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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了布瑟和霍普讷。
车门关上了。希特勒挺立敞开的车子里、在人民面前骄傲地穿过柏林行驶的日子结束了。现在他高竖起他的皮大衣领子,尽量靠近司机。行驶在希特勒车子前面的另外两辆车上装着他的私人护卫队的士兵,后面是副官们和莫勒尔。再后面的那辆车里坐着施通普埃格尔,黑韦尔和洛伦茨。洛伦茨负责为新闻界撰写“希特勒探望前线”的报道。行驶在最后面的是一辆备用车。当车队拐进菩提树下大街,穿过亚历山大广场,穿过法兰克福林阴道,进入柏林东北部的工人居住区时,希特勒越来越紧张。他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动,脸部肌肉直颤抖。车子里笼罩着死一般的安静。大家担心希特勒会发火。他突然将他的灰色羊羔皮手套扔给坐在他身后的林格,叫道:“请给我松点的手套!这双太紧了,让我血流不畅!”
林格递给他另一双同样大小的手套。希特勒戴上,觉得合适。“您为什么一开始没有给我这双?”他呵斥林格道。然后车子里又安静了。大约要行驶一个半小时。当车队停在了第9军司令布瑟将军军部所在的大庄园门外时,林格扶希特勒下了车。布瑟率领军部的一小部分工作人员欢迎他。他们站在那里,扬着右臂行法西斯礼。希特勒想显得有活力。霍夫曼的摄影师和弗伦茨将焦距对准了他。他同每个人握手。
然后布瑟带他走进最大的房间,许多军部参谋等在那里。希特勒也同他们一一握手,走近铺着东线作战地图的大桌子。希特勒为摄影师们摆好姿势。他左臂压住身体,不让手哆嗦。布瑟将军站在他身旁,为他解释他的战区的战况。鲍曼、布格多夫和费格赖因站在另一侧。希特勒的副官们、他的医生、黑韦尔、洛伦茨和他的卫队里的其他党卫队员们同布瑟军部的参谋们一起围在桌子周围。为了拍摄希特勒“同奥德河前线的士兵们在一起”,什么都使用上了。
布瑟向希特勒介绍:他的阵地位于高高的奥德河西岸,控制着整个东岸。他的防御工事纵深15到20公里。希特勒问布瑟他的炮兵部队和地面作战时使用的高射炮准备有多少炮弹。
布瑟的回答让希特勒不满意。他说要尽量给他的军多准备弹药。半小时后希特勒继续驶往霍普讷的师部,它位于乌利岑附近,有20分钟的路程。这位将军向希特勒简单介绍了他的师所在区段的战况。但希特勒几乎不感兴趣。他来看望霍普讷,主要是要委派他调查未炸毁雷马格莱茵河大桥、使得美国人能顺利越过这条河流的原因。霍普讷是有名的希特勒的忠实追随者。希特勒颁给他骑士勋章,在他的师部呆了一个多小时。随后他坐车返回柏林,下午5点左右就回到他的掩体里了。
这就是报刊和电影大肆宣传的希特勒的前线访问。在“元首和奥德河前线的士兵们在一起”这样的大标题下刊登着照片,照片上是布瑟和霍普讷的参谋们、党魁鲍曼、盖世太保的骗子费格赖因、外交官黑韦尔、选帝侯大街上的骗子莫勒尔、希特勒卫队里的党卫军军官和士兵及他的副官们。
希特勒委托霍普讷将军挂帅成立一个“机动战地法庭”,前往西方前线,查明和处罚德军撤退到莱茵河东岸时未炸毁雷马根大桥的责任人。要求他只向希特勒本人汇报。当时的西线情形是这样的:1945年3月1日,英美人到达杜塞尔多夫南、北两面的莱茵河。继3月15日在科布伦茨以西渡过摩泽尔河之后,他们又在科布伦茨和波恩之间一直推进到莱茵河。为了阻止他们继续前进,所有的莱茵河大桥都被炸毁了。惟一例外的就是雷马根的那座桥。
在一次军事会议上约德尔报告希特勒,这座桥落进了美国人手里,因此他们未经战斗就到了东岸。约德尔说,已经准备好炸毁这座桥了。但当美国人走上桥面时,电子导火线失灵了。听到这里,一直静静地听约德尔汇报的希特勒从沙发椅里跳起,骂道:“我早就命令过及时炸掉莱茵河大桥!雷马根桥是被故意留给美国人的!这是破坏和背叛!”
希特勒怒望着约德尔。这是他头一天在约德尔汇报西线战况时发这么大的火。当希特勒从椅子里跳起时,他左边的凯特尔吓得连连后退。邓尼茨、鲍曼、克莱布斯、布格多夫、科勒尔、克里斯蒂安和副官们一声不吭地站在桌子周围。约德尔想反驳,但希特勒突然转向凯特尔,命令他立即组织调查,查明未炸毁雷马根大桥是谁的责任。调查结果是,由于莱茵河西岸还有一小部分德国军队,这桥是留给他们撤退用的。但是,当美军部队尾随而来时,电子导火线失灵了。负责炸桥的指挥员后来阵亡了。这就是凯特尔主持的调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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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档案》14(4)
希特勒不信他。他认为,这只是在将责任推给阵亡的大桥指挥员。因此他委派霍普讷重新调查。霍普讷去了西线,很快就向希特勒报告,他已查明负责保卫雷马根大桥的工兵和炮兵军官在美国人到来时逃走了,根本没有设法炸毁这座桥。有几名军官甚至跑去了美国人那里。其余的——一共10名——霍普讷已经判处他们死刑,就地枪决了。
雷马根大桥落进美国人手里,大大影响了西线战事的发展。莫德尔陆军元帅指挥的B集团军不得不集中主力对付雷马根东岸的美军桥头堡,这样杜塞尔多夫—波恩之间其余地段所剩的兵力就相当薄弱了。美国人利用各区段兵力的减弱,在杜塞尔多夫等地强渡莱茵河。莱茵河畔的德军前线崩溃了,英美人未遭遇激战就入侵到德国内地。莫德尔的集团军面临着被切割包围的危险。为此希特勒同凯特尔和约德尔专门举行了一次军事会议,京舍也像平时一样参加了。凯特尔认为必须立即就鲁尔地区做出决定。约德尔借助西线的地图指出,仍在莱茵河畔的B集团军确实有被英美人分割包围的危险。
“我的元首,”约德尔接着说道,“我们现在一定得做出决定,是否让莫德尔和他的集团军撤回德国领土内部。但这样做就意味着放弃鲁尔地区。”
希特勒犹豫着没有回答。然后他命令道:“让莫德尔撤回鲁尔地区,留在那里。”
奇怪的是,希特勒没有命令莫德尔保卫鲁尔地区,而只要求留在那里。希特勒私人参谋里的人解释说,这是他打算同英美人达成军事上的一致,共同对付苏军。为此,以鲁尔地区的工业为他的战争经济基础,这对希特勒很重要。如果莫德尔集团军在那里作战,就会严重破坏工业设施。另外希特勒想将拥有30万到35万人的B集团军保留在西方,以便在同英美人谈判时手里能多一张王牌。
不久,1945年4月初,莫德尔兵团被包围在了鲁尔地区。这位陆军元帅不顾希特勒的愿望,不想放弃战斗,当包围圈收紧时,他开枪自杀了。英美军队继续向鲁尔地区以北、以南推进,横渡威瑟尔河,于4月中旬几乎未遭抵抗地到达马格德堡附近的易北河。
1945年3月中旬,希特勒改为夜里2点或3点召开军事会议。这是因为现在每天晚上都对柏林进行轰炸,通常持续到半夜,使得陆军总司令部和国防军总司令部的汇报人员无法前来参加会议。由于前线的形势越来越恶化,夜间讨论会上进行汇报的不再是希特勒的副官,而是国防军总参谋部参谋弗里德尔少校,有时也由陆军总司令部的克奈泽贝克中校和赫尔曼尼轮流汇报。
4月13日或14日夜里三点,布格多夫,山德尔,约翰迈耶尔、京舍,赫尔曼尼和弗里德尔聚集在希特勒掩体的会议室前厅里。像平时一样,夜里掩体里很安静。能清楚地听到风扇单调的嗡嗡声。赫尔曼尼和弗里德尔在会议室里铺好带来的东、西线作战地图。其他与会者还在前厅里交谈。几分钟后希特勒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刚在那里由爱娃·勃劳恩和女秘书们陪着用过晚饭。他同布格多夫交谈了几句,走进会议室。在同赫尔曼尼和弗里德尔打过招呼之后,希特勒在桌旁他的沙发椅里坐下了。
赫尔曼尼开始汇报东线的战况。他报告了科斯特林—法兰克福一带奥德河沿岸苏军的进攻准备工作、西里西亚和波希米亚中央集团军的防守及维也纳到圣波尔滕的南方军团战区和捷克斯洛伐克布吕恩附近的激烈战斗。
弗里德尔汇报西线的战况。他报告说,美国人在图林根继续向东推进,占领了魏玛和耶拿两城。一直沉默不语、像是心不在焉地听着的希特勒突然问道:“布痕瓦尔德集中营怎么样了?”(布痕瓦尔德,德国最大的集中营之一,位于魏玛附近。)弗里德尔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其他人偷偷地交换目光,耸耸肩。希特勒站起身。“费格赖因哪儿去了?”他问道。
京舍回答,费格赖因已经睡觉了。希特勒发火道:“睡觉了?让他立即来这里,或者,”他补充道,“算了。我找希姆莱谈。请帮我接通他!”
希姆莱睡意朦胧地问京舍道:“发生什么事了?”
但京舍已经将听筒递给了希特勒,自己拿起了耳机。
希特勒担忧地向希姆莱提出了同样的问题:布痕瓦尔德集中营的犯人们哪里去了。希姆莱回答说:“最重要的”犯人已经被枪杀了,其余的因技术原因无法再运走。
希特勒脸色更苍白了。他急促地问道:“什么?没有运走?技术上做不到?为什么没有及时消灭掉他们?这下他们会十分开心地扑向国家社会主义者了!”
然后他更沙哑地补充道:“希姆莱,请您想办法让您的部下不要多愁善感!您真让我失望!”
说完,希特勒将听筒“啪”一声放回桌上,离开了房间。
四月上半月希特勒的日程大体如下:
中午1点到1点半由林格将他叫醒。希特勒搬进了他的掩体,根本不想再离开它。因此午间会议现在也不再是在新总理府举行,而是在元首掩体里。这种军事会议开始于下午4点左右,持续到晚上6点或7点。夜间军事会议随空袭柏林的时间长短于凌晨2点到3点举行,约持续1个小时。之前希特勒在他的工作室里同爱娃·勃劳恩和女秘书们一起喝茶。
《希特勒档案》14(5)
为了能有充足的睡眠,4名女秘书每天晚上两个一组轮流值班。喝茶时的谈话涉及各种话题:谈希特勒的副官们,如谈绍布的恋爱,或谈希特勒的总管卡嫩贝格,空袭让他吓得要命。但也谈到各种菜的烹调法,当然还有爱娃·勃劳恩的狗、希特勒的布隆蒂和它的沃尔夫。
由于希特勒失眠,大家一起直到凌晨5点或6点才睡。
希特勒看上去又老又累。他的头发花白了,腰躬得很深,跛着腿。他特别神经质和不安,比平时更容易发火,作出的决定自相矛盾。
4月初,除了左手哆嗦又出现了另一种病痛:他的右眼开始疼痛。他请柏林著名的眼科医生勒莱恩教授治疗。林格早晚必须给他往眼睛里滴可卡因眼药水止痛。希特勒对这种新的疾病说道:“现在我才正确体会到了,当腓特烈大帝在七年战争中因忧虑重重而牙齿脱落时是什么样的感受。战争的痛苦带给我的是左手和右眼的疾病。”
讲到战争,希特勒总是强调必须战斗到最后一人。他说道:“我不想在十二点缺五分时终止战斗。我会继续战斗下去。”关于苏军对柏林的威胁,希特勒说:“七年战争时苏军一直打到柏林。但腓特烈大帝还是继续战斗。”
从此,希特勒参谋部里既不谈胜利也不谈失败。可以这样形容一般人的情绪状态:“要么我们赢,那样一切都好,要么我们输,那么——哪管它身后洪水滔滔。”
希特勒满心希望奥德河前线能守住。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对这个前线的支援。在他和戈培尔发布的“保卫奥德河就是保卫柏林”的口号下,每天都将搜罗起来的最后的后备军派往前线。从柏林守备部队里抽调出120个高炮部队炮兵连,派往前线参加同苏军的地面博斗。希特勒决定同苏联人战斗到底,他感觉美国总统杜鲁门的就职演说是对他的支持。杜鲁门宣称,“美国的战场不在欧洲,而在东亚。”希特勒是这样理解这些话的:只要他继续同布尔什维主义作战,杜鲁门的美国就不会在背后偷袭他。
早在1945年4月的头几天,希特勒就将奥地利的三名省党部头目召去了柏林——因斯布鲁克的霍费尔,克拉根富特的乌伊贝赖特尔和林茨的艾格鲁贝尔。希特勒同他们讨论时鲍曼在场。事关在奥地利高山修建一座“阿尔卑斯要塞”,用作继续战争的“最后堡垒”。
除了奥地利的群山,阿尔卑斯要塞还应该包括萨尔茨堡—巴特赖兴哈尔—贝希特斯加登地区。鲍曼和凯特尔已经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