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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陈豪仔细地品味了一下这个词儿，好半晌，才又转过头来，“那你现在不害怕了？”
“我依旧害怕。”水柔再次叹了口气，如实地说道。她必须要遵从内心深处的感觉，因为她原本就是一个十分感性的女子。
“那你还……”陈豪说出了这三个字，就没再说下去，但他的意思水柔很明白。
“你知道吗？刚才抱着你的时候，我突然间一下子就想开了，其实，人的一生，有无数个未来，我又何必禁锢着自己，偏拗于假想中的某一种呢？”水柔的答案有些飘乎，让陈豪有些把握不住，像是懂了，又像是不懂。
“我不明白。”陈豪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道。
“你不需要明白，其实我也不明白。不过，人活得太明白，反倒是一种痛苦，你说是不是呢？”水柔转头问道。
“大概是吧。”陈豪沉默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其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你活得再明白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去适应而已。活得越明白，所求就越多，而因为得不到所产生的痛苦也就越多，所以，郑板桥说，难得糊涂！
“其实，我也没有把握，能给你一个什么样的确定的未来。”陈豪再次说道，他说得很认真。
水柔笑了，笑得很无奈，但很温柔，也很体贴。
“我不需要你的承诺，也不需要你的确定，我只要知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我身边，一切就够了，其他的，都无所谓。”水柔温柔地抚着他的脸颊说道。
陈豪沉默，继续沉默，而后，他突然间石破天惊地说道，“那，我包养你吧！”
第五百一十七章：是我包养你
“什么？”水柔的小嘴巴登时就张成了“O”字型，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我，我说得不对，对不起，我收回刚才那句话，这对你是一种侮辱，也是一种伤害。”陈豪挠了挠脑袋，有些追悔莫及地道。
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一时脑抽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说完他就后悔了，可是他也只能这样说，因为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毕竟，正如他所言，他真的没有办法给水柔更多的承诺！他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对自己的未来同样不确定。
“你，你，你……天啊，陈豪，这，这就是你对于情感的表达方式吗？”水柔睁大了眼睛，瞪着陈豪，小嘴巴张得能吞下整个儿一个大馒头，而且还不带挨着腮帮子的。
“我……我就是这么直接，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你，你别介意。”陈豪咽了口唾沫，痛骂自己刚才真是脑抽了，羞愧得恨不得现在有个地缝儿就直接钻进去。
“我不介意，我喜欢。”水柔看了陈豪半晌，突然间抿着小嘴儿笑了，居然就拉起了他的手来，很是快乐且欣慰地道。
“啊？你不介意，还喜欢？”这一次倒是轮到陈豪震惊了。
“当然，只要是你向我表达的真实情感，无论是用哪种方式，我都喜欢。虽然你简单直接，甚至你的这种表达很是无礼且粗暴，但我就是喜欢，因为你心里有我，所以你才会说。况且，你还是那样一个粗人，我还能对你苛求什么呢？”水柔现在的眼神真的柔得如一脉水波般，里面荡着脉脉的柔情，居然真的对陈豪刚才近乎“侮辱”性的表达不以为意。
“可是，可是……我有可能给不了你太多……”陈豪瞠目结舌地道，他刚才只是一时情动脑抽的表达而已，没想到，水柔同样好像有些脑抽地居然这样热情地回应他了，真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不过，他当然清楚水柔是什么样的人，她外柔内刚，绝对不是那种依附男人而苟活的势利女子，正相反，她坚定、自信、自强，用柔弱的肩膀撑起了母亲的遗愿和这个家，可是，他真的没弄明白，自己一时脑抽说出的话，她居然，真的同意了？
“嘘，不要再说了，一切都是我愿意的，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有着太多的不能自我控制的责任与义务。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只需要走进彼此的心就可以了，不需要完全走进彼此的生活，安宁详和，哪怕就这样终老一生，我也愿意。”水柔温柔地向他一笑道。
“你不会后悔吗？”陈豪深吸了口气，徐徐地吐出，心下间就多出了一丝说不出的感动来。
“我的人生字典里，只要认准了的事情，就从来不会后悔。”水柔摇了摇头道。
“可你是那样的年轻美丽，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了？”陈豪小意地问道。
“不”水柔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望向天空中的浮云，“历尽经年的是脸，沧海桑田的是心，其实，因为我姐姐的事情，还有我自身的许多经历，我早已经看破了这世间的一切。不能说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德性，但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是没有担当的好色之徒而已，他们憧憬着不切实际的一切，幻想着自己是坐拥天下美女的君王，但又从来不敢实现，只敢意淫或是抱着玩儿的态度去纵意花丛，最后不过就是多了几分阅尽繁花的炫耀资本而已，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成为那些臭男人炫耀的资本与玩物？何不去找一个能真心对我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不是时时刻刻属于我，但只要他心里有我，那不就足够了么。对于这份真情，我真的并不奢求太多。”
说到这里，水柔转过头来，“陈豪，你懂我吗？”
“我懂！”陈豪狠狠地点了点头，表情肃重，不过随后又挠了挠头，“不过怎么听都好像是我捡了一个大便宜！”
“呸！”水柔娇嗔地啐了一他一口，随后，又摸了摸他的脸庞，眼里就荡漾起了一丝说不出的温柔与笑意，“其实呀，要说捡便宜应该是我捡了个大便宜才对呢。毕竟，天底下像你这样帅而且又这样有担当的男人，已经不多了，不，是除了你之外就没有了。”
“是么？我倒是不这样觉得，你把我夸上天了。”陈豪摸了摸鼻子道。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所以，我觉得吧，应该是我包养你才对，你长得这么好看，你才有做小白脸的潜质。小子，从现在开始，本姑娘正式包养你了，你同意否？”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了，该捅破的窗户纸也已经捅破了，水柔倒也不再那样小意，大胆了起来，抚着陈豪的脸庞笑嘻嘻地道。
“大胆！”陈豪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扛在肩上，在她的香臀上轻轻拍了两下，水柔格格地娇笑着，说不出的开心，可是眼中却有莹莹的泪光在闪动，也不知道那是因为幸福还是因为感伤，总之，这泪光，很复杂，但其中更多的是欣慰与如释重负！
笑闹了一会儿，陈豪就将她放下地来，水柔喘着气，挽着他的胳膊，快乐地走在他的身畔，这一刻，她心下间真是说不出的快乐与安宁，心中有一种一块大石终于落地的感觉。
“给你。”水柔把陈豪刚才给她的那张卡递了过来。
“嗯？怎么？你拿着用吧，我也不缺钱。如果你还需要钱的话，我这里还有，你尽管说就是了。”陈豪愣了一下，想推回去，却被水柔强行塞进了衣兜里。
“你还真以为你给我的这是包养费啊？真是的。我要的是你用心的包养，不是用钱来包养。”水柔白了他一眼道。
陈豪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水柔内心深处的自强自倔犟，如果自己强行给她，恐怕会挫伤了她的自尊心的。
“我看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开心，能跟我说说是为什么吗？”陈豪问道。
原本已经开心起来的水柔听了陈豪的问话，眼神就黯淡了一下，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其实，我想把公司卖掉，不想再开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古灵精怪的另一面
“为什么？”陈豪吃了一惊，水柔怎么会这样的想法？
“实在太累了，我真的不想再做这个行业了，并且我也不适合。”水柔摇了摇头道。
“那你想做什么？”陈豪闻言倒是放下一颗心来，他还以为水柔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呢。
“其实我一直想做一个护士，一个志愿者，因为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苦难，每每见到这苦难，我就心痛如割，真的不想再淬睹眼泪。”水柔叹息了一声道。
“护士？志愿者？如果你要是真做了护士，恐怕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人想去做你的病人吧？”陈豪半开玩笑道。
“哎呀，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还在这里取笑人家。”水柔瞪了他一眼，找了块大大的礁石坐了下来，轻抚着自己的头发，“其实这是我小时候的梦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梦想，大概是，因为爸爸经常受伤，流了一身的血，而我站在一旁从来都是束手无策根本帮上什么忙，所以，我才有了做一个护士的想法。后来考大学的时候，我原本想报考这个专业了，但姐姐却偷偷地把我的志愿给改了，因为她希望做一个翻译家，而不是一个整天见血的急救护士。这大概也是因为年幼时受我父亲的影响了，她最讨厌也最害怕的就是流血。不过，尽管这样，我心里面依旧还有这样一个梦，尤其是，最近看电视的时候，总是看到国外的战火纷飞，有很多难民流血逃亡的样子，我就很难受，真想去帮他们一把，可却是无能为力，唉！”水柔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抬眼望着天空道。
“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有我在。如果你不放心点点，我可以帮你照料，她一定会得到最好的照顾。”陈豪没有丝毫犹豫地道，他清楚水柔在担心，同时也显示了一个男人真正的担当与胸怀。
“阿豪，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其实，我知道，你并不缺女人，只要你想，大把比我漂亮的女人会毫不犹豫甚至不图任何东西的扑向你。就比如，那个青涩的小校花就是个例子。”水柔的大眼里闪动着感动的泪光道。
“因为我喜欢你。”陈豪直接地道，他不会花言巧语，甚至他的表达永远只是像冲锋打仗一样简单直接，可越是越这样，越是直击水柔的心门！
甜甜一样，水柔似叹非叹地吁出口长气，“我知道，其实从最开始我就看得出来，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别的男人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无论年纪长幼，都是一种震惊而后是贪婪的神色，但你的眼神很清澈，看到我与看到别人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这让我很惊奇，甚至一度让我有些怀疑我自己了。而通过后来的接触，我发现，你其实才是一个真君子，对待亲人朋友，你向来是以付出和奉献为己任，从来不会索取什么，更不会要求别人的回报，无论男女，都是一样，这才是我心中理想的男人。”
“你这样夸我，会让我骄傲的。”说实话，陈豪还真的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女人这样夸过，当然，除了他小妹，而陈晓自然不能算得上是女人了，充其量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儿罢了。所以，他有些受宠若惊。
“我的男人，当然就应该骄傲一些。尤其是，你更有骄傲的资本。”水柔笑笑，轻抚着他的脸庞说道，这一刻，她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宠溺与爱恋，而她的这种宠溺与爱恋，真的让陈豪很享受！在她身上，他依稀能感受到曾经失去的母爱的温暖！
“走吧，兑现你的承诺，今天晚上，我要吃烛光晚餐！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烛光晚餐！”水柔跳下了石头，拉起了陈豪的手。
烛光浅淡，灯影婆娑，宝石般殷红的是酒，星辰般璀璨的是眼，夜风迷离的是心。
一顿饭不知吃了多久，陈豪只记得好像喝了不少的酒，原本他的酒量极豪，号称千杯不醉，可是今夜却突如其来的醉了，醉得好像发生过什么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他只依稀地记得，两个人去了一家宾馆，然后一切就顺理成章地发生了。他还记得好像水柔像是很痛，痛得将他的胳膊抓出了几道血痕。
清晨，当陈豪醒过来的时候，却并没有见到水柔，好像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梦。不过，臂弯儿里犹存的余香，还有枕上落下的青丝，及雪白的床单上那猩红刺目的血迹，无不一告诉陈豪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正在陈豪怔怔地坐在床上，一时间神思飘渺，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手机就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水柔发过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写着，“臭小子，你捡了一个不用负责的大便宜。”
看着那条短信，陈豪怔了半晌，脸上就露出了微笑来，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划动，“当你后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