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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明治维新”以来,渐已成为亚洲的强国,拥有异常强大的武装力量,唯有效仿日本的“天皇制”,中国才能结束“群龙无首”的军阀混战局面。因而,日本成了缚仪心中复辟大清的最合适的“借用力量”。在经过了长时期的观察和筛选之后,他终于把“借助外力”法宝押在了日本身上。面他依赖于日本军国主义分于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培植自己的军事实力。
1931 年9 月18 日,日本关东军采取突然袭击的手段,炮轰国民党东北军奉天北大营,展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爆发。就在事变的当天晚上,奉天大和旅馆1 号日本关东军参谋长三宅光治的办公室里,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关东‘军高级参谋板垣征四郎、石原莞尔以及片仓衷等人,按照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大将的意图,召开了“制定关东军收拾东北局面方针”的紧急会议。会上,板垣、土肥原、石原等三人,围绕着‘,侵占东北后如何实行殖民统治”的间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辫。他们各持己见,互不相让。平素温尔文雅的土肥原失去常态,竟武断地主张:“要建立以日本人为盟主的满蒙五族共和国。’,板垣则赤裸裸地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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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将全满作为我国(日本)的领土予以统辖占领。”能言善辩的石原亦与板垣的主另长相似。正在这三个人争论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日本参谋本部的决策人之一建川美次郎赶到,带来了本部的指示:“消灭现有东北政权;树立以宣统皇帝为盟主,接受日本支持的政权,当为上策。”同时还指示土肥原负责“筹划溥仪逃往满洲”的特别任务。土肥原、板垣、石原等三人接到本部的命令后,结束了无休止的争论。土肥原本人则根据本部的指示,立即起程赴天津,准备完成本部交予的重大使命。
溥仪在“张国”得知“九一八”事变的消息之后.认为借助日本的武装力量.实现“恢复祖业”的政治主张的时机已经到来。9 月30 日下午,溥仪怀着喜事临门的预感,前往天津日本驻屯军司令部.会见关东军高参、“九一八”事变策划者之一板垣大佐的代表上角利一。在密谈中,上角讲了事变后日本对整个东北局势的者法,并向溥仪提出潜往东北的意思。当时,溥仪尽管有着即刻返回东北的强烈愿望,但又鉴于上角只不过是板垣的使者,其身份远不能代表日本政府和日本关东军,如仓促作出去东北的决定,怕没有十分的把握。因此,他在是否去东北的问题上.没有给上角利一最后的答复。
正当溥仪顾虑重重、举棋不定之时,庄士敦作为英国外交部的使臣,为办理“庚子赔款”和”归还威海卫遗留事宜”来到了中国,怀揣一种极其复杂的心理,他特地来到天津“张园”探望溥仪。溥仪在“张园”二楼北部的居室内接见了庄士敦。久别重逢,二人甚为欣喜。溥仪为了给庄士敦洗尘,特赐西餐款待。
待酒宴已毕,庄士敦示意溥仪让周围的人退下后,便凑到跟前,拿出了厚厚的一叠手稿,自我表白道:' ’蔽人与陛下离别数年,潜心于书斋之中,为陛下撰写的著作已经草成。为纪念我们在紫禁城时的情谊,取名为(紫禁城的黄昏}。此次路经上海时,特到圣“一~J 。 .曰口目州户一,口曰口口如,。 ; 。 。 J ,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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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大学,请郑广渊一阅。今日能与陛下见面,敬请御笔为本著作序,不知意下如何?〃
溥仪接过英文书稿,心中一阵惊喜。他翻开封面,粗略地读了书中的内容,然后又将书稿奉还庄士敦说道:“联与先生相交十余载,砚折之情至今莹绕心怀。作序之事理当由联完成,只是近来风云突变… … 。”溥仪将事变之后会见上角利一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庄士敦,并颇有感触地说:“近来,最使我担心的有几件事:其一,前民国执政段祺瑞与日本频繁往来。日本方面存有推举段组织北方政府的企图。其二,日本人对奉天省长减式毅也很感兴趣,并有推减为东北执政的传说。其三,恭亲王溥伟在日本人的支持下.祭祠先祖陵寝,声称建立‘明先帝国’等等。这些消息无论是真是伪,直接关系到复清之大业。不知庄先生对目前的时局有何见教?〃
庄士敦听罢,脸上掠过一丝轻蔑的笑容。他站起身来,呷了一口咖啡,漫条斯理地说道:' ’以敝人所见,东三省事变,是日本吞并中国的第一步。至于目前社会上的传闻,都是受日本方面的指使而为。其实.未来的中国谁主沉浮,上述所有人远不及陛下在中国的地位和声望。日本方面所制造的舆论,无非是刺激陛下尽早出面主持社樱江山罢了。”
溥仪听到这里,转身从书柜中取出一封密信交给庄士敦,并说;“这封信,是东北边防军吉林省参谋长兼省政府委员爱新觉罗· 熙洽写给联的。此人是宗室,又在日本留过学,信中也劝我去东北重新登极,主持大计。”
庄士敦看过信后,连连点头称是,并说:“熙洽先生对时局的看法是有一定道理的。此时此刻正是陛下借助外力龙归故里,到祖宗的发祥地,先据满洲,再图关内的绝好机会。”
‘庄先生与联所见略同。联已于辛未九月一日,由孝胃起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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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写黄绢信一封,遣远山猛雄赴日,呈交日本陆相南次郎和‘黑龙会’首领头山满,正等待日本方面的消息。”
“好!好!真是绝妙的机会。臣要在《 紫禁城的黄昏)一书中,为陛下加进最后的一章,取名为‘龙归故里’! 〃
后来,庄士敦在《 紫禁城的黄昏)一书中这样写道:
把盗陵的犯罪者说成是士兵还是土匪,这无关紧要― 在中国内部分裂和混乱的那些日子里,这二者往往是同一含义,没有选择可言。犯罪的主要目的― 即使不是唯一的目的― 就是盗宝,因为在帝后的坟墓里理葬大贡珠宝和其它珍贵物品已经成为中国的风俗。陵墓都是非常坚固的,只有用炸药才能把它们炸开。棺材被难开,尸体被抛在地上。曾经占据中国皇位的最大君主之一― 高宗皇帝(耗隆)― 的遗体和慈格太后这位’“老佛爷”的尸骨熟砍为碎片,四处丢散,无从辫认。后来当皇帝派人前去东陵视察时,其惨状真是目不忍睹。视察者回来后特亲眼目击的情景向皇帝作了详细的书面报告,并杆其存入皇室档案备查。辛发后我曾写信给皇帝表示慰问,皇帝在写给我的回信中附上上述报告的副本。为了审判几名犯罪的小头目,成立了一个特别法庭,但是尽管如此,他们也只是受,。 t 轻报的处罚而已。并没有打葬逮捕包括高级军卒官员在内的大头目。他们逃遇了一切处罚,甚至允许他们保藏盔劫来的赃物,其中的许多珍宝此后便流散到世界各地。中国的国民政府曾两次正式承诺对清陵尽力予以保护,皇帝期待着国民政府能对他说一句同情或遗憾的话,但是他的希望落空了。无论是得势的国民党还是南京政府都没有表示任何遗憾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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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疚,他们若无其事,无动于衷。
对皇帝来说,其他一切事情― 侮辱、电弄、以兄威胁、没收财产、撕鼓协议― 都能宽怒,唯独这种骇人听闻的盔劫祖坟的幕行是无法忍受的。从此以后皇帝衬中国― 或者更确切地说,对国家管理不善而负有责任的那些人― 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就其性格而言,皇帝为人和善,宽宏大童,我从来没有听他对其盖残幕的敌人发过一句愉怒的怨言。但这次发生的事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在此之前,他也知道满洲的独立运动正愈演愈烈,但他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运动,也没有认真地忽过将来会有人请他返回满洲故乡的问题。他一直希望中国能够恢复安定,繁荣昌盛。但现在不艳这种希望了。当我第二次访问皇室的时候,这种变化就非常明显了。衷我看来,其变化之明显好像他已同其受辱的祖先的灵魂会晤过,而他们却桩力劝他不要对使中国本身和使他们都素受了耻辱的民国艳有任何幻想,应把注意力集中在三百年前为他们的帝国打下坚实基袖的那块土地上。
庄士敦除由于自己和溥仪的特殊感情,而将眼中的皇帝大加美化并有失实之处外,对溥仪心理和思想变化的分析,还是有许多值得后人深思的可信的成份。若干年后,人们可能会找出一干个溥仪出逃满州并最终成为汉奸与战争罪犯的理由,但东陵盗案以及国民党政府对此事的处理态度和方法,不能不说是加速溥仪彻底堕落成一名卖国和战争罪犯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假如东陵盗案没有发生,假如盗案发生后,国民党政府能给清皇室以安慰,并给盗宝者以严惩,溥仪是否会重返满州并成为后来的溥仪。但是,历史让世人看到的却不是这些假如,却是另外一种相反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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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归故里
1931 年11 月1 日,号称东方劳伦斯的土肥原来到了天津,根据日本参谋本部的指示,加紧了对溥仪的监视和控制。土肥原在天津几乎动用了所有的特务组织,获取了溥仪在“张园”活动的大量情报。当土肥原得知溥仪“确有逃往满洲之意”的情报之后,便认为采取非常手段,迫使溥仪就范的时机已趋成熟,必须立即将溥仪挟往东北。上肥原即刻以密电请示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本庄繁即令板垣征四郎,电示上肥原“应尚待时机”。而这时的上肥原竟全然不顾外务省和驻津总领事的异议,果断地指示天津特务机关按原计划执行,并决定于翌日夜亲赴“张园”渴见溥仪。n 月2 日晚9 点以后,土肥原带着金梁来到“张园”,在客厅中与溥仪会面。为了实现挟持溥仪潜往东北的计划,土肥原在与溥仪单独密谈的情况下,表现出异常的温和与恭顺。尤其是上肥原满口“宣统皇帝”的称道以及带有丰富的政治色彩的“诚恳的允诺”,都使溥仪深深感到,这位在日本关东军中举足轻重的特殊人物所讲出的每句话,都是令人笃信和靠得住的。最后,土肥原凭着自己出色的谍报工作才能,在没有第三者参加的情况下,与溥仪达成了三项政治交易:其一,满足溥仪复辟大清、重登皇帝宝座的要求,决定在东北建立独立自主的帝国,并由溥仪完全做主;其二,要求溥仪无论如何在本月16 日前抵达满洲(东北);其兰,谋划了溥仪潜行满洲的具体步骤和方法。上肥原这种经常在没有第三者参加的情况下允诺对方任何要求的特务手段,果然在溥仪的身上发生了效用。上肥原走后,溥仪又怀着异常兴奋的心情,召见了与上? … … ? ~叫~· · -一尸· l ,一.; J .闷,。 ; 。 。 。 。 。 。 。 ; 。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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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原同来的金梁,向金梁询间了以袁金恺为首的东北遗老们的情况,和遗老们在东三省的政治、经济、军事实力等。听完金梁绘声绘色的介绍之后.溥仪深信潜往东北的时机已经成熟。因此,在n 月5 日召开的“御前会议”上,他竟置陈宝深、胡嗣缓,铁良、袁大代等遗老们的规劝于不顾,完全采纳了郑孝肯所提出“潜往东北,借助外力,恢复祖业”的主张,并决定于11 月10 日离开天津潜往满洲。
土肥原从张园返回特务机关住所后,为了排除挟持溥仪的障碍,他秘密地背着日本驻津总领事馆,筹划了一起迄今仍是悬案的“天津骚乱”事件。n 月8 日晚10 时,土肥原指使便衣密探,在临近日本租界的中国管区制造事端,勾引中国驻津部队出动平息骚乱。借此时机,迫使日本驻屯军也调动部队,占领了日本租界以外沿线,并全部实行戒严。土肥原见计成之后,当夜向关东军司令部发电报告.直截了当地披露这场骚乱的真象:“天津暴乱实为溥仪出走的一幕。”
11 月10 日黄昏,溥仪做好了潜行前的一切准备。他首先派精通武术的随侍霍殿阁,前往英租界戈登路王公馆给载洋送信,信中布置了他离津后的一切安排。然后.他唤来随侍李国雄吩咐道:“我今晚要走,你现在去办两件事。一是告诉司机侈功永随时做好出车的准备;二是将跑车《 赛车)的后厢盖打开,守在那里不得离开。”李国雄答应了一声,便照着他的盼咐去做了。
夜幕刚刚降临,溥仪从张园二楼的居室中走下来,后面跟着随侍祁继忠。两个人来到停车处,李国雄正准备扶着溥仪上车,谁知这位平时看似笨拙的皇上转身来到车尾厢处,竟异常灵巧地跳了进去,祁继忠见状也随后跳了进去。由于他俩的个子高,跳进尾厢后,大半截的身子仍露在外面,怎么蹲也盖不上厢盖。溥仪见状有些着急地厉声命令李国雄赶快盖好后厢盖。李国雄看着他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