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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晋扬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拿起勺子盛了一勺放进嘴里,嗯,是他喜欢的味道,温度不烫温热,而且火候正好,他又盛了一勺,很好喝。
那女人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做饭还是有一套的,夏天的乌梅汤,冬天的江米粥,她每个周做的饭都是不重样的,而且都是他爱吃的。
喝了几口之后,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往下眺望。
正巧看到那女人的身影从大楼里走出来,从八楼上看去,她的背影显得更加羸弱,黑色的衣服又让她缩小了一圈,她走得慢慢吐吐地,正缓缓地往大门外走去。
他的视线也被那个身影牵引到了门口。
忽然,唐晋扬转身回到办公桌旁,胳膊用力一扫,那个还冒着热气的保温杯刷地一下便被扫到了地上,勺子、杯子撞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噼里啪啦、随着跑到墙角的杯子盖停止了声响,整个办公室又恢复了平静。
外面,梁斐然刚刚平复的小心脏又受到了惊吓,她不知道老板的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想要进去却不敢。
她像一只捉耗子的猫一样蹑手蹑脚走到老板的门前,里面很安静,她把耳朵贴近门板想要偷偷听一下,嗯?怎么还是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正奇怪的时候,门却从里面被人打开,梁斐然一下子站不稳,踉跄着一头扎进老板的办公室。
这回可是死定了,梁斐然不顾脚下折了跟的高跟鞋,悲叹道,这回肯定要被老板炒鱿鱼了。
出乎梁秘书的意料,唐晋扬一脸平静,看着梁斐然憋得通红的脸,指了指一地的狼籍,语调出乎意料地和缓:“梁秘书,麻烦把我办公室收拾一下,然后通知各部门准备开会。”
梁斐然被老板的阴转晴的急剧转变弄懵了。
唐晋扬大步走到桌前,整理了一下领带,见梁斐然站在那里没有行动,咳了一声:“梁秘书,听不懂我的话吗?”
“好好好,唐总,马上就好。”梁斐然一瘸一拐地跑出去拿清扫工具,此时她的心中更加体会老板家小保姆的水深火热的处境。老板这么喜怒无常,时间长了那小保姆不得精神分裂啊!想想自己还是很幸运的,好歹就赔了一双高跟鞋。
这时的荀芷粟正坐在萧叶超的车上,不知道恒隆公司因为她而发生的这一切,更不知道有人正在深深地同情他。
刚才她走出恒隆的大门,正在四处张望想要看看从哪边可以走到车站坐车的时候,听见旁边有人叫她。
她一转头,发现叫她的人正是是刚刚撞倒她的那个男人,她奇怪地问:“萧大哥,你还没走啊?”
萧叶超将嘴里叼着的一枚草根吐掉,笑道:“反正我们同路,你坐公车回去多麻烦,我把你捎回去得了,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种补偿吧。”
荀芷粟见人家态度真诚,自己也不好再客套,便含笑说了一声谢谢。
萧叶超帮她拉开车门:“上车吧。”
坐在车上,因为圆满地完成任务,荀芷粟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不像刚才这么拘束紧张,萧叶超和她说话,她也一一回应。
萧叶超这人健谈,却也不像有些人那样表现得很过分,让人厌烦。
“姑娘,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啊?”
荀芷粟摇头:“不用,萧大哥,我真的没事,刚才你的车速不快。”
萧叶超点点头,幸亏也是车速不快,要不现在这俩人该一横一竖地进医院了:“那你回家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
“好的。”
快到香湖别墅区的时候,荀芷粟终于憋红了脸主动说了一句话:“萧大哥,你喜欢小动物吗?”
“什么?”萧叶超没听清,回头又问了一句。
荀芷粟不好意思地低头,像这种人养的都应该是非常高贵的品种,怎么会饲养像棉花糖那样的残疾狗呢?只是,这个萧大哥人不错,对棉花糖也应该不会差。
她抿了抿嘴,斟酌着自己的措辞:“萧大哥,我、我想送给你一只小狗。”
萧叶超听了,也觉得好奇,这姑娘,不声不响,说出的话到是挺让人意外的,没听说撞了人,人家还要给礼物,自己还真是撞上大运了。
“好啊,小狗我家里也养了一只,这小东西又忠诚又可爱,最通人性了。”萧叶超家的那一只是萧妈养的,刚养的时候萧叶超还好打不乐意。
荀芷粟眼眸一亮,附和道:“萧大哥,我的这只小狗也很可爱的,真的。”
车子在唐晋扬的别墅外停下,荀芷粟打开车门走下来:“萧大哥,你等我一下。”
萧叶超看着她慢慢地走进别墅,回忆一个多钟头前两人的相遇,心说这不是韩剧的节奏吗?这姑娘长得不错,性格上虽然内向了一些,但是这样的文静不粘人,不会无理取闹,就是不知有没有男朋友,想想自己和前任也分了一段时间了,说不定今儿自己还真撞桃花运了。
萧叶超正想入非非呢,看到荀芷粟捧着一个纸箱子走出来。
他走近几步,从她手里接过箱子,迫不及待掀开上面盖子,里面装的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狗,正瞪着着黑黑的小眼珠和他对视着。
“大哥,它叫棉花糖,很可爱吧。”荀芷粟解释着,忍不住去摸棉花糖的小脑袋。
棉花糖汪汪地叫了两声,又伸出粉红的软软舌头舔她的手心,痒痒的。
“棉花糖?”萧叶超想象了一下,这名字还真贴切,乍看上去,还真是像一大朵绵绵软软的棉花糖,笑着问她,“你给它起的名字?”
荀芷粟浅浅地笑,嘴角微微上翘:“嗯。”
萧叶超看得出她很喜欢这只小狗,便奇怪地问:“姑娘,既然你这么喜欢它,为什么要送给我啊?”
荀芷粟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她轻轻地握了握棉花糖那只残疾的腿,盯着棉花糖的可怜的小眼神小声说道:“我表哥对狗毛过敏,所以不能把它养在家里。”昨晚她还想到要把它送到流浪犬收容站,却又怕在那里受委屈。
“哦。”萧叶超的一个朋友也对狗毛过敏,知道很痛苦。
“不过,萧大哥,棉花糖的腿……”荀芷粟欲言又止,不知道萧叶超知道它的腿有残疾会不会嫌弃它。
萧叶超循着她的手望去,看到棉花糖扁扁的腿,便明白了她要说什么,他点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好待他的,如果你想它了,可以到我家去看它。”
“真的?”荀芷粟眼睛闪着明亮的光彩。
“当然可以了,我家就在前面,走不到十分钟就能到,你可以按时检查我是不是偷懒,是不是好好照顾它了?”萧叶超看出这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谢谢,萧大哥。”荀芷粟真诚地道了一声谢。
“不客气。”萧叶超把箱子放进后备箱,拍了拍双手,对她道:“回家吧,天太冷了。”
荀芷粟白皙的脸上冻出了红晕,鼻尖也是红红的。她看着萧叶超的汽车离开视线,才转身徐徐地走进别墅。
花圃里的雪已然化了大半,与黑色的泥土混杂在一起,整个别墅里显得更加萧索。
荀芷粟在院子里的长凳上坐下来,现在这个家里唯一一个朋友也走了。
她呆呆地看着角落里,那有一个花花绿绿的皮球,这还是是上一次上超市的时候,买给棉花糖的,怎么忘记一并给它拿走了?
不知道棉花糖上了一个新的环境,是不是适应。不知道昨晚的踢伤怎么样了。早晨的时候,她喂它吃饭的时候,它还是恹恹不快的样子。
她想给萧叶超打个电话问一问,但又一想,把棉花糖托付给他本来就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再打电话麻烦人家?于是又把掏出的名片塞进了口袋里。
☆、琴房
作者有话要说: 妹纸们,表骂我,芷粟姑娘又遭罪了,可是人家唐残渣都说不让进了,可她还要去。哎,我不是亲妈啊。
大帘滚去吃甜瓜,为啥?因为心里可苦可苦啦。
坐了一会儿,悬在空中的太阳也渐渐有了些暖意。荀芷粟跺了跺冻得有些僵的脚,仰头看看天,冬季的天空,没有其他季节那种清亮亮的湛蓝,整个天空惨白惨白的,有点像用白纸遮盖了天空本来的面目,连太阳也怕冷似的瑟瑟的。
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她也该给表舅家邮寄钱了,虽然表舅荀建国在电话里说了很多次,家里生活好了不用再往回寄钱了,但是她知道表舅家的日子过得还是很紧巴的。表姐荀家屏研究生毕业才刚刚两年,肯定没什么积蓄,表弟荀家元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也是到了交女朋友的年纪,没有房子,没有车子,谁家肯把女儿嫁给他?虽然她邮寄的这些钱并没有多少,但是也是自己的一点心意。
平时,唐晋扬并不会给她钱,只是扔给她一张银行卡,她几乎没用他的卡取钱,她欠他的是无论怎么还都还不完的,她不想再欠的更多。
她工作了仅仅半年,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便义无反顾地辞了职照顾唐晋扬,所以她并没有攒下很多的钱,现在的工作挣得委实不多,每个月的大头刚刚够妈妈的医疗费,难道要开口向唐晋扬要吗?
满怀心事,她挪着步子,走上二楼。脱了外套,洗了把脸,她走进唐晋扬的房间,房间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床单被套要一天一洗,衣服也是要天天换的。
她将他的床单换下来,又拿出新的来铺上。
床单和被套,还有枕巾,都是是淡淡的粉底,上面是一大簇一大簇盛开的紫罗兰。
她小心地把床单铺平,每个角都仔仔细细地折好,每个褶都轻轻地抚平。她除了惹他生气上火之外,什么也做不了,所以,这样的生活细节她都会做好,尽量不让他挑出什么毛病,
让他的心情舒畅一些。
确定没有问题了,她才抱着衣服框走下楼去,走进洗衣间。
洗衣间里面放着洗衣机,但是她几乎从来不用,一是她觉得洗衣机洗衣服不如手洗干净,二是洗衣服可以消磨时间,否则她不知道这两个钟头的时间,她该做什么。当然,还有一个她藏在心里的原因,那就是她喜欢这种为他洗衣服的感觉,能为所爱的人做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有什么比这更快乐的呢?
她想起小时候,也是冬天。姥姥坐在水井边,用冰冷的井水给姥爷搓着脏脏的棉衣,懂事的她看姥姥满头汗水,便伸着小手道:“姥姥,我帮你洗。”
姥姥擦擦额上的汗珠,慈爱地看着她:“姥姥不累。”
姥爷去世了之后,姥姥经常看着姥爷的衣服发呆。后来,荀芷粟才明白,原来,爱并不只是一句我爱你,如果你爱一个人,洗衣、做饭、每一件小事,每一个细节满满的都藏着对他的爱。
看着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肥皂泡在她手上欢快地跳跃着,荀芷粟的心情也开朗了很多,竟哼起了家乡的小调。
洗完之后,她把大片大片地紫罗兰挂在阳台上,然后坐在那里静静地盯着那团团的紫色出神。在希腊神话中,主管爱与美的女神维纳斯,因情人远行,依依惜别,晶莹的泪珠滴落到泥土上,第二年春天竟然发芽生枝,开出一朵朵美丽芳香的花儿来,这便是紫罗兰。这是从前苏莹雪告诉她的,因为莹雪最喜欢的就是紫罗兰花。
客厅墙上的大钟“当——当——当——”地敲了12下,她才回过神来,从阳台上退出来。
阳台房间的旁边就是那个大大的琴房。
苏莹雪从小就学琴,而且弹得非常棒。
上高中的时候,她也跟着苏莹雪学过钢琴,只是她学习好,但是在音乐方面却是愚笨的很,学了两年却连一支完整的曲子都弹不出来,到了高三因为学业紧张她便不再触碰。
那日,透过大大的窗玻璃,她看到唐晋扬和苏莹雪两人坐在钢琴边合奏。
阳光穿过玻璃跳跃在他们的脸上,洒下闪亮的光斑。
唐晋扬穿着白色的衬衫,他的眸子如此明亮,就像天上璀璨的星辰,他的笑容如此灿烂,就像天上热烈的太阳。那时候,唐晋扬深情地看着手指飞扬的苏莹雪,那时候他的眼里只有那一个如玲珑剔透如天使般的女孩。
那时候,她静静地躲在琴房外面,听着两人弹奏的梁祝,竟然也情不自禁地手指跳动。那情那景,就是古人所说的琴瑟和鸣吧,那支梁祝,是她听到过的最美也最伤的曲。
……
荀芷粟知道中午的时候,唐晋扬是从来不回家的,就让她胆大妄为一次,就让她冒犯忤逆一次,只有一次,一次就好。
于是,鬼使神差地,荀芷粟推开了琴房的门,一步,两步,三步,她走进这个宽敞明亮的只属于那两个人的小天地,走进这个她从来不敢僭越的禁忌之地。
她不奢望成为那个和他共谱一生曲的人,只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