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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叫雅各布森的犹太人经营小卖部,这人特棒。”哈里告诉贝丝,好像这 就是他能赚取利润的全部理由。不过具体的事情的确由雅各布森管,这一点
哈里总是很痛快地就承认。
他俩成了铁哥儿们。雅各布森回忆说:“每天哈里都给他的女友贝丝?华 莱士写封信,我也给我的心上人布卢玛?罗森鲍姆写一封??然后我进城(去
进货)时,我就把两封信发出去”。哈里把他那辆斯塔福德弄到了营地,拆 卸一番改装成一辆小卡车。这辆红艳艳的小车穿梭往来,通常由杜鲁门驾驶,
雅各布森坐在他身边,车后扬起滚滚尘土,很快就成了军营的一大景观。
为了资助小卖部,团里每一个人都交纳 2 美元,于是顷刻间就筹集到2200 美元的资金。杜鲁门和雅各布森的生意“规模可观,发展迅猛”,一天能赚
500 至 900 美元。不久又增添了一个理发馆和一个裁缝店。在 6 个月的时间 里生意大获成功,小卖部上交了 1
万元红利,遂使杜鲁门和雅各布森大名远 扬,他俩也认为他们简直是天衣无缝的生意搭档。有的军官开始拿哈里开玩
笑,称他为“走运的犹太佬”,还给他杜撰了个犹太名字“杜鲁门海默”。
“我应该为我具有犹太人的本事而骄傲”。哈里说。 他的一个隐优是,他可能因达不到一名军官的标准而被淘汰以至丢脸。
此时人人都在传说不久就要开拔去法国。在新的一次体检中,医生因他的视 力两次没有让他通过,哈里就动用他三寸不烂之舌,直到把医生说得动了侧
隐之心为止。他对贝丝说:“在特殊情况下,我的口才总能派上用场。”不 过他这次堪称侥幸。
哈里万分思念贝丝。“雅各布森说若能让他回 12 大街度一晚上,他宁可 在禁闭室里关 30 天。我要是能见你 30 分钟,蹲上 40
天也无所谓。”不久他 乘飞机回到独立城与贝丝在一起度过了一个多小时,返回营地后他写道:“直
到分手时我才意识到我爱你爱得简直要发疯。”他这一时期的信里没再流露 他过去因对自己的前程把握不定而产生的痛苦。那种因所谓的杜家人总走背
运而引发的自我怀疑和怜悯已销声匿迹。他身体状况极佳,只是闹了一次他 措辞谨慎地称之为“消化不良”的疾病,但当一个年轻的天主教牧师 L?柯
蒂斯?蒂尔南拿着一瓶威士忌为他“解救”时,他的消化不良迅即就消失了。 哈里有六七个哥儿们,其中包括雅各布森中士和蒂尔南牧师。其他几位
都是共事的军官,有 3 位来自独立城,他们是埃德加?欣德、斯潘塞?索尔 兹伯里和罗杰?塞门。另一位是堪萨斯城政治家 T?J?彭德格斯特的外甥詹
姆斯?M?彭德格斯特。彭德格斯特中尉手下的 3 名士兵被他们发现的一颗储 备炸弹炸死,于是成立了一个调查小组对彭德格斯特进行调查,杜鲁门中尉
是调查小组成员,他尽最大努力保护彭德格斯特,结果他被判定无罪。
哈里还劝说他的两名上级军官卡尔?D?克莱姆上校和罗伯特?M?丹福 德中校加入了共济会,他觉得这也大大扩大了他的影响。克莱姆和丹福德都 是西点军校
1905 级毕业生,哈里若上了西点正好和他们一个年级。克菜姆是 堪萨斯城人,办事效率高,却不苟言笑,同哈里一样,官阶也是众人选的。
此人过于严厉,是个“普鲁士式”的长官,后来给哈里和其他人造成很大的 痛苦。哈里后来承认:“我们选了克莱姆,后来就后悔了。”
丹福德则正好相反,他具备哈里最崇拜并希望在自己身上培养的一名军 官所应有的一切素质。他说出的话句句在行(他参予了火炮手册的编写),
虽然也很严格,但同时也会以慈祥和理解的方法对待手下人。哈里尽管在丹 福德手下时间不长,仅限于训练期间,但他永远也没有忘记此人以及他所树
立的榜样。“我在火炮学校和团部学校学了 6 个月,但他在 1 个半月里教给 我的管教士兵和火炮的基础知识比那 6 个月还要多。”其他教官似乎决意要
把火炮中的数学知识讲得模糊隐晦,而曾在耶鲁教过军事学的丹福德却强 调,最重要的一点是使射弹击中目标。丹福德是为数不多几个戴眼镜的军官
之一,这或许是哈里佩服他的另一层原由。
然而哈里最知己的朋友是特德?马克斯中尉,他是英国人,与其他几个 密苏里人完全不同。他长着一张愉快开阔的脸,扇风耳,天生一副军人风度。
马克斯入伍前在堪萨斯做裁缝,他裁做的漂亮的定制西服一套卖 75 美元。他 生在利物浦,16 岁离家出走,到美国前在英国皇家特种部队干过 3 年。他和
哈里第一次相遇是 10 年前的 1906 年,当时马克斯走进一间办公室报名参加 国民警卫队,坐在办公桌后面办公的是一位戴着眼镜叫杜鲁门的年轻下士。
哈里问他到这个国家多久了,马克斯说 6 个月,哈里接着说:“来此时间不 长就能讲这么好的英语,实在不简单。”听了他的话马克斯暗想,他到底来
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一次适逢多尼潘营地最寒冷的一天,马克斯、杜鲁门和另外一个中尉纽 厄尔?佩特森前往卢西恩?D?贝里上将处参加提升考核。贝里严于军纪,是
位性格强悍的老将军。他蓄着小胡子,颇似弗雷德里克?雷明顿画中的人物, 以乐于抨击国民警卫队的军官著称。在他看来,警卫队的军官与“政客”不
相上下,不值得提拔和尊敬。一次,也曾当过警卫队军官、统管社鲁门的上 尉呈交了一份工作效率报告,对杜鲁门大加赞扬并推荐提升他,贝里把报告
打了回去,上面附的批言是:“没有这么好的人。”
3 个中尉在贝里办公室外等着一个个被叫,气温接近零度,冷彻骨髓。 佩特森第 1 个被叫进去,马克斯和杜鲁门又站着等了 1 个半小时。轮到哈里
时,将军和 3 名上校对他足足“考问”了 1 个小时,贝里的声音响亮粗暴, 哈里什么也没记住。他答得对贝里就愈发气恼,若答不出来贝里就傲然在屋
里踱来踱去,揪着胡子嚷道:“你难道答不出来么?”要么就是“让你做指 挥官将给美国带来灾难!”
哈里满脸通红气愤填膺地走出来,觉得考得糟糕透顶。接着由于已接近 中饭时间,马克斯只考了 30 分钟。结果 3 名中尉都通过了考试,尽管几个月
后哈里才得知他的擢升。上级只是通知他,他和佩特森将和另外精选出来的
8 名军官及 100 名士兵先行出国,赴法国接受进一步训练,哈里明白这是对
他极大的表扬。
“我想你这辈子要跟我的傲气打交道了。”哈里在信中对贝丝说,“玛 丽觉得我傲气十足,尽管我从不这么认为。”
开拔前夕,哈里不知怎样处理他的汽车,于是把它卖了 200 美元。
1918 年 3 月 19 日之夜,他乘军用列车“终于开拔了”,一路颠簸剧烈, 他几乎无法完成写给贝丝的信。“要是在去大洋彼岸之前能见上你、妈妈和
玛丽一面,让我做什么我都情愿。”他写道,“??你给我写信时可以写到 新泽西州悔里特营地 129 远征军 35 师分遣队,我可能就能收到。”火车在堪
萨斯城调车场做短暂停留时,哈里立即跳下火车,摸黑沿着铁轨寻找电话。 一个工棚里的扳道工对他说你可以随便打。哈里许久以后记得那位工友说:
“电话就属于你了,如要是凌晨 4 点钟还没撕毁婚约,她就是真爱你。” 上船之前在纽约暂休期间,哈里和 4 名军官住进了百老汇大街上的麦卡
尔平饭店,并利用他们有限的时间把“纽约逛了个够”。他们在冬花园看了 场轻歌舞剧,欣赏了百老汇的夜景,翌日还逛了第 5 大街。他们乘高速电梯
上到世界最高的摩天大厦、58 层的伍尔沃思大厦的顶层。此外他们还跨过布 鲁克林大桥,在一家中国餐馆饱餐一顿,哈里本指望纽约将令他叹为观止,
结果发现对纽约的描绘不免过多溢美之辞。冬花园的演出是一大败笔。闻名 遐迩的百老汇灯光在哈里眼中与堪萨斯城口大街的景致大同小异。堪萨斯城
的米尔巴赫饭店一点儿不比麦卡尔平饭店逊色。他在写给贝丝的信中称纽约 为“犹太城”,给诺兰姐妹的信中解释说,除了成千上万的“有以色列血统
的人”外,纽约还有数不尽的“意大利人”。至于漂亮姑娘,纽约与堪萨斯 城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唯一令人满意的是伍尔沃思大厦。顶端的景色让你感到 50 美分花得值 得。
在麦迪逊大街购物时,哈里深为配镜师的爱国热情所感动,两副铝边眼 镜他只收了哈里 17。50 美元,这比他在家乡买要便宜得多。以防万一起见,
哈里为法国之行随身备了 6 副夹鼻眼镜。
“我想他戴眼镜的矫正视力是 20—20,如果摘下眼镜,20 英尺以外他连 他弟弟都认不出来。”一位叫哈里?沃恩的军官后来回忆说。他和哈里在多
尼潘驻地就成为了朋友。“所以他总是随身带好几副眼镜以防万一??眼镜 一没他就束手无策了,别人还告诉他打仗时不能戴普通的架在耳朵上的眼
镜,因为那会影响你戴防毒面具。耳朵两边会露出空隙,毒气就会钻进去。 所以我记得他说他带了??四五副根据他的镜片配制的夹鼻镜。”
1918 年 3 月 29 日是耶稣受难日,当天夜晚,一艘被没收来的德国豪华 巨轮“乔治?华盛顿”号载着 7000
名士兵启航了,当时距总统宣战的日期已 近一年。哈里回忆说:“我们立在船上看着纽约市的轮廓渐渐退去,心想这
一去不知将成为英雄抑或死鬼。”他和佩特森中尉扶着甲板栏杆聊了一阵儿 德国的潜艇和“许多将要发生的事”。然后他们下到舱里,据哈里回忆,那
天晚上是在玩扑克中消磨过去的。
横跨大洋的整个行程天气一直十分晴朗,是潜艇攻击的最佳气候。巨轮 是护航队的一部分,接近潜艇攻击区时就采用之字形航线。每天都要在甲板
上做无数次操作救生艇训练,随时都需穿着救生衣。晚上甲板上禁止吸烟, 船上一片漆黑。空间小得可怜,6 名军官挤在一个船舱里。哈里既不会游泳
也从未见过海洋,久而久之,他纳闷有些人为何愿意当海员。他极度思念家
乡。他留意到随着晴天阴天的变化,海水忽儿呈蓝色,忽儿呈铅色。目力所 见的唯一景观就是日出和日落,而海上日落与哈里家乡的日落相比实在是相 形见绌。
2
“乔治?华盛顿”号于 4 月 13 日清晨驶入拥挤的布雷斯特港。当日和煦 温暖,杜鲁门中尉觉得那座小城“棒极了”。此处并非巴黎,但若巴黎比这
座城更热闹更大,那实在是个“好去处”。乐队奏起了音乐,海岸上满是欢 迎的人群,几千人一边欢呼着一边挥动着旗子。
此时美国远征军在法国的人数已达近 100 万,这一数字在几年前是不可 想象的。头年夏天的 7 月 4 号,美国第一批步兵部队在巴黎阅兵时,全法国 才有
1。4 万名美国士兵。此刻从“乔治?华盛顿”的舷梯上走下来的 7000 名美国步兵只是每月抵达法国士兵中的一小部分。仅当时的 4 月份就来了 12
万人。不久每个月部将来 25 万人,最终美国部队在法国的总人数竟达到 200 万。
离布雷斯特港 400 英里,在东北部的比利时边界地区,历史上一场最残 酷的战斗正在进行。陆军元帅埃里克?冯?鲁登道夫在阿尔芒蒂耶尔附近的
利斯河对部署在那一带的协约国军战线发起一场大规模的正面进攻。俄国由 于沙皇政权的倒台而于前一年的 12 月退出了战争,这使德国人达到了从一开
始他们就期望的将兵力集中在一条战线上的目的,因此他们把赌注全部压在 了这次进攻上。死伤人数令人发指。4 月 12 日,即哈里抵达法国的前一天,
英国指挥官道格拉斯?黑格将军发布了他那道驰名的命令:“我们每一个人 都坚信我们为正义而战,我们必须背水一战,一直拼到底。”利斯战役持续 了 3
周,最后挡住了鲁登道夫的进攻。温斯顿?丘吉尔认为这是西部战线乃 至整个战争的决定性战役。然而对杜鲁门中尉以及数千名随他一齐抵达法国
的士兵来说,当时尚未预见到这场战役的严重性。他们在登岸后几天甚至几 个月之内所目睹的是歌舞升平的法国。诚如哈里写给诺兰姐妹的信中所说
的,他觉得自己犹如《傻瓜出国记》中的马克?吐温,既是个当兵的也是个 游客。
哈里发现,作为一名美国远征军的军官,意味着可以享受他从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