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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刹馈�
自我出生以来便未曾见过此般场景,毕竟无人会无所事事到纠集一帮恶匪来追一个撒尿和泥巴的傻子。
七拐八拐,我们暂时在叠叠乱石中甩开了那群追兵,但或许他们还不远,因为我还能听到匪人们猖狂的呼喝:“抓住了公主咱们都有赏!”
阿烈显然吓得不清,按理说跑了这么久,她应该同玄元一般面色潮红娇喘吁吁才对,可现下却害怕的一张小脸儿白成了纸。
“不如你们从右边这条小道逃脱,我先替你们挡着追兵。”
反正我早已是个死人,也无甚安危可言,想死也死不了。
但玄元与阿烈皆是肉体凡胎,跟泥塑的菩萨似的禁不起摔,几把刀子捅一捅,也便一命呜呼驾鹤西去了。
我还未帮他二人牵完红线,若他们出了什么差错,可都是我的责任了。
未等阿烈表态,玄元却先开了口:“我不允。”
神君便就是神君,连心都与我们这般不一样,不知成天里在想些什么幺蛾子。
大难当前,死到临头,旁人忙着护命还来不及,他却还莫名其妙的不知犯着什么倔,奇怪得很。
没法儿,他不肯走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若是早知有今日,当初月老教我法术时便不三心二意了,也许此刻便可以幻化片云彩出来,一股脑儿的将他俩全都送走,省的留下玄元在此碍手碍脚。
我把阿烈推搡着让她离开:“阿烈你先走,有我在定能护得驸马周全。”
阿烈知我不是凡人,平日里对我偶尔施展的雕虫小技皆是万分崇拜,便心以为我有千般神通变化。
此刻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她转身便往山下飞奔而去。
待阿烈逃得不见了踪影,贼人的喧嚣声也愈发的近了。玄元紧紧的搂着我的肩,一脸决绝赴死的模样。
“你为何不跟她一块儿走?你们走后,我定能跟上的。”我顺道儿也拉着玄元的袖子,省的到时候跑起来不方便。
他低头看我,微微笑着,双眸似天边耀目的明星,嘴角绽开满面春风荡漾。
他侧过头来,在我的耳边低语,拂出的热气弄得我心痒难耐。
“六年前你对我说你会回来,我便那般痴痴的等了你六年。如今,我可是不愿再与你分开。”
六年前?
我恍然忆起那日我离开前对那小孩儿说了些什么。
自此,我才算终于明白,为何玄元初见我便已知晓我的名讳,为何玄元的腰佩上会有小孩儿随口吟出的那句诗,为何与他共处时他常常会提及那寒屋中的童生。
原是因着这般缘由,未曾想过我在天宫逗留的那几日,这小孩儿便长为这般勾人的模样,更未曾想过,原是当初我接济的那个童生,竟是下凡历劫的玄武帝君!
但未等我来得及大发时光易逝日月如梭光阴催人老之感慨,贼人便已冲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寨主,此处只有一男一女,并无那皇榜上的公主阿啊。”
一个贼眉鼠眼的喽啰凑上前来瞧了我们一眼,见玄元美貌,滴溜溜的三角眼一直在他身上打转。
果不其然,这贼人便是冲着阿烈来的,还好方才我已让阿烈下了山,否则,如今这局面我便控制不住了。
我反手搂住玄元的腰,做小鸟依人状,用着从窑姐儿们那里学得的莺声燕语撒娇道:“我与阿元是做小买卖的夫妻,今日不慎途径此地。不知者无罪,若是有打搅到各位官儿爷,还望海涵。”
此时有玄元在旁,行事也需得谨慎,只能智取,莫能强攻。
我瞧见玄元惊愕的模样,该是被我这贤妻良母的作态给骇住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那许多,更何况若我不是不拘小节行事放、荡,也该是个贤妻良母的德行。
若我是一个人独挡一面,大可以横冲直撞,不必束手束脚的,有诸多顾忌。
那贼首想必也是被我给恶心到了,一脸的不耐烦,怕耽误了大事儿的时辰,正欲挥手放我们行路,方才查看我二人的那个喽啰突然止住了他手指着玄元,一脸的得意洋洋:“寨主,此是玄武镇远大将军。先前我在牛头山上,他带兵来剿过匪,我认得他。”
我心想这下可大事不好,谁叫玄元如此出类拔萃卓尔不群,那小人一面之见便将他深深记下了。
方转身想带着玄元朝山下奔去,可转念一想,可不能将匪兵引到阿烈那边,便拉着玄元的手闭着眼瞎摸索了一个方向逃跑。
“前面是悬崖。”
“嗯?”
“前面是悬崖,”玄元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一脸的泰然自若,“难不成你想与我做鬼夫妻?”
我心里一惊,他怎的晓得我是鬼?
方才他说“鬼夫妻”,难道不是告知我他也是鬼的意思?那他的道行可真是深不见底,相处了这么些时日,我只感觉到他身间沉郁的阳气,一点儿也没有鬼的样子。
难道他刚死不久?没理由啊,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是我跟他寸步不离的,怎么也没见他像是死了的样子,成日里活蹦乱跳的。
且慢,我似乎遗漏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方才他说前面是悬崖?!
我及时的刹住了步子,脚底下便是悬直的峭壁,偶尔还能望见从烟雾浓郁的山谷底部,袅袅飞上来几只枯瘦的苍鹰。
身后是愈来逾近的匪人,身前是深不见底的沟壑。难道今日果真是玄元的命绝之期?
“我们一起跳吧。”我思虑了个法子。反正我体轻,便就是一缕精魂,荡荡悠悠的落了地也无甚大碍。玄元倒可以拉着我跳下去,以保一命。
玄元听了我这话愣了愣,似是我讲的天方夜谭,旋即又忆起了什么,温柔的笑开了眉眼宛若春水荡漾:“好啊。”
“等等!”心思周全的我蓦然想到一件事。
方才探头往下看的时候,我瞧见那老鹰飞的左右摇动,晃得厉害,想必这谷中是有风的。
若是到时候把我与玄元鼓开了,我倒没事,玄元会粉身碎骨的,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所以,得想个法子,把我二人扣起来。
哪儿有绳子呢?我四下里望着。本想解了腰带来绑的,可又怕解了腰带衣裳束不住,风一吹便全敞开了,若是受了冻受了寒,可就不妙了。
这才忆起怀里还有月老的红线,这一时半会儿的红线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我放心大胆的从锦袋里拿了半匝,紧紧的将我与玄元的手腕扣住。
跳下去之前,玄元捧着我的额头,落下了一记凉凉的深深的吻,我不懂他的意思,或许是为了表示对我于他救命之恩的感激?
这是小事,更何况是天帝强加于我的责任,我若不尽心尽责的完成,这小老头儿,还有王母那个小泼妇,也定是饶不了我的。
这山谷也的确够深,我们跳下去之时还在半空中坠落了一时半会儿。
期间我还曾检查过绑在我与玄元手上的红线,它们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呆在那里未有出任何差池。
只是掉至那半山腰时,玄元突然紧紧抱住了我,将我的头死死的护在了他的胸膛里。
我感觉到了他体内喷薄而出的汹涌的灵气。难道他的神识已经恢复了?
未等我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何缘故,我便被他的灵气给震得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二人皆已平安掉入了深谷底部。
我正倚在玄元胸膛上,而玄元从自己身上扯了一缕布条在包扎伤口。
我翻身过去,看见玄元手臂上汩汩的淌着血,黏黏腻腻的,却是没由来的心慌,我把玄元的手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好几遍,还想过扒开他衣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
“无碍的,只是些皮肉伤,”玄元狭长的双目眉眼斜飞,嘴角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莫非你便是这般猴急?”
我的脸腾的一下燃了起来,虽说我生前是个傻子,死后不问世事,可这人世间男女情事我还是略懂的。
那时候我母亲——也便是那陆屠户的内人——因着我是个痴儿,怕我被那些居心不轨的人给占了便宜去,又心觉我不能识文断字,便买来几本春宫图册,用浅显易懂的话将闺房秘事交代于我。
其实这般也是多此一举。若是有哪个不识相的恶人想来欺我,我撒泡尿糊把泥巴,他便会望而却步了。
我这儿正手足无措着,偷偷抬眼瞧了瞧玄元,见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稍稍儿松了口气,又不禁腹诽道:跳了崖还这么乐呵,怎么有心思开玩笑的。
“那缠在你手上的红线哪儿去了?”我方才想起了正事,被玄元这般一打岔,脑子都给弄糊涂了。
彼时玄元已经忙活好了,一件好好儿的锦袍被他撕得褴褛不整,肩口、手臂,也都被血给浸染透了,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模样。
“方才你昏着的时候我给收起来了,还在你那锦袋里。”我摸了摸囊中的锦袋,确是鼓鼓囊囊的,看来玄元还能派上点用场。
“原来你便是那小孩儿啊,”我才想起之前玄元说的话来,“亏你还记得我。”
玄元幽幽的白了我一眼,不予我理会。
我吃的个自讨没趣,却仍是不思悔改,涎着脸凑过去继续问道:“我曾托了个仙女儿给你送过银子去,不知你可曾收到?”
玄元捏着眉心仔细思考了一阵子:“是有个人给我送银子来,不过是城外马尾村的羊倌。难不成你觉得那模样是仙女之姿?”
那羊倌儿想必便是将那仙姬拐跑了的凡人。
如是说,以后还是莫要托人办事的好。办砸了,可就闹出如今这样一大摊子笑话。
我嘿嘿笑了两声,模样略萎琐:“可不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嘛。”
玄元对我萎琐的姿态可是嫌弃:“你岂非还想要我肚兜?”
这提议真是妙绝。
想来如今玄元的肚兜定是比那时候要大上几尺,带到天界去这价钱必定比之前要高上好几倍,到时候值超其物,此番下凡在玄元身上流水样花去的银子又能给赚回来。
“若你有的话……也不妨拿来啊。”
玄元撇了撇嘴,又不言语,就靠在树上歇息了。良久,他忽的开口问道:“对了,方才你唤我什么?”
玄元的手受了伤,我略微一动他便嘶嘶的抽着冷气。所以我便安安分分的枕在他的胸膛上,倒也乐得安稳。
“方才?”
“便是你与我乔装夫妻那会儿,你唤我什么?”
“唤你……阿元啊。”
“阿元?”
“是啊,不是……玄元吗?”
玄元愣了愣,却是掩不住眼角的笑意。
他低下头,牵起我的手,与我手心相贴,十指相扣。他把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似是要想感知我的心思,又或是想让我知晓他的心思。
那夜确是月明星稀,模糊的月光就这般直直的倾泄进了山谷,溅起一片浓重的露水。
“从今以后,再无那个镇远将军凌寒秋,只有你陆随云的玄元。”
我这时方才惊悟过来,原来玄元在人间是另有名讳的,下凡这么久,阿烈与他都未曾提起过,而我也自然而然的给忘了。
那么我此番此举,莫不是泄露了天机?
可我仿佛依稀看到当年立在云端的陆如花,那个因着月老的一句话而抛却了自己,从此游离于三界之外的陆如花。
名讳不单单是名讳,想要抛却一个名讳也不是一件易事。
许多年以后,我才明白,玄元的这句话到底许了我多大分量的承诺,也明白为着我,玄元到底抛却了什么。
只是从今以后,他不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玄武将军,也不是那个自天地混沌之初便孕育出的真武帝君。
他只是玄元,只是独属于我的玄元。
我与玄元便就这般交指而握,抵额相视。
月色从我身后钻来,照在了玄元粉雕玉砌的脸上。随着他深邃的轮廓起伏,留下了一道道不明的阴影,却也精巧绝伦。
迂腐的古人曾说,酒能乱性,殊不知,这月光、这美景、这美人儿,也能乱性。
玄元含住了我的唇瓣,轻轻吮吸着,温热的呼吸撩拨着我的思绪,让我随着他进攻一般的亲吻而不由自主的迎合喘息,直到他的吻开始慢慢深入,让我呼吸急促,喘不过气来,他才作罢。
“先前有男子对你如此过吗?”玄元的chunban因方才的wen而hongzhong,月光下更是娇艳欲滴。
我死命的摇头,我还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或许现在说起来有些牵强。
玄元轻笑了一声,旋即将我拥入他的臂弯,柔声道:“我今日累了,你若想要,咱们明日继续。”
看着敛着笑意沉沉入睡的玄元,我心下有些憋屈。什么叫我想要,倒觉得我是那yin娃dang妇了,可明明是他不轨在先。
只不过过了这区区五六年,他便学会反客为主了。他便是那无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