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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茗把帽子取了过来,说到:“这是规矩,前来送公文的,都要给点敬事,像你这种调任县令的起码也要给个五十两。”
刘起疑惑的问:“给谁?给他们?”
秦茗点点头,刘起一把夺回帽子说到:“我呸,送个信儿就要五十两银子,那我也去!”
“这是规矩,送公文的官员一般都是吏部七品,虽然只是送送信,但是回去报告的时候给你说了不好听的,万一有什么麻烦那可就遭了。”
“算了吧,就那仨?一上来就知道拍马屁,一看就是给人家当奴才的样儿,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刘起管不得那一套有钱咱不知道自己花,给他们?老子的钱是水里拣的?靠!老子这官儿又不是求来的。
秦茗被刘起说的没有办法,摇了摇头心里暗自祈祷那三人回去不会给刘起说什么坏话。
两人正玩着帽子,秦涛跟秦五也到了前厅,看到刘起手中的官服知道下人去报的话没有假。秦涛跳上前拿着帽子笑到:“秀才还能当官,我还以为你们哄我呢?表哥你这官来的可真容易。”
秦茗见到秦五急忙上去把事情细说了,秦五看着他们俩儿在那里忙活着试衣服,笑了:“表少爷知不知道清河县在哪里?”
刘起衣服还没穿好,听到秦五的话,摇头答到:“不知道,改明儿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呵呵,清河县是苏州最穷的县。”
“越穷越好,富的麻烦多。”
“据说清河县发了大水。”
“那就治呗!”
“上一任已经革职了,因为治水不善还判了个秋后处斩。”
“那就。。。什么?上一任被喀嚓了?”刘起衣服整理到一半儿,被秦五说蒙了,抬起头一双眼瞪的老大。
第二十一章 当县令(下)
清河县属于苏州府靠南的一个小县,县中有一河是长水的分支,名清水河。这条河虽然不大,但也继承了江南大多数河流的特性,蜿蜒崎岖不走直道。这样带来的直接效果就是每年长水发汛这条河也跟着大涨,蜿蜒的河道阻挡了河水顺流,县中的良田多数都在河的两岸,如此一来淹没良田遗祸百姓就成了这个县最大的自然灾害。
由苏州府出发,到清河县本来只需要一天的路程,如今发大水交通不便利,少说也就需要两日了。通往县城里的官道可比不上苏州府的官道,全是一色的泥土路。
秦茗担心刘起去任这个县令胡来惹祸,求了秦五跟刘起一起去上任。一路上刘起与秦五坐在马车里颠簸着朝清河县赶,吏部的公文要求即日上任,按照大鲜的律法那就是三日内一定要到衙门里接印。
秦五说了上一任县令已经被判了秋后处斩,刘起心里依旧是四分新奇、五分欢喜、只有一分的害怕,毕竟以前在大学里连个班级干部都没混上过,现在突然给了他一个县,还真像天上掉下的馅饼,凭着电视剧里看的那些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拿的下来,一路上不停的跟秦五打听当官该注意的事。
把秦五问的烦了只说了一句,到了县里你最大。刘起这才满意的窝在马车里打盹儿,做着他那官老爷的大梦。
马车行到清河县外围已经是日落西山,再往前行就要接近水灾区了,赶马车的伙计下了车到后面探头说到:“刘大人,前面是就要到发水的地儿了,夜里赶路怕不安全,不如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歇了吧。”
刘起与秦五睡的迷糊,听到伙计问话,两人伸了懒腰由伙计搀扶着下了马车,左右看了看,这官道上稀稀疏疏的没什么行人,天也黑的差不多了,刘起问到:“在哪里住?”
伙计恭腰,引手一指:“大人您看,驿站就在那边,咱们今日就在那里歇一日吧。”
刘起顺着伙计的手指看去,果然有一院子在路边,门口挂有官事驿站四个大字,院子修的还有模有样的,但是在这前不搭户,后不搭家的地头该不会是黑店吧。想到这偏了头问秦五:“五哥,那里住一夜贵么?”
秦五被问的一愣,与那伙计互相看了几眼,哈哈笑到:“表少爷,驿站是专门给过往官员歇脚的,不要钱。”说完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刘起摸了摸脸庞嘿嘿一笑:“呵呵,那咱就在这里住了,当官还真不错,吃喝拉撒都报销的。”
伙计将马车牵了,三人一同朝驿站走去,路上秦五不明白刘起蹦出来的“报销”是什么意思,问了几次,刘起随口扯了几句免费,不要钱,就给敷衍了过去。
驿站门口有守门的兵丁见三人前来,一兵丁上前问到:“三位是?”
秦五把话接过,指着刘起说到:“这位是新来的清河县令,刘大人。今日晚了,要在这里住一日。”
那兵丁一听是自己的地头的太尊来了,与另外那个兵丁一同跪到地上行礼:“见过县大人!”
刘起长这么大第一次碰到这么主动给自己下跪的,浑身一哆嗦急忙说到:“二位快起来,这地上怪脏的。”
“谢大人,大人请随我来。”其中一个兵丁把他们带进驿站里,另一个则去安置他们的马车。
刘起跟在后面小声问着秦五:“五哥,他们没见过我的官服怎么就乱跪?就不怕我是假冒的?”
秦五两眼一翻白,摇了摇头说到:“表少爷,冒充朝廷命官要诛三族!”
“那万一有人冒充了,他们不是察觉不了?”刘起不依不饶的说到。
秦五不明白刘起干嘛非要想着有人来冒充朝廷命官,正要问个究竟,那兵丁已经把他们带到了后院一间单房中门口:“这间房刚刚收拾过,大人就请在这里委屈一下,小的马上去备酒菜。”
刘起推开门,看了看屋子里两旁各一张床,中间有圆桌圆椅,收拾的干干净净满意的说了句:“去吧。”兵丁领了令退下。
两人在屋子里坐着闲聊了一会儿,有人送来茶水,洗尘水,净面的面巾。两人收拾完了,酒菜一溜的也上了来,八荤八素,外家百花酿一坛。一年轻小伙子给他们满上酒,侯在屋子里。
刘起看的奇怪问到:“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小伙子赶紧回到:“回大人,小的伺候大人用菜,大人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小的。”
秦五甩了甩手,拿了筷子夹了一口素碟儿嫩竹笋吃了:“不错,清河县的竹笋还真好吃,表少爷你也尝尝。”
刘起心里越想越不对劲儿,看着满桌的菜,还有专人伺候,喝了一口酒问到:“五哥,这县官到底是几品?”
“七品啊?”
“我怎么感觉这待遇像是大官的待遇一样。”
秦五本来奇怪刘起又要问什么希奇话,原来是觉得待遇过好:“哈哈,你这个县令可不一般,你是他们的太尊,自然要把你招呼的好一些,这里已经是你清河县的地界儿了。”
“这里就是我管了?”刘起惊喜的问到。
“不错,这里就是你的治所了。”
刘起满心欢喜,这驿站也属于自己管,看来县令能管的还真不少,不过看着桌上这么一堆菜,比自己平时吃的可要好多了,有些心疼的问到:“五哥,那这驿站的招待费是谁出?”
秦五陪着他赶了一天的路,早就饿急了,现在只想饱吃一顿,刘起又是问着问那,于是不耐烦的说到:“你管的地儿,自然是你出钱。”
“我哪有钱出?”刘起想到身上不够百两银子,到了县城说不定还要买点家具什么的,看着待遇少说也要个十来两,哪里肯掏这个钱。
秦五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两口菜说到:“这里的一切用度,都是清河县出。不过这个驿站嘛一年也用不了几个银子,快吃菜吧都要凉了。”
刘起听到是县里出不是要他自己掏,心里才稍微舒服了一点,现在自己成了县令说到底也还是要的他的银子,不是说这县是个穷县吗?看着待遇都快赶上苏州府了,想归想可惜肚子不争气,饿了一天看着这么多好菜,那盘竹笋已经被秦五吃了一大半,赶紧拿了筷子赶上:“五哥,你给我留点儿。”
两人放开了肚子一通吃,把旁边的小伙子瞧的直愣眼,连连给他们倒酒,还询问着要不要加两个菜。刘起连连摆手,要不是想到是花自己的银子,这肚子早就吃不下去了,这不是舍不得浪费才玩命的吃吗。
终于吃饱喝足,小伙子慢慢收拾碗筷,刘起喝着茶与秦五两人说些笑话儿。隔壁传来一阵嬉闹的声音,刘起听的奇怪冲那小伙子问到:“兄弟,隔壁是住的谁啊?怎么这么闹腾?”
小伙子笑着回话:“大人,隔壁是关老相爷的侄子,刚中了秀才要回去拜见关老相爷,这不大水堵了路就来我们这里住一宿。”
“关老相爷的侄子?也是当官的?”
“大人,他是中了秀才要回去拜见老相爷。不过有关老相爷照应着以后要封个一官半职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吗。”
刘起又跟秦五问到:“五哥,你不是说这里是招待过往官员的吗?怎么一个秀才也能来住?”
秦五知道刘起又饶进去了,也懒得与他说那么多,随口敷衍:“人家是相爷的侄子,宰相门人七品官,何况还是相爷的亲属,住这里已经是委屈了。”
刘起腾一下站起来,拉住收拾碗筷的小伙子说到:“招待他的钱,是不是我们清河县出的?”
伙计吓了一跳:“是。。是,大人这是怎么了?”
“娘的个西皮,五哥我们去看看!”刘起拉了秦五就朝隔壁走去,两人来到门口,那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男女调笑的声音,刘起慢慢将门开了条缝,伸头看了看,只见屋里一个青年,穿的锦衣绸缎正与三、四个烟花女子交杯嬉闹,还有一清秀貌美的女子坐在一边弹琴助兴。
刘起推了下秦五:“五哥,你看看,这他娘的是七品官的待遇吗?我看就是他那个什么相爷也就这个档次了。”
第二十二章 泼皮县令(上)
秦五挡不过刘起那股子劲儿,心里也奇怪关相爷的侄子也太胆大了,来驿站住也就罢了,还叫了堂子玩起风花雪月来。伸头看了几眼,把里面龌龊事儿尽收眼底,收回头忍不住骂了句“不像话!”
“说的对,这狗日的花我县里的钱叫女人喝花酒,老子找他去。”刘起说完就要往里冲。
秦五一把拦住他:“表少爷,你刚到任还是忍忍吧,有什么事等明天接了印再说。”秦五到不是怕,当年跟着秦怀明什么大事没见过,这些年要不是受到秦怀明死前嘱托要他照顾秦家兄妹,早就自吻下去追随主人了,当初在大狱里已经被冤判了斩首的他,幸亏有秦怀明直言相救,不然这条命哪能活到现在。
可惜官府罢了他的前程,不准考科举,他这一身的前途已经没了指望,追随秦怀明十几年,最后主人秉直,得罪了那群贪官,又卷进党派之争,成了政治牺牲品。他这条命早已经不在乎,现在秦家兄妹都已长大成人,这次也是看着在秦府呆着也没什么事干,才答应陪刘起来上任。
受了小姐嘱托,不能眼看着刘起惹祸不管,才拦下了刘起。可惜刘起不吃他这一套,站在那里转了几下眼珠子,说到:“老子先去找这个驿站的头儿来。”
关老相爷的这个侄子还真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今年都有二十的人了,连个功名也没有。关老相爷见他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才安排人给他弄了一个秀才,指望着再给弄个举人放他一任七品,由自己在朝中的人照应着慢慢爬去。
驿站前院办公的房子里,驿官正在那里记着一天的帐目,有下人急匆匆的跑进来说到:“大人,不好了有人找茬儿。”
驿官抬起头,歪着嘴一脸奇怪的问:“找茬儿?”
“大人,本县新来的县令住在关老相爷侄子的隔壁,看不惯相爷家表公子要找您下去说话呢!”
“怎么回事儿?不是叫你们招待好了吗?”
“小的们可是一点都不敢马虎,但是那县大人点名了叫您下去呢。您还是下去看看吧!”
驿官急急忙忙的赶到后院,看到刘起站在院子里转圈儿,上前陪着笑问:“太尊大人,叫下官来不知有何事?”
刘起歪着脑袋瞧了驿官几眼,说到:“你就是这儿的驿官?”
“正是下官,不知大人。。。?”
“废话少说,我问你大鲜律法哪一条允许的秀才能住驿站的?”
“这个。。。大人可是说的关老相爷家的侄子?”
“你知道还跟老子废话,谁让你接待他的?”
驿官吓的满脑门子汗,也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县令跟关老相爷的侄子有什么过节,今天这事怕是躲不过去了只好说到:“大人,小的自己做的主,关老相爷的侄子来。。。。。”
刘起知道他要说什么,听的来火一脚踹到驿官大腿上骂到:“放屁,拿相爷来糊弄老子是吧?我问你,那小子吃了多少银子,还有他叫的那些姑娘们花了多少?给老子照实说了。”
驿官被踢的一哆嗦,跪到地上连连点头:“大人,酒菜一共是十八两五钱银子,胭脂钱是三十一两整。”
刘起心里默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