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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王朝:烽戎底定(第二部)-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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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就这么告一段落了!徐铉反而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独自“呵呵”苦笑了两声,一攥拳头:
  “收拾行装!”
  老仆一副哭腔地站在徐铉背后:“老爷,你走了,小人到哪儿去谋衣食啊!”
  这句话让徐铉眼泪簌簌落了下来。是啊,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从江南跟他到了汴京,伺候死了自己的母亲,又伺候死了自己的妻子,如今呢?一甩就走?还有那个婢女,也是无家可归的苦命人,自己走了,她怎么办?然而那个“定难军行军司马”只是个名义罢了,所得俸禄能有多少?还能养活得起好几口子人吗?再一想,嗨,反正自己是孤身一人,不是还有点积蓄吗?养活一两个仆婢总能凑合,不过紧巴点儿。他抹去泪水,对老仆说:
  “老人家,只要你不嫌邠州日子过得苦,就随本官赴任吧!”
  老仆听罢老泪纵横,跪在地上泣道:“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开眼,为什么总让老爷这样的好人去遭罪?”
  徐铉的行装很好收拾,也不等三日出京,第二天吃过饭,他便吩咐老仆雇来一辆牛车,把行囊往车上一堆,便打算出发了。不料当徐铉主仆在院子里望完最后一眼迈出府门时,却见芭蕉公主站在牛车旁!
  “是你?你怎么又来了?”徐铉面对芭蕉公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到哪儿去?”芭蕉公主还是一副蛮子声调,像在审问徐铉。老仆实在看不下去,甩着两只干巴的手气哼哼地说道:“唉呀夫人哪,徐大人就是因为你才被贬到邠州的,你就别没完没了地歪缠了!大人要上路了,你也请回吧!”
  芭蕉公主看都不看他一眼,盯着徐铉问道:
  “要去邠州了?”
  徐铉点点头。
  “我也去!”
  徐铉苦笑了一声,问她:“你知道邠州在哪儿吗?”
  “不知道。”
  “那地方很远很苦,也很寒冷,不是你能去的地方。”徐铉不再像以前那样埋怨她,一副平和的口气。都到这个地步了,莫说埋怨,就是杀了她,又有什么用?
  老仆索性去拉牛车,招呼徐铉:“老爷,快上车吧!”
  “要上车了?”芭蕉公主又问徐铉。
  “嗯。”
  “拉我一块儿上车!又不会把牛累死!”
  仅仅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徐铉对芭蕉公主的态度就变了十八变:先是吃惊,她怎么会在此时出现在自己面前?随后自我解释:她三天两头待在自己府门前,不过没有搭理她罢了。若是个识趣的人也早就躲了,偏偏这女人比自己更死心眼儿,一条道儿走到黑!紧接着是怨恨,老仆说得不错,此番远赴邠州,明摆着是她惹出来的,随后又推翻了:就是没有她,张洎也会寻出别的由头在皇上面前说长论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他反倒有点敬佩芭蕉公主了,她是个不知道人世为何物的女人,是个只凭自己的感觉活着的女人,是个一意孤行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的女人,是个没有任何礼教约束甚至视礼教如粪土的女人,是个不把活着当做最高欲望的女人!听说邠州那边有个小调叫做“信天游”,一言以蔽之,她正是个信天而游的女人!
  “上车吧!”
  “你愿意了?”芭蕉公主惊得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你愿意了?你真的愿意?”望着徐铉那双认可的眼睛,她高兴得乱蹦乱跳,竟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牛头,像亲吻自己的孩子一样在牛鼻子上疯狂地吻起来。
  老牛“哞”地叫了一声,毫不领情地甩了甩头,把芭蕉公主甩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侯莫陈利用真没白卖力气,从赵德昭死到现在不足三个月,他一跃升为枢密院的副都承旨。对此曹彬曾提出反对意见,认为宥密重地,承旨又是个要职,应当由谙熟机要的宿臣担任。赵光义以“此官不能久空,侯莫陈氏亦属老枢密”为由,手诏任命侯莫陈利用担任了这个官。何谓手诏?就是皇帝亲笔写的诏书,这分量可比中书舍人的外制和翰林学士的内制都厉害多了,大宋朝从开国到如今,还真没有几个人是捧着皇帝手诏走马上任的呢!得了这个尚方之宝,侯莫陈利用更抖了,原来不入人眼的他,如今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入宫廷,谁还敢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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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陇西郡公含幽愤(5)
这一天早朝散后,赵光义把侯莫陈利用宣进侧殿,还特意把阎承翰打发出去,只留下他一个人。
  “别只顾抖威风,朕吩咐你的事进展如何了?”
  侯莫陈利用知道赵光义是在催问赵德昭那份遗诏的事,轻轻哼了一声,答道:“回陛下,暂时还没有下落。”这话里不仅带有些对赵光义的不满,还多少带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因为赵光义给他下的命令让他无从做起:又要那件东西,又不能惊动赵德芳,更不准动德芳一根毫毛,这事还怎么做?神仙也做不成!如果给自己搜查赵德芳府第的权力,如果同意让自己逼迫赵德芳,不消片刻,此物便能到手。做皇帝就可以随便拿捏人吗?这事让你赵光义去做,能有什么高招?
  “没用的东西!”赵光义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启奏陛下,能不能给小人和赵德芳说话的权力呀?”侯莫陈利用知道赵光义急切地想得到那份遗诏,无奈之下,他必须同意这个请求。只要拿到了这个权力,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赵光义低头思忖良久,果然问侯莫陈利用道:“你能不能确保对德芳不加伤害?”
  “那是那是!小人长了几颗脑袋,敢不遵从陛下的意志!”侯莫陈利用满口应允。
  “让朕再想一想!”
  赵光义刚把双眼微微闭上,阎承翰从后门匆匆进来:
  “陛下!”
  这一声唤把赵光义吓得一哆嗦,这是什么时候,他怎敢如此贸然进殿?赵光义一阵恼怒,喝叫一声:“出去!”
  “是是!遵旨。”阎承翰很少遇见赵光义朝他吹胡子瞪眼,委屈地退出了殿门。这一搅和,弄得赵光义没了心思,朝侯莫陈利用指了指,吩咐道:“这可是件精细活儿,万不能粗枝大叶,你先摸摸脑袋,掂量着去做吧!”
  “遵旨遵旨!”侯莫陈利用躬身而退。
  赵光义走到后门外,见阎承翰还戳在那里,问了一声:
  “什么事?”
  “若不是火急之事,微臣绝不敢打扰陛下!”阎承翰还在为自己刚才的唐突做着解释,生怕获罪。“陛下,郑国夫人,大概不行了!”
  “怎么回事?”
  “她已经四五天没吃东西了。”
  赵光义知道这一定是有人把李煜的死讯告诉了周飞琼,也不说话,直朝延庆宫而来。青杏听得阎承翰报皇上驾到,慌忙从宫里退到门口,躬身低头,嗫嚅地喊了一声:“奴婢替郑国夫人迎候陛下!”
  周飞琼躺在纱帐里,一动也不动。透过薄如蝉翼的帐子,赵光义见飞琼闭着双眼,把帐子轻轻撩开,只见飞琼面色惨淡,嘴唇发青,原来那片红润一点儿也寻不到了。薄薄的锦被覆盖着一个娇小的身躯,只有胸口处还能看见微弱的起伏。
  “夫人,夫人,陛下来看你了!”阎承翰俯在飞琼耳边轻声呼唤。
  周飞琼勉强睁开暗淡无神的眼睛,嘴唇翕动了几下,像是要说话,但没有说出声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赵光义问周飞琼。看她那简单的表情,显然是听到了,翘翘的嘴角儿咧动了两下,露出一副想笑的样子,但那笑容很不明显,而且像是嘲笑。赵光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已经感受到了周飞琼的嘲笑,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于这个女人,他忍让了,原谅了,为了占据她的心,他也曾有过旖旎和温存,但三年多的时间,最终也没有得到她的芳心,如今她不饮不食,更证明了这一点:她心里从来就只有李煜,李煜死了,她的生命价值也就随之而消失了,她决心要追随李煜而去。
  赵光义又是羞愧又是遗憾,他离开榻前,缓步在宫中踱着,看见案上摆了十几个碗碟,里面的菜肴点心一点也没有动。
  “陛下,你劝劝夫人喝口水?”阎承翰跟在赵光义身后,悄声请求。
  “晚了!”
  “那,那陛下就再和夫人说句话吧!”阎承翰说得很伤感。
  赵光义重新回到周飞琼榻前,见她的嘴唇仍在翕动,说道:
  “夫人,朕不想违了你的意愿,你想走就走吧,朕知道无论怎样也留不住你了。如果你还想听朕最后和你说句话,朕就告诉你:一是敬你,你让朕敬佩得五体投地。二是恨你,因为你让朕感到了无能,感到了羞辱,感到了从没有过的无地自容,朕是带着惭愧来为你送行的!”
  飞琼的嘴角又动了一下,将最后一丝微笑留给这个她既爱且恨的世间。赵光义这几句话让她非常满足,恍然间她看到李煜飞在那空虚飘渺的天国里朝她伸开双臂,她像一只美丽的蝴蝶,轻轻地飞走了。
  “陛下!”阎承翰凄凉地叫了一声。
  赵光义转身走到那挂着的“郑国”字幅面前,看了很久,吩咐阎承翰:
  “把这幅字挂到朕的大庆殿去!”
  风雨如晦的一天,从顺天门外往西的路上,一个老和尚撑着一把油伞,步履蹒跚地往前走着。一阵阵风吹过来,把他的伞刮得歪歪斜斜。约摸走了两三里路,雨渐渐停了,风也小了。在一个不惹眼的岔路口,他拐了下来,收起伞夹在腋下,又朝远处望了望,继续走去。道路十分泥泞,老和尚的鞋子时而被黄泥粘住,要耸好几下才能拔起脚来,但他依然执著地往前走,最后停在一座大墓前。墓是新修的,巨大的坟包前头竖着一块石碑,碑上赫然刻着两行大字:
  

第十七回 陇西郡公含幽愤(6)
皇宋陇西郡公追封吴王李煜
  皇宋郑国夫人江南周氏飞琼合葬之墓
  碑左没有刻立碑人姓名,只写了“皇宋太平兴国四年某月某日”几个小字。
  老和尚把一方黄色的绸布垫子抖抖瑟瑟地铺在地上,然后把垫子中间包来的两枝千叶粉红杨妃菊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墓碑前的石砌上,才又退回布垫,趺坐在上面。风吹着老和尚合十的双手,手有些发颤,宽大的袈裟也在风中不住地抖动着。
  没过多大工夫,墓前又走来一个女人,手里提的是一包供果,毫无疑问,她也是来为李煜和周飞琼祈祷的。见有老和尚先已在此,她觉得十分惊奇,来到他身边瞥了一眼,这一瞥不打紧,惊得她不禁喊了出来:
  “了一大师!你老人家怎么会在这里?”
  了一大师睁开老眼,木然地看了看女子,问道:“老衲阅人千万,记不得女施主是何时结的善缘了。”
  “大师,我是郑国夫人的姐妹流珠啊,大师在后宫给姐妹们说法的时候,我也是个不肖弟子呀!”
  “都是江南国主李煜的后妃,阿弥陀佛!”了一大师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或许他也记起了流珠,补了一句:“真巧!”
  流珠把供果放在菊花旁,与了一大师并排一处,不过她没有趺坐,而是跪在地上,向墓碑恭恭敬敬地磕了两个头,喃喃说道:
  “国主,王后,不肖女子流珠今天用江南的礼俗和你们道别来了!”
  了一大师一点也不理会,口里默默地念诵着什么。直到他的嘴巴不再动,流珠才又问道:
  “大师何以要亲自到他们坟前来?”
  “江南国主与王后周氏圆寂,老衲理当为他们诵一段经文。”
  流珠不解,又问道:“天下每天死人无数,莫非大师都要亲自为他们诵经?”
  了一大师把头微微一侧,说道:“施主有所不知,老衲与李国主原是旧人,与王后更有一段解不开的因缘缠绕。你刚才提到在后宫里说法的事,当时老衲曾多次为王后指示大光明界,可惜她始终没有开悟,死在一个情字上。”说到这里,眼里淌下两行老泪。
  “大师这么一说,我更糊涂了,大师怎么会和国主、王后有旧情呢?”流珠疑惑地问。
  “老衲俗姓周,名宗,金陵人氏。”
  流珠早就听说飞琼的父亲名叫周宗,在飞琼一岁时出使北朝,再也没有回到江南,原来老人家是在北方出家当了和尚!她记起早年在金陵时与飞琼争宠,还说过她不少的坏话,此刻面对飞琼的生身之父,她感到有些面红耳赤,想对了一大师说几句歉疚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很不自在地低着头揉搓着手指。
  “他们总算解脱了。你呢?”
  “我,我后悔没有听从大师的点化,嫁给了南粤国旧主刘。如今刘也死了,我无路可走,打算和国主、王后道个别,去过青灯黄卷的宁静日子。”流珠说到这里,还是憋不住想道声歉,说句对不住王后的话,请求大师的原谅。她鼓足勇气叫道:“大师!”
  了一大师没有应答。流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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