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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民族强烈地投票支持杜鲁门。人们发现,天主教选民绝大部分也支 持民主党。在波士顿和匹兹堡的一些主要的天主教选区中,杜鲁门的得票超
过了过去艾尔?史密斯和富兰克林?罗斯福的得票。
有报道说,杜威承认失败后,在总统套间的喧闹和激动气氛中,杜鲁门 曾说:“劳工干得好。”不过,这个国家的几个最大的工会确实在为他的竞
选努力挖掘选票,并提供了主要的财政支持,可约翰?L?刘易斯和阿万利?约 翰斯顿却在杜威的阵营中,而且在纽约、新泽西、宾夕法尼亚和密歇根的失
败也很难说是表明了劳工在选举日为他尽了力。
正如杜威所说,更重要的是农民的选票,而且正像杜鲁门的班子所预见 的那样,在这里,玉米价格的下跌起了重要的作用。1921 年,下跌的谷物价
格曾使服装用品店主杜鲁门破了产。如今,它们却帮助使总统杜鲁门留在了 白宫。在 8 个最大的玉米生产州中,他赢得了除 2 个以外的其他各州。
黑人对杜鲁门的支持是压倒性的。他获得了 2/3 以上的黑人选票,这个 百分比甚至高于富兰克林?罗斯福所历次得到的。在俄亥俄和伊利诺伊这样
一些关键的州中,可以说,黑人选民对于杜鲁门取胜比任何其他选民都更关 键。谈到杜鲁门的民权计划及其对此次选举的影响时,J?霍华德?麦格拉思
称它具有真正的政治家的风度,并且在政治上也很有帮助。“它使我们丧失 了 3 个南部州,但却使我们赢得了俄亥俄和伊利诺伊州,如果不是由于亨
利?华莱士,它将为我们赢得纽约州,而且,它也是赢得加利福尼亚州的一 个重要因素。”
世界不稳定的形势似乎也对杜鲁门的竞选运动有利,特别是当柏林空运 取得了毫不含糊的成功这一点变得日益明显的时候。几位杜鲁门的最尖锐的
批评者(沃尔特?李普曼也在其中)如今也勉强地承认,甚至那个“不合时 宜”的文森事件最终也被证明是杜鲁门在政治上的一个纯收入。杜威班子的
成员埃利奥特?贝尔在谈到俄国的威胁时说:“这只熊咬住了我们。”
此外,一批强有力的民主党候选人显然也是取胜的一个重要因素。在伊 利诺伊,最引人注目的是,杜鲁门的 3.1 万选民票微弱的但却是关键的优势,
与保罗?道格拉斯在其争取国会参议员的竞选中以及民主党州长候选人艾德 莱?E?史蒂文森所取得的巨大胜利形成了鲜明的对照。道格拉斯以 40 万张
选票的多数取胜,而史蒂文森更以令人惊叹的 57 万票的多数当选。
休伯特?汉弗莱在明尼苏达州赢得了参议院的竞选。戴着浣熊皮帽竞选 的埃斯蒂斯?凯弗维尔成了田纳西州、这个杜鲁门阵营中的另外的一个州的
新当选的国会参议员。民主党的州长候选人已在康涅狄格和马萨诸塞州获 胜。弗兰克?劳希则在俄亥俄以超过 20 万票的多数当选为州长。
关于共和党将获得压倒性胜利的预测被人们广泛地相信着,它把共和党 选民哄骗得进入了一种自鸣得意的错觉中。许多人争辩说,如果民意测验不
是那么一边倒和一致,那么,共和党就会做更大的努力,在选举日呆在家里 的共和党人就会更少,这样杜威就会取胜。但是,由分析家塞缪尔?卢贝尔
为《星期六晚邮报》领导的一项对此次竞选运动所作的研究显示出了完全相 反的结论。卢贝尔说,共和党在东部工业地区的胜利主要是由于原有的罗斯
福的选民们的冷漠的错误所致,他们认为杜鲁门没有机会取胜。“这些呆在 家里的民主党人远没有使杜威为这次选举付出代价,反而可能从几乎与 1936
年兰登遭受的同样的惨败中拯救了他。”
乔治?盖洛普、埃尔莫?罗珀以及其他公共舆论专家显然都目瞪口呆。 盖洛普说,他不知道这是这么回事。罗珀承认:“我不可能犯比这更大的错
误了。但究竟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后来的研究显示,民意测验直到 10 月中旬时都是合乎情理而精确的,正 是在此时,盖洛普完成了他的最后一次竞选调查,预测结果刚好在选举日之
前发表。错误也许不在于此次民意测验不完善,而是在它是两周前进行的, 已经过时了。显然,正是在这最后的两周中,群众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几乎在全国各地,似乎是大批的同意说杜威肯定会赢的人们,以及那些 毫无疑问会下注赌杜威获胜的人们,去到了投票站并投了杜鲁门的票。
《纽约时报》的威廉?劳伦斯报道说,在俄亥俄,“全州上下”没有一 个他与之谈过话的杜鲁门的选民指望杜鲁门会取胜。“然而,来自煤矿、面
粉厂和农场的大多数的这些‘小人物们’却暗暗地、坚定地下定决心,无论 如何要走出家门去投票支持他。”
偶然听到两个俄亥俄的农民开玩笑地谈到对一位投票支持杜威的邻居的 不满,他们说:“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支持再过 4 年的繁荣日子 吗?”
另一个人说:“我一直在读有关杜威那家伙的消息,我越读,他就越使 我想起一则那种尽力从我口袋里抠钱的狡猾的广告。现在,哈里?杜鲁门正
在到处竞选、喊叫,完全是在孤军奋战——我感到,他能够理解我所处的这 种困境。”
艾奥瓦州格思里县的一位农民告诉一位记者说,奇%^书*(网!&*收集整理整个夏季他都在谈论投 票支持杜威。“但是,当投票日来临时,我却不能这样做。我记起了??所
有得到的一切好处都是在民主党领导下实现的。”
伊利诺伊州迪凯特的弗雷达?库姆斯说,她投票支持杜鲁门是因为他是
“普通人的人”。 沃尔特?李普曼对全国各地他的大量读者解释了选举的这种结果,称之
为富兰克林?罗斯福在其死后的一次大捷。李普曼说,这次选举完全是新政 的另一次胜利。
这个看法是杜鲁门比较赞同的。在给温斯顿?丘吉尔发来的祝贺信的复 信中,杜鲁门写道:“当你读到这个国家的报纸时,你也许会感到似乎这里
发生了一次了不起的政治翻盘。其实它不是政治翻盘——它仅仅是过去 16 年来一直在实行的那些政策的继续,是人民想要的那些政策的继续。”
但是,对于《华盛顿邮报》的爱德华?福利亚德来说,正像对于大多数 亲眼目睹了这场竞选运动的其他人来说一样,造成这个结果的全部原因在于
哈里?杜鲁门本人的“勇敢战斗”以及他的自信和对选民们的信任。作为巡 回竞选家,这位总统“无疑是他那个时代的佼佼者”。
《华盛顿邮报》在其编辑部的文章中说,美国人性格中的某些东西回报
了一位斗士。“美国人民钦佩有勇气的人,即便他们并不赞同他。”德鲁?皮 尔逊写道,他在 11 月 2 日以前所写的文章中也像报界的几乎所有记者一样,
犯了明显的错误。极端保守的《纽约太阳报》承认:“人们必须向一位拒绝 屈服的挨了打的人脱帽致敬。”
理查德?斯特劳特在《新共和》杂志上把选举之夜描述为政治作家永生 难忘的一次经历:
作为预言家,我们个人已经蒙羞,但却仍有一种辉煌和奇妙的 感觉:美国人民不能由民意测验的结果来左右,他们清楚自己的想
法,并且选择了相当不可靠但却有勇气的人、杜鲁门来擎起他们的 旗帜。
这种感觉广泛蔓延,以致对民意测验的威信形成了如此沉重的打击,人 们开始怀疑它对这个国家是否有益。埃本?艾尔斯写道:“我似乎感到存在
着一种危险:如果民意测验结果继续保持正确的话,那么民意测验就可能达 到可以轻易控制一个选举的结果的程度。”
纽约时代公司总部进行了所有事后分析中最认真也最有趣的分析,来自 读者的电报充斥了该总部,电文大都写道:“哈,哈,哈!”总编辑亨利?卢
斯在给各部门首脑的一份秘密备忘录中说,《时代》和《生活》已引起了人 们的“一大堆怀疑”,编辑们“非常苦闷”。卢斯像其他人一样进行了自责。
他承认:“我本人对这次竞选运动的关注比以往我经历过的任何一次竞选都 要少。”记者和编辑们不仅被民意测验结果所哄骗、而且被两党的政治家们
所哄骗。卢斯说,每一个人都本该知道得更多,每一个人都本该更认真地对 待自己的工作,本该一直工作到最后——“就像哈里?杜鲁门所做的那样!”
卢斯认为,杜威失败的主要原因在于杜威本人。“他的个性在反对他。”
《时代》杂志的总编 T?S?马修斯认为,新闻界在选举问题上犯错误并 不是什么新鲜事。新闻界经常触摸不到大众的意愿。
我认为新闻界一直在装聪明(或者可以说是自作聪明?),这 种状况已远远超出了它实际具有的智力水平,而且一段时间以来它
没有因此而受到惩罚(马修斯写给卢斯的信中说)。现在看来,明 显的事实已显示(至少在有关的政治问题上),新闻界多年来都不 明白今天究竟是什么时代。
目前,最大的错误在于把杜鲁门看作是一个在政治上创造奇迹的人。“这 不是一种个人的奇迹——那可太容易了——而是一种不可置疑、不可忽视、
却被错误地报道了的全国的现象。”
然而,在《生活》杂志总编辑小约瑟夫?J?桑代克看来,问题主要是在 于偏见。他写道:“诚然,我们并不打算误导我们的读者。”
然而,我确实感到我们自己被自己的偏见所误导了。由于这种 偏见,使得我们没有作出足够的努力去报道我们不相信的另一方面
的情况。我们太愿意接受诸如奥马哈的空旷的礼堂这类图片的证 据,而忽略后来的听众了。我们太热衷于报道杜鲁门的失误,而忽
略对共和党的竞选运动不利的东西了,诸如:杜威空洞的演说、糟 糕的共和党的各类候选人、共和党赞同大企业的危险性。我本人对
这类事情曾有过许多担忧,但却认为反正选举结果已确定了,我们 可以以后再来训诫这些共和党人??
桑代克说,杜鲁门的胜利“主要是一项个人的胜利”。 而这一点,正如事情后来所证明的那样,是选举后出版的第一期《时代》
周刊的结论。该杂志在称赞作为政治家的杜鲁门时说:“他完全凭借自己而 取得了胜利。”他是美国政治中的“新冠军”,是“复苏了的民主党的绝对 首领”。
《生活》杂志在打头文章的标题中写道,“杜鲁门创造了一个政治奇迹”, 杜鲁门如今是“辉煌场面中的经久不衰的英雄”,是经历过一场竞选运动的
“一位最富有战斗精神的人”。 对于萨姆?雷伯恩和乔治?马歇尔这类坚定地忠实于杜鲁门的人来说,
对于那些一直与他在一起的疲惫的白宫班子成员们来说,关于杜鲁门为什么 会获胜这一点是根本不成其为问题的。他是通过作为他本人、从未忘记自己
是谁的这种方式,是通过以他自己的风格走到人民中间去的方式而获得这场 胜利的。
萨姆?雷伯恩说,哈里?杜鲁门获得了 90%的人的信任。马歇尔在 11 月 4 日写给杜鲁门的信中指出:“你已完成了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一场个人
的战斗。你所做的正是你曾告诉过我、而别人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
查利?罗斯写道:“我认为哈里?杜鲁门也成熟了,在精神方面成熟了。” 罗斯说,杜鲁门如此努力地竞选,是因为他真心地认为这个国家的基本幸福
正处于危急中。他想要世界和平,国家繁荣,他想使民主党真正地成为人民 的党。此外,罗斯写道,他竞选也有一个“纯粹的个人的”动机。“他曾被
人描写为小人、愚笨、无能,不适于担当总统的工作。他具有一种人类的欲 望,要证明他的诽谤者们错了。”
像其他人一样,克拉克?克利福德认为杜威的人工作做得很糟。“我认 为杜威的整个竞选运动就是一个错误??他们贪婪、愚蠢,并急于恢复权
力。”不过,这并不能解释杜鲁门的成功。克利福德也不认为杜鲁门的成功 是由于他身上具有不同寻常的政治敏锐性。
我不认为他获胜是由于他是一个老练的政客。他确是一个出色 的政治家??一个明智的政治家??但那并非他当选总统的理
由??他获胜的原因在于这个人身上的惊人的勇气——他拒绝泄 气,他要经受竞选运动考验的愿望、经受疲劳的考验的愿望,经过
每一步的战斗开辟出道路的愿望,获胜的愿望??
获胜的并非是作为政治家的哈里?杜鲁门,而是作为男子汉的 哈里?杜鲁门。
11 月 4 日,星期四,清晨,在圣路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