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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谢尔佳倒台了,按照顺位排名,接替瑞安证券总裁位置的非余炜莫属。
他放下这些资料,语带惋惜地说了一句:“谢总他,太不自爱了,辜负了公司的信任。”
“但是,”余炜紧接着补了一句:“谢总和季唐到底是怎么合作的,指向景荣与谢总联系的关键证据还不充分。”
林易北轻轻笑了一下:“有些事情我们能查到,还有事情只能主管部门才能彻查了。不过,我有一个猜想……”
余炜立刻满怀期待地望了林易北一眼,快速说到:“你说。”
“之前谢总力推与零点财经的合作论坛,但是零点却并不是我们经常合作的媒体。也许零点那边是不是掌握了谢总的某些材料,谢总才以广告交换的方式压下了报道。”
余炜握着筷子的手紧了一紧。筷子上夹着的那片鲜红金枪鱼裂出细微纹路。
没人知道余炜向林易北许诺了什么。总之,林易北露出了极为满意的笑容。吃完饭,余炜坚持要买单。
林易北知道是可以报销的,只稍微客气了一下便不再坚持,走到包厢外面等着。还没等到余炜出来,却先看见顾城从另一间包厢里一脸失落又愤懑地出来,手上拿了一个包装好的,像是画框的东西。
没多久,包厢里又走出一个人。竟然是沈昔昭。
顾城才走了两三步,又回过身去,逼近沈昔昭身边,盯着她的眼睛,问了一句:“是不是因为林易北?!”
林易北站在侧后方,听得不清楚,对着口型,依稀猜出了这句话。
余炜买了单走出来,从后面拍拍林易北的肩膀:“走了。”
林易北的视线被阻断,不知道沈昔昭到底和顾城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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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样把画还给顾土豪了?”黄鹿鹿脸上敷着面膜,不易做表情,可是语气里是浓浓的惋惜。
“到底那幅画值多少钱啊?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怎么听着也有一种肉疼的感觉?”她的惋惜之情更明显。
沈昔昭长长叹了一口气:“你肉疼,我连骨头都疼了。我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么一次机会能和这种世界名画亲密接触了。”
“那你还还?你没看电影里演的,那些外国佬费尽心机,钻红外线,设惊天骗局就是为了偷副画!”
“你就别说啦,再说我心都要碎了。”沈昔昭一手拍着胸脯,脸上万分悲痛。
黄鹿鹿的语气突然认真了:“沈昔昭,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拒绝这样一掷千金的大土豪,是不是因为你心有所属啦?是不是因为你们那个青年才俊上司?”
沈昔昭的心头突然重重一跳。白天,顾城也是这样问的。
她到底是不是因为林易北才拒绝顾城?
“说实话,在这个问题之前,我从来没这样想过。我只是觉得顾城的世界,好像流光溢彩,金银成堆一样,离我真的太遥远。即使他伸出了橄榄枝,我依然觉得可望而不可及。尤其是他妈妈来找我之后,我不想二十年后变成那样的妇人。只有一段爱情的枯骨,和不再像自己的自己。”
“现在你问我,如果将林易北和顾城对比,我宁愿和林易北在一起。我们一起买房子,为房子不够大而发愁;为买六十万的车还是八十万的车而纠结肉疼。物质上有捉襟见肘的时候,可是这样的世界是我们一起创立的,而不是他给我的。”
电话那头的黄鹿鹿呆了半晌,没出声。
“怎么了?你还在不在?”沈昔昭奇怪地问。
“在,在……”黄鹿鹿的声音突然变得闷闷的:“没想到现在你这么脚踏实地了。我记得,你以前说想为爱走天涯。”
……
两个人都沉默了。
沈昔昭艰难地还想再说点什么,电话传来一阵铃声。她拿到面前一看,是母上大人,于是对黄鹿鹿说:“我妈打电话来了,回头再跟你聊。”
“昭昭,你三天没给我打电话了。早就跟你说啦,回成都多好。我们刚从外面吃饭回来,我告诉你啊,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好吃得舌头都要掉了。”
“吃到现在才回来?”沈昔昭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都快十点啦。”
“那家店特别远,吃完我们又散了个步。下回带你去吃。”
“嗯嗯……”
沈昔昭她妈特别兴奋:“你知道我们跟谁一起吃的吗?”
“谁啊?值得你这么神秘兮兮的。”
“你宋叔叔一家。”
“宋叔叔……”沈昔昭转了半天脑子,心里猛地涌起一个名字,却不敢说,小心翼翼地问:“哪个宋叔叔?”
“就是你小时候住我们家隔壁的,庭梧他们家啊。我记得你小时候常跟庭梧一起玩的啊。后来他们不是搬家了么?原来你宋叔叔去了深圳,他们一家在深圳定居了。我还把你的电话给他们了,他们说要叫你去家里玩。”
沈昔昭的心突突地跳,正想问宋庭梧是不是也回成都了。谁知她妈妈口更快,迅速八卦到:“你宋叔叔很厉害呀,现在在一家信托公司当老总呢。你黎阿姨拿的那个包据说是在香港找师傅手工缝制的,要好几十万哪。”
“还有,庭梧小时候不是成绩没你好嘛。我还记得哪会儿你黎阿姨训他的时候老拿你做榜样。现在倒好,庭梧去英国读大学了呢,还是在剑桥!”她不禁啧了一声:“真是有出息呀。”
“干嘛?什么意思啊?嫌你女儿没出息啊?”
“我哪是这意思嘛,你当然有出息。只是我实话实说,比人家庭梧还是差了一点嘛。”
沈昔昭嗤了一声,又赶紧抓住机会,连声问到:“那你也见到宋庭梧了?”
“没有……”沈昔昭妈妈的语气像是无限失望似的,但是瞬间又恢复了精神:“不过你黎阿姨给我看照片了……”她的啧啧之声更加明显:“好帅的,真没想到以前的小豆丁现在又高又帅。”
沈昔昭倒是一点都不吃惊。她记得大学时遇见正在上高中的宋庭梧,那时他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看的少年。好看到让她一瞬间就红了脸。
她算了算宋庭梧与自己的年龄差,问了一句:“宋庭梧快毕业了吧?”
“是啊是啊,不过听你黎阿姨说,庭梧成绩很好,还做了个什么项目,总之是不怕找不到工作啦。好像说他打算留在英国定居。”
“噢……”沈昔昭好似浑然无事般,只是突然对什么都没了兴趣:“妈,我困了,要睡了。”她的左手拧着沙发一角,骨节处竟已经微微泛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晚了啊,先更半章,明天补齐。我会早一点放宋庭梧出来的,这章后半章就会写到他哈。
解释一下这章的金融名词。
我们作为小股民炒股的这个市场叫二级市场。
一些投资机构PE、VC,就是股权投资、风险投资这类,或者个人,在一个企业上市之前购买股票的市场叫一级市场。这时买股票的价格比在二级市场就低得多了。如果企业能够顺利上市,那么投资机构和个人手上的股票价格基本都翻很多倍,就赚大发了。
但是企业上市是一件充满了不确定性的事情。很多投资机构投100家企业,最后可能也就二十来家上市了。
所谓pre…ipo呢,就是在基本上已经确定这家公司肯定能上市的情况下,去购买它的股票。等公司上市,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了。毫无风险,赚快钱,所以又被称为一级半市场。pre…ipo在金融业是一个极其有争议的投资行为。
妹子们,你们要是知道身边那家公司很有可能要上市,又能打通与公司的关系,搞个pre…ipo,那真的就赚大发了。基本上这个pre…ipo也就是权贵的圈钱游戏了。
☆、第二十章
“朱骁退都要退了,还想整垮我!”谢尔佳满面怒气,不禁冲对面的李季唐抱怨到。
谢尔佳不到五十,却有一头白发。做投行的,三十多就长白头发实在是太常见了。不过他的身材倒是没怎么走样,尤其在高档西装的修饰之下,颇有些分度翩翩的味道。年轻时,他也是学霸一个,一路本硕博读过来,博士毕业之后还在大学教了两年书,后来做学问做到自己都迷茫了,才听从以前导师的建议,出了校园。
一出校园便进了瑞安。那时候他还不在瑞安证券,而是在集团总部做业务拓展。后来金融业大发展,他便被调来证券公司负责投行业务。
他的人生,几乎有一小半都贡献给了瑞安。
以他在瑞安证券的资历、功绩,接下总裁之位可谓实至名归。所以,他从来不掩饰,对这个位置的志在必得。
总裁朱骁也因此憎恶他憎恶得牙痒。
李季唐是真的有点急了:“要是上面真的查账可怎么办?”
两人虽然都在国企工作,但是早年间金融业不过刚起步,待遇也没多好,就没有太多积蓄。就算是谢尔佳当了副总裁,拿着两百多万的年薪,可是曾经一起入行的,后来跳槽去民企或者自己出来单干的,身家早都过亿了。
这个行业里,挣钱的方法真的有很多。就看你敢不敢,够不够聪明。
谢尔佳勇敢踏出了第一步。他用自己家保姆的身份设立了景荣PE——说是保姆,其实也是老家亲戚。自己则在背后全权掌控。但凡是瑞安投行保荐上市的项目,他会挑一些资质不错的亲自去谈。谈到最后,连人情带吓唬,公司便会同意让景荣入股投资。
一笔投资几百万或者上千万,谢尔佳拿下了项目,却苦于无钱投资。后来他找到李季唐——李季唐也没钱。但是李季唐管着基金。二人竟然挪用基金参与投资。
这几年,谢尔佳和李季唐赚得着实不少。谢尔佳还买了一块江诗丹顿的陀飞轮,但几乎没在公开场合戴过。
“怕什么!我在集团这么多年,上面怎么可能真的查我!”这倒是句实在话,谢尔佳在瑞安根基深厚,莫说当年一起进来的小伙伴现在已是中坚力量,就是从前跟过的小领导现在也都成了一言九鼎的大领导。
比起朱骁这个空降过来的总裁,谢尔佳虽是副总裁,在集团却更有人脉。
“再说,我们做的这些事哪家大证券公司没有?!你以为朱骁就没做过?!他儿子不就是打着他的旗号四处骗项目?这行业里,谁比谁干净?!”
“话虽这样说,我们是不是要采取点动作?”李季唐仍是颇为担心。
“放心,我会向上面汇报清楚的。”谢尔佳拍了拍李季唐的肩膀:“毕竟挪用的窟窿都补上了。景荣里那么复杂的股权架构,绝和我们搭不上丝毫关系!只要我们咬牙不承认,朱骁也没办法。”
——————
沈昔昭下班时走得早,经过大办公室门口时,看见一群人正围着苏叶说话。不远处顾城的位置已经换了新人——体格壮硕堪比相扑选手。想起以前顾城坐在那里办公,真是宛如一道风景。
“先去吃饭吧,吃完再唱歌……”
另一个人拉着苏叶的手:“以后常来看我们……”
沈昔昭猜苏叶实习期满,大家为她送行。见沈昔昭经过,有人冲她笑了笑,但都极有默契地闭口不再谈。
沈昔昭略有些尴尬——她跟苏叶曾经因为顾城还挺熟的,后来也是因为顾城变得不再熟。
幸好此时手机响了,她如逢大赦般放到耳朵边,迈着大步出去了。
“昔昭,我是晓晓,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怎么了?”
那头的李晓晓却顿了一会儿,再开口的声音里像是含了千斤重的一个橄榄似的:“你还记得上次见面时我跟你说的我们报社跟你们公司合作的事情吗?”
沈昔昭当然记得:“不就是说我们谢总和你们报社老总关系很好,才推的这个论坛么?”
“其实不完全是这样。”
李晓晓的声音让沈昔昭一颗心陡然提了起来:“那是怎么样?”
“这事情你可千万不能往外说!我告诉你以后你得烂在肚子里,我估计就连你们公司知道的人都不多。而且,我也不想你掺合进这种事情里。”
“快说罢。”沈昔昭又心急,又担心事情太过严重,于是转到平常没有人走的楼梯间。空间骤然狭小,说出的每句话都有了回声。
“其实我们报社有记者掌握了谢尔佳PE腐败的事实,做了篇报道。谢尔佳收到风声,找了我们总编。我们媒体也是要挣钱吃饭的,总编就把报道提前给他看了。后来不知道他们怎么谈的,总之总编答应不发报道。谢尔佳和总编就成了朋友,还跟我们报社合作办了个论坛。给了大手笔的赞助费。估计以后报社和你们公司还会长期合作。”
沈昔昭像被一道霹雳击中,暗暗惊呼了三声,憋着一肚子惊诧吐出一句:“你们媒体果然消息灵通。”
“其实你们业内早有人知道了,不过不说而已。算了,我的重点不是这个。”李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