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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苏默闭上眼,她以为她已经从那些记忆里出来了。可是,为什么还会想起那鄙夷的眼神和那种仿佛她是病毒般的闪躲行为……如果连她都这样,那么小米呢?她是不是做错了?
“不要想太多。小米远比你想象的坚强,再说不是还有唯河那孩子嘛!他会保护好小米的。”阿嬷望着远处的风景,眼神坚定,有些事既然避免不了,那么就只有坦然地接受,别无他法。想必那俩个孩子都明白,甚至比她们这些自称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看得更加透彻。
我愿用整个世界交换你的笑颜。
即使坠入地狱,我也甘之如饴。
新泉,甘宁寺。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施主要学着放下,才会开心。何必再纠结于那无边的往事。”
诺小米坐在石桌前,听着大师的劝解,一脸的平静。
“墨叔,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跟我讲这些哈。”喝着苦苦的清茶,诺小米换了个坐姿,托着腮盯着大师,细细地看。“墨叔怎么一点也不显老呢?”说完伸手就要摸大师的下巴。
“贫僧法号,空言。并不是施主说的墨叔,请施主自重。”空言无奈地摇摇头,对于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还真的没有办法。
“切,墨叔,我们什么交情哈,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妈嫁给诺景言才心灰意冷遁入空门的,现在我妈离婚了,你的机会来了,你不还俗吗?” 某人一脸的期待。
“施主,莫要开贫僧的玩笑。”
“墨叔,还俗好不好?阿嬷婆婆很想你的。”诺小米抛下伪装的面具,抓着空言的手,眼里蓄着满闸的泪水。
“施主,贫僧这样很好,并不需要任何改变。”空言握着手里的佛珠,望着远处的云际,表情淡淡的。
“怎么会好,如果不是因为我……”诺小米吸了吸鼻子,满眼的悲伤。
如果那个女人还在,墨叔的小孩也应该很大了吧!即使不是和那个女人,墨叔也会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而不是一个人守着这冷冷清清的寺庙。
“那件事只是意外,没有人想的,妄施主也勿在执着。有时看开了,就会有不一样的心情。”
“我不是圣人,也不想当圣人。”诺小米摇摇头,饮尽身前的清茶,起身离开。
“唉。”大师望着挺拔的背影消失。“这孩子还是和十三年前一般执着,希望有人可以帮她渡过心里的坎。阿弥陀佛。”
“你信佛?”等在外面的夏唯河看见女生出来好奇地发问。
“不信,只是来见个老朋友,看看他好不好而已。”淡淡的表情看不出痕迹。
“呃,是个和尚。你的交友圈真怪。”
诺小米笑笑,没有回答,“我们回去吧!”
牵着男生的手,一步一步地离开圣洁的地方,迈向地狱。
对不起,原谅她的放不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库存就尽量多更点。求留言~!!!
☆、原罪
亲眼看着你被黑暗吞噬,这样的我开始明白十三年前的你内心巨大的恐慌,拿灵魂与恶魔作交易,或许是唯一的出路。
——夏唯河
“叔叔,你在玩什么?小米也要玩!”小小米软乎乎的手拽着站在自己院墙边的男人的裤管,好奇地仰着头。
拿着竹竿不知道在捞什么东西的男人,身形明显愣了愣,片刻后才慢慢地转身低头,看着自己脚边一团胖乎乎的小小米,尴尬地笑笑,有些慌乱地把手里的东西塞在自己的裤袋。
然后才蹲下身,和小小米平视。“小米刚刚看到什么了吗?”男人抱着女孩软软的身子,诱拐着。
小小米,点点胖乎乎的手指,摇摇头。
男人轻呼了口气,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放在小小米的手上,“小米乖,不要告诉任何人,叔叔来过这里好吗?”
小小米盯着手上的糖块,又看了看男人,摇摇头,“妈妈说不可以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说完就想把糖还给他。
男人的表情有些僵,但还是笑着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小小米的嘴巴,“叔叔怎么会是别人呢,以后叔叔会是小米的爸爸。小米你说好不好?”
小小米咂巴着嘴,含糊不清地吐字,“额?那以后每天都有糖吃吗?”歪着小脑袋,眨着眼睛,一脸的渴望。
“哈,有,有……有糖吃。”男人高兴地又掏了块糖递给小米,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小米乖哈,叔叔有事先走了。”把小米放在地上,男人摸摸自己的脸,呵呵,想到杨苏默那个女人叫自己老公的样子,就开心。
诺小米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许久,才把嘴里的糖吐在地上,皱着一张小脸,喃喃道:“难吃死了。我才不要天天吃呢。”说完肉肉的小手就把手里的糖用力地往旁边扔去。“哼!”
“小米?你又乱扔。”司徒墨看着滚到自己脚边的糖块,皱着眉看着那团肉乎乎的小人儿。
小小米有些不开心地跷着嘴巴,两条短短的腿用力地迈向司徒墨,双手张地大大的,“墨叔抱抱。”
司徒墨抱起诺小米,闻到她嘴里糖块的香味,了然地笑笑,“怎么不好吃?”
诺小米将胖胖的手伸进司徒墨的上衣袋,掏出一块巧克力,利索地剥去外壳,放进嘴里。小脸涨得鼓鼓的,“嗯,难吃死了!”小脸还不忘作出一个眉头深皱的表情。
司徒墨被诺小米可爱的表情逗乐了,“这么难吃,还放进嘴里哈。”这个小人精,嘴巴刁的可以,不是进口的巧克力和糖果,绝对不愿将就。
“墨叔,那个爸爸是什么?”小小米折着巧克力的包装纸,突然抬起头,问。
“嗯,爸爸就是和妈妈住在一起,给小米买好吃的好玩的,可以保护小米和妈妈的人啊。”司徒墨一本正经的解释着,未婚生育的杨苏默从来没有讲过小米的父亲是谁,而小米也从来没有问苏默要过爸爸,今天是怎么了?
“那墨叔不就是小米的爸爸吗?给小米吃好吃的,会疼小米……”诺小米皱着眉,掰着手指数着司徒墨的符合爸爸这一称谓的事件。
司徒墨有些无奈地看着诺小米的行为,或许他该找个时间跟苏默好好地谈一下了。
“墨叔,我饿了。”诺小米摸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笑得一脸无害。
“好嘞,我们马上回去。”司徒墨将诺小米往上托了托,迈着步子往大门走去。
“妈,苏默,我回来了。咦,发生什么事了,脸色怎么都这么难看?”司徒墨一进门,就看见坐在竹椅上一脸怒气的阿嬷和站在一旁表情也不太好看的杨苏默,低头蹭蹭小米的脸,道:“有人不欢迎墨叔回家呢!小米你说怎么办?”
被司徒墨扎人的胡渣弄得有些痒的诺小米,伸着肉肉的小手推着司徒墨的脸,绷着一张脸,“罚她不准吃糖,还要写1到100的数字。”年幼的诺小米想着她最讨厌的两件事,捂着嘴,冲司徒墨咯咯地笑。
阿嬷看着耍宝的两人,紧绷的脸有了缓和。杨苏默深呼了口气,从司徒墨手里接过小米,放在地上,“小米先去洗手,好吗?”
诺小米看看杨苏默,又瞅瞅婆婆,最后在司徒墨的一个点头后,迈着短短的腿往内屋跑去。
“这孩子!”
“发生什么了吗?”司徒墨解下自己的行李袋,随手放在石凳上,脸色有些凝重。
“阿嬷,阿墨他刚回来,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杨苏默绞着自己的手指,面有难色。
“以后再说?”阿嬷一下子从椅子上蹿了起来,指着院子一角处被弃置的竹竿,一脸的怒容。“阿嬷知道你脸皮薄,不愿声张,可是那些王八羔子也太过分了。”
司徒墨看着地上的竹竿,和明显被挑落在地的女式内衣,黝黑的俊脸有些微微发烫。
“妈,这是第几次了。”
“第几次了?这个月第五次了。”
“……”
“怎么了?昨天没睡好吗?”夏唯河端着青瓷碗,看着在饭桌上不住点头的某人发问。
诺小米揉揉发肿的眼睛,秀气地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小毛球昨天一直闹我来着。”说完又是一个哈欠。
夏唯河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下,随后夹了块腌豇豆放进诺小米的碗里,“多吃点,吃完回去再睡会。”一脸的正气。
诺小米纵纵鼻子,看着表情没有任何破绽的某人,牙齿在嘴里嘎嘎作响,这厮故意的,明知道她豆制品里只支持豆腐的。
杨苏默别有深意地看了诺小米一眼,昨天小毛球明明睡在她的房里。
接收到自家母亲有些质疑的目光,诺小米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埋头扒饭。心里不住地哀嗷,她怎么忘了还有自家老妈呢。
“小米,吃完早饭,跟我来下。”杨苏默嚼着酱瓜,冷不防地抛出一句。
“哦。”诺小米暗暗鄙视了自己一把。
饭后。
“这是阿嬷要给你的。”杨苏默将小米带进房间,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把一方鼓鼓的手帕递给小米。
“是什么啊,包这么好,不会是阿嬷的传家宝吧?”诺小米开玩笑式地发问,“嗯?还真是啊,那我怎么能收啊,妈?”将手帕递还给杨苏默,小米摇了摇头。
“收着吧,你阿嬷婆婆的固执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不要为难我,要还你自己去。”
“嗯,我现在可以肯定啦,我绝对是你捡回来的小孩,所以你才这么无爱。”小米皱着鼻子抱怨。
杨苏默的嘴角上扬了15度。左手利落地瞄准小米的耳朵,向下45度扭转。
“啊,你干嘛啦!”拍掉杨苏默的手,捂着耳朵的小米,死瞪着。“肯定红了,我果然不是你生的。”一张脸极具戏剧效果。
“少给我贫。你看看吧,实在不喜欢就还给阿嬷,她好留给其他人。”
“哦。”嘴角有点下撇。
小米抹了抹眼角,下手真得有点狠。手帕的一角被慢慢的掀开,熟悉的图式映入眼帘,再一角,直到完整地呈现。小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大脑被一记闷棍击中。埋藏在阴暗角落的记忆开始浮现。
晚霞照在远处的山坡上,映着大半片天空,血红血红的。
“秀秀不是说放学去我家做作业的吗?”8岁的诺小米,身体瘦瘦的,脸蛋很小,但瞧着气色并不好,蜡黄蜡黄的,配着一头稻草一样的短发,丑丑的。
身上唯一可以说漂亮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里面像藏着一座烟雾缭绕的高山,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
“诺小米,我妈说你妈是狐狸精,让我不要跟你玩。”被称为秀秀的小女生,扣着自己的手指,低着头不敢看诺小米。
“胡说八道!你妈才是谎话精,不和我玩就不玩,谁稀罕啊,谎话精。”小小米皱了皱鼻,胸膛急遽地起伏。
“我妈才没有撒谎,你没有爸爸,那是因为你妈妈和你爸爸没有像我妈妈和我爸爸一样住在一起,你妈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臭□□。”秀秀学着她妈妈说的话,有板有眼的解释。
“啊!”气急的小小米,一把推倒秀秀,“你胡说,我妈才没有,才没有,你个骗人精,我叫你说,叫你说。”
小小米,坐在秀秀身上,小拳头一下一下地落在秀秀身上。
一时间小院哭声一片。
“哪个王八羔子,欺负我家秀儿。”秀儿娘,拿着扫把从内屋冲出来。
小小米看势不对,拔腿就跑。
“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我再也不要理你们啦!。”小小米边哭着边跑,小手不停地抹着掉下的眼泪。
“哭什么。”奔跑的身子被拽住,小小米睁着有点肿的眼睛,看着抓着自己手的男孩。
微长的刘海在脸上投下阴影,修长的身材配着白色棉质的T恤同款黑色的休闲裤。不同于村子里穿着短裤衩满村子的乱跑的孩子。
小家伙忘记了挣扎,只是睁着眼,在微弱的光线下,努力想看清那张藏在阴暗处的脸。“记住,只有自己变强,才没有人能够随便伤害你。”
“哥……”从巷子里跑出来另一个更小一点的孩子,推了推那个被叫哥的男孩,“跟她说这些,她又不懂,我们走啦。”
手腕被放开,两个身影慢慢消失在小小米的视野,那个人神圣的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可手腕上的余温确是那么真实。
小小米抹干眼里的泪,跑进那条巷子。
突然有什么倾斜而来。脑袋和石板接受的声音在空巷里显得格外清晰。
“唔,好痛。”小小米摸摸自己的脑袋,一阵刺痛,久久才睁开眼,就看见一双睁得大大的眼静静地看着自己。“啊……”慌乱地推开身上的人,小小米坐了起来,然后看见了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带着腥臭味的血迹在老旧的灰墙上散开诡异的图案,带着血点的青白色兰花旗袍,沾满血的龙凤手镯……小小米想捂着自己不断发出尖叫的嘴巴,却看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