?”凯文端着菜,转悠着找不到放的地方。
“放茶几上。”安迪从厨房探出头,用菜铲指了一下。
凯文找来一次性桌布,垫在茶几上,摆好了菜。
他又从纸袋里摸出了一大瓶二锅头,“我不想装大尾巴狼,你喝不惯自己换别的吧。”
凯文买的都是京城特色的酱制品和小菜,的确适合喝白酒。
“挺好。”安迪转身进厨房,可她很少独自在家里喝酒,只好找来了两个喝水的玻璃杯,“用这个将就吧。”
“你可真是能将就。连个餐桌都没有。”凯文为两人斟上酒,坐到放在地上的坐垫上。
“吃饭,又能看电视,收拾起来又方便,挺好的。”安迪拿来了筷子和碗。
“你是不是从不在家招待朋友啊?”凯文查看着两只花纹、形状不一样的碗问。
“吃饭可以去饭店啊。干嘛非在家里?” 安迪也坐到了凯文对面的坐垫上。
的确,她从来只买两只一样的碗,除非打碎一只,否则不会再买。现在只剩这两只了。
“你那个医生也不请啊?”凯文没看她。
“你怎么知道的?” 安迪停住了伸向酒杯的手。
和医生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双方印象不错,也就顺理成章地开始了恋爱。这是继大楚之后,安迪交往的第二个男朋友。两人都不是对感情张扬的人,相处时间也不长,难为凯文这也打探得出来!
“想知道,就总有办法。”凯文向安迪眨了眨眼,笑着指指菜,“说好了,今天我们不拼酒,愿意喝就喝,别较劲。”
“好啊,从种子到粮食,再变成酒,也蛮不容易的。酒桌上的那种喝法真是对不起它们。”
两人碰了杯,但各自随意。
凯文喘了口大气,直直腰,“我坐沙发行不行?这样真的咽不下去。”
“随便,”安迪摆摆手,“是你不会坐,要这样。”
她伸直双腿,靠在沙发的转角里。看上去的确舒服多了。
“你干嘛不用餐桌?”凯文悄悄挪到了安迪旁边。
“房东没有配。我也不想添置放不到箱子里带走的东西。”安迪说得好似轻描淡写。
安迪的父母是大学教授和讲师,在她上初中的时候离了婚,后来各自再娶再嫁。在安迪自己的强烈要求下,从高中起她就上了寄宿学校。于是每年春节的时候,她会拎上自己的小包,笑嘻嘻地每家住上两、三天,送上礼物,扮演快乐天使。其余的时间,她大都是在学校。宿舍关门了,她就去外婆留给她的房子里小住。大一些了就去旅游,到处走。父母觉得感情上亏欠了她,就都比着从经济上补偿她,她也不拒绝,所以她从不缺钱。时间久了,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别扭了,习惯了。
工作以后,她就把那处位于黄金地段的大房子锁了起来,自己搬到离公司比较近的出租公寓里。交通方便只是借口,其实,她想逃离的是那个房子留给她的记忆。
小时候,父母总是在周末或节假日带她去探望外公外婆。外公和父亲会合力把原本置于墙边的花梨大方桌搬到客厅中央,母亲把准备好的胶板放到桌上盖住大理石的桌面。当外婆把做好的饭菜摆满桌子时,她便会坐在平时严肃得不得了的外公怀里,用手抓她最爱的,被外公拨去了刺的炸带鱼吃。而当她终于被允许自己拨刺的时候,那张大桌边上却只剩下她和外婆两个人了。那张大桌再也没有被搬到客厅中央了。
所以,在她的概念,餐桌应该是家人聚在一起的地方。孤身在外的十年里,她已经习惯自立,能够享受寂寞,却还是无法独自坐在餐桌边。
她受不了那种一盏灯,一张椅,一个人吃饭的感觉。
所以,在她自己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