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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月 25 日,国会通过了杜鲁门的内容丰富的《国家安全法》,这项法案 是杜鲁门在 2 月份送到国会的,它意味着华盛顿整个权力结构的巨大变化。
它主要的目的是要把武装力量统一在单一的国防部和单一的国防部长的领导
之下,这是杜鲁门上任以来一直之奋斗的一个目标。该法也建立了空军作为 一个独立的军种,并建立了新的国家安全委员会,还给了中央情报局以正式 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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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鲁门始终支持他那可爱的女儿玛格丽特实现她的雄心壮志,尽管他感 到在作为音乐会歌手进行专业性的首场演出前她仍需要更多的训练。她的姨
妈玛丽?简也支持她;杜鲁门的妈妈是最热心的,嘱咐她“竭尽全力去干”。 不过,贝丝却不愿意;姥姥华莱士也宣称、对一位女士来说舞台是没有生命 力的。
杜鲁门曾写信给他的母亲和妹妹说:“如果她想成为一名歌手,又有这 种天赋,并且愿意为达到她的目标而进行必要的艰苦努力,那么,我想我不
会反对。”在另一封信中他告诉她们:“她是一个好姑娘,我非常高兴她最 终没有变得像艾丽丝?罗斯福和威尔逊的那两个女儿那样。”在给玛格丽特
的信中,他写道:要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就要“工作、工作、再工作”,
“就像你爸爸所证明的那样”。 有一个时期她以玛格丽特?华莱士的名字来评论歌唱艺术,为的是不让
人感到是在利用父亲的地位。但杜鲁门的母亲却极不高兴,她无法理解用其 他人的姓氏来替换杜鲁门的姓氏的做法。
年初以来,玛格丽特一直住在俯瞰着纽约中央公园的一套小公寓房间 里,与她在堪萨斯市的教师托马斯?斯特里克勒夫人一起工作,后者是作为
她的陪伴人留住在这套房间中的。杜鲁门对于她不在身边深感不安。这就像 他母亲 2 月份跌倒后所造成的那种危险状况一样,使他有一种难以面对的空
虚感。在他紧张地全神贯注于自己的职责的时候,时间在流逝,生活却被忽 视。
对于他这样一个把一生中如此多的时间花费在军事和政治等男人占统治 地位的职业上的人来说,在所认识和与之共事的男人中,他没有什么亲密的
朋友,也没有真正的知心人,无论是现在还是童年时期都是如此。在他的生 活中,有 4 个女人是最重要的:贝丝、母亲、玛丽?简和玛格丽特,她们的
陪伴和支持是他最可宝贵、也最需要的。如今,她们中的两个、即母亲和玛 格丽特,似乎正在抛弃他。
“玛格丽特昨天去了纽约,给这儿留下了一所空房子。”1947 年 1 月他 写给母亲和妹妹的信中说,“不过,我想,离别的时刻必然会降临到每一个
人的头上??”
3 月初,她的首演在即,她接到了他的一封便笺: 这是一点儿钱,以便你去某些意想不到的城市买火车票用。
现在,不要害怕,你能唱好!如果有人说你不行我就要狠揍他
的脸。
1947 年 3 月 16 日,玛格丽特?杜鲁门作为福特汽车公司赞助的“星期 天晚间一小时”节目的特邀花腔女高音佳宾,与卡尔?克鲁格指挥的底特律
交响乐团合作,在底特律举行了她的广播首演。正如报纸所报道的那样,历
史上也许还从未有过任何一位声乐演员在首次出场时面临如此大的压力,面 对如此多的听众和如此多的评论。广播是由 ABC 电台向全国播发的,报道说 听众达
1500 万人,从而使之成为同类演出中广播听众人数最多的一次。《纽 约时报》评论说:“她不会不认识到,不仅是广大的听众,而且??每一个
歌唱家、每一个声乐教师和每一个走近收音机的声乐系学生都将对她的声音 和她的表演作出严格的评价。”此外,由一个交响乐团伴奏对她来说也是一 次新的经历。
根据原来的安排,这个节目应该在一个星期以前播出,但在最后一分钟 时她不得不放弃,因为她突然感到嗓子和胸痛,华莱士?格雷厄姆的诊断是 患了支气管肺炎。
广播播出的当天晚上,杜鲁门正在基韦斯特,他向国会发表了 3 月 12 日的演讲后仍在那里休养。他在收音机旁坐了半小时,等待着转播玛格丽特
演唱的节目来临。他后来说,这半个小时比他记忆中的任何半小时都要长。 她事后也曾写道:“他那十足的天真也许会帮我渡过难关。”她是历史上第
一位试图走上自己的专业生涯的总统千金。
我清楚地知道,父亲正盯在基韦斯特海军司令部的收音机旁; 母亲在白宫收听广播;奶奶正在格兰德维厄的病床旁收听;而华莱
士姥姥虽不太喜欢舞台,却也会在独立城边收听、边评论。我不能 让任何人感到失望。
她演唱了 3 首选曲,第一首是西班牙民歌“塞林特?林达”,接着是选 自菲利西安?大卫的《巴西的珍珠》中的一首咏叹调,最后是“夏日最后的
玫瑰”,这是根据她父亲的要求演唱的。
交响乐队获得的自发的掌声显示了其演出的成功,尽管《底特律时报》 说她唱得并不比一个具有真正天赋的学生更好,但评论总的来看是好的,她
后来承认,比她应该得到的还要好。《纽约时报》的音乐评论家诺埃尔?斯 特劳斯说她的声音使人很“感兴趣”,并且说,考虑到她所受到的压力,她
显示出了惊人的镇静和自控能力。她的短句唱得很讲究,整个乐章的连接也 很平稳。这位评论家的结束断语使她的父亲极为高兴:“自始至终,杜鲁门
小姐的演唱都具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挚所带来的魅力,以及一种处理上的自 然的清纯。”
在堪萨斯市老家,为了取悦于她的父亲,《明星报》赞扬了她的勇气, 并称演唱会是一次“极其令人愉快的”事情。白宫的电话总机室被赞扬的电
话所淹没,以至不得不暂时关闭。
杜鲁门对聚集在基韦斯特的记者们说,他认为她唱得“棒极了”,并且 在返回华盛顿后的几周里,显然没有任何事情比来访者提到他们在广播中听
到并欣赏玛格丽特的演唱更能使他高兴了。
另一次演出安排在 5 月份的匹兹堡,这次是一场完整的音乐会。杜鲁门 仅仅是想让玛格丽特获得成功,而决不想让她成为一名音乐会的主要女歌 手。
我希望自己能继续前进并平静地处理所有不顺心事,然而我做 不到,在人生中,你应该学会克服障碍而不发脾气。永远要善待那
些不能与你顶嘴的人。我不能忍受一个人为了使自己的自负得到满 足而对下属大声咆哮。
不过,匹兹堡的音乐会在最后时刻不得不延期,因为消息传来:杜鲁门 的母亲患了中风,生机无望。
杜鲁门立即从华盛顿乘机飞回。自母亲第一次跌倒并折断髋骨以来,这 是他第五次飞回家。罗斯、华莱士?格雷厄姆和整个总统随从班子都跟随着
他,并在米勒贝克饭店的第十一层建立了指挥部。母亲的病况似乎有些好转, 知道他在身边;他在米勒贝克饭店逗留了近两个星期,每天都从堪萨斯市驱
车前往格兰德维厄。天气很糟,不仅寒冷而且总下雨,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 觉。正如报纸所说,“全世界的眼睛”每天都在注视着院墙中的小黄房子。
杜鲁门就在客厅中的那张教会式的橡木桌旁工作(正是在那个时期,他签署 了援助希腊和土耳其的法案)。他告诉记者们:“她只要一醒过来,就想要
和我谈话。我要呆在那儿。”
不过,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吃惊的是,她后来竟然恢复过来,杜鲁门便返 回了华盛顿。此后,他几乎每天都给她打电话,并在 6 月中旬又回去了一次;
他也定期给玛丽?简写信,后者会把这些信大声地读给母亲听。他在信中总 是谈到政治,因为他知道她喜欢这样。他写道:“我已得出结论:塔夫脱不
好,哈特利更坏。”他也预先告诉她,他准备发表一个她不喜欢的演讲。这 是为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准备的。他说,他将引用亚伯拉罕?林肯的讲话。
6 月 29 日,在林肯纪念堂的台阶上,他向一万听众发表了这个演说,这 是林肯时代以来人们从华盛顿听到的有关民权问题最强有力的声明,也是迄
今为止一位总统向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发表的第一个演说。杜鲁门说,所有 的美国人都必须得到并保证享有充分的民权和自由,此时,全国有色人种协
进会的领袖沃尔特?怀特就站在他身边。
当我说所有的美国人时,我的意思是指一切美国人。 我国人民中的许多人仍在遭受着蔑视的侮辱、偏狭的威胁恐
吓、以及,我很遗憾地说,人身的威胁和暴徒们暴力的威胁。这些 邪恶植根于其中的成见和偏执依然存在。我们民族的道德心以及执
法机构尚不能保证每一个公民享有不受恐吓的充分自由。
我们不能等待下一个 10 年或下一代再来治愈这些邪恶。我们 现在就必须以前所未有的努力来医治它们。
他呼吁州和联邦采取行动来反对私刑和人头税,结束教育和雇工制度中 的不平等,结束以种族和肤色为基础的全部等级制度。一个来自密苏里西部
的人站在“伟大的解放者”的圣殿前讲出这样的话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沃尔 特?怀特边听边想到了林肯的葛底斯堡演说。他后来曾写道:“我并不认为
杜鲁门的演讲具有林肯演说中的那种文学色彩。不过,从某些方面看,它更 具勇气:它具体地谴责了以种族偏见为基础的邪恶??并呼吁立即对它们采 取行动。”
1946 年底,在怀特和其他人的敦促下,杜鲁门建立起了他自己的第一流 的民权委员会,通用电气公司的总裁查尔斯?威尔逊被任命为该委员会主席。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步骤,怀特相信,杜鲁门己将自己的政治命运押在了这
条战线上。怀特写道:“不论是来自南方还是来自北方的杜鲁门先生的政治 顾问们,几乎是毫无例外地确信,他授权调查民权这个爆炸性的问题简直就
是在进行政治自杀??杜鲁门先生则坚定地坚持这样做。”委员会的调查报 告到 10 月份才能准备好。
演讲完毕,杜鲁门回到座位上对怀特说:他所讲的“每一个字都是算数 的——我打算证明我说的话的确算数”。
对他的母亲,杜鲁门说,他宁愿没有被迫去发表这个演讲。“不过我相 信我所说的话,”他告诉她,“我希望我们能履行它。”
他向她描述了白宫“院子里草坪上”正在开放的鲜花。他想知道在那么 潮湿的天气里,维维安的孩子们能否收获干草作物。
他比往常更多地想到了过去的时光。7 月 26 日早晨,在给独立城的贝丝 写信时,他发现自己追忆起了哈里森叔叔和他们在高中的同班同学塔斯克?泰
勒,后者于毕业后淹死在密苏里河中。他告诉贝丝,7 月 26 日一直是密苏里 农民的“萝卜节”,即种萝卜的日子。1901 年是一个特别干旱的年份,那年
有一天,哈里森叔叔走进种子店,说他需要 6 蒲式耳的萝卜种子。别人问他 为什么需要这么多,哈里森叔叔说,他知道萝卜 90%是水分,如果他把整个
农场的地都种上萝卜,也许干旱就会停止了。
不过,他肯定不会沉缅于过去。“你知道,年龄不饶人。妈妈已经 94 岁半了,因为她从不生活在过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玛丽?简从格兰德维厄打来电话,说妈妈中风,可能 活不过今天了。杜鲁门命令把他的飞机备好,但事情耽搁了他。他要签署《国
家安全法》,还要在国会休会前提名詹姆斯?福雷斯特尔出任新的国防部长。 还有几个国会的文件也需要签署。在机场上,他推迟起飞,在飞机旁等了近
一个小时,直到法案送到。几分钟后,飞机离开了地面。
大约在俄亥俄的上空,他正在机舱中的吊床上打盹儿,梦见母亲走过来 说:“再见了,哈里。做个好孩子。”他后来写道:“当格雷厄姆大夫走进
我在《圣牛》号的舱房时,我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她是当天上午 11 时 30 分去世的。“啊,现在她不必再忍受任何痛苦了。” 杜鲁门说。在剩下的航程中,他坐在机舱的窗户旁,望着地面上纵横交错的
图景,一言不发。
马莎?埃伦?扬?杜鲁门生于 1852 年,当时米勒德?菲尔莫尔正任总统; 亚伯拉罕?林肯还是伊利诺伊州的一个巡回律师;她崇拜的罗伯特?李在西
点军校任督察官,负责监督来自北方和南方的年轻人的教育。她见过马拉火 车在圣菲铁路上往复行走。她经历过内战,从《第十一号令》中幸存下来,
经历过蝗灾、洪水、干旱、丈夫的失败和死亡、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