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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这下叉了,越想越奇怪。出事的地方在西城,抓人也是在西城,但是咋个分局都不晓得?我日,还有这种事?。。。
后来当天晚上瓜皮又来找我,我们去叫上唐怡,一起跑到江海家去探听情况。刚刚进门就发现老谢也在,我们正想跑,老谢一把把瓜皮抓住了“你几个给老子过来!”我们没办法,只好坐下来,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老老实实说了。
老谢想了半天,最后开始抽烟,抽完了一根才说“可能是被铁路局公安处的抓了。。。如果真是被那边按了的话,麻烦!”江海老妈赶忙问“咋个麻烦呢?”老谢看他一眼“咋个不麻烦嘛!那边和我们两个系统,根本就认不到人!”隔了会儿又说“这种事情肯定是该我们地方上管的,他们竟然跑起来抓人,还开了两挂车来,摆明了就是那边有关系三”
我们心头都很沉重,不晓得该说啥子,只好瓜坐起。
后来江海老妈又开始念“他连衣服都没有穿够的嘛。。。这晚上好冷嘛。。。”
杳无音信的等了一周,大家都很急,但是没有任何办法。瓜皮有次甚至小声给我说“你说海娃儿得不得被枪毙?”老子骂他“枪毙你妈个铲铲,他又没杀人,咋个会被枪毙?”这点我倒是很有把握,很小就知道没把人杀死就不会吃花生米,呵呵。
这一周来唐怡的表现也很让我们吃惊。她干嘛了?她娃消失了!。。。有好几次我和瓜皮跑切她家里找她,竟然都没得人,课也不来上,好像请病假了。作为那时候年龄不大的我们,肯定心头也要开始东想西想。而且耗儿说懑娃儿在他们那边也很沉默,基本上是一天都不说一句话,下课也不出教室,就在自己座位上瓜坐起。
铁路局的那个娃家里面当时肯定和成铁公安处有关系,否则绝对不会搞这么大的阵仗来抓一个小娃娃。谢大爷非常清楚这点,所以他也没希望通过自己这边系统的人来解决了。再说也解决不了,铁路政法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系统,他们有自己的检查院和法院,完全就可以把事情捂着“搞定”。虽然这样明着说是乱来,因为不归他们管,但是事情既然都发生了,人也抓了,你这边也没办法。老谢只是一个基层派出所的普通民警,根本没有路子找到分局甚至市局的大员去给那边打招呼。。。
最后还是多亏了江海的老汉儿早年积了德,年轻的时候在北站那边认识个啥子熟人。江海老妈隐约还记得这个熟人的名字,但是离了婚后就再也没见过。于是和谢大爷商量一下,两个人跑到那边去找了半天。谢大爷也找了他们系统在那边派出所的战友帮忙,终于还是把那个熟人找到了。然后又开始一层一层的在铁路局内部托关系,最后总算把话搭上了。对方可能也是不敢真的乱来,毕竟这个事情就算要管也是西城分局的事,真要闹大了,江海老妈像志勇父母一样跑去大闹公安局的话,还是不好收场,于是那边就说赔钱。然后就讲价,东讲西讲,最后差不多了双方就点了头。(幸亏江海老妈是开馆子的,要是其他人,在当时可能还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江海大概是被关了一个月后才放出来。先我们都不知道,某天我提前下了课,骑着个自行车去西体训练,刚骑到同仁路口子上,突然看见谢大爷,老子赶忙跳下车,恭恭敬敬的喊“谢大爷!”。老谢看我一眼“你娃不上课到处乱跑做啥子?”我说“切训练的嘛。。。”他竟然笑了一下,还拍了哈老子肩膀“狗日还长得拽实嘛,呵呵”
我一下就留了个心眼,感觉江海可能打滑了。。。晚上回来后,我跑去红墙巷喊了瓜皮,两个人去槐树街江海家那个院坝,瓜皮阴秋秋的摸进去, 10 分钟后就把江海带出来了。
兄弟又相见,分外亲热。以前的那些矛盾隔阂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毕竟年龄不大,没谁真正上心的,呵呵。
那年的那个夏天夜晚,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映像非常非常深。我们三个从长顺街走到了人民公园,然后往西一直走下去, 12 桥,通惠门。。。一路上我们大声地唱着歌,瓜皮在吹口哨,记得应该是那时候在闭路电视里看的《流氓大亨》(大亨恩仇)的主题歌:
留心街中每个人
彼此匆匆过皱着眉心
重叠的足印细踏了千遍
多千遍看落也不要紧
如今都市内每人
仿佛不可以让友情接近
时间鞭策着的一生
天天相见却没有时间望人
。。。。。。
后来我们翻墙进了文化公园,在里面干了件当年很多男孩子都干过的事情:结拜。这个现在看来确实有点搞笑,但那时候青春热血再加无知无畏的我们却认为这是很崇高的,还给我们的“结拜”取了个名字“ 12 桥三兄弟”。江海年龄最大,大哥;我虽然年龄比瓜皮要稍微小几个月,但是他娃也晓得我和江海才是主心骨,于是不和我争,他娃当老三,我当老二。
那个年代,呵呵。。。
比较可惜的是,这个晚上没有唐怡。其实对于她,我一直都是怀着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她长像一般般,有人说她长得漂亮,可能是她长得和当时的香港 TVB 明星郑裕玲有几分挂像吧,头发好像也是留的一种样式。但我和瓜皮都不认为她漂亮。。。唐怡的性格其实和我们有点不太合,某些时候有点假(作),但是人本质并不讨厌,心地也很善良,就是一个比较典型的成都女娃娃。她身上有优点,也有缺点,但都不是致命的,我想这也可能是她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但每盘“值得纪念的时刻”却都没有她的一个原因吧。
小学的事情,写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毕竟年代已经久远,记忆也不可能太深。下面交待一下西体群架事件的结局,其实结局也顺理成章,和很多那个年代的见血案结束后所发生的一样:
1… 江海当然是被开除了。她妈妈想了点办法,把他娃弄到红牌楼那边很远的一个郊区小学去继续读 6 年级,直到最后顺利毕业
2… 铁路局的那些娃后来(应该是我们上初一的时候)都给江海他们道歉了。。。不道歉?不道歉报复的更凶!那个年代就是谁屁儿黑谁老大,江海的“光辉事迹”已经让他们不敢再和我们打下去了。
3… 我们这伙人也基本上做鸟兽散。我是被家里接到父母那里去上中学,瓜皮被家里接到新南门他爷爷家那里去上初中,唐怡上了三医院对门的 13 中,江海被老妈弄到了现在金沙车站那里的那个中学去读(现在好像叫啥子青羊试验中学一类的)。
4… 其他的人:懑娃儿,不知所踪,据说是跟着父母到西藏去做生意了,后来没有任何消息;张科,和唐怡一样上了 13 中,但是只读了 1 学期就转学去了西月城那边的一个啥子中学,他后来和我们一直有点联系,直到初中毕业为止;鸡公,他后来一直和我们一起的,留在后面介绍;耗儿,上了东马棚的 1 中,没读多久老妈改嫁去了外地,把他也带走了,后来也是没有任何消息了。
下面让我们来到 90 年代。。。
我在父母那里上了中学,这是一个超级名声在外的省重点。有名的原因是它的“汗水精神”,也有一种说话叫“血汗精神”,完全是死吃活撑的填鸭式教育,硬生生的保持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高考升学率。基本上除了成都的 479 和当时还属于四川的重庆的那几个重点外,在省内就只有双流的棠湖中学可以打个平手。但是不要忘了这些学校都是成都重庆这些比较“好”的地方的学校,生源素质和我上的那个学校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的。
差别有多大?我那个学校的高中,一大半都是本县农村里来的孩子,很多人到县城上高中之前从来都没有上过体育课!没有见过真正的足球和排球!很多人连英语英标都不会读,完全是靠死背下来的,因为乡下初中的老师也不太会读。。。这是一个农业大县,农民贫困,读书是很多孩子的唯一出路。就在这样的环境下, 20 块钱过一个月,一双回力帆布篮球鞋穿三年,读到高三还没有看过电视,最后考上清华北大。。。现在大城市的父母,教育孩子的时候值得好好想一想。这里并不是说这种“发狠”式的教育方法就是对的(这种方式逼出来的大学生在动手能力和社会能力上普遍非常差),但是那种精神的确值得我们学习。
摆两个关于这个中学的流传已久的“花边”,让大家有个形象认识:
1… 据传,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情,某教育部大员亲临视察,巡视一番后,表扬“农村中学办成这样很不错啦!”,众人晕死一片,陪同的省教委大员小心提醒“这个学校也是省重点来的”,教育部大员有点尴尬,想了想,改口“省级重点农村中学也不错啦!”众人刚苏醒,一听马上继续倒下 ^_^
2… 这个是我在那里上高中的时候亲历:某次,又是某大员(不球晓得是哪个塌塌的),带了一大群四川其他省级重点的老师来“互相交流”,是一个夏天晚上来的。可能是这边学校接待的老几没把状况搞清楚,竟然直接带去了一个初中班的教室。大员怒“初中也上 6 天晚自习?还有老师在讲课?这个是不符合 XXX 规定的,你们 #@%@#%#!!!! ”接待的老几恐慌,赶忙带到高中部去,去了一个高三的教室。大员正步走上讲台,发表演说。没想到说了 5 分钟就昏倒在地,中暑了。。。教室里面没有吊扇,坐了 90 多个学生,室内外温差至少 5 度。。。后来大员发感叹“我讲 5 分钟都要中暑,你们的学生竟然能在蒸笼一样的环境下上 2 个小时晚自习,脸上都是油汗,爱富了油!”从此校长就把这个故事当成了“佳话”,每盘新生入校的时候都要拿出来秀秀,呵呵。
我在这个学校上了 6 年,到不是我不再调皮,而是环境让我变成了一个“好学生”。在那种环境下,你想乱整都不得行,根本就没人和你玩,时间久了你自己都会觉得无趣。。。于是只好把精力发泄在课本上,发泄在足球篮球上,不然就他妈真的是度日如年。在成都上中学的可以住校,可以和同学鬼混,在那里根本没得法,你想住校都不可能,他妈人家农村学生(占一大半)住宿舍都紧张,哪还有床位给你?家在县城的或者是县城有亲戚的统统都没宿舍,自己滚回家去住!
初中三年,那时候可能还不是很懂事,每年寒暑假回成都就是最爽的时刻,畅放了!后来上了高中后,慢慢醒了,知道了家里的很多事情,才把上大学提到了第一要务,从全班倒数几名开始追。。。
反正是,不堪回首!
好了,扯回正文,让我们回到初中毕业的那年暑假。
那时候我们那一伙的格局也起了很大的变化:张科搬家了,搬到了西门上很远的地方(好像在西门车站附近),上学也是在那边,和江海他们联系越来越少,基本上成了断线的风筝;懑娃儿在小学毕业后就没了踪影,跟着父母去西藏挣钱了;耗儿也跟着老妈去了外地,永远离开了成都;只有鸡公还和江海瓜皮在一起,但是他本来就没有住在我们那一片,他家在长顺上街,上学在金河宾馆对门的 14 中,到我们这边来的时候也少;我又是只有假期才回成都。。。这伙人里面,基本上就只剩下江海和瓜皮了,当然,还有唐怡。
就算是他们三个,其实也没有经常在这一片了。瓜皮上学在新南门,平时都住在爷爷家里;江海更远,他上学在金沙车站,住好像是在一个峨影厂的亲戚家;唐怡那时候好像也搬回了西北桥老妈那边去住,每天坐公交车上学。。。所以现在我们这伙人每次假期一碰头,那他妈就是狂欢,呵呵。那时候年龄也慢慢大了,屋头也没有怎么管,尤其是暑假的时候,经常在外面耍到半夜才回家,甚至集体跑到瓜皮屋头切睡觉。反正都在那一片,屋头的人也晓得,要找人就直奔红墙巷廖老板家,呵呵。(瓜皮的老汉儿,廖叔叔,当时不球晓得咋个想的,做生意发了后竟然鬼头鬼脑的跑切把原来上过班的街道办事处的一个小工厂承包了,那一片认得到的人都喊他“廖老板”,他人其实很好的,大人些都说他娃实际上是在给原来共事过的工友一碗饭吃,那个鸡巴小工厂要垮要垮的样子,赚钱根本不要想,能够维持走都不错了)
那个夏天的日子最开始很无趣,因为只剩下我和江海瓜皮三个人了。唐怡在树德中学报了个啥子补习班一类的,白天也懒得顶着大太阳跑过来找我们。三个男娃娃干耍,就看录像,打台球,抽烟喝酒,后来还是觉得无聊至极,就决定一个个的去找。
我们先去找张科。三个老几骑了三挂自行车,早上多早就出发,嘿吃嘿吃的蹬到西门车站,在街边边上把车一支,汗流八滴的蹲起。瓜皮拿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