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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我哥的,我们家也欠我哥的,可没想到,这个要还在你的身上。”凯文握住安迪的肩峰轻轻晃了晃,“你就真的那么相信我,对我有信心么?”
安迪的肩膀直且平,肩头圆润,看上去瘦但不孱弱。只有握在手心里才能发觉它的单薄。
“人,只相信自己是不够的。心是满的,有个坚持,有个念想,就不会觉得孤单。那你告诉我,”安迪抚上凯文的脸,“我应该相信你吗?”
凯文垂下眼睑,脸颊轻轻磨蹭在安迪的掌心里,想了想,“如果你三年前问我,我不会说出的答案是:不知道;但现在,我想,你能。我也许没法做到最好,可会尽全力。”
“三年改变了许多事,”安迪点点头,“接下去,可能是四年。还会发生很多事,改变很多事。只要我们都能问心无愧,也就不留遗憾了。”
“七年?!”凯文怔了怔,嘴角扯出了个无奈的苦笑,“话,真是不能乱讲的。这就是一语成谶么?我一直以为找到那份感情是最大的挑战,可原来,守住它才是最难的事。”
“也许守不是最好的办法,让它能够生长,鲜活,壮大,才是我们能做的呵护。我觉得奇哥在这方面就做得很好。” 安迪记得凯奇说过,他只选择最合适的,而不是最好的。虽然听上去现实得有些冷酷,但谁又能说这不是曾经沧海后的领悟和智慧呢。
“哥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人。”凯文看了看安迪,抬起头,目光越过了她的肩膀,“原来我是跟着他照样学样。考大学那年,老爸想让我也读港大,我不肯。哥挺我,陪我和老爸争,结果也被老爸骂。我气得摔门走了,可我听见哥说,有他一个就够了,他不想让我活得和他一样。我从没见过他那样对老爸说话,他说那话时的语气我到现在也忘不了——不是愤怒,也不是埋怨,只是不甘心。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人,只是发誓,绝不要像哥那样,活得那么累,那么辛苦,那么委屈。”
“奇哥一定经历了很多事,他是那种什么都压在心里的人。我很佩服他,但不羡慕。这不是一般的付出能做到的。”安迪轻轻偎进凯文的怀里,脑海中闪过的是凯奇疲惫的笑容和有些瘦弱却挺拔、坚定的背影。
“他为了家里放弃了很多,我想,可能还有感情。我见过那个姐姐,看得出哥很喜欢她,可最后还是拒绝了她。我问过他,但这些事他从不肯和我讲。”凯文摇了摇头。
“以前,我没见过,也不觉得会有这样的人。是奇哥让我相信了。现在的感情于他或许不是最瑰丽的,但却是最完满的。他经营,也滋养着这份感情,把日子过出了自己的滋味,艾蔻和孩子们是幸福的,他也是幸福的。也许,这就是‘稳稳的幸福’吧?”凯文的话虽让安迪有些吃惊,但隐隐地她也早有预感,“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兄长,可有时,又像是,父亲。所以是我自己愿意帮他的。我猜,你其实一直偷偷帮他做事、出主意吧?如果这次真能帮上忙,我会觉得很荣幸。”
“可你想过没有?”凯文推起安迪,看着她,“项目成功了,你只是应当应分,尽责而已;可如果失败了,公司受损失,我哥在公司的地位也会被危及,而你就是现成的罪魁祸首,众矢之的。真到那时,你该如何在我们家,在我父母面前自处?”
安迪被他说得一愣。
这个,她的确没想过。
稳稳的幸福 (2)
“项目成功与否,要努力,可也是因缘际会。就是你去,结果也不是十拿九稳。与其你做这个恶人,不如我来。只要你和奇哥知道我尽力了,尽心了,不埋怨我,我就无怨无悔。”安迪这才开始意识到,在家族企业里,利益背后的较量反而会更加直接,更加激烈,甚至更加残酷,不禁有些心虚,“真有这么严重么?”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打打预防针。我哥如果不相信你,就不会和你谈那些细节了。涉及生意上的决定,他比我理智得多。”凯文笑着拍了拍安迪的头,“就你那个‘无需扬鞭自奋蹄儿’的劲头,怕是拉都拉不住呢。我们都挺你!”
“那我就没什么可担心了。”安迪咬咬牙,“能成功,我就风风光光地进门,洗刷你以前对我的‘诬陷’;大不了,我就做个不被认可的儿媳妇,拐跑你家儿子,不进你家的门就是了。”
“啊?!这倒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凯文若有所思地点头,“我倒觉得是我拐跑了你家女儿!还跑得那么远,见不到,也够不着了。哎,早点安排我和你父母见面吧。越快越好!”
“急什么,不是过年的时候么?”安迪不解。
“多给我们一些熟悉的时间。这样,你不在的时候,我也可以去看看他们;他们有事,也可以找我了。”凯文说得很自然。
“家里的事我自己处理就行了。我不要你替我尽孝。”话虽如此,但安迪的心里还是狠狠地暖了一下。
“不是说好了不分彼此的么?做晚辈,照顾他们是应该的。这些我来安排,你乖乖配合就行了。”凯文用嘴唇碰了碰安迪的额头,又犹豫着看向她,“要不要我把辫子剪了再见他们?反正,公司开始以后也要剪的。”
“留起来花了好长时间吧?”安迪拨弄着他的辫子,笑了。她看出了凯文心中的不舍,“不用。我喜欢,还想多看几天呢。他们能接受你现在的样子,以后不就更没法批评了?”
“嗯嗯,我听你的!”凯文如释重负地点着头。
“这是什么声音?”安迪背对着海湾另一端广场,但隐隐听到隆隆声,想回头查看。
“猜!”凯文伸手盖上了她的眼,推她后退着走,停住,才放开手,扳转了她。
缤纷眩目的新年焰火从广场上争先恐后地腾空而起,正在肆意地挥洒,傲然地绽放。
尽管被蒙住眼睛的时候,安迪就大致猜到了,但她还是被深深震撼了。
记忆里,她有好多年没这么看过烟花了。
每年春节的燃放,只不过是应景而已。
她不知道,现在的烟花居然有这么多种,有这么美。
由于拉开了距离,相比广场,这里反而成了观赏烟花的最佳地点。
点点流星驰过,本是寂辽的天空便被妆点成了光与火的花园。
有茵茵的草地,盛开的鲜花,奔涌的川流,飞泻的瀑布……
“好漂亮啊!”安迪仰着头,看得有些忘情。
“可我想让你看的,是海。”凯文从身后弯臂抱住安迪,顿了顿,才轻声说。
安迪有些诧异,却还是压低视线,看向海湾。
墨蓝色的海面,在漫天花雨的映射下,曼妙地晕染、涌动着五彩缤纷,明灭着那本是炽烈的亮黄、银白、浓绿、深紫、明蓝、鲜红,幻化出比天空更璀璨,更梦幻、更沉着的颜色。
“我没能陪你看冬天的,灰色的海,所以,还给你一个彩色的海。”凯文的嘴唇贴在安迪的耳边,声音轻得像是梦呓,但清晰、坚定,“只有这个时候,海才是彩色的。我想陪你看,每年都看。”
也许是盯看太过用力,也许是海风太过凛冽,在视线从模糊到清亮的转变中,安迪感到脸上的湿凉。
她抱拢双臂,两手向后握住凯文的上臂,将他拉向自己。
她没见过海枯石烂的兑现,也没听过地老天荒的誓言,她只相信背后这一片坚实。
徘徊过多少街角,才确定了前行的方向。
错过了多少停站,才聚积了接近的勇敢。
是暗夜中的绽放引燃了绚烂的渴望。
回首时,能看到的投向她的目光;倾倒时,能抓住的伸向她的臂膀;软弱时,能感到的奔向她的力量……
这是她能用手触摸的幸福,能拥入怀中的温度。
烟花或许寂寞,烟花或许易冷,但如果没有这些灿若繁星的义无反顾,又要用什么来慰籍这清冷,填补这空寥,熔融这相望?
因为短暂,所以浪漫。
因为漫长,所以沉淀。
说永远太长,说不朽还太早。
与时间对峙,最无力的偏偏是语言。
“我们的幸福就真的那么远吗?”凯文的声音里有着一丝迷茫。
“只要有这片彩色的海,它就在。”安迪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身,定定地看向凯文,“看好它吧,别让我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家。”
深蓝的天空伫立在同样颜色的海水之上,仿若巨型的幕布,静静等待着开启。
一道摇曳的明亮悄悄撕开了那海天交接的混沌。
也许是积聚了太久,东方天际的深紫色开始快速地向上蔓延,而它的下部也开始渐渐变浅,于是,深蓝的海空间幻化出了迷人的渐变光环:深蓝,深紫,玫瑰紫,玫红,绯红,而那绯红中心的淡金色也越来越浓。
太阳就快升起来了。
仿佛一滴点入水中的重彩,那迷人的彩晕执着地逡染着,越来越大,微微地颤动着,已经可以感觉到在那金色中心的喷薄欲出的力量。
周遭都寂静下来,连晨起的鸟雀也悄然禁声。
冥冥中,一种几近虔诚的期待悄悄控制了一切。
终于,挣脱了最后羁绊的,那一轮灿烂的金色跃然而升。
暖暖的金黄色再次慷慨地笼罩了万物,包括车里相拥着依偎在一起的人。
那浮动的亮红为他们的脸涂抹上了奇异的光彩,平和而安详。
他们到底还是错过了新年的第一个日出。
但有阳光,这个世界就还会洋溢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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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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