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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军:“皇上圣明,卫将军当之无愧!”
卫青跪下叩首:“臣谢陛下隆恩!”
武帝高声说:“传朕旨意,朕令关内侯卫青,迎取朕的姐姐平阳公主为妻。上林苑的公主新府,就是卫将军的府第。朕将亲择吉日,与你二人主婚!”
东方朔大叫道:“皇上圣明,臣等向卫将军贺喜!”
众人也齐声说:“皇上圣明,臣等向卫将军贺喜!”
军士们更是狂呼,山摇地动。卫青不知如何是好,面目通红。
东方朔叫来霍去病,要他把那柄已经没有锋刃的剑还他。
霍去病说:“干爹,您有皇上赐给的新剑了,这破玩意儿,还不扔掉?”
“扔掉?小子哎,看看那剑柄跟前的字,这可是无价之宝呢!”
霍去病拔出剑来,仔细一看,“啊?这里还有字?”他口中轻念道:“东方朔不死。”
东方朔说:“这可是皇上的御笔,所幸没有被匈奴的血洗掉。这是干爹的护身符,你小子,还要把它扔掉?”
霍去病递过剑来,“这还不容易?请皇上在新剑上再写一次,就行了呗。”
东方朔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下:“你以为,这几个字,是随便写的?”
说完他将剑宝贝似的,抱在怀中。
众人大笑,武帝也开怀大笑。
平阳公主新宅,到处都是喜字。东方朔给卫青穿上新郎服装。霍去病在一旁傻笑。
东方朔边帮卫青整理衣服边说:“兄弟,这两年,空守这座府第,可是给你自己看家呢!”
卫青不好意思地说:“兄长美意,小弟领了。只求兄长不要再开小弟的玩笑。”
“开你的玩笑?兄长我才没那份闲心呢!只是,我不知道,从今以后,你是皇上的小舅子呢,还是皇上是你的小舅子?”
霍去病插话了:“反正,皇上和他两个,都是我的舅舅!”
卫青说道:“去你的,这儿没你插嘴的份儿!”
霍去病看着东方朔穿得也很漂亮,就说:“干爹,你这么大了,穿这伴郎的衣服,不大像,还不如让我来穿呢!”
东方朔乐了。“想当伴郎,穿新衣?你小子,愈来愈不知高低了。这新郎可是你舅舅!等着吧,等我儿子娶媳妇,你再当伴郎不迟!”
霍去病伸了伸舌头。
外面高叫:“皇上驾到!”
武帝笑着,与韩嫣进来,后面是一大队人马,抬着平阳公主的轿子和许多嫁妆。
锣鼓喧天,卫府一派热闹。
第二十二章 新纪元
钟粹宫内。
卫子夫挺着硕大的肚子,躺在床上直叫唤。两名太医守在跟前,神色疑惑。武帝急得来回不安的走着。皇太后走了过来,她衰老了许多,精神和气色都已大不如从前。
“母亲。”武帝忙上前迎接。
太后问:“彻儿,子夫怎么了?”
“都快一年了,还没有生,从昨晚起,就觉得胸口疼痛。”
“过月没生,不是坏事。娘当年怀你时,整整十四个月才生呢!愈晚,愈说明是个造化大的太子!只是这胸疼,恐怕与腹中的胎儿无关呢。”
她边说,边和武帝一道进了里屋。
武帝问两名太医,“你们两个说,她突然胸痛,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名太医说:“陛下!卫夫人胎位正常,但不像要临产。”
“我问你们,她胸口痛,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太医忙说:“陛下!小臣查不出原因。只恐这么疼下去,会危及腹中的胎儿!”
“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
先说话的太医向前一步:“陛下!容小臣斗胆说一句,夫人这病,可能不是我们两个能治的。”
“怎么讲?”
“臣听前辈说过,有种巫蛊之术,专门含沙射影,伤人身心,害人性命。”
皇太后听了此言,“氨地一叫,好像要晕过去。
武帝急忙扶她:“母亲,母亲!你怎么啦?”
皇太后被扶着走到外间,没等坐下来,就拉住武帝的手,颤抖着说:“作孽呀,作孽!”
“母亲,怎么回事?孩儿不明白。”武帝急切地问。
太后停了一下,慢慢地说:“孩儿,母亲当年怀你时,也曾得过此病,差一点我们母子都没命了。”
“是怎么回事?后来怎么好的?”
“当年也是没法医治。幸亏所忠,他暗中查访到,原来栗姬那个贱人,请来巫蛊,在她的宫中施展妖法,加害我们!你父皇下令严格盘查,那栗姬害怕了,将巫蛊送走,母亲和你才转危为安。”
武帝大惊:“啊?如今还有人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太后摇了摇头,叹口气。“为娘的心中已知一、二。儿啊,为我汉家的血脉,你就查吧,一 查到底,不论是谁,决不轻饶!”
长门宫中,阿娇正看着一个叫楚服的女巫施展法术。那女巫扮相怪诞,如鬼似妖。
“楚服,你这一招,果然灵验么?”阿娇问。
“皇后娘娘放心,楚服决不会让您那一百两黄金白白花掉的。”
阿娇“哼”的一声,接着说:“要是你能让那贱人死掉,本娘娘再赏你一千两黄金!”
“谢娘娘!不出三天,我就让那卫子夫玩完!”
说完,她又在真人般大小的卫子夫木偶像的胸部扎上三根银针。然后跳起大神。
突然,又一个大神出现了,从窗口扑进,直舞进来,手持利剑,直逼楚服。楚服大惊,与那大神周旋起来。
阿娇大惊,上来帮助楚服,三人展开一场滑稽可笑的三岔舞。那大神剑法怪异,三下五下,便将楚服击倒。
阿娇大怒:“你是何人,敢来坏我的大事?”
那大神揭下面具,原来是东方朔。
“启禀皇后,臣东方朔奉圣上旨意,来见皇后娘娘。”
阿娇叫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武帝破门而入:“你才好大的胆子!”
阿娇惊呆了:“啊?陛下?”
武帝凛然地说:“阿娇,你居然施出这种下作的手段。”他夺过东方朔手中的剑。对着阿娇,“说,你要做什么?”
阿娇望了望武帝,然后对着卫子夫的偶像,拼命撞去。那偶像被撞得粉碎,阿娇头破血流。
武帝怒不可遏:“韩嫣呢!”
韩嫣簌簌发抖:“臣,臣在。”
“传朕旨意,陈阿娇失德失行,不能再母仪天下,废其皇后之号!从今天起,长门宫所有物品,全部迁出,长门宫改作冷宫,没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
韩嫣抖得更厉害。“臣,臣,遵旨。”
窦太主府内,一片萧条。窦太主昏昏其目,行将死去。皇太后带几个宫女进来。
窦太主迷迷糊糊地叫道:“董郎,主人翁,是你来了吗?”
皇太后摇了摇头。“姐姐,是我,我是太后啊!”
窦太主睁开眼睛。“嗯?太后?对了,你叫王志。你说,我的董郎呢?”
皇太后伤心地说:“姐姐,人死了不能复生,你还是好好地保养吧!”
窦太主失去了控制。“不!我要董郎,你还我的董郎!别以为你是太后,不还我董郎,我就揭你的老底!我知道,你这太后是怎么来的!”
“姐姐,王志不忘姐姐的大恩大德。”
“哼!你是太后了,可我连董郎都没了;你儿子,当了皇帝,我女儿却被打入了冷宫。王美人,你对得起我吗?”
皇太后闭上眼睛。“姐姐,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妹妹遵命就是。”
“那好。王美人,你还真有点良心。阿娇的事,你也作不了你儿子的主,我们认命啦。”
“姐姐,还有别的事么?”
窦太主气愤地说:“有!我死了,要两个人陪我一道去死!”
皇太后一惊:“哪两个?”
“第一个,就是东方朔!”
皇太后大惊:“啊?”
“怎么,你心疼啦?”她咬牙切齿地说:“东方朔,都是这个东方朔,坏我好事,杀我董郎,我要他偿命!”
“这……。”
窦太主不管她,接着说:“还有一个,就是韩嫣!”
“韩嫣?”
“是的,是韩嫣。没有他,也不会有我的董郎。没有他,也不会有长门宫,我的阿娇,也不至于这么惨!我要他到地狱中,再去偿还我们娘俩的债!”
皇太后想了想,慢慢地答道:“姐姐,那东方朔,是个什么都敢说的人,到地狱里,他要是什么都不怕,讲出些过去的事来,恐怕也是给你添乱啊!”
窦太主睁开眼睛,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就不要他,不要他!那我就要……小嫣子……”说完,她昏迷不醒。
皇太后露出一点笑意。“是的,早就该打发小嫣子了。姐姐,我就满足你这个心愿,也算报答了……”钟粹宫中,卫子夫正在生产。武帝着急地等在卧室之外,韩嫣在他身旁。
皇太后拄着拐杖走进来,高兴得颤颤巍危武帝吃惊地:“母后,您怎么来了?”
皇太后并不回答,她指了一下韩嫣,“他来这儿干什么?”
武帝忙说:“小嫣子,还不退下!”
韩嫣惊恐地退下。
太后叫道:“彻儿。”
“母后,彻儿在。”
“你岳母她不行了。”
“彻儿已经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是……韩嫣告诉我的。”
太后“哼”地一声:“这个妖孽,他知道得也太多了!啊澳负螅俊疤笏担骸八孕泄蹋粤的腥耍裥℃谎谭钅腥耍皇茄趺矗抗械氖拢宦墼谀睦铮戎溃皇茄趺矗俊?
“母后,您为什么这样讨厌韩嫣?”
太后说道:“论才智,他无法比东方朔;论忠诚,他不如所忠;也只有一个董偃,能和他相提并论!”
武帝解释道:“母后,可他自小和儿在一起,如影子随形。”
“坏就坏在他像你的影子!有什么样的影子,就会映出什么样的人来。彻儿,你要做千古一 帝,难道要后人从这种不男不女的影子上,来诋毁你么?”
“母后,儿……”
里面传来卫子夫凄厉的叫声。
太后说:“我要进去看看。有娘在身边,她和孩子就会平安!”
武帝有点不以为然,也要跟随母亲进去。
太后用拐杖一挡,“女人的事,你不能进去!”
武帝只好在外边等候。皇太后进去片刻,里面就传来婴儿的哭声。
武帝急切地冲进去,只见太后手中托着个男婴,喜极而泣。
武帝惊喜地:“母后……”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皇太后举起那男婴,“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个男儿,男儿!他比你生下来时,还要大一些呢,瞧,他多漂亮!将来,肯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武帝热泪盈眶,跑到卫子夫床前,双手捧着卫子夫的脸。“子夫,朕谢谢你,谢谢你!等这孩儿百日那天,朕要立你为皇后!”
卫子夫幸福地笑了一下,精疲力尽地闭上眼睛。
司马相如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他口中不断地叫唤着:“水,水!”
卓文君拿过一大碗水,给他喝了一口,他就不喝了。
司马相如感到浑身乏力。他想坐起来,可是怎么也直不起腰来。转过脸来,看看卓文君为他弄到书房来的许多书简,他想笑,但笑不出声来。他把目光盯住离自己最近的两大捆竹简,那是他最得意的《子虚》《上林》赋。我司马相如因为写赋而得到皇上的赏识,容光焕发地走进长安;也因写赋而受得东方朔的嘲讽,进而智者不耻。子虚乌有的事情,为什么皇上会相信呢?辞赋中的上林苑,为什么皇上要拿它当真呢?好在上林苑后来由东方朔监造了,没有花费那么多的钱财,可是,听说东方朔在那里练起了兵马。东方朔啊东方朔,你为什么就那么顺,比我年龄小得多,却能很早地知遇皇上,还能够摸透皇上的心理!难道就是因为你除了文辞以外,还懂得兵书、剑法么?司马相如啊,你小的时候为什么不去学学击剑,而偏偏喜欢养狗呢?狗你后来不养了,为什么不投笔从戎呢?当今的皇上虽然喜爱文辞,可他更偏爱韬略和武功,听杨得意说,他想百年之后被谥作武帝!不错,文韬武略,这四个字是历来圣君都奉若圭臬的,可我司马相如只沾着一个“文”字,“韬略”和“武”与我风马牛不相及。可那东方朔,他辞藻赶不上我,可他的意思比我深刻;其他方面,我远远不敌他啊!
他是我的第一个知音,也是将我带到长安的恩人,还是我夫人卓文君所最信赖的朋友;同时他也是我的对头,我事业上的挡道者,我情感上的敌人!这些都是天意,天意啊!他东方朔得齐鲁之天,齐鲁山少,多为平原,那里的天地比起山高峰险的蜀郡来,可能会厚出许多来,所以他得天独厚?最让我司马相如困惑的,还不在此。蜀郡山川奇特,孕育出繁富的词藻,我司马相如自当铺张扬厉,而这一点不是皇上最喜欢的么?他东方朔所生所养的平原,平淡无奇,可那种平淡无奇,怎么会造就出他那种波澜迭起、诡谲奇峭的风格?尤其是他那天生一份幽默,一份让人时刻想笑却又心情沉重的幽默,一种让你在欣喜之后心底发毛的幽默,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我司马相如也曾熟读漆园小吏庄周的书,觉得那是些荒诞不经之言,怎么到了东方朔的嘴里,这些怪诞的东西便可登上大雅之堂了呢?对了,《离骚》,屈原的《离骚》!我少时也是百读《离骚》而不厌,然而却觉得屈原有时不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