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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历的北平地下党-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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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景岩是晋察冀社会部平西情报联络站的交通员,他的父亲周硕臣是一位教师,抗日开明人士,父子二人都担负着秘密交通工作。周家父子热情招待远道而来的同志。住下后,周硕臣老先生介绍说,这里是敌我交界拉锯村,两面政权,白天敌人来了应付敌人,夜晚敌人走了给自己工作。不知什么时候敌人就闯进来查户口,你的名字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说呢。我想,日伪报纸天天宣传“大日本帝国”“圣战战果辉煌”。什么大日本,你们是小日本,我们中国才是大中国。小日本可以猖獗一时,但是兔子尾巴长不了,我们大中国一定能取得胜利。于是脱口而出:“我就叫大中,张大中。”
  这就是我的名字张大中的由来。
  我和周家父子商定,由周景岩去天津向周彬、黄云汇报,并接周彬、黄云等同志来平西。周硕臣先生带我去平西根据地。
  在惠南庄住了几天,了解了附近敌伪军队活动的情况,夜幕降临后,周硕臣带我启程。
  别看周老先生四十开外,走起村路来还是比我这个学生出身的青年强得多。他始终步履轻捷,气息匀称,时不时还提醒我“小心”“探着点儿”。走着走着,他看我气息急促,渗出汗星,一把夺过我的包袱替我挎着。趁着月明星稀,绕过敌伪据点张坊,爬过一丈多深的封锁沟。后半夜,终于抵达山坡上的一个小山村,周硕臣伸手一指,“到了。”这里就是平西抗日根据地的前哨片上村。我举目细看,斜坡上,月光下,飒爽伫立着八路军的岗哨。
  “干什么的?”岗哨问。
  “走亲戚的。”周硕臣答。
  周硕臣经常走这条路线,与很多八路军干部战士相识。他们说了几句什么话,哨兵就把我们引进了哨所。
  当周硕臣向哨兵介绍“这是那边过来的同志”时,年轻的八路军战士热情地握住我的手,“欢迎你,同志!”
  我感到一股热流在全身涌动。眼前是自己的同志,脚下是自己的土地,头上是自由的天空,看不到令人憎恨的膏药旗,看不到端着刺刀、耀武扬威的日本宪兵,听不到从电影院、日本料理传出来的怪里怪气的靡靡之音,在这一刻我恢复了中国人的自尊。没有经过沦陷屈辱的人,是体会不到此时此刻的幸福与激动。说话间,我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在这个与敌伪军对峙的前哨里,我们喝了几缸子热水,稍事休息,即沿着拒马河谷上行,经六渡村到达十渡村(即今山势险峻的十渡旅游风景区)附近的西庄。周硕臣介绍,这里是房(山)涞(水)涿(县)县委驻地。他把我交给县委,就返回惠南庄。
  送走周硕臣,我心潮久久不能平息,不停地寻思,像周硕臣这样的老先生,家财殷实,又有文化,本可以衣食无忧地过自己的日子;是什么让他不仅支持儿子参加革命,而且自己还甘冒危险,没有任何报酬地劳碌奔波?是中国普通老百姓的一颗爱国心。正是有了千千万万像周硕臣先生这样普通百姓的支持,才使我们的抗日战争立于不败之地。以后,我听说周硕臣出席晋察冀边区参议大会,当选为边区参议员。全国解放后,周老先生曾任房山县(现为房山区)副县长,儿子周景岩在北京市公安局工作。“###”中周硕臣老先生被批斗遭受###,直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在房山县老同志的支持下,房山县政府为周老先生恢复名誉,撰文表彰他抗日革命业绩,给他在惠南庄外修建了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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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迎来北平地下党的领导人
在西庄等了几天,一天上午,房涞涿县委书记赵然来看我,他带着一脸的喜气,说:“瞧瞧,谁来了?”随他进院的还有周彬、黄云、燕京大学党支部的赵凤章、马毓臻、俞健和张淑婉,原育英中学党支部的王湘、李宁和潘超。他们都是沿着我探查过的秘密交通线来到平西的。见到周彬、黄云和其他同志安全到达,我长长舒了口气,心中暗叹:“谢天谢地,我这趟任务算是完成了!”
  在敌人占领下的北平,我们都是单线联系,秘密接头,低声细语,很少有机会无拘无束地交谈。这回在自己家里相见,可以尽情交谈,敞怀大笑。有一天周彬对我说:“你这个人很踏实,做了工作一点也不张扬。”我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是按照组织的指示做工作,有什么可以张扬的呢?对周彬表扬我的话,我还不甚了解。在以后的交谈中,我才了解到,周彬(原名张淑贞,党内化名张培华,到平西后才改名周彬)、黄云(原名魏承)都参加过一二·九运动。周彬1937年春参加共产党,任天津女师学校党支部书记兼“民先”小队长。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重建天津“民先”地方队部,周彬任地方队部书记,直接领导人是天津市委书记许志庸(原名姚克广,去抗日根据地后改名姚依林,全国解放后先后任商业部长、国务院副总理、###中央政治局常委)。1938年初,根据刘少奇的指示,河北省委(书记马辉之,组织部长吴德,宣传部长许志庸)决定成立平、津、唐点线委员会,领导北平、天津、唐山和北宁铁路(北平至山海关段)地下党的工作。1938年8月冀东武装起义后,河北省委从天津转移到抗日根据地,改为冀热察区党委,继续领导点线委员会。1939年,任命周彬为点线委员会委员兼北平城委书记。1941年,点线委员会书记被日本特务逮捕,通过这条线索,特务侦察到周彬在北平的住址。日本特务历来精于“放长线,钓大鱼,一网打尽”。在特务准备动手而尚未动手之际,9月初,周彬听到点线委员会书记被捕的消息后,立即离开北平的家,转移到天津,然后经过惠南庄秘密交通站,回到平西根据地。听了这些,我才恍然大悟,这次迎接来的周彬原来是北平地下党的领导人,是关系到北平地下党组织安全的大事啊!
  在西庄,房涞涿县委书记赵然向我们介绍了对敌斗争形势,负责组织工作的王裕中(全国解放后曾任北京市委农村部办公室主任)介绍了军民团结战斗的事迹,大家盘腿坐在炕上足足地吃了一顿花生、红枣、烙饼摊鸡蛋,这在艰苦抗战的日子里是难得的盛宴了。负责宣传工作的戈枫是延安抗日军政大学毕业分配来的,饭后他教大家唱《八路军军歌》《延安颂》《抗日军政大学校歌》,“黄河之滨,集合着一群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人类解放,救国的责任,全靠我们自己来担承……”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无拘无束地高唱抗战歌曲。我和大家一样,唱得自豪而忘情,充分体验了革命大家庭的温暖。
  几天后,我们一行10人抵达涞水县西部山区的赵家庄###北方分局社会部平西情报联络站。这里是平西抗日根据地的腹地,冀热察挺进军司令部、冀热察区党委、平西地委、平西专署等领导机关就在这一带的山区里。###北方分局社会部钟子云(王友)兼任平西情报联络站站长,他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

六、返回北平
钟子云曾于1935年被派往苏联莫斯科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学习,1938年回国在延安中央机关工作,1939年到晋察冀,是个中年人,透着职业革命家的深沉。他一身八路军军装,身边有警卫员。按照他的指示,周彬带着其他同志去###北方分局汇报工作,黄云和我留下来,返回北平,执行新的任务。他说:“当前情况十分严重,北平、天津的地下党组织仍处在危险中,有的正在被敌人追捕,有的已经###,只是敌人尚未动手。你们立即返回北平,把他们接回根据地来,同时整顿地下党组织,搞好以后的交通联系,以便坚持工作。”
  钟子云摊开地图用手指着叮嘱说:“据掌握,房涞涿山前地区有叛徒出没,来往很不安全,你向北去,经妙峰山交通站进北平。”于是,我和黄云约定了在北平城内接头的地点、时间,就分头出发了。
  12月底,我由武装交通员曹永林(本地青年农民,共产党员,勇敢机敏,对山区非常熟悉)带路出发,取道野三坡、百花山、莲花庵,连夜通过斋堂沟、永定河两道封锁线,抵达永定河北。这里是昌(平)宛(平)县委、县抗日政府活动的地区。因距北平很近,敌伪军队扫荡频繁,是游击根据地,县区领导机关没有长期的固定驻地,依据敌情的变化经常转移。曹永林领着我,在榆泥坑村的一个小山庄找到妙峰山交通站。交通站的负责人康纪元是本村人,中年,农村知识分子,共产党员。在他的帮助下,夜间通过###涧附近的封锁线进入妙峰山前的平原。这里是敌占区,敌伪军的据点密布,###涧、阳坊、南口、沙河一线,北安河、温泉、西北旺一线都有敌伪岗楼,岗楼之间有土马路相通,敌伪军日夜巡逻,不断“清乡”,杀人放火,抢夺财物,无恶不作。但是在许多乡村里都有地下党的组织和抗日积极分子坚持斗争。村公所是两面政权,白天应付敌人,晚上配合我们抗日工作,一样的笑脸,两样的内容。交通员带着我来到阳坊附近的前沙涧村,找到了这里秘密交通站的另一位负责人萧芳。
  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后,平西情报联络站领导的妙峰山、海淀、西直门至北平城内这条秘密交通线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妙峰山下、北安河一带,设有几个秘密交通联络点,由地下党员萧芳负责。萧芳原名萧在芳,是燕京大学物理系的学生,家住海淀镇。萧芳与其兄萧田联系。萧田在燕京大学机器房上班,工作上与北平城里的黄浩联系。这条秘密交通线运送了大批物资,如无线电器材、药品等。12月8日太平洋战争爆发,8日上午,燕京大学英籍教师林迈可夫妇和班威廉夫妇通过海淀、妙峰山的交通线进入抗日根据地。
  我眼前的萧芳,对襟紫花布裤袄,腰别一只手枪,身手矫健,机智勇敢,一双眼睛鹰隼般地锐利,是那种在艰苦斗争中跌打历练出来的青年知识分子干部。他经常活动在前后沙涧、七王坟、苏家坨、永丰屯和六里屯(现中关村科技园的海淀园)的乡村里,白天隐蔽在积极分子家中,夜幕降临出来活动。他对这一带非常熟悉,艺高人胆大,乐观而自信,跟他在一起,让你感到再大的艰险也不在话下。谈及是燕大校友,我跟他更加感同兄弟。
  我们在沙涧村住了一宿,天亮时分,我换上大衣礼帽,恢复了城里的打扮,骑上自行车,取道西北旺、大有庄、颐和园、燕京大学西校门和海淀,进西直门,又回到北平城。这一路我信心十足,觉得自己也应该是萧芳那样艺高胆大的交通员。
  

七、营救顾磊
进西直门后,我骑自行车经过西四大街,先拐进丰盛胡同,转了几个弯,看看身后没有“尾巴”(敌特盯梢),就去了辟才胡同内的花枝胡同一号,这里是饶毓菩的家。饶毓菩见我回来;就像久别重逢一样紧紧握着我的手交谈起来。饶伯母给我安排了好吃的午饭。我吃得非常香。晚上,我住在饶毓菩家里。
  “快说说那边的情况!”饶毓菩急不可待,他想知道根据地的情况,一再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把一个月来的所见所闻,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地讲开了,走的什么路进的什么村,见的什么人,说的什么话,吃的什么饭,穿的什么衣,住的什么房,睡的什么炕,看的什么书,唱的什么歌,墙上写的什么标语,嘴里喊的什么口号……“平西根据地的生活很艰苦,战斗频繁,八路军和广大人民群众坚持抗日斗争,涌现出不少英勇抗战的事迹,在离北平不远的地方,创造了一片自由的新天地。”
  饶毓菩说:“在城内做地下工作,精神太受压抑,让我也去那边看看吧”。我说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向上级提出。
  我前脚到达,钟子云、黄云后脚也进了北平城。会面之后,分头通知撤退。按钟子云交代的暗号,我去灯市口北辰宫###找到原燕京大学党支部委员陆孝华(去根据地后,改名黄华,全国解放后曾任湖南出版社社长),要他通知几个有被捕危险的原燕京大学党员撤回根据地。我的这次行动比较顺利。
  按照黄云交代的暗号,我与天津来的顾磊接头。我骑自行车绕到中山公园后河沿。约定的时间是两点,我提前15分钟到达。这是严冬里少有的一个暖日,午间短暂的阳光照耀着紫禁城苍凉的宫墙和墙脚斑驳的积雪,放眼望去不见一个人影。我和顾磊从来没见过面,只能通过暗号接头。两点整,一个身穿皮大衣的高个儿中年人漫步走向后河沿,醒目的是大衣口袋插着一份画报。我慢慢地走着,向他靠近。按照黄云交代的暗号,我问:“劳驾,您知道哪儿有卖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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