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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所罗门和哈里特?路易莎?扬的坟莹相毗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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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夏天农民们一直在说,战争果真能继续下去,小麦价格还将上升。 果不其然,8 月伊始,6 万名德军越过比利时边境到达列日。所有的报纸都登
满了战争新闻,诚如威拉?卡瑟后来在文章中写的那样,甚至“对性情沉静 的种麦子的人们来说,列日前的攻城大炮也构成一种威胁,这并非对他们的
安全和农作物而言,而是触动了他们舒适和固定了的思维方式。这些大炮具 有超人的力量,在后来的战争进程中屡屡制造不可预料的灾难??”9 月,
德军穿越比利时,直抵法国境内的马恩河,在那里遇到法国人英勇的抵抗。 所有这些都应引起哈里极大的兴趣,因为他有历史感,着迷于战争英雄,
而且还曾参加过国民警卫队。然而他的信里对战争只字未提,甚至他对父亲 之死的忧伤过去之后,也没涉及过国际方面的话题。根据他写给贝丝?华莱 士的信来看,从
1910 年他写给她的第一封信开始,所谈及的均是与他生活有 直接关系的事情。唯一的例外是 1912 年伍德罗?威尔逊当选为总统的总统大
选。威尔逊是自格罗弗?克利夫兰之后在总统竟选中获胜的第一个民主党人, 也是哈里心目中的伟人。即使欧洲事态的发展引起了他的关注,或者他感觉
到报纸标题与他的命运之间有某种联系的话,他也从未透露过,只是在两年 后他告诉贝丝他做了一个梦。他从法国上空的一架飞机上掉下来住进了医
院,因不能见到她而放声痛哭。
事实是,他有许多需要操心的事。他妹妹后来说,农场像一副重担压在 他身上,“他全身心都扑了进去”。1915 年 4 月他在信中对贝丝说:“到今
晚为止玉米基本种完了??我早上 6 点就下了地,晚 7 点才收工,整整干了 一天。我只能白天黑夜地干才能保证今年的收成。”他担心天气,担心债务,
还担心帮工不会像为他父亲那样替他干活。
他仍担任着公路监工的职务,直到 6 个月后一个对立派在独立城具政府 占了上风,他才被排挤掉。从 2 月到 8 月,他还当上了格兰德维厄的邮政局
长,但只是在名义上,因为他把工作交给了一位他认为比他更缺钱花的寡妇 助手。
虽父亲去世,他依旧每天伴着晨曦起床。他总说清晨是进行“敏锐思考” 的最好时光。那年他年届 30,在农场已呆了 8 年,度过了他一生 1/4 的年华。
他仍旧强烈地爱着家人,一如既往地决心赢得贝丝?华莱士,而且没失去幽 默感(他说贝丝必须再给他寄一张她的照片,以便他能楼上楼下各摆一张。
“每天都得跑上楼去看看你的模样实在太不方便了”)。然而他比从前更加 烦躁不安,他痛恨农场“发展缓慢”,尽管农产品价格已经提高。其实他已
步入生命的一个节骨眼上,一旦机会降临,他就有可能朝几个不同的方向发 展。
他和哈里森伯父跋涉到得克萨斯州,希冀引诱伯父做点土地投机生意, 然而这趟旅行同前几次一样一无所获。接着他又介入了俄克拉何马州的一座
锌矿,他对贝丝说:“找不出第二个像我这样一门心思想成功的人。”他幻 想他俩住在一幢理想的乡村房子里,这一想法令他无法忍受推迟他梦想的实
现。“后来我醒过来,看到我们的旧房子因年久失修而变得破烂不堪,因为 我必须偿付我没有能力偿付的债款利息,我的梦想就只得拖延下去。”
当外祖母遗嘱的官司终于在 6 年后了结时,哈里母亲的境遇与从前相比 并无明显改善。她是官司的赢家,保住了农庄,但农庄所能带给她的钱都花
在了诉讼费上。甚至在约翰?杜鲁门过世之前,她就不得不再次用土地作抵 押借了一笔款。为了付医生和葬礼的费用,哈里被迫把他不久才搞到的几头
苏格兰牛卖掉。他妈妈和哈里森伯父为了他的锌矿生意先预支了他一笔钱, 这使维维安大为恼火,维维安认为哈里得到的已经够多,应该把精力放在农 场上。
后来证明维维安是对的。锌矿是哈里的经历中第一次出于自己之手的惨 败。
锌矿坐落在俄克拉何马东北角一个叫康默斯的地方,离密苏里铁路线不 远,距格兰德维厄 192 英里。倘天气晴朗,通往那里的道路是可行的,据哈
里声称,只要他的斯塔福德车胎不爆裂并顺利越过 4 个河边低地,7 个小时 他就能到达康默斯。一般情况下他则乘火车去。
“这儿简直是个鬼地方,”1916 年年初他在从康默斯发出的一封信中写 道,“只要一下雨,水就有 6 英寸深,所有的东西都被淹没。可不下雨的天
气到处又都是尘土,其厚度不亚于雨水。”他想家、孤独,但期待着尽快在 投机中“发一笔”。他发誓总有一大他也能拥有一部“利剑”牌轿车。
在他失败之前他对贝丝说:“如果我不试一次一夜成个暴发户,这辈子 我也不会真正感到愉快。”
哈里为这笔生意投入了几干美元,他与另外两个共济会兄弟合伙,一个 叫汤姆斯?休斯,是格兰德维厄的一个农民;另一个是堪萨斯城的推销员,
叫杰里?卡伯特森,两人关于锌矿的知识和哈里比是半斤八两。他们自封为 T—H—C 矿产公司,在康默斯买下了一座叫尤里卡的锌矿。前届矿主在地面
上撇下了许多废矿石,他们 3 人希冀用这些矿石补偿他们创办公司的费用。 创业伊始问题便接踵而至。他们雇的工头后来被发现是个骗子;一个竞争对
手切断了加工矿石所需的水源;设备亦出了故障。同时哈里还得一周两次地 穿梭于锌矿和格兰德维厄之间,力图兼顾两头的工作。
杰里?卡伯特森对锌矿的日常业务不感兴趣,汤姆?休斯则在听说他在 格兰德维厄的谷仓遭雷击被烧成灰烬后,把工作交给了哈里一走了之。哈里
一忽儿踌躇满志,一忽儿消沉悒郁,情绪摇摆不定。他后来在得志的时候曾 说,那是一次昂贵的大手大脚的教育。出于无奈,哈里兼机械师、工头、夜
间值班员于一身,还是个处理各种琐事的“勤杂官”。他从未像那段时期那 样玩命和操心。然而他拒绝认输。“我不可能永远走背字。”他不无凄凉地
在信中对贝丝说。家里的事他让玛丽?简负责,但帮工们不愿听命于一个女 人的支使。当两名帮工辞去后,哈里不得不乘上下班列车往家赶。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钱付诸东流。1916 年 5 月 19 日,在格兰德维厄度 过了难熬的一天后,哈里感到格外顾影自怜,于是提笔给贝丝写了一封她过
去从未见过的信。他开始认为她身上有遗传的失败习性:
锌矿生意落空了,我彻底赔了本。若不是哈里森伯父病了,我星期二晚上本应 再往那儿跑一趟的。我想我不会从此次挫败中很快复原的。我的牲畜没有赔进去,
那是因为我得把它们还给我妈妈。看来我要沦落为那些不会签支票的人的行列了。 赚钱实在艰难,但又不得不为之。我们杜家人没一个有挣钱的本事,我也不例外。
我将尽力使农庄维持原状,所以只得留下来。我的资金全折腾光了??也许你 把我一脚蹬掉,找一个理智和能力都比我这个易受命运摆布的人强的人会更好些。
但在他睡了一场好久没有睡过的好觉后,他又信心十足地对贝丝说,他 还像从前似的怀抱希望。他还能“继续做生意,因为哈里?社鲁门还有潜力”。
在贝尔顿银行做事的弗兰克?市莱尔告诉哈里,与卡伯特森合作实在是失策, 尔后便贷给他一笔款,为哈里解了燃眉之急。哈里问贝丝是否愿意成为他们
的同伙,一起经营锌矿。
哈里在 7 月从康默斯发出的一封信中写道:“此地在树荫下也永远是华 氏 110 度。蚊子也特活跃,每天晚上飞个不停。白天还到处是苍蝇。”当年
夏天正是凡尔登和索姆战役的时候。
“衷心地祝我赢吧,”哈里对贝丝说,“不断地祝我走运,因为锌矿生 意就是我的一切。”他 8 月又对贝丝说。
他想买一枚订婚戒指,但又觉得必须搁一搁,因为用借的钱买戒指不吉 利。他的运气、他俩的运气以及命运的意志在他心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
他谈到打算在康默斯设立个福特汽车公司代理商,认为那肯定是一条致富之 路。
1916 年 9 月锌矿关闭。11 月时,哈里在堪萨斯城的一间办公室里做起了 买卖石油租约的生意。尽管弗兰克?布莱尔警告过他不要与杰里?卡伯特森
合作,而且他自己在康默斯也肯定对杰里有所了解,这次他还是与他联起了 手。不过此次他就像约翰?杜兽门那样,想抓住主要时机。这桩新生意的第
3 个合伙人大卫?摩根后来说,吸引哈里的实际是生意中的赌博因素,即“冒 险”性。摩根是俄克拉何马州的一个律师和石油生意人,他对自己做的事情
很熟悉,这一点哈里很赏识。
哈里投进了 5000 美元,共是 5 张 1000 块 1 张的 10 个月到期支付的票子,
根据合同,这笔资金还须“由上述哈里?s?社鲁门的母亲、马莎?E?杜鲁 门签字”。他妈妈敦促他要时常想着外祖父,而不是他自己的父亲。她说据
她所知外祖父扬 3 次受挫,但“每次他都又东山再起”。外祖父扬是家庭成 功的象征,他赤手打天下,是个从不向命运低头的硬汉子,因而是获取勇气 的榜样。
他们的实体取名摩根炼油公司,摩根任总裁。卡伯特森负责销售和公关。 哈里是司库,所以名字印在了公司的新信笺上。但一位叫布莱斯福特的簿记
员后来说哈里真正的特长是与人打交道。“哈里身边永远围着一群人。推销 员、租借人、租借主、搞商情的,等等。摩根有他的责任,故而把与人打交
道的负担卸给了社鲁门先生。”
虽然哈里似乎在推销方面没有成绩,他却各种行当都拿得起来。他对买 了这家公司股票的贝丝说:“如果这桩买卖吹了,我就得倒大霉。”
哈里也许并没预感到美国会卷入欧洲的大战,而卡伯特森却指望着美国 参战而发财。由他撰写的一则报纸广告说:“倘若我国不幸被迫参战,对汽
油和各种原油产品的需求肯定会供不应求,价格将上升到难以想象的程 度???
摩根确信,财富就埋藏在堪萨斯、俄克拉何马和得克萨斯的农田下面。 公司在这 3 个州及路易斯安那州租出了几千英亩地。但 1917 年 4 月,伍德
罗?威尔逊呼吁国会宣布参战,而战争非但没给摩根炼油公司带来横财,反 倒促使其倒闭。没有人力开采石油,投资者不翼而飞,公司只得关门大吉。
只是后来才发现,他们在堪萨斯东南部租出去的一个开采点蕴藏着一部分著 名的梯特尔石油层,倘若他们再挖得深一点儿,公司及其合伙人就能赚取几
百万。 贝丝同其他投资这家公司的人一样,所投的钱全部赔光,哈里似乎打了
个平手。他在锌矿上总共赔了多少无法确定。最初他说 1。1 万美元,后来又 说 7500 元。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笔不少的数目,而且是借款。如果他在他父亲
的债务中承担的数目是 1。2 万美元——这是他一次私下里对贝丝透露的—— 那么他后来所欠债款的总数大概达到了 2。3 万元。1917
年马蒂以农庄作抵押 筹措了 2。5 万美元看来并非是偶然的了。
哈里对他的失败颇觉沮丧,有时甚至非常低沉,但他最看重的还是农庄 和抵押,因为它们意味着安全感。遇上好年头,他家可以净赚约 4000 美元,
而当时普遍的工人家庭只能挣 1000 元。特别好的年头甚至可以挣 7000 元, 杜鲁门家显然碰到过几次这样的丰年。
此外,农场当时己完全属于杜鲁门家,哈里森伯父 1916 年夏天去世,将 他那部分所有权留给了马蒂和孩子们。单从金钱价值的角度讲,他们坐享的
便是一笔财富。1916 年小麦价格又达新记录,卖到每蒲式耳 1。65 美元。杰 克逊县的优质土地 1917 年每英亩的售价是 200
美元。哈里家的农场至少值
10 万美元,但完全可能卖出两倍于此的价钱。马蒂根本没有卖它的打算,即 使遇到麻烦它也没易过主,而且还经营得不坏,这正如邻居们所说的,原因
是杜鲁门家是出色的农民。
同别人一样十分了解哈里的埃塞尔?诺兰说,她一直就断定哈里不会一 辈子当农民。对此哈里心里也清楚。然而他在农场一干就是 10 年,承担的事
情比他应该做的还要多。他在俄克拉何马的康默斯还发现,若让他在务农和 采锌矿之间做出抉择,他宁愿选择前者。
后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